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時候意外發現陰女的蹤跡,還因為陰女血液引來全場的兇靈惡咒,導致無數參賽者身受重傷,最後不得不由“清玄宗”派人進入賽場收拾殘局,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天下皆知。


    無可厚非,溫小喬被“請”進了“清玄宗”,由專人看管,幾乎算得上軟禁。


    而九靈不知去向,任憑“清玄宗”的弟子如何搜查也未見蹤影。


    一日一夜的喧鬧之後,盛京恢複平靜,但最後一場比賽卻被推遲,原因是很多陰陽師受傷未愈,需要擇日再辦。


    華美的廂房裏,焚著清幽的熏香,像是用的果粉,充滿水果的香味。


    溫小喬坐在窗前,對著滿院的月色,像是在閉目養神,又像是在冥思或者入定。


    窗外的院子裏有座小型的假山園林,月色之中,隻見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似模似樣,格外清幽雅靜。


    這是間獨立的院子,位於“清玄宗”最西麵的位置,院外種著無數挺拔的青竹,竹影在月下晃動猶如舞劍的少女,曼妙生姿,引人瑕想。


    然而,往日最受“清玄宗”弟子期待進入的竹園這兩日卻無人敢輕易靠近,原因無它,裏麵關押著那個叫“明霏”的少女,還是個體內流著陰女血液,表麵從事“陰陽師”職業的可怕人物,怎能不令所有弟子心慌意亂?


    所以,竹園內外都安排了弟子看守,還用陣法布置了結界封印,無人能夠靠近竹園,除了“清玄宗”裏的諸位高層。


    其實拋棄明霏的身世不講,溫小喬是很喜歡這種寧靜生活的,除了每日三餐外無人打擾,她趁機好好迴顧這幾日比賽的情景,將自己收服過的兇靈惡鬼都重溫一遍,思忖有沒有更快、更好的方法解決它們,從而提升自己的能力,讓境界穩固的更堅定一些。


    然而,關押了兩日之後,她還是等來了零亂的腳步聲,那是很多人的腳步,看來是要審判她了,溫小喬睜開雙眼,歎了口氣,站起身整了整衣衫,沉默的望著門口。


    房門被人推開,一行人緩步入內,為首的男子看起來隻有四十出頭,眉目清朗,頗有正氣,隻是看她的眼神十分複雜,像是有千言萬語都無法說出口的感覺。


    在他身後還有四人,其中一個是熟人,楊玄力。


    另外兩人分別是個六十多歲,白發須眉的老者,但眉目倒豎,眼神似火,像是隨時要將溫小喬千刀萬剮似的,是馬玄真。


    最後一人是個衣著華貴的年輕男子,長相俊俏,眉眼微挑,似笑非笑,像是個浪蕩公子。


    “明霏是嗎?你可有什麽話說?”為首的男子沉聲開口,聲音有些嘶啞,眼角也有些許血絲,像是沒有睡好。


    溫小喬說,“我其實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們清玄宗,陰女究竟有什麽錯?”


    “有什麽錯?”馬玄真一聽就炸毛了,厲聲道,“陰女根本不該存活於世,她活著就是害人害己,遲早毀滅眾生……。”


    “師弟,”為首的男子蹙眉低斥,老者雖不甘心卻還是沒再說下去。


    “是嗎?”溫小喬莞爾一笑,“既然陰女罪大惡極,那她們的父母不是也有罪嗎?你們說,那些父母為什麽要將陰女生出來為禍蒼生呢?”


    聞言,眾人一愣,為首的男子更是臉色煞白。


    溫小喬始終在觀察眾人的神情,立刻便知這個人就是“清玄宗”的宗主,明霏的親生父親莫玄清,頓時冷笑,“我說的對嗎?莫宗主?”


    “你……,”莫玄清似被雷劈了一下,腳步輕晃,差點站立不穩。


    幸虧他身後的楊玄力暗中扶了一把,總算沒有在眾人麵前出醜。


    馬玄真雖不知道明霏的真實身份,但聽這丫頭巧言令色更加憤怒,罵道,“臭丫頭,任憑你如何花言巧語,也改變不了你就是陰女的事實。我們‘清玄宗’身為天下正派之首,自然會給眾生一個交待。後日便是公開審判你的日子,屆時會按照大金律令執行火刑,送你歸西,永除後患!”


    火刑啊!溫小喬無所謂的笑了笑,慢慢坐迴窗邊的長椅說,“既然如此,你們還來跟我廢話什麽,出去吧,我累了。”


    “你!”如此囂張的陰女,眾人還是頭一次看見,馬玄真氣得麵色發青。


    倒是他身後的華衣少年始終沒有開口,隻是用探詢的目光打量溫小喬,那神情像是發現一件有趣的玩具,讓她有些不太舒服。


    “兩位師弟,元洲,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想單獨問她。”莫玄清定了定神,迴頭看了三人一眼。


    楊玄力同那少年都沒有二話,轉身走了,隻有馬玄真擔憂的問,“掌門師兄,你還跟她廢話什麽,都已經定好的東西,不是說連聖旨都擬好了嗎?”


    “我有分寸。”莫玄清沒有看他,神情有些疲憊。


    馬玄真隻好忿然離開,臨走還不忘剜了溫小喬一眼,如果眼中有刀,估計她都被戮穿無數血洞了。


    等四周恢複寂靜,溫小喬才朝莫玄清挑眉問,“莫宗主還有什麽指教?”


    暗自握了握拳,似給自己打氣的莫玄清換上溫和的笑顏問,“你……你這些年是怎麽生活的?”


    “能怎麽生活?吃飯、睡覺、練功。對了,還得小心被陰陽師們發現我陰女的身份,更得小心不能負傷,否則暴露了陰女的特殊血液,招來無數兇靈亡魂,我可應付不來。”溫小喬平靜的答。


    莫玄清聽得有些愣神,也不知想到什麽,許久才問,“那……你可有什麽遺願?”


    “遺願?”溫小喬勾唇輕笑,“莫宗主是要大發慈悲,幫我實現嗎?”


    “你說,我會盡力。”


    見他眼神放光,以為這樣就能彌補什麽,溫小喬收起笑容,一字一句,緩慢的開口,“我的遺願就是——死後能與母親同葬一穴!”


    咣當巨響,是莫玄清腳步連退時不小心撞翻身旁的臉盆架,盆裏的清水全都灑在地上,不少水漬濺濕他的衣角及布靴,頓時有些狼狽。


    溫小喬默默的看著他麵無人色,眼神滯散,腳步虛浮仿佛隨時會暈,心中頗為解氣。


    當然,她知道自己不會有被火焚的那一天,但能刺激到莫玄清,為可憐的明霏出口惡氣,心中還是滿意的。


    莫玄清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竹園,溫小喬看著他失魂落魄的背影時,心中先否定了他就是林幽的同夥。


    畢竟他方才的表現太逼真了,分明就是個無奈又痛苦的父親所呈現的情緒,要不是真情流露就是他演技太好,連溫小喬都分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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