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真的不是很喜歡洗澡。”月靈看了看秦空懷裏地傾城。
她看上去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不過，這並不是個好習慣，所以我覺得該洗確實就得洗。”
“嗯，我也這麽覺得。”秦空抓著浴巾，不停地揉著傾城的毛，想要把她身上所有的毛全都給擦幹。
……
“看來吃的還不少。”給傾城擦完身體，秦空抱著傾城坐了下來。
不過，沒一會兒他就說道。
“這些肉排……為什麽是生的？”
“啊？妖獸難道不是吃生的才對嗎？”小雅有些疑惑。
在她的印象裏，妖獸一般不都是吃生的才對嗎？
總不至於還用火烤著……
然後，小雅看到了傾城從秦空的懷中的浴巾裏鑽了出來，徑直朝著籠屜的方向走去。
然後，她把自己的小爪子伸進了籠屜裏麵，叉住了一個包子，又把爪子給拿了出來。
傾城的爪子上正好就插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因為包子皮被傾城的爪子給劃破了，濃鬱的湯汁流了出來。
然後，傾城就抬起了自己的爪子。
在啃包子之前，她還沒有忘記把包子裏的湯汁先喝完。
“吸溜！……”
小雅瞪著眼睛看完了傾城這一係列的操作。
不會……真的有妖獸吃的是熟食吧？
不會吧，不會吧……
“我想……她還是喜歡吃熟的東西。自從可以變成人形之後，她好像就對生吃東西表現出了一定程度上的厭惡。”
秦空微笑著看著傾城在一旁啃包子。
“即便是重新變成妖獸的形態，她好像也無法說服自己繼續去吃生的食物了。”
“那這些肉排……”小雅為難地看著放了一地的空間法袋。
這裏麵裝的牛排，豬排，羊排……各種各樣的肉排還有雞翅根什麽的，足夠吃好幾天了。
但是有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這些肉都是生的。
顯然，至少要買一個可以加熱這些肉類的裝置。
“我去買個可以加熱的裝置。”
“不用了。”月靈擺了擺手。
“誒？”
“問店老板要一個可以燒烤的架子就行了。如果用碳什麽的，在房間裏太難通風了。”
“哦，好。”
……
小雅離開了之後，秦空看向了月靈。
“你是火屬性的修士？”
“也不算是吧。不過我確實會一點。”月靈伸出了左手，伸出了她的食指。
一團小小的紫色火苗突然從她的食指之中顯現。
紫色的火焰？秦空從來沒有見過哪一種的火焰是紫色的。
難道是異靈根？
“我知道你一定在好奇我的本源之火為什麽是紫色的。”
月靈搖了搖頭：“不過很抱歉，我也不太知道我身上的本源之火為什麽是紫色的。”
“不過和其他的火相比，它唯一比較特別的，大概也隻有顏色了。”
啪！
月靈打了一個響指，她食指上的火苗就熄滅了。
“我對火屬性的靈根並不是很了解。但是肯定沒有你說的那麽平凡。”
“你和薑誠一樣，都是我看不透的人。雖然你的境界不知道為什麽被壓製在了極低的程度。”
“不過，你們都是傾城的朋友。這就足夠了。”
月靈皺了皺眉頭，她感覺到秦空似乎是話裏有話。
他一定還隱瞞著什麽事情。
而且是那種對於他和傾城來說都很重要的事情。
“嗷！”
“傾城，你又把湯汁濺在毛上了。”秦空的目光又落迴了小狐狸的身上。
“你要是不想再去洗一次澡的話，就得小心些了。”
“嗷嗚！嗷嗚！”
一聽到洗澡，傾城全身的毛感覺都豎了起來。
看來她是真心不喜歡這個……
至少狐狸狀態的她很不喜歡。
月靈從籠屜裏拿出了一個包子，遞到了傾城的麵前。
“不要用爪子抓，直接吃就好了，我幫你把包子給托住，行嗎？”
“嗷！”傾城點了點頭。
這樣子還真有點像喂狗，啊不，喂狐狸。
“月姐姐，我拿烤架過來了。”小雅拿著一個燒烤架走了進來，還拿了不少的調料。
“嗯，這個不錯。”月靈把燒烤架放到了桌子上。
“今天可以吃燒烤了。”
……
天武城，皇城。
皇城是整個天武城的最中心，也就是帝都的中心。
它以中央的皇宮為中線向外輻射出去，宛若一個小型的城池。
事實上，當初設計它的目的也就在於此。
哪怕整座天武城陷落，皇城也可以作為最後的屏障阻擋入侵者的腳步。
皇城的城牆縫隙之中是由一個一個互相嵌合的法陣組成的。
這讓城牆的防禦能力上升了一大個台階。
普通的凡器根本就無法損傷到城牆的一分一毫。
也就是說，隻有修士才能夠對城牆造成一定量的傷害。
皇城內是恢宏大氣的宮殿群，象征著天武帝國無比富強的國力以及它作為玄宇大陸第一帝國的威嚴。
在整個大陸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找不到比這更大氣，更雄壯的宮殿了。
但是，這一切在夢沉雪的眼中都顯得有些累贅。
太大了……
這座皇城實在是太大了。
確實，這在繁榮的時代是一個偉大帝國的象征。
但是，這不可避免地提升了防守的壓力。
從穆王府迴來之後，夢沉雪就沒有從自己麵前的這張桌子前離開過。
這是整座皇城的沙盤模型，上麵清晰地標注了每一個入口，出口，每一處通道和所有的道路。
而她，不得不記錄下整個沙盤模型。因為每一個在沙盤上的細小錯誤，在現實之中就是巨大的疏漏。
以目前的形勢，夢沉雪知道自己不能出現一點點的差錯。
如果在和穆家的交鋒之中她落了下風，這座皇城就是她最後的堡壘。
她必須做到算無遺策。
但首先，必須從最差的情況談起。
比如……穆家提前發動了叛亂，集中了所有的主力直接攻打皇城。
到時候，一切和外界的聯係都會被切斷。在援軍到來之前，必須要阻擋住對方最猛烈的攻勢。
而看似繁華的皇城，其實並沒有多少的兵力。
守衛皇城的禁衛軍一共大約有五萬人。
但是放在偌大的皇城裏，一旦分散開來就是一盤散沙。
東，南，西，北……
不算其他的，皇城一共有四個最主要的大門。
把所有的禁衛軍分開來算，每一個門也隻能分配到一萬兩千人左右。
留下的兩千人必須作為預備隊，隨時準備救援。
其實，就算這麽算，兵力也是根本不夠的。
因為，對方隻需要佯攻其他的三個門牽製住其他的守軍無法迴防禦。
剩下的主力主攻其中一個門，僅靠著一萬兩千人，就算加上兩千的預備隊，也是無論如何都守不住的。
怎麽辦，怎麽辦……
父皇直屬的墨衛有五百人，但是這些訓練精良的修士如果和敵人麵對麵相攻，那隻能證明指揮者愚蠢到家了。
這支尖兵不是這麽用的。
而且，她並沒有命令或者指揮墨衛的能力。
她隻是皇女，並不是女皇。
……如今，自己的父皇已經將皇城的城防全權交給了自己。
這不僅僅是父親對自己女兒的信任，更是對她的一次重大的考核。
考核的籌碼，就是這個天下和她自己的性命。
如果勝利，她就是天武帝國至高無上的皇。
如果失敗，她將一無所有。
一個普通人失敗，大不了從頭再來。
但是夢沉雪不行。
她一旦失敗，失去的就是一切，包括她的生命和與她有關的所有人的生命。
她雖然冷酷，但是絕不無情。
這一點，也是她從認識到薑誠之後一點點地發現的。
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狠。
這已經讓她錯失了很多的機會。
以至於，像穆川這樣的貨色也敢和自己掰手腕。
為此，帝國出現了像穆家這樣的心頭大患。
甚至現在，即便薑誠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他並沒有危險。
但是夢沉雪還是在擔心著他。
這讓夢沉雪的思路根本無法徹底集中起來。
阿誠說過他有辦法逃脫，但萬一沒有呢？
如果他沒有辦法逃脫，要是他被穆家用來針對我，那怎麽辦？
我真的……能夠狠下心來嗎？
別開玩笑了，這怎麽可能！
我怎麽可能拿起武器對著阿誠？絕對不可能的。
我不能認輸，如果我認輸了，阿誠一樣會死……
我，我到底該怎麽辦？
夢沉雪的雙手撐在了沙盤的邊緣。
她想恢複從前的那個樣子，把自己的心再一次地包裹在冰霜之中。
但是她做不到了。
再也做不到了嗎……
……
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握住了夢沉雪的肩膀。
“雪兒，你怎麽了？”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穿著華貴的黑色龍袍，站在夢沉雪的身邊。
他看向夢沉雪的目光職中，帶著一絲溫和。
他不是別人，正是天武帝國現任的帝皇……夢星河。
“父皇，我沒事……”
“雪兒，朕是你的父親。父親會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嗎？”
“你在擔憂，在害怕。雪兒，發生了什麽？從穆王府迴來之後，你就一直都處在類似於現在這樣的情緒之中。”
“父皇，我害怕……我害怕我……”夢沉雪的手顫抖了起來。
“我害怕我……真的是否有能力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孩子，沒有誰是天生的帝王。”夢星河揮了揮手，帷幕之中的幾個黑影頓時消失了。
“雪兒，這些天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說著，夢星河拉住了夢沉雪的手，將她拉到了皇座的邊上。
他坐了下來，讓夢沉雪進入了他的懷抱中。
“雪兒，從你出生那起，爸爸就從來沒有抱過你。”
“現在……你身上的病治好了，但是爸爸也不能隨便抱著你了。”
在自己的女兒麵前，這位帝王才沒有稱唿自己為“朕”。
現在，他們隻是父親，和女兒。
“父皇，我……”
“叫爸爸。”
“嗯……爸爸，我……實在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做一個合格的帝王。”
“雪兒，你不需要知道如何才去做一個合格的帝王。”夢星河摸了摸夢沉雪的頭。
“至少，我不想讓你成為像我一樣的人。”
“爸爸，你別這麽說！沒有你天武帝國怎麽能像現在這樣強大？”
“強大是有代價的。”夢星河歎了一口氣，“我和老穆多少年的生死兄弟了，如今他不也想著這個位子嗎？”
說著，夢星河還拍了拍皇座。
“其實，隻要他不反叛。我永遠都會拿他當兄弟，永遠……雪兒，你還不清楚我和他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
“沒有他，我無法一個人將帝國帶入鼎盛。這天下的一半，是他打下來的。”
“或許，權力真的會讓人迷失自我。但我不確定迷失的那個人究竟是他，還是我。”
“我以鐵血的手腕甚至是暴力的手段帶領著整個帝國走向了強大。”
“現在，反噬的時候或許真的到了。”
“雪兒，我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轍。或許我是個好的皇帝，但是我一定不是個好的父親。”
“我虧欠你，虧欠你的母後，太多太多了……”
“太多了……”
“爸，那不是你的錯。”
夢星河隻是搖了搖頭。
“雪兒，總之……不要走我的路。我知道，以你的心性，是不可能真正狠下心來的。”
“這是你的弱點，同樣……也是不可或缺的優點。”
“帝國需要一個仁慈的君王接班，才能夠走得更遠。”
“所以，不要在乎你做的對還是不對。隻要你去做，就夠了。”
“無論你做什麽，爸爸永遠都支持你。”
“因為將來，你才是這君臨天下的皇。而我，已經老了。”
“爸爸……”
“好了，和爸爸說說，你遇到了什麽困難？”
“爸爸，我……”
……
夢沉雪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夢星河。
聽到最後，連夢星河的神情都嚴肅了起來。
“這個薑誠，你似乎很看重他……”
“他治好了你的病，還是個陣法大師，確實足夠讓人欽佩。”
“但是……我想你如此看重他，還這麽關心他的安危……”
“或許，你們之間還有些別的關係？”
她看上去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不過，這並不是個好習慣，所以我覺得該洗確實就得洗。”
“嗯，我也這麽覺得。”秦空抓著浴巾，不停地揉著傾城的毛，想要把她身上所有的毛全都給擦幹。
……
“看來吃的還不少。”給傾城擦完身體，秦空抱著傾城坐了下來。
不過，沒一會兒他就說道。
“這些肉排……為什麽是生的？”
“啊？妖獸難道不是吃生的才對嗎？”小雅有些疑惑。
在她的印象裏，妖獸一般不都是吃生的才對嗎？
總不至於還用火烤著……
然後，小雅看到了傾城從秦空的懷中的浴巾裏鑽了出來，徑直朝著籠屜的方向走去。
然後，她把自己的小爪子伸進了籠屜裏麵，叉住了一個包子，又把爪子給拿了出來。
傾城的爪子上正好就插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因為包子皮被傾城的爪子給劃破了，濃鬱的湯汁流了出來。
然後，傾城就抬起了自己的爪子。
在啃包子之前，她還沒有忘記把包子裏的湯汁先喝完。
“吸溜！……”
小雅瞪著眼睛看完了傾城這一係列的操作。
不會……真的有妖獸吃的是熟食吧？
不會吧，不會吧……
“我想……她還是喜歡吃熟的東西。自從可以變成人形之後，她好像就對生吃東西表現出了一定程度上的厭惡。”
秦空微笑著看著傾城在一旁啃包子。
“即便是重新變成妖獸的形態，她好像也無法說服自己繼續去吃生的食物了。”
“那這些肉排……”小雅為難地看著放了一地的空間法袋。
這裏麵裝的牛排，豬排，羊排……各種各樣的肉排還有雞翅根什麽的，足夠吃好幾天了。
但是有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這些肉都是生的。
顯然，至少要買一個可以加熱這些肉類的裝置。
“我去買個可以加熱的裝置。”
“不用了。”月靈擺了擺手。
“誒？”
“問店老板要一個可以燒烤的架子就行了。如果用碳什麽的，在房間裏太難通風了。”
“哦，好。”
……
小雅離開了之後，秦空看向了月靈。
“你是火屬性的修士？”
“也不算是吧。不過我確實會一點。”月靈伸出了左手，伸出了她的食指。
一團小小的紫色火苗突然從她的食指之中顯現。
紫色的火焰？秦空從來沒有見過哪一種的火焰是紫色的。
難道是異靈根？
“我知道你一定在好奇我的本源之火為什麽是紫色的。”
月靈搖了搖頭：“不過很抱歉，我也不太知道我身上的本源之火為什麽是紫色的。”
“不過和其他的火相比，它唯一比較特別的，大概也隻有顏色了。”
啪！
月靈打了一個響指，她食指上的火苗就熄滅了。
“我對火屬性的靈根並不是很了解。但是肯定沒有你說的那麽平凡。”
“你和薑誠一樣，都是我看不透的人。雖然你的境界不知道為什麽被壓製在了極低的程度。”
“不過，你們都是傾城的朋友。這就足夠了。”
月靈皺了皺眉頭，她感覺到秦空似乎是話裏有話。
他一定還隱瞞著什麽事情。
而且是那種對於他和傾城來說都很重要的事情。
“嗷！”
“傾城，你又把湯汁濺在毛上了。”秦空的目光又落迴了小狐狸的身上。
“你要是不想再去洗一次澡的話，就得小心些了。”
“嗷嗚！嗷嗚！”
一聽到洗澡，傾城全身的毛感覺都豎了起來。
看來她是真心不喜歡這個……
至少狐狸狀態的她很不喜歡。
月靈從籠屜裏拿出了一個包子，遞到了傾城的麵前。
“不要用爪子抓，直接吃就好了，我幫你把包子給托住，行嗎？”
“嗷！”傾城點了點頭。
這樣子還真有點像喂狗，啊不，喂狐狸。
“月姐姐，我拿烤架過來了。”小雅拿著一個燒烤架走了進來，還拿了不少的調料。
“嗯，這個不錯。”月靈把燒烤架放到了桌子上。
“今天可以吃燒烤了。”
……
天武城，皇城。
皇城是整個天武城的最中心，也就是帝都的中心。
它以中央的皇宮為中線向外輻射出去，宛若一個小型的城池。
事實上，當初設計它的目的也就在於此。
哪怕整座天武城陷落，皇城也可以作為最後的屏障阻擋入侵者的腳步。
皇城的城牆縫隙之中是由一個一個互相嵌合的法陣組成的。
這讓城牆的防禦能力上升了一大個台階。
普通的凡器根本就無法損傷到城牆的一分一毫。
也就是說，隻有修士才能夠對城牆造成一定量的傷害。
皇城內是恢宏大氣的宮殿群，象征著天武帝國無比富強的國力以及它作為玄宇大陸第一帝國的威嚴。
在整個大陸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找不到比這更大氣，更雄壯的宮殿了。
但是，這一切在夢沉雪的眼中都顯得有些累贅。
太大了……
這座皇城實在是太大了。
確實，這在繁榮的時代是一個偉大帝國的象征。
但是，這不可避免地提升了防守的壓力。
從穆王府迴來之後，夢沉雪就沒有從自己麵前的這張桌子前離開過。
這是整座皇城的沙盤模型，上麵清晰地標注了每一個入口，出口，每一處通道和所有的道路。
而她，不得不記錄下整個沙盤模型。因為每一個在沙盤上的細小錯誤，在現實之中就是巨大的疏漏。
以目前的形勢，夢沉雪知道自己不能出現一點點的差錯。
如果在和穆家的交鋒之中她落了下風，這座皇城就是她最後的堡壘。
她必須做到算無遺策。
但首先，必須從最差的情況談起。
比如……穆家提前發動了叛亂，集中了所有的主力直接攻打皇城。
到時候，一切和外界的聯係都會被切斷。在援軍到來之前，必須要阻擋住對方最猛烈的攻勢。
而看似繁華的皇城，其實並沒有多少的兵力。
守衛皇城的禁衛軍一共大約有五萬人。
但是放在偌大的皇城裏，一旦分散開來就是一盤散沙。
東，南，西，北……
不算其他的，皇城一共有四個最主要的大門。
把所有的禁衛軍分開來算，每一個門也隻能分配到一萬兩千人左右。
留下的兩千人必須作為預備隊，隨時準備救援。
其實，就算這麽算，兵力也是根本不夠的。
因為，對方隻需要佯攻其他的三個門牽製住其他的守軍無法迴防禦。
剩下的主力主攻其中一個門，僅靠著一萬兩千人，就算加上兩千的預備隊，也是無論如何都守不住的。
怎麽辦，怎麽辦……
父皇直屬的墨衛有五百人，但是這些訓練精良的修士如果和敵人麵對麵相攻，那隻能證明指揮者愚蠢到家了。
這支尖兵不是這麽用的。
而且，她並沒有命令或者指揮墨衛的能力。
她隻是皇女，並不是女皇。
……如今，自己的父皇已經將皇城的城防全權交給了自己。
這不僅僅是父親對自己女兒的信任，更是對她的一次重大的考核。
考核的籌碼，就是這個天下和她自己的性命。
如果勝利，她就是天武帝國至高無上的皇。
如果失敗，她將一無所有。
一個普通人失敗，大不了從頭再來。
但是夢沉雪不行。
她一旦失敗，失去的就是一切，包括她的生命和與她有關的所有人的生命。
她雖然冷酷，但是絕不無情。
這一點，也是她從認識到薑誠之後一點點地發現的。
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狠。
這已經讓她錯失了很多的機會。
以至於，像穆川這樣的貨色也敢和自己掰手腕。
為此，帝國出現了像穆家這樣的心頭大患。
甚至現在，即便薑誠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他並沒有危險。
但是夢沉雪還是在擔心著他。
這讓夢沉雪的思路根本無法徹底集中起來。
阿誠說過他有辦法逃脫，但萬一沒有呢？
如果他沒有辦法逃脫，要是他被穆家用來針對我，那怎麽辦？
我真的……能夠狠下心來嗎？
別開玩笑了，這怎麽可能！
我怎麽可能拿起武器對著阿誠？絕對不可能的。
我不能認輸，如果我認輸了，阿誠一樣會死……
我，我到底該怎麽辦？
夢沉雪的雙手撐在了沙盤的邊緣。
她想恢複從前的那個樣子，把自己的心再一次地包裹在冰霜之中。
但是她做不到了。
再也做不到了嗎……
……
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握住了夢沉雪的肩膀。
“雪兒，你怎麽了？”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穿著華貴的黑色龍袍，站在夢沉雪的身邊。
他看向夢沉雪的目光職中，帶著一絲溫和。
他不是別人，正是天武帝國現任的帝皇……夢星河。
“父皇，我沒事……”
“雪兒，朕是你的父親。父親會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嗎？”
“你在擔憂，在害怕。雪兒，發生了什麽？從穆王府迴來之後，你就一直都處在類似於現在這樣的情緒之中。”
“父皇，我害怕……我害怕我……”夢沉雪的手顫抖了起來。
“我害怕我……真的是否有能力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孩子，沒有誰是天生的帝王。”夢星河揮了揮手，帷幕之中的幾個黑影頓時消失了。
“雪兒，這些天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說著，夢星河拉住了夢沉雪的手，將她拉到了皇座的邊上。
他坐了下來，讓夢沉雪進入了他的懷抱中。
“雪兒，從你出生那起，爸爸就從來沒有抱過你。”
“現在……你身上的病治好了，但是爸爸也不能隨便抱著你了。”
在自己的女兒麵前，這位帝王才沒有稱唿自己為“朕”。
現在，他們隻是父親，和女兒。
“父皇，我……”
“叫爸爸。”
“嗯……爸爸，我……實在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做一個合格的帝王。”
“雪兒，你不需要知道如何才去做一個合格的帝王。”夢星河摸了摸夢沉雪的頭。
“至少，我不想讓你成為像我一樣的人。”
“爸爸，你別這麽說！沒有你天武帝國怎麽能像現在這樣強大？”
“強大是有代價的。”夢星河歎了一口氣，“我和老穆多少年的生死兄弟了，如今他不也想著這個位子嗎？”
說著，夢星河還拍了拍皇座。
“其實，隻要他不反叛。我永遠都會拿他當兄弟，永遠……雪兒，你還不清楚我和他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
“沒有他，我無法一個人將帝國帶入鼎盛。這天下的一半，是他打下來的。”
“或許，權力真的會讓人迷失自我。但我不確定迷失的那個人究竟是他，還是我。”
“我以鐵血的手腕甚至是暴力的手段帶領著整個帝國走向了強大。”
“現在，反噬的時候或許真的到了。”
“雪兒，我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轍。或許我是個好的皇帝，但是我一定不是個好的父親。”
“我虧欠你，虧欠你的母後，太多太多了……”
“太多了……”
“爸，那不是你的錯。”
夢星河隻是搖了搖頭。
“雪兒，總之……不要走我的路。我知道，以你的心性，是不可能真正狠下心來的。”
“這是你的弱點，同樣……也是不可或缺的優點。”
“帝國需要一個仁慈的君王接班，才能夠走得更遠。”
“所以，不要在乎你做的對還是不對。隻要你去做，就夠了。”
“無論你做什麽，爸爸永遠都支持你。”
“因為將來，你才是這君臨天下的皇。而我，已經老了。”
“爸爸……”
“好了，和爸爸說說，你遇到了什麽困難？”
“爸爸，我……”
……
夢沉雪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夢星河。
聽到最後，連夢星河的神情都嚴肅了起來。
“這個薑誠，你似乎很看重他……”
“他治好了你的病，還是個陣法大師，確實足夠讓人欽佩。”
“但是……我想你如此看重他，還這麽關心他的安危……”
“或許，你們之間還有些別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