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亂來,若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還真就好了,可偏偏你這個神帝,最是不按常理出牌,心思更是不定,將所有的事情都置於你的掌中,以為可以掙脫天命的安排,可始終都是擺脫不掉。”


    這話像是刺激了司陽一樣,“天命的扭轉真的是不可違的嗎?我身為神帝,就必然因為這神界的身份而左右,縱然我要選擇靈修之人也隻能是這神界之人才會助益我的修為,換了別的,隻會損耗修為,最後……”


    “你都明白,那還用我來再多說一遍嗎?”鳳顏冷冷說著這一句。


    司陽看向他,歎了一口氣,“那,你說我哪一天才能擺脫這神帝的身份,變成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你想做一世凡人嗎?你覺得那現實嗎?她是九尾狐,天生地長,天地不死,她亦不死,你覺得這樣的事情現實嗎?難道你想入那凡人之流,體驗生老病死,整日被七情六欲所左右,難道你想每一世都進入那輪迴之道,去承受那忘情之苦,輪迴轉世?”


    司陽被鳳顏的話,拉迴了現實之中,可自己還是會稍稍的有些不受控製多想那些。


    “原本以為你這段時間都是專心在處理神界的事務,現在看來,你所沉思的那些,完全就是與之不相幹的存在,你知不知道,這樣的思緒是非常的危險,而且還有一點,難道你不替自己考慮,也不替靈羽考慮嗎?”


    “我沒有,你想的太嚴重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自己這兒想一想啊,你怎麽就覺得我想了,就一定要實行呢,難道我現在連思念的權利都沒有嗎?這是不是太過了?”


    “不是沒有這一份權利,而是這樣的權利存在於彼此之間是不好的,與其有了會生出無限的糾結,倒不如沒有,慢慢的還會放下,隻是安心的做好你的神帝,若是生出的東西過多了,累積的,壓抑的,你覺得你還能好好地控製住嗎?”鳳顏語重心長的問著。


    司陽聽完跟前人的話,似乎還是有那麽一點道理,就好像現在的自己,想一想,腦子裏全部存在的都是與靈羽相關的所有,會想到她現在在鬼域之中究竟怎樣的生活,是不是她真的就已經將自己放下了,隻是專心致誌的與幽冥在一起,而關於與他之間的過往,全部都成為雲煙,消散在天地間了。


    鳳顏終是沒有辦法,隻是開口說道:“好了,你要怎麽想就去想吧,反正我也左右不了什麽,來了這會子了,我也是應該離開了,說了這麽多,你自己做決定就是,我能說的也僅限於此,至於別的,再是不能的。”


    司陽看向鳳顏轉身離開的背影,終歸是沒有再去多言那些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愈發沉重,可心思之上所牽引的,誰又能左右,那些東西,沒有人能去疏散開。


    他的目光,漸漸的從渙散,一點點凝聚,然後看到那擺放在桌案之上的那一副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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