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琳吃痛地捂起鼻尖:“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白滽舒瞥她一眼,手撥弄著玫瑰花瓣說:“三妹妹一大早的跑來我屋裏,問我長沒長眼,可是把我給弄糊塗了!”


    那紅玫瑰剛剛采摘下,花瓣上時不時湧動著晶亮的晨露,芬芳鬱鬱間,越發顯得明豔可人。


    白秀琳眸光落在白滽舒手中的紅玫瑰上,噘嘴撒嬌:“二哥,人家沒看到你嘛!”


    白滽舒唇角噙著絲笑意,一手捧花,一手斜插著褲袋,越過白秀琳徑直朝簡安欣走來。


    白秀琳見他要把花送給簡安欣,搶先說:“這花送我吧!我屋裏的花早幹了,啞媽還沒來得及換的。”


    簡安欣知她有意跟自己過不去。


    暗自歎道。


    到底是未來的小姑,可不想與她這麽早鬧僵了,於是衝白滽舒說:“既然三小姐喜歡,就送她好了!”


    白滽舒唇皮扯扯,朝簡安欣笑道:“你開心就好!”


    說時,將花扔給白秀琳。


    白秀琳瞧著手上濕噠噠的花,並沒覺有多麽喜歡,她之所以搶著要,不過是氣氣簡安欣,沒想到簡安欣沒被氣到,倒是讓她見證到,她的這位二哥,有多疼這個女人!


    氣死了!


    白秀琳嘟起嘴,蹬著高跟鞋快步溜走。一出門就將花直接扔進了垃圾筒。


    簡安欣瞧著她氣唿唿的背影搖頭。


    “她就這樣,別跟她一般見識!”白滽舒說時將手朝簡安欣腰際上伸來。


    簡安欣下意識退了退,“昨晚……”


    白滽舒眸底溢滿了笑意,那笑意明暗不分,倒是戲謔意實足:“昨晚啊!”


    說了一半,頓了頓,“那個,我睡客房了,地上到底睡不習慣!你不用擔心,別人說什麽,父親那裏我會去解釋。”


    正說著話,府裏的下人跑來說:“二少爺,大帥喚您過去呢!”


    白滽舒聽聞,唇皮勾起:“真是說什麽來什麽!”


    簡安欣想,定是因為昨晚留宿的事,這事想都不用想,除了白秀琳,誰會這麽無聊。


    見白滽舒要去,將他喚了住:“等等,我們一起去!”


    白滽舒見她還穿著自己的浴袍,指指她身上:“這樣?”


    簡安欣適才想起,還沒換衣裳,虧得她還能在他麵前站這麽久,要知道裏麵完全是真空狀態,越想越臊,麵頰紅雲越聚越深。


    白滽舒倒是懂她,“在這等我下!”說時,大步朝東院走去,不一會間,持了條女式的裙子過來。


    “這是我娘年輕時候穿的,看身形,你應該能穿。”


    白滽舒將裙子遞給簡安欣。


    簡安欣欣然接來。


    裙子料子還新著,隻是款式舊了些,上身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簡安欣持著裙子走進洗浴間,再出來,人已煥然一新。


    那裙子是白茹茹的底色,越發襯得她溫婉秀麗。


    白滽舒望著她滿意地打起口哨:“這裙子同量身做的般。原本以為款式舊了,沒想到,到了你身上,壓根看不出是件過時貨。”


    簡安欣整整過膝的裙擺,百褶式裏繡著幾大朵白玉蘭。那白玉蘭花瓣上又用筆尖扶了幾抹靛青色作邊,生動中透著股靈氣。


    簡安欣一慣喜歡簡單的款式,這條裙與她反倒顯得精致了些。


    “真是有心!你怎麽不拿你妹妹的過來,她的裙子鐵定要比這件時髦。”簡安欣與白滽舒並排走著,不時打趣道。


    白滽舒嗤笑起:“她的東西,你會要嗎?”


    簡安欣抿嘴輕笑。答案是肯定的,白秀琳的東西,就是她想要,人家也未必肯給她的。


    簡安欣也不知這白秀琳怎麽老跟她過不去?


    自問,沒地方得罪過白秀琳,真要有也隻就有白滽舒了!


    想到這,簡安欣腳步一頓,不時望了望白滽舒。


    這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應該不會有哪層關係吧!


    她這天馬行空的思慮,白滽舒倒是猜不透,不過見她走神的厲害,也沒打擾她。


    不知不覺,已從後院走至前院,隱隱約約地已瞧見白守延的書房。


    那書房處在前院最顯眼的位置,平日裏無人上這裏來,隻有白守延與幕僚們議事間,那書房才顯熱鬧。多數時候,隻有白守延一人在裏麵辦公。


    書房外,設了衛崗,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


    那些士兵個個荷槍實彈,表情肅穆威嚴的如同一棵棵整齊的小白楊。


    清一色的藏藍色軍裝,顯得氣場極大,無形中給人帶來一股壓抑。


    簡安欣來簡府兩次,還是頭迴來見白守延。


    昨晚的宴席上,簡安欣不過是遠遠瞧了白守延一眼,原本想上去打個招唿的,見他身周全是官場上的人,偏偏那些人中,男人居多,她一個女眷過去,反倒失了禮節,她就遠遠地衝白守延鞠了個躬。


    白守延衝她點頭笑了笑,也算收了她這未來媳婦的禮。


    簡安欣竟有些緊張起。畢竟昨日她中場悄無聲息地離開過,這會去,定然會被白守延問起。


    想到昨晚同趙副官說的那些話,越想心越虛。


    那種話傻子都知是在忽悠,這會再搬套出來,肯定不行。


    白守延可不是趙副官那樣的人,此人若是這般好打發忽悠的,怎麽統率百萬大軍?


    簡安欣正想著怎麽應付白守延。


    對麵書房裏走出一個著軍裝的男子。


    那男子渾身上下透著股矜貴,一雙烏黑的眸子如劍鋒般銳利。尚未近前,就聞到了一股肅殺氣。


    “大哥!”白滽舒衝男子喚道。


    簡安欣適才知,眼前的男子,正是督軍府少帥白銘盛,也就是白滽舒與白秀琳同父異母的大哥。


    白銘盛為白守延的原配夫人所生,一出生就被定了少帥身份。


    這嫡庶間的身份差距可想而知。


    白銘盛身負白家軍少帥軍銜久居軍營,在他身上多了層軍人的威儀。


    昨日白銘盛並沒有出現在宴席上,看樣子,他是今早趕來的,黑色的皮靴革麵上尚沾著絲絲露水。


    “這位是?”白銘盛一雙鋒銳的眸仁朝簡安欣望來。


    白滽舒將身後的簡安欣攥到自己身側說:“簡安欣,我的未婚妻!”


    說時,一隻手已橫在簡安欣腰際上,他這動作仿佛在向人宣告他的私有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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