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天格外陰,幾片雲暗沉沉的掛在天邊,好像隨時要壓下來。


    因為在風口,空氣中總是有沙子的味道,不知道什麽植物的絨絮被吹的到處都是,在空中蔓延,始終不降下來。


    嬌嬌讓流川楓和月牙兒戴一塊紗布,遮掩口鼻。


    大王妃等人也照做。


    大王妃前幾日提到的“看戲”,並不是一出台上的戲。


    而發生在平州城的城門口。


    兩軍對陣。


    不過這兩方並不是二王爺和大王爺,否則大王妃哪有心情看戲呢。


    大王妃像主人陪同客人一樣,陪在嬌嬌一側。


    隻不過看起來更像是反過來的。


    嬌嬌和流川楓騎馬,大王妃帶著月牙兒坐在馬車上。


    馬車的簾子上開了兩個洞,以便觀察車外的情況。


    嬌嬌和流川楓駕馬在右側。


    不過,就算大王妃摘了簾子,光明正大的看戲,也沒有什麽問題。


    因為此時,兩軍都無暇理其他人。


    大王妃帶著嬌嬌悄悄摸摸的,來到對陣的牆邊,兩邊的軍隊沒有一個人管他們。


    此時,二王爺駐守平州城,城牆上立著寫有“佳”字的旗幟。


    旗幟隨風飄揚,烈烈作響。


    如果嬌嬌沒猜錯,此時站在城牆上,穿著白衣的高瘦女子,就是二王爺了。


    大王妃的肯定到來,


    “沒錯。”


    二王爺和嬌嬌,和大姐真的不是一個風格。


    那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樣子,對所有男人都有極大的吸引力。


    這不是嬌嬌說的,是大王妃的話。


    嬌嬌笑了一聲,


    “也包括對大王妃你嗎?”


    大王妃輕笑,但是沒說話。


    嬌嬌覺得這樣過於刻意,打趣了一句月牙兒,


    “月牙兒,你說牆頭上的白衣女人好看,還是王爺我好看。”


    隔著布簾子,月牙兒悶悶的聲音傳來,


    “哪個白衣服的女人啊,我看不清楚。”


    嬌嬌笑出聲來,隻讓他做自己的事去了,不用放在心上。


    月牙兒本就不願意來,還是嬌嬌拖著他,說能見識一些,將士們打仗的真實情況,他才願意擱淺手下的事。


    至於流川楓,他沒什麽太大的感覺,他隻要跟著嬌嬌就行。


    嬌嬌側頭問流川楓。


    流川楓在人群中捕捉了好一陣,不確定的問嬌嬌,


    “王爺,二王爺,是紅衣男人旁邊那個嗎?上麵的白衣女人的確挺多的,我也看不出來。”


    嬌嬌摸了摸流川楓的頭。


    流川楓和月牙兒說的很對。


    二王爺的氣質並不出塵,何況在這漫天風沙的地方,白衣最容易惹塵埃。


    加上二王爺身邊的親信,也學她,穿著一身白衣。


    白衣疊疊層層,除非對她極為熟悉的人,還真一眼看不出來二王爺在哪兒。


    嬌嬌沒再說話,大王妃一眼就能看到二王爺,是對她的恨意太重,還是求而不得呢。


    嬌嬌不願意深思。


    隻是觀察城門對麵,呈進攻勢態的戎裝軍隊。


    這似乎是遊牧民族的狄人。


    大王妃的解釋恰當的出現。


    “這是西北的烏圖蒙一支,大王爺曾經向他們提出合作,被拒絕了,沒想到,在這裏看見他們。”


    “烏圖蒙?”


    雖說是一支,她帶領的軍隊至少在三萬左右。


    “烏圖家族是北方遊牧民族的領袖,其他的部落都聽他們的。最高的馬上那個穿獸皮的女人,就是烏圖蒙。”


    嬌嬌聞言望去,果然看到,駿馬,士兵中,有一個格外突出的人影。


    那個人穿著原始的服裝,心口和手腕處縫了獸皮,其他的地方用動物的毛做補充。


    她的頭發用細繩高高紮起,繩子末端,垂著一個小小的白色毛球。


    也是動物的毛。


    估計是兔子毛。


    烏圖蒙有一種原始的美感,眼睛就像大漠上的狼,極具侵略性。


    她的美,就像開在沙漠幹涸的河道中的玫瑰。


    身上的刺像是被太陽烤幹,沒有了殺傷力,可倘若那個動物想去咬一口,連喉嚨都能割破。


    烏圖蒙被相似打扮的士兵圍著,她麵向城牆,一句一句的喊著。


    嬌嬌正說為什麽兩軍隻是排好了陣,並不行動,就聽見烏圖蒙說,


    “二王爺,烏圖蒙今日特意來求娶衛喜朝。”


    烏圖蒙勒住身下有些躁動的馬,逡巡兩步,迴到原地。


    “二王爺身旁的紅衣男子就是衛喜朝,王爺應該不會陌生吧?”


    嬌嬌懶得理大王妃夾槍帶棍的話,隻是看著眼前的局勢。


    二王爺等了一會,才悠悠的說,


    “烏圖蒙,衛喜朝是我的侍人,你怎麽能奪人之好呢?”


    如果嬌嬌的目力好一些,她就能看見衛喜朝的臉色,由驚喜轉為蒼白。


    聽到前半部分,衛喜朝以為,二王爺終於要承認他的身份了。


    雖然這一刻,他等的太久太久,但是不會晚。


    她還是愛他的。


    “侍人。”


    這個轉折那麽突然,又似乎是意料之中。


    昨晚,她不是說了嗎,他髒了,不值得她用心。


    也不配得到更體麵的稱唿。


    如果想要留在她身邊做狗,就乖乖的把套在脖子上的鏈子遞給她。


    讓她牽著,牽出去溜溜。


    衛喜朝心中一悸,向旁邊的白衣人,並不是二王爺的白衣人問,


    “小喜呢?”


    那人動了動耳朵,隻當沒聽見。


    小喜就是衛喜朝在青衣樓時,伺候他的男丫鬟。


    也是第一次刺殺嬌嬌的人。


    他一直叫衛喜朝主子。


    雖然因為殺嬌嬌的事,兩人起了間隙,但這個時候,他希望他陪在身邊。


    衛喜朝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風把他的紅裙吹的快要飛起來,他有些害怕。


    他假裝要走,之前被他問話的白衣女人連忙拉住他。


    二王爺在幾步之前與烏圖蒙周旋,沒有注意到後麵的異常。


    那白衣女人死死掐住衛喜朝,


    “他的結局,你料不到麽?休要再胡鬧!”


    衛喜朝臉色驀的蒼白,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抽去渾身的血液。


    那白衣女人見他不動,扯著他往前麵站,然後嫌髒的直拍手。


    衛喜朝的眼睛裏裝著她的動作,她的表情,她的態度。


    她也厭惡他。


    二王爺厭惡衛喜朝。


    連這些二王爺的手下,也對他不喜。


    衛喜朝閉了閉眼,是啊,小喜的結局,他的結局,他還料不到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修仙之嬌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百裏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百裏魚並收藏修仙之嬌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