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羽先去黎全根家見過司馬小嬋,她還沒生產,告訴她黎全根去黑山崖縣幫忙審理案情了。迴到家裏看了一下見四家大門都緊鎖著,河對麵常婆婆常有發幾個時不時的照看一眼。走過去打了聲招唿,就去蔡老爺家。


    蔡老爺聽說自己的女兒生了兒子,立刻吩咐殺豬宰羊。


    司馬羽便說要去陪著大哥,第二天便帶著幹糧盤纏獨自一人離開玉溪村。蔡老爺本來想讓幾個家仆兩個找來的乳娘跟著,見他不願意一同前往,知道他和司馬翼一樣,不是一般人。也不計較,讓自己的家仆乳娘隔天自己前去。


    司馬羽離開玉溪村,直接去了蠻夷族所在的地方。


    雖然已經好幾年,記憶猶在,他翻過幾座山,走過峽穀,來到屏障般的山峰前。


    確信四周無人,才側著身子鑽了進去。


    司馬翼在靈應寺的菜園裏陪著蔡小姐,卻隻是進去看了一眼,就去了寺院聽元智長老講經說法。


    蓋傾眉隻管幫著山下請來的伺侯月婆的張嫂張羅幾聲就去隔壁,玲兒也隻是前前後後的伺候著,她因為過些日子就要成親了,忙著趕隨身帶來的嫁妝。隻有司馬小娟是真真切切的陪著嫂子身邊,對小小的越來越逗人愛的小侄子愛不釋手,晚上竟然比蔡小姐還警覺,隻要孩子一哭馬上換尿布。


    司馬羽從蠻夷族迴來,帶著舅家人的賀禮,一塊據說是價值連城的被活佛開過光的玉佩和一隻精美的金麒麟趕到了靈應寺,蔡老爺家的家仆帶著乳娘才剛剛找來。


    見到風塵仆仆的司馬羽,司馬翼幫他倒了杯茶問:“小羽,舅爺舅舅他們可好?”


    “都好,還是幾年前的老樣子。”司馬羽將揣在懷裏的玉佩金麒麟拿了出來:“這是他們帶給孩子的禮物,舅爺讓我給你帶句話,承諾依舊在。”


    司馬翼點了點頭:“小羽辛苦了,這裏也沒什麽事兒,要不你先迴去,看看能幫得上若離姑娘什麽忙。”


    “大哥,我是的快點迴去,我和星雨說是天後去鎮上替換他,這已經八天了。”


    司馬羽隻是去看了一眼小侄子,便匆匆的往迴趕,司馬翼耐著性子住在寺院裏,心裏對執著的追隨他的蔡小姐滿是怨言。


    司馬小娟見蔡家的家仆乳娘來了,大哥總不閃麵,好不容易在觀音頂他堵住,對他說:大哥你去看看寶寶,他越來越乖了。”


    “有什麽好看的,不是看過了嗎?”司馬翼無所謂的說:“小娟懂事兒,你替大哥好好看著。”


    司馬小娟不滿的撅著嘴巴:“大哥,寶寶那麽乖你也不去看看,嫂子都生氣了。”


    司馬翼黑下臉來:“生氣?她還有臉生氣!是她死纏爛磨的要跟了來,你看看現在,害得我們都迴不去。”


    “迴不去在這裏還蠻好的。”司馬小娟心裏也惦記著家裏養的幾十條美麗的魚兒,嘴上卻說:“有吃有喝嗎,景色也好。”…。


    “你說好,看完後就收藏這個站1方便您下次閱讀,那你陪你嫂子好好呆著。”司馬翼說完轉身離開。


    司馬小娟撅著嘴看著他的背影,好半天才小聲說:“我呆著,我的魚兒怎麽辦?不知道星雲哥哥會不會幫我喂喂。也不知道姐姐生了沒有,寶寶有沒有大哥家的乖。”


    元智長老寺院的大人對司馬翼都懷有感激之情,元智長老專門派人下山為蔡小姐尋找坐月子吃的東西,一個月下來,蔡小姐沒胖多少,玲兒司馬小娟倒是胖了不少,尤其是司馬小娟,臉龐變得圓乎乎的,隱隱的還顯出了酒窩。


    司馬翼閑來無事,又不想麵對蔡小姐,便在寺院裏聽元智長老講經,偶爾看到寺裏的武僧們習武,覺得那些花拳繡腿的不足以守寺護院,便親做了教頭,指導一些基本功。


    元智長老更是感激不盡,倆個人閑聊之際,便幫著司馬翼的寶貝兒子起名司馬靈童。


    蔡小姐對這個名字很是滿意,司馬翼對她冷冷的她卻一點不計較,每天乳娘張嫂燉好的雞湯,她都會提醒她們留一點給司馬翼。


    見司馬翼端詳著兒子,忙起身說:“相公,你喝點雞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司馬翼覺得蔡小姐是在諷刺他,冷冷的看了一會:“沒有娘子辛苦,呆在這裏隨你意了吧。”


    蔡小姐自然聽出司馬翼話裏的意思,低頭說:“相公,我知道拖累相公了,可是為妻隻是想生我我們靈童的時候相公在身邊。”


    蔡小姐說話輕柔,司馬翼無話可說,起身往外走:“司馬靈童是元智長老起的名字,本來想叫麟童,卻跟天麟有重。靈也不錯,兒子是在靈應寺生的,應該充滿靈氣。”


    蔡小姐低頭淺笑著說:“名字是不錯,不過下一個要叫蔡金童。”


    “下一個再說吧。”司馬翼出了門,嘴角扯起一個諷刺的笑意,心裏說:“沒有下一個,隻此一個,我司馬家的孩子豈能跟著姓蔡!”。


    冬去春來,通往高坪鎮的大路已經快到山頂。


    若離帶著甄一脈趕著毛驢往迴趕。前幾天迴去看見那些個果苗已經發芽,的趕迴去幫著嫁接了。她已經選好了就用果樹苗做砧木,將山後那些野酸梨的嫩芽掰下來,接了上去。


    梨果子說幫她調一些殺蟲的藥水,等嫁接成功,就給果樹灑藥,蘋果樹苗旁還有幾株桃樹,杏樹,樹苗也長得很茁壯,也得幫著嫁接嫁接。


    甄一脈看若離信心滿滿,打破了寂靜:“姑姑,你確定我們能種出梨果子那樣好吃的蘋果?”


    “不敢確定,但是得試一試。”若離走在毛驢身邊,看了眼甄一脈:“大路都修好了,如果再過幾年我們也有可口的蘋果,蘋果梨,桃子杏子,也可以運來鎮上出售,效益一定會比種糧食好得多。”


    甄一脈跟著說:“那倒是,種糧食也太麻煩了,要耕地上肥下種收割,還要老天風調雨順,果樹就沒這麽麻煩了。”


    若離搖了搖頭:“沒有不麻煩的。果樹也很麻煩,要修枝,還要看老天爺。如果開花的時候大凍或者下冰雹,就全完了。“


    甄一脈笑著說:“天災**沒那麽巧吧。”


    若離也跟著笑:“但願沒這麽巧,我們都是好人,但是無巧不成書,也許就這麽巧。”


    “姑姑,你說我們迴去是要嫁接,姑姑以前做過這些嗎?”


    “沒有,不過聽說過。”


    兩人快驢加鞭,天還沒黑就迴到了家。


    甄珠兒甄貝兒剛剛燒好炕,見若離甄一脈進了院子,看了眼他們帶到的東西。進了屋子。


    若離一進院子,見院子裏的晾衣繩上搭著甄珠兒甄貝兒的衣服,知道水缸裏沒有水。忙吩咐甄一脈:“一脈去馱水。”


    甄一脈應了聲,提出兩之大木桶,直接套在了驢背上。現在通往水泉邊的路已經修好,打水便由人挑變成了用驢來馱。


    甄一脈牽著驢去馱水了,若離忙這和麵做菜,司馬小娟將頭探了進來:“若離姑娘,你迴來了,看看我家的小靈童。”


    司馬小娟懷裏抱著粉嘟嘟靈秀的司馬靈童,這幾天司馬翼住在這邊,蔡小姐也跟了過來。


    “靈童啊。讓姑姑看看。”若離將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小娟,你看看著靈童長得多可愛。跟個洋娃娃似得。小娟這下有事兒幹了吧。”


    “我嫂子隻是這幾天住在這裏,大哥去鎮上她又要迴去了。”司馬小娟逗著司馬靈童:“大哥也不讓我過多的去蔡家。”


    兩人逗著孩子。就聽見外麵響起了鮑天麟的聲音。


    若離心裏一燒,臉上卻毫無表情的探頭看了一眼外麵,故意問:“天麟迴來了?”


    “是啊,天麟總是,每個月頭。十幾迴來。”


    “有點事兒,你們去哪兒了,這麽早的”鮑天麟也故意問了聲。


    “去看姐姐了。”司馬小娟見鮑天麟語氣有點嚴肅,怕他生氣忙說:“昨晚住在姐姐家,姐夫送我們迴來的。”


    “哦。”鮑天麟看了眼滿臉笑容的黎全根:“有勞黎兄。”


    “客氣,應該的。”黎全根笑著說:“田兄有時間也來府上看看,為兄一定陪你多喝幾杯。”


    鮑天麟笑而不語,轉身走了出去。


    黎全根看著鮑天麟的背影,將手裏拿的東西交給若離:“若離姑娘,家裏還有點事,我先迴去了,小娟記得下次若離姑娘迴來,一起過來啊。”


    黎全根轉過山腳,改變了方向,追上鮑天麟。


    鮑天麟的眼裏全是讚賞。


    黎全根微微低頭:“田兄弟。”


    鮑天麟笑著拍了拍黎全跟的肩膀:“黎兄,費心了,這些天也沒什麽事兒,你就在家多陪陪小嬋孩子吧,我去會會大哥。”


    黎全根謝過鮑天麟,看著他離去,才慢慢返迴家中,想起高大魁梧的鮑天麟對若離費盡心思的的這份心意,本來他是要去都城見鮑天角,順便看看病重的父皇。卻因為要見若離,不惜推遲了幾天,為了見若離一麵,他專門用心囑咐精心安排,如此深情,黎全根暗暗唏噓。


    風和日麗,若離早早起床,先讓甄一脈去馱水。她自己拿著一把小刀,先去後麵林邊早已看好的野酸梨樹前,將嫩黃嫩綠的嫩芽順著樹幹掰了下來,裝滿一笸籮。迴到蘋果樹苗前,將果樹樹幹輕輕的劃開,將掰下來的穗芽放了進去,用麻繩綁好。


    每棵樹上都綁了幾枝嫩芽。


    整整忙活了幾天,都沒顧得上去鎮上照看生意,終於在一個陰天來臨前才將那些個樹苗全都嫁接完畢。


    看著傷痕累累的樹苗,若離拍了拍手。反正已經這樣了,她也不知到這樣做對不對,也沒個園林專家給個意見,梨果子是生怕自己養家糊口的手藝外露,隻是簡簡單單的說些個大家都知道的,更深一點的再也不肯透露。


    接完了蘋果,若離請黎全根帶著去黎家果園掰下個最好吃的蘋果樹嫩芽,桃樹芽,迴去將幾棵桃樹及留下來的蘋果樹苗接好。


    常婆婆遠遠的看著若離在地裏忙活幾天,鎮上都沒去,顫巍巍的走了過來,看著綁滿麻繩的果樹歎息道:“都說桃三杏四梨五年,蘋果也得三四年,想吃核桃等八年。若離姑娘,等幾年以後吧,也不知道我老婆子能能等到哪一天。”


    若離將常婆婆請進院子,牡丹花也已經發芽,牆根處還從黎府移來一架葡萄,這幾天剛剛將葡萄蔓從土裏刨了出來,將架子搭好,葡萄蔓已經順著搭好的架爬上了高牆。蔓上發出了嫩芽,藤蔓也漸漸變綠。


    “婆婆,喝點茶。”若離進屋拿出茶碗,專門去廚房拿出燒開水喝的無底鍋,為婆婆泡茶。


    常婆婆喝著若離泡好的香茶,吃著鮑天麟從外麵帶迴來的點心,咋著嘴巴:“若離姑娘啊。托姑娘的福,老婆子也吃上糖餑餑點心,這輩子也算沒白活。這些年來婆婆可是看著你一點一點的過來的,老身沒看錯,若離姑娘真是能幹,你看看現在這日子過得。真是給個皇上也不換。”


    若離笑著看婆婆沒牙的嘴快速的蠕動,陷進去的嘴角掉下點心渣子,拿出手帕幫她輕輕擦去:“婆婆說哪裏話,還不是婆婆幫忙,婆婆您老一定能活一百歲。等你九十歲。我一定為婆婆送上大禮。”


    “婆婆一聽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伸出胳膊上的金鐲:“若離姑娘,說起大禮。這個金鐲就是老身一輩子見過的最大的禮。你是不知道因為這隻手鐲,那幾個媳婦孫媳婦都趕著孝敬我,你看看這身衣服就是大兒媳婦給做的,這雙鞋子孫媳婦做的。”


    “有人孝順就好。”若離笑眯眯的看著常婆婆吃東西,說著家裏的事兒。前些天婆婆過八十大壽,她專門為她打了金鐲子,還讓隨心放出話去,誰最孝順以後這隻鐲子歸誰,效果不錯。


    甄珠兒甄貝兒各自在屋子裏聽著外麵若離常婆婆說話,甄珠兒無聊的的對著鏡子看著自己明顯的不如以前的容顏。再次拿出鮑天角給她的信物,看著堆在床腳的一摞衣服發呆。


    鮑天角給了她信物,拿走了她的第一次。什麽話也沒留給她就走了。這麽長時間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好在前些天鮑天麟給了一張銀票,說是鮑天角給的。


    外麵傳來常婆婆蒼老的放肆的笑聲,伴著若離清脆的笑語,她輕輕地歎了口氣。一直以來她總是覺得自己出身高貴,不屑於若離為伍。慢慢的又覺得鮑天角鮑天麟都對若離刮目相看極不甘心。後來有了鮑天角的承諾,她更是覺得高人一等。處處端著架子。自我感覺都比別人好。…。


    卻是到頭來,除了妹妹甄貝兒,落得個孤家寡人。以前還想著從甄一脈口中套出一點三義人的信息討好鮑天角。可惜這麽多年下來,甄一脈始終守口如瓶。她想幫著妹妹套牢鮑天麟以後做了妃子好有個伴兒,結果卻白費力氣。想起那天和甄貝兒費盡心事做出的事兒。,便覺得心裏堵得慌。


    那天她和甄貝兒帶著鮑天麟給的一錠銀子,看準了一家妓院,兩人不顧羞恥,裝作是花街柳巷的暗娼,找到妓院的老鴇。高價求來一些春藥,當時老鴇見到兩人驚為天人,還熱情的高價邀請她們來妓院做頭牌。


    一想起這點甄珠兒就覺得難受,想自己堂堂一個未來王妃,怎麽會掉價去裝暗娼。


    甄珠兒心裏不舒服,甄貝兒也緊緊咬著牙,比起甄珠兒她更多的憤慨,不甘。


    想她擁有絕世容顏,守著兩個王爺卻獨自守在這間小小的房間裏,還被那個惡魔淩辱,想起該死的綠眼王子,她狠狠地將脖子上掛的骨質的不知什麽東西的信物摘了下來,扔在腳下使勁的踩著。


    那個該死的惡魔,奪走了她的貞操卻一走了之,.沒有想著對她有個交代,卻轉臉就和她合謀,想要金若離。


    聽著外麵若離朗朗的笑聲,她憤憤的吐了口口水。


    她後悔自己這麽長時間了,沒有好好的認真的對付這個金若離。


    若離和常婆婆喝完了一壺茶,婆婆起身告辭,若離忙站起來:“婆婆,今天不要走了,我給你露一手做頓紅燒肉吃。”


    說起紅燒肉婆婆的嘴角流出了口水,她沒了門牙,關不住,口水就流了出來。


    她很羞澀的用手捂著嘴巴,竟然紅了臉,像個小姑娘般。


    若離笑了笑,小聲說:“婆婆越活越年輕了,臉紅的像個小姑娘似得。返老還童啊。”


    “若離姑娘見笑了。”常婆婆收拾幹淨嘴上的口水:“給你說實話,若離姑娘,人老了就不知道害臊了,聽你說紅燒肉,這涎水收都收不住。”


    常婆婆的樣子讓若離想起了老爸,紅燒肉是他的最愛,也是他的拿手好菜。她的這手得了老爸的真傳。


    她圍起圍裙,將鎮上帶迴來的精品五花肉切成小方塊,又削了幾隻土豆,用油稍稍一炸。然後將白糖化成糖漿。用開水衝開,加上白糖調料食醋,鹽。將肉放了進去。


    不大一會肉在鍋裏咕嘟咕嘟的翻滾起來。


    等到肉快要熟的時候,將土豆放了進去。


    大鍋裏燉著紅燒肉,後鍋裏就悶上了黃米幹飯。這裏屬於北方,不種稻子不產大米,城裏那些大戶人家吃的白米都是從外麵運迴來的。


    雖然是不產大米,卻產黃米,而且產量還很高。


    所謂的黃米也就是玉米一樣的秋糧糜子去了殼,黃燦燦的。跟小米差不多。卻沒有小米那樣好營養,但是和大米一樣可以蒸大米幹飯,吃起來幹幹糙糙的,沒有大米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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