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天榜強者，在一瞬間就被薑誠給徹底打落在了地下。
以至於到了夢沉雪下令將他們給抓獲之時，他們都沒有醒來。
而沒有了天榜強者的威脅，穆家也遭受了致命的打擊。
看上去，離成功就隻剩下一天了。
隻要抵擋住了穆家最後一天的攻勢，一切就都結束了。
……
皇城的其中一處大殿之中。
薑誠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的靈魂，已經不足以再支持自己繼續進行戰鬥了。
不僅僅是因為勞累，還有很多其他的原因。
比如……懷疑。
就如同在城牆上的時候，自己想到的一樣。
我到底，該怎麽做……
……
或許，試一試其他的修煉方式？
薑誠開始思考了起來。
他想到了月靈。
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的話，月靈之前的境界應該也是很高的。
但是，因為身上的神道之傷的緣故，她的境界一步又一步地滑落。
倒不是說這樣他也要被這麽來一下。
薑誠可以保證，以自己現在這種程度的靈魂，挨一下七星神君的神道之傷，絕對是魂飛魄散，變成一具空殼。
攻擊形式一旦上升到法則，那就是是幾乎無法抵擋的。
就類似於真實傷害。
現在的自己，有無限的護甲，一般意義上的攻擊形式對自己幾乎是完全無效的。
但是魔抗幾乎沒有。
所以一旦碰到精神類的攻擊很快就會涼。
更別說是像是法則攻擊這樣的真實傷害了。
那已經涉及到了天道規則。
不過，這倒是給了薑誠一個想法。
正如月靈曾經對自己說過的。
一個生靈無法一次走兩條修煉之路。
因為，不同的修煉方式是完全不同的。而無論是仙，還是人。
自己體內的經脈形式都是相差無幾的。
所以，自己自身的經脈理論上隻能接受一種修煉形式。
不過，自己的起點不一樣。
那些所謂的少年天驕，他們無法成功是因為他們並沒有可以輸掉的資本。
他們想走出從古未有的路，那是因為他們想要讓自己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而這，恰好是自己所擁有的。
換句話說，薑誠有足夠犯錯的機會。
哪怕他把自己的身體搞得支離破碎，隻要一息尚存就能快速複原。
他體內的仙力海洋，完全可以鎮壓得住那些其他的力量。
這相當於是為自己修煉其他的道路多了一重最為重要的，並且是所有其他的人不具備的。
況且，都是從天地法則之中形成體係的修煉方式，難道真的一點點的共同點都沒有嗎？
或許是從未有人找到過它們的共同點，而並非是沒有共同點。
或許，這一次完成了阿雪登基的事情之後，我可以找月姑娘，讓她給我一些魔族的修煉心得？
薑誠的記憶之中確實有一些不錯的魔族修煉功法。
有一部，甚至足夠讓一個普通人修煉到天魔的級別。那已經是足以媲美天仙的魔族強者了。
或許，還能幫我起到抑製體內暫時無法控製住的仙力的作用。
……
穆家的大營。
主營之中，已經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亂飛的碎片。
穆征的神情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憤怒之中。
“兩個，整整兩個天榜強者！結果一去不迴，幾個時辰就被人打敗了！”
“這怎麽可能！難道她夢沉雪還能在皇城裏埋伏幾十個天罡境巔峰的修士嗎？”
“父王，我想並不是這樣的。之前我們的探子就匯報過了，皇城裏並沒有……”
“並沒有什麽？消息上並沒有的東西還不夠多嗎？”
“第一天的火藥，火槍，攻擊法陣，半夜的偷襲。”
“現在，連能夠擊敗天榜強者的手段都有了！”穆征的神情似乎已經陷入了癲狂之中。
“父王，那一定是薑誠提前設置好的殺手鐧。而且根據情報，當時雲前輩和柳前輩都沒有生命之憂。”
“這證明，薑誠並沒有能力殺死他們！”穆長風分析道，“雖然他一定動用了什麽手段。”
“但是，他必定不會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第二次的機會？長風，你以為我們有第二次的機會嗎？”穆征突然停了下來。
“你忘了我起兵的那天說的話嗎？”
“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有迴頭的機會了。”
“就算是輸，在輸完之前，也要繼續下去。”穆征看向了穆長風。
“長風，最後一天了。這是最後的機會。”
“真如你所說，現在皇城禁軍的所有手段都已經用完了。”
“也是時候，動用械魂宗和藥宗給我們的那一批戰士了。”
“父王的意思是……”
“今晚，我要看到火光蔓延整座皇城。”穆征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我要，徹底摧毀夢沉雪的一切。讓她知道，就憑她的能力，沒有資格統帥那個龐大的帝國。”
“對了，皇城裏還有一支軍隊是你要注意的。”
“墨衛，那是夢星河這輩子最為倚仗的衛隊。”
“父王，你的意思是我要小心墨衛嗎？”
“對。不過……不是你理解的那種小心。”穆征突然笑了，卻充滿了陰森。
“到時候，讓你手下的那些藥人，不要傷了我的盟友。”
盟友！穆長風怔怔地看著穆征。
一瞬間，他徹底明白了過來。
如果真是自己想得那樣，那麽……今夜，就是夢沉雪的死期！
一絲激動之情在穆長風的臉上劃過。
不僅僅是夢沉雪的死期，還是穆炎姝那個賤人的死期！
就是因為她！導致了自己今後的修煉每時每刻都處在恐懼之中。
每一次，當穆長風冥想的時候，他都會看到在黑暗之中那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
不，不能讓那兩個賤人就這麽死了……
必須要讓她們生不如死！
而且，是像狗一樣地跪在地上求著我賜死她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夜色開始籠罩了帝都。
東門的城牆之上，月靈依舊守在城牆上。
北門的事情她已經聽說了。
顯然，薑誠還對自己隱瞞了很多的事情。
不過，月靈反倒是可以理解薑誠的行為。
以他的為人，不說的秘密，代表著說出來並沒有什麽用處，反而會招來麻煩。
月靈懂那種感覺，因為她自己身上就存在著一個無法說出來的秘密。
而把這個秘密告訴其他人，會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
如果是這樣，不如不說，保守好自己的秘密。
看著七七八八躺在城牆邊的士兵，月靈也無可奈何。
雖然自己一再提醒，不能放鬆警惕。
但是，她的提醒似乎是收效甚微。
倒也不是沒有人聽她說的。
而是……實在是太累了。
說到底，這些士兵也沒有長久戰鬥的經曆。
所以很快他們的精力就拚光了。
戰場，一直都是最容易磨礪人意誌的地方。
隻要你不是偷偷跑掉的那種逃兵。
那麽，至少在一場戰鬥中活下來，你的意誌都可以得到最大的磨礪。
不過，這也是有限度的。
人的潛能也是有限的。
而現在，在這個時間段，這些守衛皇城的士兵們，他們的潛能已經激發到了極限了。
他們需要的，是休息。
如果再這麽撐下去，就是壓榨潛力了，那就不再是好事。
甚至，這會對他們今後的修煉造成極其不好的影響。
所以，月靈也沒有辦法去管。
她隻能讓自己強行打起精神，守在城頭，觀察著情況。
這樣，萬一穆家在夜晚選擇偷襲，她也有足夠的時間讓守軍們反應過來。
這也是她能夠做的全部了。
事實上，她身上的魔能一直透支地很厲害。
不，準確地說……是一滴都沒有了。
現在，又完全靠著薑誠給她的那一道仙力支撐著。
不過，這種感覺是極其痛苦的。
讓仙力在自己的經脈內運轉，簡直和對自己處刑沒什麽區別。
雖然月靈可以動用這種力量，但是代價也是很明顯的。
她是魔族，動用仙族的仙力，而且是用自己的魔族身軀。
受到的反噬不是一心半點。
而且，還不同於其他的。
魔族和仙族的修煉方式是七界之中差別最大的。
甚至可以說，仙與魔應該是最大的敵人。
所以，月靈在運轉仙力的時候，受到的反噬是成倍。
不過，倒是沒有像神道之上那樣讓人痛得死去活來。
比起那個，還是小意思了。
甚至，還能稍微減輕一點神道之傷帶來的痛楚。
所以，月靈才能夠撐到現在。
否則，以自己太清境的修為，就算是恢複得再好，也撐不了四天。
自己要麵對的敵人，可比這些守軍要麵對的強大得多了。
等等，有些不對勁……
月靈的感覺到了什麽，立刻趴在了城頭。
下一刻，月靈就吃驚地眨了眨眼睛。
那些……是什麽啊？
地麵上，的確是衝過來了一批人。
不過，詭異的是，他們的臉上都帶著麵具。
月光投射下去，可以看到麵具是由金屬做的，並且將光給反射了出去。
這也讓月靈能夠清晰地看到了麵具上的東西。
這是……
月靈看到，麵具上用刻著紅色的類似於符文一樣的東西。
不過，要說是顏料，那這種顏料也過於粘稠……
這不是顏料！
是血！
這是什麽邪術？月靈看著那麵具上的符文。
麵具上用血刻著的符文，哪怕不去了解，都知道這玩意兒很詭異了。
加上這些人……靠，用四肢跑動！
這還是人嗎？
“敵襲！快點迎戰！”
“敵襲！”
月靈大聲喊道，把所有的守衛都驚醒了。
不過，僅僅這麽一會兒，這支詭異的部隊就已經快要到達城門口了。
這速度……
嘭嘭嘭嘭嘭嘭！！！！！！
……
槍聲響起，城門上的火槍響了起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大部分的射擊都被躲避了開來。
有些墨鐵子彈打進了他們的身體之中。
想象之中的慘叫聲也沒有響起。
這些人就像是沒有痛覺神經一樣，依舊往前衝著。
這太詭異了！
月靈皺起了眉頭。
這種符文，好像在哪裏見過。
應該是某種龐大的符文體係裏麵最基本的符文。
而且可以控製人的意識和身體，強化身體，並且大幅度提升對疼痛的感知。
或者……幹脆免疫疼痛。
還需要一點例子證明我的猜想。
月靈一步跨出，直接跳下了城牆。
在她的手中，仙力發動。
下一刻，她以一個難以想象的速度出現在了一個麵具人背後。
月靈的手用力向上一提，直接把那個麵具人給扔到了天上。
然後，她一躍而起，直接把那個還在半空中掙紮的麵具人給扔到了城牆上。
“把他壓製住，我要看看為什麽會這樣！”月靈喊道。
立刻，八個大約玉清境修為的守衛衝了上來，按住了那個麵具人的四肢和腹部還有頭部。
但是即便是這樣，這個麵具人都差點要擺脫控製了。
月靈直接落了下來，到了麵具人的麵前。
她伸出手，摸在了麵具之上。
在月靈的手碰到那個麵具上的血色符文的時候，她感受到一股滾燙的熱流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吼吼吼！”麵具人徹底暴走了，差點就真的擺脫了控製。
又上來了幾個守衛，才勉強把他製住。
“其他人繼續防守，不要讓這些東西衝上來。”
月靈的手再一次動了。
她要把這個麵具揭開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一次，她沒有管麵具燙傷了自己的手，而是用力地要揭下麵具。
結果，麵具人跟瘋了一樣瘋狂地掙紮著。
……
最後，月靈還是將麵具給撕了下來。
她把麵具扔到了一旁，定情一看，傻眼了。
這是……藥人！
在月靈的麵前，是一個已經徹底失去了五官的人。
他的臉似乎是因為長期浸泡在什麽液體之中而出現了明顯的浮腫。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鼻子還有耳朵都不見了！
而且，缺口處還被一種草藥給堵住了，似乎是要壓製什麽東西出來。
那是……鎮魂草！
天啊，這種喪心病狂的方式我竟然還會再一次看到。
月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事實告訴了她，她麵前的，就是一個藥人。
以至於到了夢沉雪下令將他們給抓獲之時，他們都沒有醒來。
而沒有了天榜強者的威脅，穆家也遭受了致命的打擊。
看上去，離成功就隻剩下一天了。
隻要抵擋住了穆家最後一天的攻勢，一切就都結束了。
……
皇城的其中一處大殿之中。
薑誠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的靈魂，已經不足以再支持自己繼續進行戰鬥了。
不僅僅是因為勞累，還有很多其他的原因。
比如……懷疑。
就如同在城牆上的時候，自己想到的一樣。
我到底，該怎麽做……
……
或許，試一試其他的修煉方式？
薑誠開始思考了起來。
他想到了月靈。
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的話，月靈之前的境界應該也是很高的。
但是，因為身上的神道之傷的緣故，她的境界一步又一步地滑落。
倒不是說這樣他也要被這麽來一下。
薑誠可以保證，以自己現在這種程度的靈魂，挨一下七星神君的神道之傷，絕對是魂飛魄散，變成一具空殼。
攻擊形式一旦上升到法則，那就是是幾乎無法抵擋的。
就類似於真實傷害。
現在的自己，有無限的護甲，一般意義上的攻擊形式對自己幾乎是完全無效的。
但是魔抗幾乎沒有。
所以一旦碰到精神類的攻擊很快就會涼。
更別說是像是法則攻擊這樣的真實傷害了。
那已經涉及到了天道規則。
不過，這倒是給了薑誠一個想法。
正如月靈曾經對自己說過的。
一個生靈無法一次走兩條修煉之路。
因為，不同的修煉方式是完全不同的。而無論是仙，還是人。
自己體內的經脈形式都是相差無幾的。
所以，自己自身的經脈理論上隻能接受一種修煉形式。
不過，自己的起點不一樣。
那些所謂的少年天驕，他們無法成功是因為他們並沒有可以輸掉的資本。
他們想走出從古未有的路，那是因為他們想要讓自己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而這，恰好是自己所擁有的。
換句話說，薑誠有足夠犯錯的機會。
哪怕他把自己的身體搞得支離破碎，隻要一息尚存就能快速複原。
他體內的仙力海洋，完全可以鎮壓得住那些其他的力量。
這相當於是為自己修煉其他的道路多了一重最為重要的，並且是所有其他的人不具備的。
況且，都是從天地法則之中形成體係的修煉方式，難道真的一點點的共同點都沒有嗎？
或許是從未有人找到過它們的共同點，而並非是沒有共同點。
或許，這一次完成了阿雪登基的事情之後，我可以找月姑娘，讓她給我一些魔族的修煉心得？
薑誠的記憶之中確實有一些不錯的魔族修煉功法。
有一部，甚至足夠讓一個普通人修煉到天魔的級別。那已經是足以媲美天仙的魔族強者了。
或許，還能幫我起到抑製體內暫時無法控製住的仙力的作用。
……
穆家的大營。
主營之中，已經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亂飛的碎片。
穆征的神情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憤怒之中。
“兩個，整整兩個天榜強者！結果一去不迴，幾個時辰就被人打敗了！”
“這怎麽可能！難道她夢沉雪還能在皇城裏埋伏幾十個天罡境巔峰的修士嗎？”
“父王，我想並不是這樣的。之前我們的探子就匯報過了，皇城裏並沒有……”
“並沒有什麽？消息上並沒有的東西還不夠多嗎？”
“第一天的火藥，火槍，攻擊法陣，半夜的偷襲。”
“現在，連能夠擊敗天榜強者的手段都有了！”穆征的神情似乎已經陷入了癲狂之中。
“父王，那一定是薑誠提前設置好的殺手鐧。而且根據情報，當時雲前輩和柳前輩都沒有生命之憂。”
“這證明，薑誠並沒有能力殺死他們！”穆長風分析道，“雖然他一定動用了什麽手段。”
“但是，他必定不會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第二次的機會？長風，你以為我們有第二次的機會嗎？”穆征突然停了下來。
“你忘了我起兵的那天說的話嗎？”
“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有迴頭的機會了。”
“就算是輸，在輸完之前，也要繼續下去。”穆征看向了穆長風。
“長風，最後一天了。這是最後的機會。”
“真如你所說，現在皇城禁軍的所有手段都已經用完了。”
“也是時候，動用械魂宗和藥宗給我們的那一批戰士了。”
“父王的意思是……”
“今晚，我要看到火光蔓延整座皇城。”穆征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我要，徹底摧毀夢沉雪的一切。讓她知道，就憑她的能力，沒有資格統帥那個龐大的帝國。”
“對了，皇城裏還有一支軍隊是你要注意的。”
“墨衛，那是夢星河這輩子最為倚仗的衛隊。”
“父王，你的意思是我要小心墨衛嗎？”
“對。不過……不是你理解的那種小心。”穆征突然笑了，卻充滿了陰森。
“到時候，讓你手下的那些藥人，不要傷了我的盟友。”
盟友！穆長風怔怔地看著穆征。
一瞬間，他徹底明白了過來。
如果真是自己想得那樣，那麽……今夜，就是夢沉雪的死期！
一絲激動之情在穆長風的臉上劃過。
不僅僅是夢沉雪的死期，還是穆炎姝那個賤人的死期！
就是因為她！導致了自己今後的修煉每時每刻都處在恐懼之中。
每一次，當穆長風冥想的時候，他都會看到在黑暗之中那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
不，不能讓那兩個賤人就這麽死了……
必須要讓她們生不如死！
而且，是像狗一樣地跪在地上求著我賜死她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夜色開始籠罩了帝都。
東門的城牆之上，月靈依舊守在城牆上。
北門的事情她已經聽說了。
顯然，薑誠還對自己隱瞞了很多的事情。
不過，月靈反倒是可以理解薑誠的行為。
以他的為人，不說的秘密，代表著說出來並沒有什麽用處，反而會招來麻煩。
月靈懂那種感覺，因為她自己身上就存在著一個無法說出來的秘密。
而把這個秘密告訴其他人，會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
如果是這樣，不如不說，保守好自己的秘密。
看著七七八八躺在城牆邊的士兵，月靈也無可奈何。
雖然自己一再提醒，不能放鬆警惕。
但是，她的提醒似乎是收效甚微。
倒也不是沒有人聽她說的。
而是……實在是太累了。
說到底，這些士兵也沒有長久戰鬥的經曆。
所以很快他們的精力就拚光了。
戰場，一直都是最容易磨礪人意誌的地方。
隻要你不是偷偷跑掉的那種逃兵。
那麽，至少在一場戰鬥中活下來，你的意誌都可以得到最大的磨礪。
不過，這也是有限度的。
人的潛能也是有限的。
而現在，在這個時間段，這些守衛皇城的士兵們，他們的潛能已經激發到了極限了。
他們需要的，是休息。
如果再這麽撐下去，就是壓榨潛力了，那就不再是好事。
甚至，這會對他們今後的修煉造成極其不好的影響。
所以，月靈也沒有辦法去管。
她隻能讓自己強行打起精神，守在城頭，觀察著情況。
這樣，萬一穆家在夜晚選擇偷襲，她也有足夠的時間讓守軍們反應過來。
這也是她能夠做的全部了。
事實上，她身上的魔能一直透支地很厲害。
不，準確地說……是一滴都沒有了。
現在，又完全靠著薑誠給她的那一道仙力支撐著。
不過，這種感覺是極其痛苦的。
讓仙力在自己的經脈內運轉，簡直和對自己處刑沒什麽區別。
雖然月靈可以動用這種力量，但是代價也是很明顯的。
她是魔族，動用仙族的仙力，而且是用自己的魔族身軀。
受到的反噬不是一心半點。
而且，還不同於其他的。
魔族和仙族的修煉方式是七界之中差別最大的。
甚至可以說，仙與魔應該是最大的敵人。
所以，月靈在運轉仙力的時候，受到的反噬是成倍。
不過，倒是沒有像神道之上那樣讓人痛得死去活來。
比起那個，還是小意思了。
甚至，還能稍微減輕一點神道之傷帶來的痛楚。
所以，月靈才能夠撐到現在。
否則，以自己太清境的修為，就算是恢複得再好，也撐不了四天。
自己要麵對的敵人，可比這些守軍要麵對的強大得多了。
等等，有些不對勁……
月靈的感覺到了什麽，立刻趴在了城頭。
下一刻，月靈就吃驚地眨了眨眼睛。
那些……是什麽啊？
地麵上，的確是衝過來了一批人。
不過，詭異的是，他們的臉上都帶著麵具。
月光投射下去，可以看到麵具是由金屬做的，並且將光給反射了出去。
這也讓月靈能夠清晰地看到了麵具上的東西。
這是……
月靈看到，麵具上用刻著紅色的類似於符文一樣的東西。
不過，要說是顏料，那這種顏料也過於粘稠……
這不是顏料！
是血！
這是什麽邪術？月靈看著那麵具上的符文。
麵具上用血刻著的符文，哪怕不去了解，都知道這玩意兒很詭異了。
加上這些人……靠，用四肢跑動！
這還是人嗎？
“敵襲！快點迎戰！”
“敵襲！”
月靈大聲喊道，把所有的守衛都驚醒了。
不過，僅僅這麽一會兒，這支詭異的部隊就已經快要到達城門口了。
這速度……
嘭嘭嘭嘭嘭嘭！！！！！！
……
槍聲響起，城門上的火槍響了起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大部分的射擊都被躲避了開來。
有些墨鐵子彈打進了他們的身體之中。
想象之中的慘叫聲也沒有響起。
這些人就像是沒有痛覺神經一樣，依舊往前衝著。
這太詭異了！
月靈皺起了眉頭。
這種符文，好像在哪裏見過。
應該是某種龐大的符文體係裏麵最基本的符文。
而且可以控製人的意識和身體，強化身體，並且大幅度提升對疼痛的感知。
或者……幹脆免疫疼痛。
還需要一點例子證明我的猜想。
月靈一步跨出，直接跳下了城牆。
在她的手中，仙力發動。
下一刻，她以一個難以想象的速度出現在了一個麵具人背後。
月靈的手用力向上一提，直接把那個麵具人給扔到了天上。
然後，她一躍而起，直接把那個還在半空中掙紮的麵具人給扔到了城牆上。
“把他壓製住，我要看看為什麽會這樣！”月靈喊道。
立刻，八個大約玉清境修為的守衛衝了上來，按住了那個麵具人的四肢和腹部還有頭部。
但是即便是這樣，這個麵具人都差點要擺脫控製了。
月靈直接落了下來，到了麵具人的麵前。
她伸出手，摸在了麵具之上。
在月靈的手碰到那個麵具上的血色符文的時候，她感受到一股滾燙的熱流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吼吼吼！”麵具人徹底暴走了，差點就真的擺脫了控製。
又上來了幾個守衛，才勉強把他製住。
“其他人繼續防守，不要讓這些東西衝上來。”
月靈的手再一次動了。
她要把這個麵具揭開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一次，她沒有管麵具燙傷了自己的手，而是用力地要揭下麵具。
結果，麵具人跟瘋了一樣瘋狂地掙紮著。
……
最後，月靈還是將麵具給撕了下來。
她把麵具扔到了一旁，定情一看，傻眼了。
這是……藥人！
在月靈的麵前，是一個已經徹底失去了五官的人。
他的臉似乎是因為長期浸泡在什麽液體之中而出現了明顯的浮腫。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鼻子還有耳朵都不見了！
而且，缺口處還被一種草藥給堵住了，似乎是要壓製什麽東西出來。
那是……鎮魂草！
天啊，這種喪心病狂的方式我竟然還會再一次看到。
月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事實告訴了她，她麵前的，就是一個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