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識到,我在看著他們。其中一人忙上前施禮道,“我兄弟二人多謝姑娘搭救之恩。”


    “二位,不必客氣。我也是確實和他們有些過節罷了。”


    “姑娘,我等有要事在身,要盡快離開。他日有緣再見,定當結草銜環以報!”說著兩人就要離開。


    “等等。”


    兩人停住腳步,剛才說話的那人目中閃過警惕之色,另一人也是莫名地立於一邊。


    “姑娘還有何吩咐?”


    我伸手探入百寶囊,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倒出兩粒藥丸遞給他們。


    “此藥對療傷蓄力甚為有效。二位服下,定能事半功倍。”


    我攤開手掌將藥遞到他們麵前。二人麵麵相覷,頓了頓,終還是接過服下。


    我微微一笑,“二位果然是爽朗好漢!”“不知是哪路人馬?”


    兩人服下藥丸之後,已是傷勢有所好轉,心裏疑忌已去。此時聽我問來,其中的一名粗豪漢子道,“我等是龍國三皇……”說道一半,卻被另一人打斷。


    “我們是龍國人。”


    我心下思索了下,試探地問道,“是賢王派你們來的嗎?”


    此話一出,卻見他二人目含驚詫地看著我。


    “姑娘認識賢王?”


    “真是賢王命你們來的?現今被困的可是他?”


    “不是,是……”突然,其中一人似是發現了什麽,緊盯著我,看的我好不自在,才聽他,有些激動地問道,“敢問,姑娘可是姓雲?”


    我心裏一驚,狐疑地望著他點了點頭。


    “果然是雲夕姑娘!”他驚喜地道。


    “三弟,你看。這位就是主子要找的雲夕姑娘!”


    一旁的粗豪漢子仔細看了看我,也忙道,“是了,和畫像上一模一樣。二哥,還是你心細,我竟沒認出來……對了,我要迴去通知主子,說姑娘已經脫險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忙問,“你們如何識得我?你們主子又是誰?”


    “雲姑娘,我們知道的也是有限。隻聽我家主子說,您是他師妹。”


    聽得這話,我心裏已是一陣洶湧!他們來自龍國,和賢王有關……我的師兄……難道是他!


    心裏已是清楚他們口中的主子是誰了,激動之情與感激之意不由得湧了上來。師兄,你還是找到我了!隻是,你卻不知我已經脫困了……


    此時,隻聽那人繼續說道,“姑娘,如今主子有難!我等要去搬救兵。我們的大隊人馬就在外圍,為了姑娘的安全,請隨我們一同前去!”


    聞得此言,我忙向那兩人問道,“一來一迴需要多長時間?”


    兩人中較沉穩的一人答道“最快也要半個時辰。”他頓了頓又道,“我大哥已經走了一會兒了,應該會更快地帶來援軍。”


    “師兄上山時帶了多少人?”


    “主子是去談判的。所以大隊人馬都留在山下。隨在主子身邊的,算上我們三兄弟,總共三十六人。”


    “什麽?”我急喝一聲,“這麽少的人!”


    長相較為粗豪的黑臉漢子麵帶驕傲地道,“人少又如何?我們這些兄弟個個都能以一當十!要不是那個陰癸尊主及其左右護法的武功太過邪門,我們……”


    “三弟!莫要自大!”另一人喝止了他,接著對我道,“姑娘,您和我三弟先走,待屬下折迴去看看主子情況,再去與你們會合。”他說著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轉身欲走。


    黑臉漢子忙喚道,“二哥,你莫要把我當成小孩子。你是看如今前麵已無阻攔,所以想一個人迴去保護主子。”他激動地道,“反正大哥已經去搬救兵了,也不差我一人,我們便一同迴去為主子盡忠!”


    我看著這兩兄弟親情流露,也頗為感動。去援軍那裏會很安全,明知迴去是九死一生,卻仍是要折迴護主。師兄啊,你的屬下還真是不錯啊……


    可是此時時間緊迫,我忙道,“我看還是這樣吧!這位三哥速去通知援軍。這樣更為保險。”我指了指黑臉漢子。轉而麵向他的二哥,“還請二哥帶我去見我師兄!”


    他二人皆是一愣,一人道。


    “屬下趙義,那是我三弟趙勇。被姑娘稱為兄長,豈不折殺我們了?再者說,姑娘同我前去,若是出了什麽事,我怎麽向主子交待。您還是隨三弟去搬救兵吧。”


    我正色道,“多說一刻,山上的人就多一份的危險。趙三哥,你還不快去!趙二哥,你隻管帶我前去山上,我自有辦法保護自己。”


    趙家兄弟被我的氣勢鎮住。趙勇被我一喝,忙飛身朝外圍奔去。趙義則是躬身道,“請姑娘隨屬下來。”說著,已是在前麵引路。


    我點了點頭,隨他朝山上奔去。一路上,我都心急如焚。施展魅影身法,快速而行,發現趙義難以跟上我的速度。於是單手搭上他手臂,運起充沛內力與精妙輕功,助他加速上山。此舉驚得他直張著嘴,驚詫又佩服地看著我。神色古怪之極。


    如此一來,我們很快便到了山頂。耳中聽到了廝殺的聲音,心中是又驚又喜。驚的是,不知道師兄是否安然。喜的是,既然還有打鬥聲,就說明師兄這方並未戰敗,也就是說主將還在指揮戰鬥……可是一想到,那陰癸尊主的詭異武功,我便是一陣心驚。當下向趙義道了聲,“我先去支援。”便已奔出老遠了。


    以最快的身法飛身縱躍,隻聽得耳邊風聲唿嘯。很快便看到有小批人馬在廝殺。我的身形在人群間穿插而過,順便點住幾名陰癸派的教眾。一路下來,人越來越多,也離戰鬥中心越來越近了。陰癸派的人數,是壓倒性的優勢,不過龍國這麵的人雖然少,武功卻都不錯……


    驀地,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身姿挺拔,劍鋒淩厲,還是一貫的如雪白衣,此時卻在上麵沾染了不知是誰的鮮血,如一朵朵綻開在白雪中的紅梅……


    我的眼角有些發脹,那一襲白衣,那卓然風姿,那無匹劍術,那即使是在萬軍之中,也能如此冷靜自若的氣勢……


    玄坤師兄……


    控製住激動的淚水,我馬上又看到了那個麵具人,他的武功還是那樣匪夷所思的高強!我心下狐疑,雖然我不想,但是我必須承認,玄坤師兄絕非麵具人的對手。可是他們為何能戰鬥至現在……何況,還有陰癸派的兩大護法——絕刃和冰魄!


    馬上,我便看到了答案。在玄坤身旁,有一個神秘人,形影不離地保護著他。那人眼睛上帶著類似佐羅的眼罩,且武功高深,出手如電。雖比不上陰癸尊主的身法詭異莫辨,卻是另有一份磐石般的沉穩與洞悉一切的能!有他幫助玄坤,麵具人自是與之久戰不下。不過……看著越來越小的包圍圈,我歎了一聲,困獸之鬥,若無援軍,真是毫無贏麵可言。如今,隻希望能撐到那時……


    如此想著,我已是展開身法,掠至主戰圈。


    “師兄!”喊出這聲時,聽到自己的聲音竟有一絲發顫。


    我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附近杵著幾個不能動的敵人。看到他的身形猛地一震,緩慢的轉過頭來。


    看到了那熟悉的容顏,看到了那一向漠然冷淡的臉上,此時卻擁有著我從沒見過的激動的神情,看到了那雙深邃的眼睛裏流露出的驚詫以及狂喜……


    “夕兒……”他口中微不可聞地喃喃著,仿佛囈語一般的不真實。他以前從未這樣喚過我的名字。看著他緩緩朝我走來,我的眼睛不受控製的濕潤起來。我不是個容易落淚的人,隻是……七年,七年的相處,七年的同門之誼……如今再次相見,又怎能無動於衷?怎能?


    “是你!”另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我循聲望去,是麵具人!我的目光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碰上了他的。那目光仿佛有溫度一般的灼人,我忙錯開了眼光。玄坤急忙站到我的身前,冷冷地凝視著麵具人。


    看著玄坤,麵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我還是小瞧了你!”


    我知道他是在對我說,但我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未迴應。


    我看到他的嘴唇抿的緊了些,通過這些日子對他的了解,他有些憤怒了。我暗自叫糟。我現在最該做的是拖延時間等救兵,而不是激怒他!


    我上前一步,道,“這些天,小女在貴派做客,承蒙尊主照顧了。”我又對玄坤道,“師兄,師妹我在陰癸派吃得好,住得好。我們應該感謝尊主才是啊。怎麽你們卻兵戎相見呢?還不快叫人住手。”


    玄坤深深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揮了揮手,他身旁的“佐羅”立時便吹響了一隻造型特殊的哨子。哨音特異而悠遠。聞哨的龍國武士皆退開戰鬥範圍,靜立一旁,一齊看著玄坤與“佐羅”大俠。


    我繼續道,“尊主,請讓貴派的人也住手。”


    他朝絕刃使個眼色,絕刃有些無奈地命令眾人停止戰鬥。然後有些氣憤地盯著我,看來是還在為我用醉夢散將他放倒的事耿耿於懷。


    雙方人馬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對峙著,廝殺雖止,但是火藥味兒還在,戰爭的火焰並未因這突然的停止命令而熄滅,雖是可能被再次點燃!


    正如我們三人一樣……


    雲霧山上,陰癸派總壇外,以玄坤師兄和陰癸尊主為首的兩派人馬在一片靜謐中對峙著……


    相對於方才的喊打廝殺,如今的劍拔弩張反而更有著一種緊迫感。看著這個陣仗,要是說我的心裏不害怕,那是胡吹!我是出生在和平年代的女大學生,何時參與過“兩軍對壘”?


    不過,害怕是一迴事,解決問題又是另外一迴事。如今隻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著對方的人數,我心裏暗自揣測,因為據我在陰癸派打探來的消息,總壇的人馬遠不止這些。想必是這些天向外調去了人手……但即便如此,己方也是處於絕對弱勢,如今之計,隻好盡力周旋了。


    我正自尋思,耳中傳來了玄坤的聲音,“師妹,這些日子,你……可曾受苦?”此刻,他的話語竟是溫柔而滿含關懷之意。


    我抬起頭,看到了他關切的眼神,心裏一陣感激。


    “師兄,我很好,無需擔心。隻是你……”正說著,看到前方麵具人目光不善,看著我們的眼神仿佛要灼燒空氣一般,當下也就整了整心神,道,


    “雲夕這些天來,承蒙尊主的盛情招待,自是感激不盡。隻是予師兄不知內情,才會與貴派發生了一些誤會,還望尊主海量汪涵,能夠化幹戈為玉帛,雲夕與予師兄必會不勝感激。”說著,輕身施了一禮。此時,覺得有一道目光掃來,抬眼一看,卻是玄坤身旁那個帶著麵罩的高人。隻見他的目光向我掃視了一番,便又轉過頭去,審視著陣前情況。


    我隻覺得被他看得好不自在,卻在此時,聽得麵具人道,“姑娘客氣了,隻是本尊還未盡到地主之儀呢。就請姑娘和貴師兄在我碧落宮多盤桓幾日吧。”一番話中,倒是留客之意甚少,扣留之意甚多。他正倨傲地看著我,唇角微微勾起一絲淺笑,看著卻讓人更覺心驚。


    而玄坤的臉上也甚為難看,我剛想拉住他,他卻已經跨前一步,冷冷地看著麵具人。“尊主好意,吾等心領。隻不過在下與師妹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叨擾了。”


    麵具人哈哈一聲長笑,朗聲道,“我陰癸派豈容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聲音中所含內勁之強大,直震得山穀迴音,耳邊嗡嗡作響。功力弱些的,已是捂著耳朵,頭痛非常。


    玄坤此時竟是握住了我的手,掌心傳來暖暖真氣,注入我體內。當這真氣遇到我自身澎湃真氣時,竟被自發地反彈迴去。他鬆開手,有些怔然地望著我,顯是驚詫於我短短時日裏多出的許多內力。我感激地朝他笑了笑,


    “師兄,詳細情況,我日後再告訴你。”轉而向麵具人道,“尊主又待如何?”


    “你們今日一個都別想走!”


    玄坤冷笑一聲,“狼子野心,怎同人乎?”


    手中寶劍出鞘,朝天一舉,身後武士,俱是齊齊地刀劍在手,嚴陣以待。整齊合一,無一絲慌亂滯待。足見其質素與紀律。玄坤深深地看我一眼,輕聲道,“一會兒,趁我們廝殺之時,你找機會離開。你……保重!”


    “師兄……”我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的,原來怎麽從未發現,他的目光是如此深情。我在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主子,屬下等會盡力拖住敵人,你和姑娘伺機離開此地。”趙義不知何時來到我們身旁,此刻跪於地上懇請到。我去扶他,他卻不肯起來。卻聽旁邊的麵罩高人開口道,“是壯士斷臂還是死守侯援,屬下聽從少主吩咐。”話音冷淡,不帶一絲情感。


    玄坤抿了抿唇,開口道,“與我齊心抗敵,不可擅作主張。記住,要想保護我,先要保護好自己。”


    趙義聽罷已是眼中含淚,澟聲道,“屬下記下了,屬下等與主子共進退!”麵罩高人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玄坤,似在思索著什麽……就在這時,我看到陰癸尊主緩緩地舉起了他的左手,陰癸派眾也已是虎視眈眈,隻等一聲令下。


    那舉在半空中的手一旦放下,局麵就會再次變成一片廝殺,都不知己方能不能撐到援軍到來,就算撐到了,也必會死傷慘重……


    拿手在空中停了停,正要劃下。隻聽得一聲清脆的女聲。


    “尊主且慢!”


    麵具人緩緩收迴了下達指令的手,好整以暇地看向那個發話之人——也就是我。


    “姑娘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


    “非也。”我迴頭看了看玄坤,笑了笑,“放心。”然後,朝前走了幾步,


    “尊主,我有一樣物事,不知你可還識得?”


    “哦?”


    我從百寶囊中緩緩拿出了一樣東西,將它高高地舉到空中。


    麵具人一看到此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止是他,連他身邊的兩大護法以及許多的高層派眾也俱是神情肅然。有人驚唿出聲。


    “贖魂令!”


    贖魂令?聽得這個名字,陰癸派上下俱是一片嘩然,許多派眾已是小聲議論起來。玄坤這邊也是一陣愕然,隻有那個麵罩高人眼中神芒一閃,似是饒有興趣。


    冰魄幽怨地看了看尊主,繼而又死死地盯著我。我暗中苦笑,顏默雪啊,你又怎知這贖魂令是赤魂前輩留下的,而不是你的尊主給我的呢。


    “看來尊主是識得的。”我笑的越發燦爛。


    麵具人的顏色確是愈加冷峻。


    “你有何要求?”


    算你還守信用。


    “可否請尊主放我們下山。”


    “不行!”他立時拒絕。


    我在心中腹誹了他若幹遍,早就料到他會如此,因此也不覺失望,繼續語氣平淡地道,“難道尊主要違反教規?”


    他此刻已是沉住了氣,環視了身後眾多教眾,向前踱了幾步,凝聲道,“我派教規,持此令者,可免諸罪,且我派上下,不可傷其分毫。”他凝視著我,又道,“姑娘既有我派‘贖魂令’,我派上下自是不會為難於你,可是他們……”他伸手直直指向玄坤。


    “不可放!”


    我並未動怒,笑了笑,


    “不知此令可否轉贈?”


    他眯了眯眼睛,“可以。”聲音中透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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