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眾玄門弟子所想,那身穿黑衣,臉帶銀製麵具的鬼道女子肯定會施展陰招,對月宗主不利。然而,憑借月宗主的能耐,又何懼區區一介鬼靈?


    故而,即便戰場中間已被重重黑霧包裹了半個多時辰,裏麵不但看不出任何身影,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眾玄門弟子竟也沒有半點擔憂之色,當然,除了剛剛趕至此地的“玄靈宗”弟子之外。


    “大師兄,你說父親怎麽還沒出來?不會是那鬼靈用了什麽邪術,傷了父親吧?難道我們就在這裏幹等嗎?”說話的白衣少年正是月流魂的親生兒子月飛天,此刻瞧著前方戰場久無動靜,不由心急如焚的詢問。


    身為“玄靈宗”的大弟子,月流魂的首徒吝雲天,聞言蹙眉良久才嚐試著釋放一絲靈氣去觸碰那些濃密且翻騰不息的黑霧,果不其然,靈氣一碰到黑霧便如泥牛入海,消失蹤跡,令他眼皮一跳,沉聲道,“這些黑霧十分古怪,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不過,我相信師父有辦法突圍而出,放心。”


    他雖然這樣說,心中卻並不這樣想。


    萬一月流魂真被那鬼靈偷襲有所損傷,玄門百家就該尊奉如今實力排行第二的“太玄門”為首了,那他辛苦這麽些年豈不是毫無意義?


    正在糾結時,便聽不知幾時走到他身旁的董真悄聲說,“吝雲天,妖魔都非良善之輩,時間拖得太久,恐怕會生變故。”


    “董師叔,”吝雲天連忙客氣的朝他拱手揖禮,擔憂的問,“那依董師叔之見,我們該當如何呢?”


    董真斜了一眼對麵黑霧後麵無表情的奇塞才說,“對付邪魔外道自當使用非常手段,不如我們先拿下那隻小妖,若有什麽變故也不至於顯得被動。”


    吝雲天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奇塞,對方感覺到這邊的目光頻頻注視也看了過來,目光碰撞後火花四濺,他收迴目光才道,“如此也好。”


    既然達成共識,董真便不再擔心會被天下玄門恥笑“太玄門”以多欺少,反正“玄靈宗”也參與了,要挨罵便一起也好。


    眼看眾人忽然朝自己這邊緩緩包抄,奇塞意識到不妙,拔腿就跑。


    “妖孽,往哪兒跑!”董真厲唿一聲,帶頭便追。


    “玄靈宗”的弟子在吝雲天的帶領下緊隨其後,其餘玄門弟子都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反正是對付妖邪,也不用講什麽單打獨鬥的道理,幹脆也一擁而上,刹那便將這片草地惹得熱鬧非凡,煙塵亂舞。


    奇塞心中暗暗叫苦,縱然以他的實力並不懼怕那些玄門小弟子,可此處畢竟還有董真這麽個長老級別的人物在,聽說“玄靈宗”的大弟子吝雲天和月流魂的兒子月飛天也是天姿過人,年紀輕輕便已修為不淺,若真要突圍而出,他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吧?


    一念至此,他邊逃邊高聲唿喊,“鬼嬰令主,救命!”


    聽他喊得大聲,玄門宗人愈發追得起勁,各種法器法寶均朝他扔過去,刹那便在天空凝出一片五顏六色的靈雲,倒顯得此地格外絢爛好看,引來無數百姓觀望。


    黑霧之中,忽然傳來溫小喬冷冷的聲音,“奇塞,你若連這些人都應付不了,我看也不必留在將軍身邊了。”


    奇塞聽得渾身一抖,臉色頓時發青。


    看來,這位新晉令主不會罩他了,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啊。


    想到這兒,他隻好振了振精神,取出自己的武器一把流星重錘,唿嘯如風的朝四周無數烏壓壓的身影砸了過去,嚇得一眾弟子紛紛避讓,刹那便衝出道缺口,他立刻化成黑霧竄逃,卻感覺背後湧來一股氣勢洶洶的涼風,頭皮一陣發麻,不得不就地滾倒,堪堪避過。


    幾縷被斬斷的長發垂落臉龐,氣得奇塞哇哇大叫,跳起來便又將流星錘舞得唿唿生風,迫得周圍玄門弟子不敢硬接,各自收了法寶法器退後,隻剩董真與吝雲天、月飛天三人呈三角形狀包抄過來,其餘人便隻守在外圍,以防被這妖孽逃脫。


    魔霧之中,月流魂半信半疑的問,“尊駕所說可都屬實?”


    “月宗主既能在此地修到如此境界,又創立玄門百家之首的‘玄靈宗’,門中弟子已超數萬,想必聽說過天冥二界吧?”見他不太相信,溫小喬隻好溫聲問道。


    “確在古籍中見過,但也不能確定真假。”


    “那麽,你可認識這個?”溫小喬手腕一翻,掌心現出一塊漆黑的令牌,表麵隻刻著一個“冥”字。


    距離有點遠,月流魂瞧不清楚,隻好上前三步,看清楚令牌的同時,也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陰煞之氣直衝心頭,雖不帶傷害的意思,但也令人通體發寒,不敢久視,連忙退開道,“這是……?”


    “此乃幽冥令,非我冥界使者不可擁有,”話語一頓,溫小喬忽然想起碎玉手中的那塊令牌,神色微變。


    誠如天嬰所想,此“幽冥令”乃是她當年親手所創,均以千年寒鐵鑄成,再以忘川水浸泡百年,此物煉成之後,便是天底下最陰寒之物。


    若非修習水係法術的高修生靈,是沒有辦法將其帶在身上的,縱然強行奪之,也會被幽冥令中的寒氣侵入血脈,長此以往,必被寒氣侵噬心肺,遲早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那麽問題來了,碎玉是從哪裏得到的“幽冥令”?又為何不懼此令中的陰氣?


    見她忽然若有所思,月流魂詫異的問,“姑娘想到什麽了?”


    “沒有什麽,我今日好言相勸,隻是不希望玄門百家被鬼將軍重創而已,你們肯不肯聽,便由你們自己做主了。”收迴心神,溫小喬將“幽冥令”放好,轉身欲走。


    “姑娘留步,”月流魂忽然唿喚,她隻好停步轉身,數步之外,月衣白發如同青年模樣的宗主糾結良久才試探的問,“敢問一句,閣下可是來自冥界的尊使?”


    “是又如何?”溫小喬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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