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裏,容胥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聽著周圍人熱熱鬧鬧的談話聲。


    “聽說今年的金科狀元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啊。”一人驚歎。


    語畢,有人開始質疑了。


    “真的假的,十八歲?”


    “對啊,怎麽可能,想當年顧長風可是二十二中進士的,可是震驚了全京城,當之無愧的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如今竟有個十八歲的,你說大話,也忒過了點吧。”


    那人繼續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京城上頭都在傳呢。”


    邊上忽然又有人問道:“你說道不會是那個傳說中兩年就入殿試的少年吧。”


    “對對,就是他。”


    “啥,什麽少年?”有人疑惑。


    “唉,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啊。靈渠滄家,一名白衣少年,從兩年前開始,每次的科舉都榜榜首位,直接到了京城殿試。”


    “啊,還有這等事!這也忒厲害了吧。”


    “是啊,今年真是人才輩出啊,顧長風的弟弟顧長雲今年二十四,跟那個少年一同殿試,也不知道哪個能當上狀元。”


    “顧長雲!那個寫出論國策的人!”


    “唉,論國策固然厲害,但那少年寫出的王侯賦卻是得到了翰冥院長的誇讚啊!”


    “這未必吧,翰冥院長顧長風是顧長雲的兄長,自然不會誇自己的弟弟啊。”


    “非也非也,世人都知道,顧長風廉潔清聖,不會因為血親關係就提拔,也不會因為血親關係而避嫌。那少年,在我看來,是有幾把刷子的。”


    眾人中說紛紜,有人說顧長雲能得狀元,有人更看好那個神秘的少年。


    容胥眼睛轉了轉,手托腮,笑嘻嘻地看向自己對麵俊雅的人。


    那人似乎發覺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朝他微微一笑,遠山和葉,黛眉淺彎,溫潤的眸子,如櫻花般的唇,肌膚如玉,墨發輕挽散於腰間。湛藍色的錦衣玉袍,微微束起的腰帶上靜靜地掛著羊脂白玉。


    容胥笑道:“九哥覺得如何,你賭誰贏?”


    容易歎息:“十一把我叫來這裏,就是為了聽閑話?”


    容胥搖搖頭,放下二郎腿,轉眼間又翹起了另一隻:“哥啊,這裏可是好地方,別看人煙混雜,從這裏可以得到好多情報呢!”


    容易有些無奈:“沒個樣子,好歹也是皇子。”


    容胥嘿嘿一笑,丹鳳眼一挑,勾了勾他。


    容易不再看他。


    容胥癟嘴:“哥啊,你弟好歹也是京城第二風流人物,咦,不對,是京城第一風流人物。這番姿態,叫放蕩不羈,不拘小節,哪能是你們這些規規矩矩的皇子可以比擬的。”


    容易挑眉:“京城第一?”


    他道:“是啊,以前第一是十八,現在不知道怎麽迴事了,那家夥這幾年跟轉了性一樣,越發的規矩了。”


    容易抿了一口茶,毫不留情地打擊他:“十八之前的風流模樣是真的風流不羈,優雅姿態,你這般模樣倒不是風流,反而更像流氓。”


    容胥:“……”


    容易又道:“況且,十八這幾年韜光養晦,既然連能力都能藏起來,更別說假傳一個名聲了,這風流之名,估計也是他故意為之。”


    容胥:“不過是個狐狸小崽子,嗬嗬。”


    忽然,遠處街上傳來一陣熱鬧的聲音。


    他們轉頭望過去。


    便見一白衣少年,身姿挺拔,坐在高大的駿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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