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天麟見黎全根偷笑,斜起眼睛:“你笑什麽?是不是在笑本王,本王告訴你說,等我弄清楚了她不辭而別的意圖,看我怎麽收拾她。打到的媳婦揉到的麵,就不信打不到她見到我服服帖帖。以後再也不敢亂跑。”


    “王爺,這個屬下真的就不信。”黎全根見鮑天麟說著話眼睛看著前麵。小聲帶著調侃戲說道:“要是若離姑娘見到王爺服服帖帖的,她就不是若離姑娘了。”


    “就算不是服服帖帖的,也得俯首帖耳。”鮑天麟自己也笑了:“不過太過溫順了也沒意思,吵個嘴都吵不起來,黎兄。你說是吧。”


    “是。”黎全根笑著點頭,他和司馬小嬋之間就是舉案齊眉的和睦,不過他倒覺得不如若離鮑天麟這樣逍遙自在放肆,鮑天麟若離很真實。而他和司馬小嬋像是在演戲。


    “王爺,不好我們看不見了。”黎全根說著話眼睛看向前麵,卻是山道十八彎,剛好轉過一道彎。


    “我們快走。”鮑天麟也嚇了一跳,嘴上說讓她吃點虧,可是如果真是這樣,他就不會遠遠的跟著了。


    兩人飛速的跑過山道的拐彎處。就見那群賊頭賊腦的男子圍著若離,若離慢慢後退。已經被逼到了山根處。


    黎全根顧不得請示鮑天麟飛跑過去,鮑天麟想了想進了山林。


    若離茫然無措的看著突然間冒出來的幾個亂七八糟的男子,一個個的橫眉豎目的瞪著她看。


    不由得慢慢後退,這些天來。她看見這裏地處平川。土地肥沃所見之處家家生活富庶,以為到了大漢朝的中心,不會有什麽光天化日明目張膽的勾當。膽子大了起來,沒想到遇上這這麽一出、


    “你們想幹什麽?”退至山根處不能繼續往後退,她穩了穩神問。


    幾個男子們看到若離拂在臉上的頭發掩飾下的嬌豔臉龐,不可思議的麵麵相窺。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一點滿臉橫肉的小胖子油裏油氣地說:“小爺還以為是個文弱小生,沒想到是個美嬌娘。既然是美嬌娘的話。我們要幹的事情就多了。”


    圍著的幾個都跟著起哄,若離聽出了劫財劫色的雙重意思,她瞪起雙眼:“要幹什麽,我可告訴你們。你們最好是不要碰我。如果你們是需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們。”


    一個瘦的麻杆似得男子上前:“錢我們自然是要。不過隻要錢顯得有點對不起這麽美的娘子了。”


    胖子擠了擠眼睛,一隻肮髒的手就伸了過來,若離慌忙側臉躲過,嘴裏罵道:“你們滾開,要銀子的話就拿走,要是想對我不軌,小心你們的小命。”


    話音一落,趁幾個得意忘形的用眼神交流,她忽然就閃了閃身子從旁邊閃出到了大路上。


    “小娘子,身手倒挺快的。”幾個男子轉身又圍了過來。


    若離從挎包裏拿出一錠銀子扔了過去,大聲說:“我告訴你們不要過來,這是一錠銀子,你們拿了快點走,要是還糾纏,我就喊人了。”


    胖子見若離將銀子扔了過來,彎腰撿起,抬頭看了看對麵明媚的臉龐,興趣盎然起來。他看著身旁的歪裏吧唧的幾張臉,笑著慢慢走近:“這怎麽夠。小娘子,如果你答應跟我迴去的話,這點銀子到可以考慮。”


    “跟你迴去,跟你迴去做什麽?”胖子的臉肥肥膩膩的實在太惡心,若離慢慢後退。


    “跟我迴去自然是做我娘子了,小娘子你別看我長得胖,功夫可是一點不差。”胖子見若離後退,臉上露出弱兮兮的可憐樣子,得意起來,步步緊逼。


    若離一邊後退,一邊說:“不要再過來,銀子你們拿著,快點走了,我告訴你們實話。我可是大元帥的夫人,肚子裏有他的孩子,你們要是識趣的話就拿著銀子快快閃人,免得招來禍事。”


    剛才受到的驚喜,這些天來心裏的委屈,在聽到鮑天麟的聲音後徹底爆發,她聲嘶力竭的喊道:“就是舒服,怎麽了。舒服不舒服要你管。”


    鮑天麟被她突然之間的過激反應嚇了一跳,陌生的看著她皺起眉頭:“真是不可理喻,瘋女人。”


    “我就是瘋女人,我瘋了。”


    鮑天麟的話音剛落,若離瘋了似得上前扯住他的衣服拉扯起來,似乎要發泄心裏無盡的怨恨。


    不能迴到自己體內,還有了孩子,雖然這些天來一個人也想明白,。大不了做個單親媽媽,這個時代雖然落後封建卻有個好處就是沒網絡,換個地方,誰也查不出她到底成親沒有。


    可是看見鮑天麟聽到他的聲音,還是讓她發自肺腑的想要發泄。


    鮑天麟見若離瘋了般的拉扯自己,披頭散發的樣子,本來就心裏憋著一股氣,便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厲聲道:“金若離,你幹什麽?真是瘋了。”


    鮑天麟的力氣太大,若離隻是被他輕輕一推,就輕飄飄的跌落遠處,好在落地不是很重。已經讓她的委屈跌低穀。


    黎全根在一旁呆呆的看著若離拉扯鮑天麟,不知道該如何上前勸阻,卻看見若離被推出很遠,來不及阻止,忙加了點力道讓她輕輕落地。


    鮑天麟還在生氣,一個堂堂王爺,被一個女子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拉來扯去的,還推來搡去的,成何體統。他可是放下身段追尋而來的。


    若離被推落在地,雖然力道不大,也是被驚醒,她傻傻的看著離鮑天麟的距離,從那麽遠的地方落下,孩子會不會有事兒。


    “王爺。”黎全根小心翼翼的來到鮑天麟身邊,叫了一聲。


    “我們走,讓她一個人走。”


    不遠千裏跟了來,甚至沒有迴去複命。還在關鍵時刻救了她,若離卻這樣待他,還當著黎全跟的麵,讓他很沒麵子。他理了理衣袍轉身就走。


    黎全根知道鮑天麟遲到一步,又是從山林裏出來,沒聽見若離的話,,他看起來實在是很生氣,絕對有可能一走了之,忙追上去:“王爺,若姑娘她……”


    “她,就讓她一個人慢慢的走,我們迴都城。以後她的生死都與我無關。”鮑天麟不等他說完先打斷,臉色鐵青,甩開大步流星的走。


    黎全根趕上他,終於將話說完:“若離姑娘她說肚子裏有了孩子。也是她是不得已”


    “孩子。”鮑天麟停住腳步轉過身子。


    黎全根小心翼翼的看著鮑天麟:“是的,屬下聽見她求那幾個雜碎不要傷了肚子裏的孩子。”


    鮑天麟沒經曆過懷孕的女子,不知道孕期女子的辛苦。但是已經二十五歲的他在這個時代應該算是大齡男子,一般人家似他這把年紀孩子一般都六七歲了,更有那早婚的十歲也不為大。


    聽到若離有了孩子,怒氣先是消了一半,他的腳步慢慢了一點。


    黎全根忙上前小聲說:“王爺,女子懷孕也許心事會多。剛才估計被那幾個無賴給氣瘋了,所以神智有點不清了,王爺就不要跟個孕婦計較。”


    “有了孩子就可以亂打人的?”鮑天麟的口氣明顯的軟了下來。


    黎全根不說話,小心的觀察鮑天麟的臉色。


    鮑天麟的眼睛向若離看去,見她頭發淩亂抱著頭坐在地上,官道下胖子瘦子幾個無賴掙紮著沿著坡下小溪逃竄,皺起眉頭狠狠地說:“這幾個膽大包天的賊子,一個孕婦都不放過。你去再給點教訓。”


    “屬下遵命。不過王爺,若離姑娘還坐在地上,天氣寒冬,怕動了胎氣。”黎全根應了一聲,到底是有孩子的人,不忘囑咐一句。


    黎全根趕去教訓幾個無賴,鮑天麟穩了穩情緒,慢慢走向若離。


    他伸手將若離抱了起來,小聲說:“起來吧,地上涼。”


    “涼就涼,涼死我算了。”若離被鮑天麟推在地上,激動的心情慢慢平複了一點,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過於激烈。她自己不辭而別,鮑天麟一定是沿著她的足跡慢慢找來,剛好救她於危難之中,可是她不知感恩卻遷怒於他。但是依然賭氣般的說:“你不是要走嗎?怎麽不走啊。”


    “是要走,不過你的告訴我孩子是怎麽迴事兒?”


    鮑天麟本來的的意思是孩子怎麽辦?卻是一時沒有組織好詞匯,說的有點質問的意思。


    “孩子,我是嚇唬他們的,哪裏有?還有什麽怎麽迴事兒,你說怎麽迴事兒?”若離一時不明白鮑天麟的意思,直勾勾的盯著他。


    鮑天麟見若離又有生氣的預兆,語氣柔和的說:“我自然知道是怎麽迴事兒,我是問你讓我走,孩子怎麽辦?”


    若離知道鮑天麟聽見了她的話,也知道肚子已經微微隆起,掩飾是絕對掩飾不住了。


    有孩子,底氣又足了。


    “怎麽辦?涼拌!”她略顯自豪地看著鮑天麟:“你走你的,不要你管。”


    “真不要我管?那我走了。”鮑天麟見若離口不對心嗎,佯裝走了幾步。


    若離見他真的要走,心裏害怕,嘴裏還是逞強:“走就走,以後再也不要迴來找我,我讓你們父子永世不得相見。”


    “這麽狠心。”鮑天麟聽若離說的咬牙切齒,轉過身子:“真是最毒婦人心。”


    “我狠毒,剛才是誰差點殺人滅口,殺妻滅子。”


    鮑天麟慢慢又走迴若離麵前,緊緊盯著她的眼睛:“那你好好的走什麽?見到我又抓又搡的,想要幹什麽?”


    “還有什麽問的,都是你幹的好事兒。”若離知道自己理虧,但是就算是理虧也要強詞奪理:“你說,你讓我這個樣子怎麽有臉活下去。我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苟且偷生?”


    若離說的理直氣壯大義淩然,鮑天麟有點哭笑不得,看著她的臉上少了往日的嬌豔,有點毛絨絨的憔悴,往日紅潤的嘴唇,也顯得有點幹燥蒼白,細想她說的也很有道理,便柔聲細語的說:“我說過會負責的,誰讓你一個人苟且偷生的,還有我們的孩子。”


    說到孩子,她又想起了剛才被她推出很遠。


    瞪起雙眼:“還好意思說孩子。剛才不知道是誰把我扔了出去,告訴你,如果孩子有個三長兩短,跟你沒完。”


    “好了好了,都怪我。都是本王的錯。”鮑天麟見她瞪著雙眼,頭發亂蓬蓬,麵色有點蒼白,心疼起來,略顯低聲下氣的說:“我們一起迴都城吧,迴去後你隻管安心養胎,一切交給本王來辦。”


    “不行,你說迴去就迴去,我不去丟那個人。”她按照一路上的設想說下去:“我知道還沒成親就有了孩子,會被浸豬籠,會被亂棍打死的。我可不想我孩子被活活打死。”


    “瞎說。”鮑天麟被若離嚴肅的樣子逗得有點想笑。可是他怕若離又會不高興,強忍著:“別人也許會是這樣,本王的人如果也是這樣的話,本王那個還有臉麵。”


    “就算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迴去。”若離態度很堅定的說:“我要在郊外找一個地方,將孩子生下來,好好將他拉扯大。”


    “你將孩子拉扯大。我呢?”鮑天麟柔聲細語的問。


    “你,你自然去當你的王爺。”若離知道自己有點孩子氣,說的話很傷人,但是她就是不由自己的想要傷他:“你我相忘於江湖。”


    “我要是不呢。”鮑天麟聽出若離說話言不由衷,更覺得她像個孩子,也孩子般的逗她。


    “你為什麽不啊?”若離聽鮑天麟說話,心裏高興嘴上卻還是說:“我不去給你添麻煩,也不去給你找麻煩,你為什麽不。”


    “我就是不,沒有為什麽。”


    若離的臉色沒有往日那麽鮮豔,嘴唇沒有往日那麽紅潤,眼睛卻更加的有神,此時似乎還閃著淚光,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的倔強,他油然生出一股愛憐。


    “我看你還是離我遠一點的好,最好這段時間離我遠一點,孕婦的情緒可是最不穩定的,不知道會什麽時候哭什麽時候笑,什麽時候又哭又笑,什麽時候鬧。到時候你又說我不懂規矩,將你這個高高在上王爺又推又搡的。說不定還又抓又撓的。”


    “好了,你就是吃了我,本王也絕無怨言,天快黑了,我們趕路要緊。你現在有身孕在身,不能太勞累,的先找個客棧住下來再說。”


    鮑天麟柔聲細語的,若離漸漸的沒了脾氣,這些天來她也是天天盼望能有奇跡出現,盼望鮑天麟會突然出現,現在夢想成真。她見好就收,。乖乖地走在鮑天麟身邊。


    黎全根已經將那群無賴再次教訓了一頓,拿迴了銀子遠遠的看著,見兩人似乎商量好了,要走這才追了上來小聲問:“王爺,那群烏合之眾已經被收拾了,我們是騎馬還是步行?”


    “騎馬吧,快一點。”鮑天麟看了看天色,迴頭說“最好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客棧。”


    “我不騎馬,騎馬不舒服。”若離聽說要騎馬,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孩子,便推脫。


    “不用你騎的。”鮑天麟知道若離的意思,小聲說:“你坐著就好。”


    “我的腳都是腫的,吊下去很難受。”側坐在鮑天麟懷中,雙腿下垂,很是難受,若離帶著撒嬌的說:“都怪你,你舒服了讓我受罪,這孩子應該你來生。”


    “我看看。”鮑天麟拿起若離的腳,果然是腫的,心疼的說:“姐姐受苦了。”


    說起受苦,若離又矯情起來:“是受苦,不但腳是腫的,腿肚子也是腫的,還有我特別饞,我想吃酸的辣的,苦的甜的。”


    “我去給你買。”鮑天麟貼著若離冰涼的臉頰,聽她以往般的說著話,慢慢幫她揉著腿肚子:“不過你要答應我,不可亂跑。”


    若離乖乖地點了點頭,那天離開的原因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他也不會相信,以後她自然是不離開了,肚子裏都有了他的孩子,而且這段時間她很清楚對於鮑天麟的感情。


    但是她還是說:“不亂跑可以,但是你的把我安排在郊外,我不想麵對甄世子義父還有一脈。”


    “好,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隻管好好的等著。”


    皇宮內院靜心殿內,鮑天角坐在黃色的錦繡坐墩上,絕美的丹雲眼溺愛的看著對麵的鮑天麟。


    鮑天麟站在鮑天角麵前,做錯事孩子般的垂著雙手,兩隻腳在地上畫著圈,他小聲說:“皇上,請恕臣弟複命來遲之罪。臣真的情非得已。”


    這個場景太像十多年前玉溪村的小屋子裏了,鮑天角懷舊的了一會兒,微微一笑::“天麟,坐下吧,你我兄弟之間不必這麽生疏,說說,為什麽遲了兩個月?”


    鮑天麟微微抬起頭,有點吃驚的看著不怒而威的大哥:“皇上,一脈司馬翼難道沒告訴你,還有珠兒,哦,現在是皇貴妃,他們沒告訴皇上,臣沒有及時複命的原因嗎?”


    “天麟,這是在家,不是在朝野,也不是上朝。你還是叫大哥好一點。”鮑天角指了指對麵的坐墩:“天麟,你先坐下。他們倒是說你去找金若離了。大哥想聽你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兒,難道金若離比迴來複命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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