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沉默良久,慢慢走上前,伸出手,輕輕扶起她。


    “阿遠,我信你。”


    她抬眸,睫毛微顫。


    容易看著淡遠,突然笑了:“阿遠可知,其實我一開始並無爭權之心。”


    她輕輕點頭。


    容易目光溫柔:“皇兄死後,十一頻繁來我這,心思已經寫在臉上了,而七哥,香檀盛會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好好的談過琴下過棋了,我才知道,以前的兄弟深情,都是假的。阿遠,母妃給我取名為易,無非就是想讓我簡簡單單地活著。而現在這般模樣皇權爭霸,我怕是連母親最期待的願望都完不成了。”


    語氣雖溫柔,卻含著無奈和蒼涼。


    淡遠沒動。


    他似是歎了一口氣,走到窗前,微風輕拂,墨發飛揚,微微抬手,似乎想抓住遠方的一絲月光。


    而後,淡遠聽到他淡淡的聲音:“這一番虛妄謀略,爾虞我詐,爭爭搶搶,到頭來,不過一尊孤冷的黃金座,在我眼裏,它連這月光,都是不及的。”


    淡遠看向他清冷的背影,目光微動。


    容易轉過身,彎了彎眼眸:“可是,阿遠,我的不爭不搶,換來的卻是皇兄的慘死,母後於後宮的寸步難行陰謀詭計之毒。若是能護住身邊心愛之人,我便踏入這萬古骷髏,血色漫天想皇權之爭又如何?”


    她心中泛起一朵朵浪花,擊打著心房,似是海中的浪,匯聚成漩渦,卷碎岩石。


    想必前世,容易為了滄瀾,才加入了皇權之爭,卻不想,他心愛之人卻親手殺了他。


    她緩緩坐在軟糯的坐墊上,慢慢沏起了茶。


    嫋嫋霧氣伴隨香爐之氣,纏繞在靜靜的書房之中,帶著絲絲清雅,潤著淡淡秀色,迷人又醉人。


    容易見她這般從容姿態,也淺淺一笑,坐在她對麵。


    書房裏,兩為風姿卓越的少年,對坐暢談。


    相似的溫文爾雅,溫潤如玉。


    就連淺笑,也似乎有七分相似。


    月色蕩漾著夜色,遠處的梨花瓣飄飛到書房窗台,靜靜觀賞著室內優雅如畫的兩人。


    “父皇的題目我也略有耳聞,隻是,現在有一題卻不是十分明了。”容易蹙眉。


    “殿下但說無妨。”她淺笑。


    “這次的殿試,貢士們入殿後,見到的卻是十八弟,而不是父皇。”


    她拿茶的手一頓,眼簾垂下。


    “是陛下的試探。”


    “試探?”


    “嗯,一名不給身份也猜不到的身份朝廷官員是陛下這次殿試的第一題,目的就是為了測試貢士們的觀察力。”她語氣緩慢。


    “這…略微有些難了點。按朝中禮節,還未入士,在殿中便不可輕易直視皇子的容顏,否則視為不敬。”他有些無奈。


    她點頭,“其實,殿下仔細一想,近年來在朝中名聲鵲起,一鳴驚人,竟然敢站在龍椅之下的,必是皇子,而這人深得盛寵,必是十八殿下。”


    容易細細一想,笑了:“僅憑兩點便推測出來,阿遠當真厲害。”


    淡遠卻微微一笑,搖頭:“還有一點便是,朝中不穿官服,東盛皇子中,除了他,還有誰敢。”


    況且,愛人的氣息,她又怎會感知不到?


    那人真是,變著法子給她開了一次後門。


    淡遠微微勾唇,弧度溫柔。


    容易拿起玉白茶杯,淺淺抿了一口。


    素白的手指轉弄著玉白茶杯,兩色執白,素手輕搖。


    他微微呢喃:“阿遠與十八……”


    “嗯?”淡遠將茶葉輕泡與清水之中,蒸上氣流。


    他微微迴神,盯著她從容的動作,笑了:“無事。”


    她放下玉壺,直視他的眼睛:“殿下,微臣有一個請求,望殿下成全。”


    他微微頷首。


    “向,殿下討要一個住處。”她輕輕說道。


    容易無奈,這住處,豈會怠慢了她。


    “阿遠請說。”


    對麵的少女突然目光放柔,似事掌中嬌花綻放出瀲灩的色彩。


    “聽雪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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