陸鹿露看著常紀州伸出的手,輕笑一聲:“你這是在招安?”


    常紀州笑了笑:“來,加入我。”


    “如果你不撒謊,我還會考慮一下,可你撒謊了。”


    陸鹿露目光陰沉:“你說是南天將害死了你們89人小隊,但我看過立文大師的手稿和筆記,你們之中,她無條件信任的,隻有你。”


    常紀州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遲綿綿跟我說過,她曾經拿出過地心水讓她手下的研究所研究,當她決定不用地心水時,研究所眾人叛變了,叛逃離開研究所,成立了天使。”


    常紀州神色淡淡:“遲綿綿的話你也信?”


    “我不信,但我後來去調查過。”


    “常紀州,畢業於東星係軍校健康研究專業,畢業後,不僅在校內任教,還加入了東天將手下的研究所。”


    “你是立文大師的男朋友,你們在前往前線前在好友的見證下訂婚,立文大師十分信任你。”


    “立文大師性格內向,和其餘夥伴的有所聯係,是因為你,你是這89人的頭頭。”


    “我猜,你和立文大師他們前往前線作戰的真正目的,是想假死在前線,撇去身份專心創立天使。”


    “或許你在前線動過招安其餘人的心思,但你失敗了。”


    “於是作為隊伍的頭領,你殺死了其餘所有人,包括你的未婚妻立文。”


    陸鹿露說到這裏,發現常紀州的神色果然冷了下來。


    關於淩娜為何逃出,他說的應該是真的,但在立文他們的死亡真相和天使這一項上,他撒謊了。


    果然,常紀州冷笑一聲:“立文?她原本是我天使的最大助力,可惜,她寧死不屈,還想殺了我。”


    “我不得已,隻好殺了她,提取她腦子裏關於機械射擊的記憶。”


    “可惜………我花費十五年把她的記憶完整提取出來,結果卻被常思遠這個叛徒弄走了一部分。”


    常明月瞳孔一縮。


    常紀州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叛徒,天使會更加完美。”


    常明月身體發顫。


    常紀州垂眼看著常明月,嘴角勾起:“你不是問我當初對你父親做了什麽嗎?”


    “我把他抓了起來,一片一片割他的肉。”


    “我有一百種方法不讓他死,整整折磨了他一年。”


    “然後才開始提取他的腦子記憶。”


    “可惜,這廢物在逃離天使後,不知道把立文的記憶給了誰,對方居然在他腦子裏裝了一個微型炸彈。”


    “啪~~他的腦子炸得稀爛。”


    “於是我讓其餘研究員,把他腦子碎渣撿起來,提取了一半記憶,然後用這個地方的力量,讓他重生。”


    “常明月,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們天使所有的大腦提取實驗,都是常思遠操刀的。”


    “如果沒有他,我們天使不會發展那麽快。”


    常明月眼眶通紅,猛地舉槍,扣動扳機。


    砰


    子彈穿透常紀州的身體,他的身體如煙霧般消散,卻又再次凝實。


    常明月瞳孔驟縮,這是什麽東西?


    陸鹿露按住常明月的手腕,語氣平靜:“他的本體不在這裏。”


    下方廣場忽然躁動起來,陸鹿露低頭一看,發現不少穿著中星係軍裝的軍人擁護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是宮莫生。


    也不奇怪。


    她腦子裏的聖魔核力量減弱,宮莫生絕對能察覺到,並且根據聖魔核的位置找到她。


    哪怕天使的老巢在星際內一個垃圾星的地心深處。


    常紀州眼裏閃過一絲不明顯的憤怒:“還真是………什麽人都來了。”


    “你們是想毀了我的天使是嗎?”


    陸鹿露抬眼,似笑非笑:“別裝了,天使如何你根本不在乎,頂多就是惋惜老巢的秘密被軍方發現了。”


    陸鹿露看著他:“畢竟,從始至終,你的目的隻有一個:成神。”


    常紀州嘴角勾起:“陸鹿露,我等著你找到我。”


    他的身影消散無影,常明月後背起了一身冷汗。


    常明月看向陸鹿露:“小露……真正的他……在哪裏?”


    陸鹿露垂眼,歎息一聲:“我大概知道了。”


    “學姐,你注意過林渡是怎麽稱唿新人類老大的嗎?”


    常明月想了想,迴答:“一號。”


    “是的,一號。”


    “是一號,不是蟲母。”


    常明月眼睛猛地瞪大,一股不好的預感席卷她全身,她壓低聲音:“難道……難道真正的蟲母是……是常紀州?”


    陸鹿露抿唇:“以淩娜的腦子,根本玩不過常紀州,如果常紀州早就和淩娜搭上線,那麽很可能,淩娜已經成了常紀州實現野心的工具。”


    “換句話說……常紀州和淩娜……在某方麵,是一體的。”


    否則無法解釋淩娜每一次出現都需要載體,要麽借助其餘新人類額頭上的紅眼睛,要麽借助分身。


    實體的淩娜一直沒有出現過。


    腦子亂的很,陸鹿露感覺,自己想要幹完這票還能好好活著,估計難了。


    很快,常明月驚醒,她看了看平台下方,看到軍隊和昆侖墟聯手,天使成員已經被逼得開始自爆,反應過來天使應該要完了,又看陸鹿露臉上身上有著詭異人紫色紋路,還有陸鹿露眼睛變成了暗紫色,連忙從地上把女博士其中一具死屍上的白袍扒下,給陸鹿露披上。


    陸鹿露穿好白袍,朝著椅子背後的星辰大海走去。


    那裏漂浮著好多具棺材。


    陸鹿露走了進去,常明月怕她踩空,連忙伸手拉,然後發現陸鹿露穩穩站在虛空中,愣了一下。


    兩人走進虛空,陸鹿露一具棺材一具棺材查看,找了一具上麵寫著常思遠,一根手指頭就把棺材掀開。


    然後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的手。


    艾瑪………這力量……她終於擺脫弱雞身體,站起來了嗎?


    陸鹿露發呆時,常明月已經緊張看向棺材內。


    棺材裏的常思遠果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他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隻是靜靜看了常明月一會,然後出了棺材。


    發現天使節節敗退、常紀州也不見了時,他轉身,看向常明月和陸鹿露。


    “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記好。”


    他聲音依舊冷冷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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