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曙光灑在東宮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一片金芒。太子身著一襲玄色繡金龍紋的朝服,端坐在書房的雕花梨木大案之後,麵色凝重。陳玨則候在一旁,身姿挺拔,眼神堅定而沉靜。


    太子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低沉而有力:“陳玨,黃河決堤,泛濫成災,沿岸百姓苦不堪言,田園被淹,房屋傾頹,此乃我大楚心腹大患。當務之急,是要選拔能臣幹吏,全力治理黃河,你意下如何?”


    言罷,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憂慮與急切,他深知黃河水患關乎國本,稍有不慎,便會動搖大楚根基。


    陳玨微微拱手,神色肅穆:“殿下聖明,臣以為治理黃河需多方考量。首先得有精通水利工程之人,能勘察地勢,規劃疏導之策;再者,需調配得力官員,負責物資調配與人力組織,確保工程順利進行;還得有善於安撫百姓者,穩定民心,使百姓積極配合治水大業。”


    他的語速不快,卻字字清晰,每一個字都透著深思熟慮後的沉穩,仿佛在這片刻間,心中已勾勒出治水的初步藍圖。


    太子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你所言甚是。本王聽聞新科進士中有幾位在治水方麵頗有見地,你且速速派人將他們召來,共商治水良策。”


    此時,太子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期待,猶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希望這些新晉才俊能為黃河水患帶來轉機。


    不多時,進士林淵、王啟、蘇瑾等人奉命前來。他們踏入書房,恭敬行禮:“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


    太子抬手示意眾人起身:“諸位免禮。今黃河泛濫,百姓受災,爾等皆為我大楚才俊,可有治理黃河之良策?”


    太子的目光依次掃過眾人,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審視,仿佛在考量他們是否真能擔起這治水的重任。


    林淵率先出列,他一襲月白色長衫隨風而動,麵容沉靜,眼神中透著自信:“殿下,臣以為黃河水患,根源在於泥沙淤積,河道阻塞。當務之急,應先組織人力清淤疏浚,拓寬河道,使河水得以順暢流淌。可征集沿岸及周邊地區的青壯勞力,按戶分派任務,同時給予一定的報酬或減免賦稅,以激勵百姓踴躍參與。”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話語間條理清晰,顯然對黃河水患早有研究與思考,每一個建議都仿佛是一顆希望的種子,播撒在眾人心中。


    太子微微沉思,隨即看向陳玨:“陳玨,你覺得林淵此策可行否?”


    陳玨思索片刻,迴應道:“殿下,林淵之策有其可取之處。清淤疏浚確是治理黃河的關鍵一步,但工程浩大,需考慮周全。如人力的組織調配,不僅要顧及沿岸百姓,還需從周邊地區合理征調,以免引起民怨。再者,報酬與賦稅減免之事,亦需詳細規劃,確保朝廷財力可支,且能真正惠及百姓。”


    他的眼神專注,一邊迴答,一邊在心中細細權衡利弊,猶如一位嚴謹的棋手,在落子之前,已將各種可能的局麵在腦海中推演數遍。


    王啟緊接著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臣認為除了清淤,還需加固堤壩。可采用新的築堤之法,以巨石為基,糯米漿與黃土混合築堤,如此可使堤壩更為堅固,抵禦洪水衝擊。且在堤壩上廣植柳樹,其根係發達,可固土防沙,又能在汛期起到緩衝水流之力。”


    太子輕輕點頭:“王啟之言,倒是新穎。這糯米漿與黃土混合築堤,是否真能如你所言那般堅固?”


    王啟趕忙解釋:“殿下,臣曾考察過一些地方的小型水利工程,試用過此方法,效果頗佳。且糯米漿黏性極強,與黃土混合後,可使堤壩緊密結實,不易被洪水衝垮。柳樹的固土防沙之效,亦是有目共睹,若能大規模施行,定能有效治理黃河水患。”


    蘇瑾此時也開口道:“殿下,治水不僅在於工程建設,還需建立完善的水利管理體係。應設立專門的黃河河道衙門,派遣專員定期巡查河道、堤壩,及時發現隱患並修繕。同時,製定嚴格的水利法規,嚴禁百姓在河道附近私自開墾、傾倒雜物,以保障河道暢通。”


    太子聽後,微微皺眉:“設立河道衙門,固然是好,但這其中的人員選拔、經費來源等問題,亦需妥善解決。蘇瑾,你可有考慮?”


    蘇瑾恭敬地迴答:“殿下,人員選拔可從有治水經驗或精通水利知識的官員、士子中挑選,再進行專門的培訓。經費來源,一方麵可由朝廷撥款,另一方麵可從黃河沿岸受益地區的賦稅中抽取一定比例,作為水利專項基金,專款專用。”


    太子與陳玨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欣慰與認可。太子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希望的神色:“諸位所言,皆有可取之處。本王決定,林淵負責清淤疏浚之事的統籌規劃,王啟主理堤壩加固工程,蘇瑾著手建立水利管理體係。望諸位齊心協力,共克黃河水患。”


    林淵等人齊聲應道:“臣等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殿下所托。”


    他們的聲音整齊而響亮,在書房中迴蕩,透著一股眾誌成城的決心與勇氣。


    隨後,陳玨與林淵等人一同退下,開始詳細商議治水的各項事宜。


    陳玨看著這些年輕而充滿才華的進士,心中滿是期許:“林淵,清淤疏浚工程浩大,你需先製定詳細的計劃,包括人力的調配、工期的預估以及可能遇到的困難與應對之策。”


    林淵點頭稱是:“陳大人,學生已有初步構想。我欲先從黃河下遊受災最為嚴重的地區開始清淤,那裏河道阻塞最為厲害,疏通後可迅速緩解水患壓力。在人力方麵,除了沿岸百姓,可招募一些因水患而失去生計的流民,給予他們穩定的工作與報酬,既能解決工程勞力問題,又能安撫流民,穩定社會秩序。”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簡單地勾勒出一幅清淤工程的草圖,眼神專注而認真,仿佛在繪製一幅關乎萬千百姓生死的宏偉藍圖。


    陳玨看著草圖,微微點頭:“此想法不錯,但招募流民之事,需謹慎小心。要確保他們的身份背景清白,避免有不法之徒混入其中,引發事端。同時,還要做好流民的安置與管理工作,提供基本的食宿與醫療保障。”


    王啟在一旁說道:“陳大人,我在築堤之事上,還想補充一點。除了采用糯米漿與黃土混合築堤,可在堤壩內部設置排水通道,以便在洪水來臨時,及時排除堤內積水,減輕堤壩壓力。同時,在堤壩的關鍵部位,可建造一些泄洪閘口,根據水位情況適時調節泄洪量,以保障堤壩安全。”


    陳玨思索片刻:“王啟,你這泄洪閘口的設計與建造,需精準計算。要考慮到黃河水流的衝擊力、泥沙含量以及不同季節的水位變化等因素,確保閘口既能有效泄洪,又不會因設計失誤而導致堤壩決口。”


    蘇瑾則說道:“陳大人,在建立水利管理體係方麵,我打算借鑒一些其他地區的成功經驗,結合我大楚黃河的實際情況,製定出一套完善的規章製度。同時,還需加強對沿岸百姓的水利知識宣傳教育,讓他們了解黃河水患的危害以及治水的重要性,自覺遵守水利法規,共同維護黃河的安寧。”


    隨著商議的深入,各項治水計劃逐漸完善。陳玨將商議結果稟報太子後,太子下令全力支持治水工程,調撥大量物資與錢財,確保工程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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