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梓顯然是在意有所指。


    這更應證了簡安欣的猜測。


    簡安欣萬萬沒想到,白銘盛居然是這種人。


    難怪他至今未續弦,原來是心裏有鬼!


    簡安欣其實能直接抽取夏恩梓的記憶,但出於尊重,她竟沒這麽做。


    夏恩梓含淚望著地上的白銘盛,看得出,她還深愛著白銘盛,以至於白銘盛最後殺了她,她也沒想過要害他。


    “不知有什麽地方,能幫到大嫂你的?”簡安欣忽然開口說。


    “我要知道,那座白色小樓裏到底住著誰?為什麽每個靠近那裏的人都得死?”夏恩梓說話時,聲音已哽咽。


    簡安欣萬萬沒想到,白銘盛掐死夏恩梓,竟是迫於白守延。


    夏恩梓定是生前發現了那幢白色小樓裏的羽璿,白守延知道後,以少帥之名要挾白銘盛,讓白銘盛在權與愛情之間做出個了斷。


    而白銘盛最終做個讓人不恥的選擇……


    白守延這麽做僅僅是為了保護羽璿麽?


    簡安欣對此起疑。


    為了羽璿,白守延有必要殺人滅口嗎?畢竟那座小樓一直在哪裏,就算他下了禁令不許人靠近,總歸會有那麽幾個膽大不怕死的會去?


    不對,除了這個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簡安欣想到這,纖指一屈,毫不猶豫將夏恩梓的記憶讀取。


    夏恩梓的記憶,有一半是在惶恐中度過的。


    她的這些惶恐除了發現白色小樓裏的羽璿不是常人外,還發現白守延掐死二姨太兒子,和白滽舒不是二姨太親生的事。


    這三件,每一樁與夏恩梓來說,都是要命的。


    那日,夏恩梓其實是給二姨太送點心去的,不想聽見二姨太與白守延在屋內爭吵。


    那時的二姨太看似神情要比現在好些。


    屋內的兩人,是在為羽璿和白滽舒的事爭吵著。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二姨太哭喊著衝白守延抓去。


    白守延一把將二姨太的手擒住,告誡她道:“滽舒,還沒放學的!”


    白守延說這話,一臉的平靜。看在二姨眼裏,卻是怒火中燒。


    二姨太指著白守延哭喊著說:“你明知我說的不是那妖女的兒子,我要我的兒子!”


    白守延麵色一沉:“甄妍慧,你給我聽好了,你的兒子是白滽舒!”


    “不是的,他是妖女的兒子,我的兒子,被你親手給掐死了!”二姨太歇斯底裏地哭喊起。


    夏恩梓聽聞嚇得手一抖,點心頓時散了一地,不時驚動了屋內爭吵的兩人。


    二姨太瞬間憶起:夏恩梓之前有說過要送點心給她。忽然大笑起:“白守延,你以為你能隻手遮天,我要將真相大白天下。”


    “你敢!”


    身後傳來二姨太與白守延的爭吵聲,而夏恩梓已不敢再逗留。


    她失魂落魄地跑迴自己的屋裏,身上冷汗津津。


    晚上,白銘盛從營中迴來,見她精神不太好,撫了撫她額頭,見並沒有發熱,隻是俏臉蒼白的,讓人心疼。


    白銘盛握著夏恩梓的一隻手說:“不舒服?”


    夏恩梓反握住白銘盛的手,從床上緩緩坐起。


    “慈賢,我好害怕,你抱抱我好不?”


    “慈賢”是白銘盛的小名,據說這名字還是老太爺給取的。後來白守延當了督軍,覺得這名字太保守,不夠霸氣,就改為“銘盛”。


    不過府裏的人有時還這麽喚白銘盛。


    白銘盛笑著將夏恩梓擁入懷裏。


    簡安欣看得出,白銘盛是真心愛著夏恩梓的,隻是這樣的愛情,與他的權位相比,脆弱不堪。也許白銘盛並不知道夏恩梓已發現白府的驚天秘密。


    夏恩梓窩在白銘盛懷裏,身軀仍在瑟瑟發抖著。


    白銘盛心疼地擁住她說:“明兒找個丈夫好好瞧瞧!”


    夏恩梓卻在這時仰起頭。一雙烏亮的眸仁因為盈滿了淚水,顯得楚楚可憐。


    “慈賢,若是我無意間聽到府上的什麽秘密,我該怎麽辦?”


    夏恩梓惶恐不安地望著白銘盛,靜等著白銘盛的迴應。


    白銘盛聽聞,眉頭瞬間擰起。


    “你今天到底聽到了什麽?”


    夏恩梓抿抿嘴,經過幾番思慮後,還是覺得應該告訴白銘盛。


    白銘盛是她的丈夫啊,他應該有法子護她平安的。


    沒想到白銘盛聽完,瞬間石化。


    想來這兩個秘密,白銘盛也是頭迴聽說。


    “恩梓,快起來,我讓人給你買了去香港的船票,你去那吧!”


    幾日後,白銘盛匆匆跑迴府,將床上的夏恩梓攥起。


    夏恩梓有感覺,白守延已開始在府中查人,這兩個秘密會要了她的命。而現實是,這幾日府裏已接連死了好幾個下人。


    據說,那幾個下人,不知所何人指使,闖進了那幢白色小樓,後來一個個哭喊著出來說,那樓裏鬧鬼。


    有被當場嚇死的,也有被白守延拉去直接給槍斃掉的。


    白銘盛有預感,白守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就替夏恩梓買了去香港的船票。


    白銘盛原本的意思,是想讓夏恩梓去香港躲上一陣子,待風頭過了再接她迴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這時,白守延讓副官趙仲來傳喚白銘盛過去。


    夏恩梓將行李收拾好,隻等著白銘盛迴來送他去碼頭。


    沒想到,迴來後的白銘盛完全像換了個人。


    “恩梓,對不起!父親早知道是你,為了白家的名聲,父親讓我……”


    夏恩梓聽聞,哈哈大笑:“白守延,果然夠狠!我死不足惜。但有一事我要告訴你,你那引以為榮的父親,未必如你想像的那麽光明磊落!動手吧!”


    白銘盛被夏恩梓的話震住,一雙眼珠大的快要從眼眶裏迸出來。


    白銘盛一把揪住夏恩梓的衣襟說:“你是說,那日在荷塘邊玷汙你的人是父親!”


    夏恩梓眼裏蓄滿了淚水,她無聲地指證當年的屈辱。


    望著怒不可遏的白銘盛,夏恩梓淚如泉湧。


    因為缺氧,夏恩梓的麵色已現蒼白,白銘盛一邊怒吼,一邊將手移到夏恩梓頸上,隻聽哢嚓一聲,夏恩梓唇角帶血。


    白銘盛抱著咽氣的夏恩梓大喊道:“為什麽?”


    簡安欣沒想到,白守延居然對夏恩梓做過這種讓人不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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