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心連連點頭道:“貧道沒什麽愛好,平生隻喜歡這杯中之物,快快取來。”這周修儒道了聲好,便走進了店裏。


    墨麟喝了口茶道:“這年輕人不錯,長得清秀,文采也好。”


    趙玄心道:“是啊,是個人才,若我大宋多一些這樣的人才進入仕途,也算是天佑我大宋江山社稷了。”


    墨麟看著趙玄心,忽然道:“你這個人心狠手辣,說殺就殺,你別跟我說你是真的關心大宋的安慰和興衰。”


    趙玄心卻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對什麽國什麽國自然不屑一顧,但若是能讓一國百姓安居樂業,連綿發展,這樣的君王我還是會保他一保的,至於以後的君王失了德行,壞了綱常,導致天下頹弊的,我卻看也不願意看上一眼。”


    墨麟扶須點頭,道:“說得有理,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說這話,那周儀就端了一個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有兩個菜和一壺酒,兩個酒杯。


    這菜是一小鍋燉的山雞,而另一個則是一盤炒蘆筍。


    周儀將杯子為兩人擺好,道:“請你們慢慢吃,還需要什麽就喊我,我要進去讀書了。”


    趙玄心示意知道了,便與這墨麟開動。


    墨麟是真餓了,抓起一隻山雞腿就往嘴裏塞,吃了一口後頓時狼吞虎咽起來,一邊咀嚼一邊讚不絕口道:“這,這雞味道真好,真好,我在汴京都沒吃過這麽好的山雞。”


    趙玄心到不怎麽餓,當下夾起一根翅膀,嚐了一下,頓時道:“不錯,確實不錯,沒想到這山野小店竟有如此廚師。”


    墨麟又嚐了一口蘆筍,讚道:“這個更妙,來來來,喝一杯。”說著,兩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哇,這酒也是佳釀!”趙玄心頓時喜道,不由的又倒了一杯,那墨麟如何肯,一把奪了過來酒壺,道:“別就你自己喝。”


    二人是你爭我奪,沒幾口就將這一壺酒和兩道菜吃喝了一個幹淨。


    趙玄心大咧咧的喊道:“哎哎哎,周秀才,周秀才!趕緊叫你媳婦再炒幾個菜,多上些酒。”


    周秀才讀書的地方就在裏屋,他聽到喊聲便放下書就走了出來,笑道:“喲,兩位,這麽快就吃完了,其實我這個小店裏本來也沒什麽東西,平時偶爾有幾個客商或是鄰村的人歇腳,要的也多是普通的家常蔬菜、野味或者是豬肉之類,剛才那隻山雞還是昨個村裏的獵虎在山上抓到的,我妻子買了來,如今也隻剩下二斤豬肉還有幾個素菜了。”


    趙玄心道:“你羅裏囉嗦的說這麽多幹嘛,有什麽就上什麽,關鍵是酒。”


    墨麟也道:“你看你這個讀書人,婆婆媽媽的,我給你說,你要是今天讓我們兩個吃喝盡興了,少不了你的好處。”說著,墨麟自懷中取出了一塊金子就拍在了桌子上。


    這可是金子啊,不是銀子!周秀才頓時驚了一下,道:“這可使不得,這些個山野之物,怎值這麽多錢?再說我也找不起啊。”


    幾兩金子對於一個村裏的小秀才來說確實太多了,就他這個小店,一年到頭也不過掙個七八兩銀子,三四兩金子那對他來說就天文數字了。


    正說著,店裏走出了一位年輕的婦人,趙玄心一眼看了個仔細,心中是突的一驚,不由的就是一呆。


    墨麟也注意到了這婦人,但是他倒沒如趙玄心這般不自在,反而開口笑道:“這女子就是你的內人吧?”


    周儀周秀才連忙抱拳道:“正是某的內子,婉茹,你怎麽出來了?”


    這個叫婉茹的女子已為人婦,但卻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青春之中帶著少婦特有的風情,雖算不得上是國色天香,但卻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味道。


    趙玄心看到這個女人,就想起了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兩個女人:一個是百花樓的勾夫人,而另一個則是潛龍堡的端木家的端木憶雪。


    勾夫人是因為修煉了百花魔女功,練就了一身狐媚誘人的氣息,加上她本身就生就了一幅勾人心神的麵容與身段,隻要是定力稍差的,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


    而端木憶雪修煉的可是端木家家傳的內功、武藝,毫無一絲淫邪之氣。可偏偏這個端木憶雪本身天生骨相就是媚骨天成!說到底,那媚勁是從骨子裏發出的,對男人的殺傷力可以用核武器來計算,就連趙玄心這種將本我元神都練出來的佛道雙修、定力極強的人,還差一點就被迷住了。


    而眼前的這個女子,趙玄心竟然看不透,要知道,到了他這個境界,隻要比他低上一點兒,他就能入木三分的看清楚對方的修為底細,可很明顯,這眼前的女子給他的感覺就是個普通人,可偏偏她又總覺得哪不對!


    顯然,這女子也注意到了趙玄心在看自己,要是換了尋常人家的婦人,被一個男道士這麽盯著,要麽是臉紅低頭,要麽是大罵,或者跑開,可這位女子微微一笑,迎著趙玄心的目光,道:“裏麵還有一些豬肉、野菜,不如給二位蒸些米飯,酒後麵還有。”


    聲音委婉,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婉茹。


    趙玄心忽然自嘲的一笑,心道:我這也是杞人憂天,如今我勘破先天,真炁大成,這天下我自是去得了,何必為了一個女子想這麽多,白白壞了錦繡的心情,不想了不想了。


    “嗬嗬嗬,小娘子自去弄來便是,這位墨大師有的是錢,一會兒再給你相公幾兩金子,明年鄉試的盤纏不就有了?”趙玄心心意通明,立刻半開玩笑的爽朗一笑道。


    婉茹聽了,雙眸之中忽然亮起了兩抹光彩,隻是這光彩卻隻有趙玄心才看得清楚,其餘兩人一個是讀書的秀才,一個是墨家的後人,卻都不是武功通玄之輩,自然是分辨不清。


    趙玄心又將自己青竹杖上的酒葫蘆取下,往桌子上一放,道:“小娘子將我葫蘆灌滿酒,可好?”


    婉茹點了點頭,一手抓起葫蘆,卻在轉身的瞬間輕聲道:“你不怕我拿走這葫蘆嗎?”


    趙玄心並無一絲驚慌,隻是輕輕笑道:“既來之則安之,你這身百花宮的百花錯功夫,在我眼裏一文不值,你我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兩人這話,旁人是聽不到的,但卻也不是傳說中的千裏傳音,畢竟那千裏傳音據說隻有到了當年達摩祖師與紫陽真人般的第四境巔峰界才有可能。


    但,有些內功之中有一種在一定範圍內做到千裏傳音的旁門功夫,顯然,這婉茹遠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麽簡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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