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梟看著趙玄心走遠的身影,忽然笑了,身邊的一名武士問道:“將軍,你怎麽不叫我們一擁而上,他剛才大戰想必真氣枯竭,三個廢人更是無用。咱們一定可以抓到他們的。”


    李世梟目光一寒,低聲喝道:“不許叫我將軍!”


    “是,小的不敢了,隻是。”那人雖然認錯,卻似乎並不懼怕李世梟,而是一種敬仰的語氣。


    李世梟的神色平和下來道:“你不懂,這個趙玄心的內力雄渾,真氣綿長,遠不是你能想象的。我覺他肯定有一門無上的內功心法,如果可以為我大晉國所用,我大晉定能成就大業。”


    說完李世梟一抬手,帶領眾人離開,隻是離開前,李世梟望向了永興縣城,心中道:趙玄心,希望不要成為敵人,哎,否則的話,我的斷離刀又要殺死一位英雄了。


    迴到了住處,趙玄心立刻為三人療傷,忙乎到了天亮時分,這才算是把那個重傷的救過來,潘大林夜沉沉睡去。


    馮小七傷得不重,隻是左臂的舊傷複發,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過了一會兒,趙玄心將繃帶為小七纏好,問道:“你們怎麽會遇到玄陰教的人馬?”


    馮小七用右手捋了捋自己的長發,低聲道:“說來不奇怪,我和潘大林去了北方邊境,他在的那支部隊有一千人大概,距離壺口關七十餘裏。本來我們已經聯係近百人,潘大林在那邊人緣不錯,可迴來的前一天,有個什麽董天君的將軍,下了一道命令,來了好多兵,說是整肅軍機,不聽指揮,擅自離開的,斬立決!這一下我們離開的時候隻帶出了一個!”


    小七繼續道:“然後我們沒辦法隻好趕迴來,突然就遇到了玄陰教的人。”


    趙玄心一陣氣結,鬧騰了十來天,就帶迴來一個,還他嗎的半死不活的。


    不過趙玄心轉念又一想,忽然發現裏麵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這個董天君是大官家的親信,原來對於一些部隊管理的並不苛刻,可為何自己一到,他就要整肅軍紀?而玄陰教的人馬怎麽會突然出現?難道有內奸?這一個跟隨小七跑迴來的人又是誰?那麽多人都不敢迴來,為何他偏偏迴來?


    趙玄心安頓好了幾人,一個人來到了院子裏,他這個住處是自己找的,並沒有居住在王知縣安排的地方。當然,趙玄心也知道王知縣肯定在暗中監視自己,不過這東西他管不了,現階段也沒那個能力天天防備。


    站在樹下,趙玄心暗自思忖起來:董天君應該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者說他不知道我的計劃,還有,很可能大晉已經出兵,他需要做好防守,這才不得不在軍人離心的情況下做出如此狠厲的決定。


    那麽玄陰教的事情也就好解釋了,這是一股早已埋伏在永興路的勢力,等待著大晉出兵,他們也接到了命令,比如占領什麽地方,再比如刺殺某個人,或許更可能的是奪了王知縣手中的地圖殘片!秦廣王顯然因為第一次失手,就找來了諸多幫手。但是能夠這麽巧遇到小七,這裏麵肯定有內奸的高密,最有可能的是這些人潛伏在軍隊裏,尾隨小七他們迴來!就看那個玄陰拘魂陣就知道,那根本就是從戰場上集團作戰演變而來的一種陣法。


    至於那個跑迴來的人,一種可能是他確實死心塌地,但是這種可能性不大,試想誰會提著腦袋跟著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做事?再有就是這人是一枚棋子,一枚定時炸彈,而所謂的重傷,不過是一場苦肉計。


    還有那幾個偷襲自己的黑衣人,又是什麽來路?莫非是玄陰教隱藏在縣城裏的刺客?可是看武功與武器卻不像玄陰教的。


    想到這裏,趙玄心目光變得犀利起來,嘴角微微上揚,自言低語道:“有意思,有意思,看來這永興路不會寂寞了。”


    豐興樓內,一個隱蔽的暗室內,呂勝正在書寫著一封密信。他的手沉著有力,筆走龍蛇間,洋洋灑灑幾頁書寫完畢。


    那上麵赫然是寫著:二官家親啟。


    呂勝吹幹了墨汁,露出了一絲笑意,淡淡的道:“這個趙玄心不得了,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深厚的內功修為,而且行事果斷狠辣,頗有城府,對官家現在看來也是忠心的。此人大有前途,影子。”


    話音一落,在密室的角落黑暗中,顯出一個黑衣身影,全身鋪蓋在黑色之中,看不清樣貌,她的聲音冰冷,但卻極是好聽:“請統領吩咐。”


    呂勝將書信封好,交給了黑衣人,低聲道:“去皇城司,交給二官家,記住,親手交給他,不能有任何閃失。”


    “是!”黑衣人也不多話,放好了密信轉身離去。


    如果趙玄心看到了黑衣人的背影,絕對會認出,那就是剛才偷襲自己後逃了的黑衣女人!


    呂勝出了暗室,扭動機關,一麵牆壁替代了暗室的大門。他走上了二樓,打開窗戶,望著遠處,黎明的光芒就要來了。呂勝拿起了一杯酒,表情忽然有些惆悵,他晃著酒杯,酒在裏麵打著轉,竟然形成了一個漩渦。


    “哎,早些結束吧,二官家,我們八年沒見麵了,還記得當年咱倆意氣風發之時否?那時你和大官家都是年輕人,我們飲酒發瘋,快意恩仇,隻是現在,一切都變了,我是商人,而你們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有些厭倦了,趙玄心,也許會是你們今後二十年最重要的利劍吧。”


    呂勝唏噓了起來,不過,當第一縷陽光出現時,他的麵容又變成了那個唯利是圖,精明強幹的商人。


    王知縣的宅院深處,有一座小小的別院,隻有三間不大的房屋連接在一起。屋子內的陳設很有些品位,青色的高大瓷瓶中,插放著幾束孔雀羽,幔帳懸掛,雕梁畫棟,還有一陣陣淡雅的清香。


    挑過幔帳向裏麵屋子走去,就能看到一名極其端莊秀麗的女子正在輕輕撫琴,隻是卻沒有聲音傳出,手指在琴弦上有意無意的碰觸著,如月牙般的明眸之中,露出沉思狀。


    她的身邊則站著一名黑衣女子,女子此刻沒有帶麵具,她有著一張與彈琴女子相仿的精致臉龐,尖尖的下巴與略微隆起的兩側臉頰使她顯得很瘦,很骨感。


    “劍心,這一去見了那負心人,你要給我帶一樣東西迴來。”端莊女子歎了口氣,對黑衣女子道。


    叫做劍心的女子點頭道:“請姐姐吩咐。”


    端莊女子苦笑了一下,從懷裏取出了一枚玉佩,顯然,這玉佩是一對,那一枚卻不知道在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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