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星雨沒接鑰匙。他的眼神隻是稍稍的瞄了一眼就看出了鑰匙的奧秘。也看出了羊貢儒連試探著打開暗室的門都沒嚐試過,那個小小的卻暗含玄機的地方還原封沒動。


    他微微一笑並沒接鑰匙,而是滿含信任的看著羊貢儒:“嶽丈大人,既然爺爺信任你,將這把鑰匙交給了你。就放在你這裏吧,由你保管和我拿著是一樣的。”


    羊貢儒心裏一熱。深深的低著頭:“小主子,自從主子將這把鑰匙交給老奴,老奴一直誠惶誠恐,這些年來一步都未踏出過羊家堡。現在既然小主子來了,老奴自當物歸原主。”


    蓋星雨笑著搖了搖頭:“嶽丈大人不必如此,你我現在是一家人,還有敬叔,我們蓋家的東西就是我們大家的。你先將鑰匙藏好,敬叔也在,你們好好的就像以前那樣。嶽丈大人將我那小舅子過繼一個給敬叔,以後為敬叔養老送終。”


    羊貢儒忙起身:“謹遵小主子命。”


    蓋敬儒也起身抱拳道:“多謝小主子成全。”


    蓋敬儒坐下後難掩內心的激動,他從小跟著靜安王。在一次征戰中為了保護靜安王,傷了命根,為此斷了後,靜安王為了這件事一直內心不安,所以一直將他帶在身邊,本來想在他晚年時為他收一個養子,還沒來得及。


    而羊貢儒也不敢輕易提起他那傷心往事,現在蓋星雨隨隨便便的說出來,似乎水到渠成。


    “敬儒兄,就依小主子的,我那幾個犬子,敬儒兄隨便挑,看上哪個那個就姓蓋了。”


    蓋星雨笑著說:“蓋家和羊家其實是一家,我看我那二舅哥就不錯,不知敬叔以為如何?”


    羊家老二羊興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蓋星雨聽蓋敬儒嘴裏一直念叨,知道他看好。剛好老二也是夫人嫡出,便替他說了出來。


    蓋敬儒再次驚歎小主子聰慧不亞於主子,忙謝過。


    幾人商定就在當天晚上舉行過繼儀式。


    說了會閑話,羊貢儒想了想又將鑰匙雙手奉上:“小主子,老奴還是覺得應該將這把鑰匙交還給小主子,這小主子現在已成親,這把鑰匙該由小主子的夫人保管才對。”


    聽爹說要將鑰匙交給蓋星雨的夫人,羊紫彤羊紫雲兩雙極其相似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蓋星雨。蓋星雨的夫人不就是她們兩個嗎?


    兩人的眼睛看著蓋星雨,心裏一邊嘀咕一邊希望蓋星雨能將鑰匙交給自己,雖然爹所說的鑰匙是什麽鑰匙,暗室裏有什麽寶貝都不知道,但是看爹的神情一定很重要,如果鑰匙給了自己就證明在蓋星雨心中的地位,雖然已經默認了羊紫彤為大。


    蓋星雨隻是微微一笑,俊美的臉龐帶著無比的信任:“嶽丈說的這是什麽話?雖然小侄已經成親。但是她們兩個年紀尚輕,不能擔當此任。鑰匙一定得嶽丈大人繼續保管。敬叔也得多操心。小侄走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來,兩位賤內就全仗嶽丈大人敬叔照看。”


    蓋星雨說話真心實意,能看得起爹羊紫彤羊紫雲自然也高興。


    蓋敬儒捋著胡子暗暗點了點頭,看來蓋家是後繼有人了,小主子說話溫和做事合情合理。絕不輸於主子。


    安頓好了羊紫彤羊紫雲,蓋星雨蓋星雲參加完蓋敬儒收養子儀式,乘著月光背著幹糧水壺匆匆離開羊家堡。


    走出羊家堡周圍的鬆柏林,蓋星雲見蓋星雨隻顧埋頭走路,知道大哥對親事不是很滿意。娶一個都是勉勉強強為了報恩,現在一下娶了兩個心裏一定是覺得壓抑,故意調節氣氛:“大哥,有沒有舍不得兩位嫂子?”


    蓋星雨頭也沒迴:“有什麽舍不得的。”


    蓋星雲吐了吐舌頭接著調侃:“大哥是口不對心吧,我看兩位嫂嫂對大哥那可真是一見傾心,依依不舍。”


    蓋星雨聽到依依不舍,想起臨走時羊家堡的幾位姑娘看蓋星雲的眼神。


    慢下腳步迴過頭:“是有人依依不舍,不過好像不是你那兩位嫂嫂,而是那幾位叫什麽依紅,玉梅什麽的吧。”


    蓋星雨聽蓋星雨跟著調侃他,忙跟著說:“是嗎?我怎麽沒發現,大哥也真是的,有人依依不舍也不提醒我,害得我這麽悲觀,。我還以為所有的女子都跟兩位嫂嫂一樣,眼裏就隻有大哥一個人呢。”


    蓋星雨知道弟弟是為了讓他心情好一點,嗔責的瞪了他一眼:“還要提醒你?那些個眼神估計都快將你擊穿了吧。你兩個嫂子那是被雞屎塗了眼睛,其實選了星雲比選大哥好多了。”


    “我也這麽覺得,可是人家就是不選我,這隻能說明大哥比我好。”


    “星雲,將紙筆拿出來,我們將這個地形畫下來。”


    不知不覺的天大亮,到了中午兩人走到一處風景優美地勢險要的山穀間,蓋星雲停下腳步。


    蓋星雲從背上的包袱裏拿出筆墨紙硯,一邊將它們鋪開來,一邊不解的問:“大哥,這裏還是黑山崖縣的地盤,我們現在可隻是在規劃高坪鎮各個村的路。”


    蓋星雨微微一笑看了看四周拿起筆來:“星雲,我們這次出來了半個月,總不能說還是在觀察規劃高坪鎮的地形吧,萬一天麟也在什麽地方,沒看見我們會起疑心的。將這裏畫下,我們可以說看見了一處不一樣的峽穀,流連忘返,就耽擱了幾天,這裏離羊家堡也遠了,基本上也和清苑縣連畔。可以說得過去。”


    又是桃子成熟的季節,若離忽然間心裏惦記起黎家果園的桃子來,聽司馬小嬋說早熟的已經有幾樹被摘了下來,裝好了車子運往州府,然後運往都城作為貢品送進皇宮。司馬小嬋說起他們家山坡果園的桃子來,各種形容詞結伴而來,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桃子絕對比蟠桃園的蟠桃味道還要好,顏色形狀還要美觀,這讓一向不怎麽喜歡吃桃子卻喜歡看桃子的她口裏竟然濕潤起來。


    甄貝兒微微歎了口氣:“十幾天了,天角哥哥天麟哥哥都不見迴來,姐姐,天叫哥哥好像很久沒迴來了。該不會出了什麽事兒吧?”


    甄貝兒說得略顯憂鬱。甄珠兒臉色一沉:“呸呸呸,亂說什麽!天角哥哥能出什麽事兒,他好得很著呢。”說完。她狠狠地甩著衣袖,繞過院牆進了院子。


    甄貝兒無所謂的皺了皺鼻子,鮑天角不在,甄珠兒願意生氣就自己去生氣,她可沒功夫理會。


    司馬小嬋見若離和一群人過來。心裏特別的高興,這些人就是她的娘家人。可是那座果園是黎家最重要的家產,禦用的蟠桃也就那幾十株,每年除了必須上貢的,留給家人的並不多。


    她不敢擅自帶著若離幾個前去果園,便先安排晚飯。


    若離開門尖山的說“小嬋。我們想吃蟠桃。”


    蓋星雨蓋星雲也跟著起哄:“小嬋,誰讓你一個勁的在若離姑娘麵前說蟠桃有多好吃,現在好了。我們都過來了。你快點帶我們去吃桃子吧,別再浪費飯菜了。”


    司馬小嬋沒辦法,對身邊的小丫鬟說:“你去看看大少爺迴來了沒有。”


    若離和司馬小嬋之間直言直語慣了,說話也不繞彎:“怎麽小嬋,做不了主怎麽的?做不了的話我們就不去了。免得你為難。”


    司馬小嬋略顯為難地說:“不是做不了主,隻是我想讓相公帶我們前去。你看看我這個身子也不很方便。”


    司馬小嬋的肚子已經高高鼓起,確實有點困難。


    “那我們就等一會兒,小嬋,你嫁進了黎府可是給他們帶來了好遠,你看看黎家大小姐嫁的那麽好,你又要給黎家添丁,雙喜臨門啊。”


    沒人吃飯都坐著等黎全根,他剛剛護送黎馨蘭去都成親迴來。


    “若離姑娘,星雨星雲蓋姑姑你們都來了。想吃桃子那還不簡單,這東西就出在咱們家,我們先自愛就去。”


    黎全根剛剛從都城迴來,也剛剛在都城見過鮑天角,他已經全身心投入角逐太子的爭鬥中,囑咐鮑天麟一定要保證大漢朝東邊邊境的和平,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他將鮑天角的指示傳達給忙碌的穿梭於邊境幾個和鄰國交界的州縣之間的鮑天麟,剛剛進了家門。


    說走就走,若離幾個跟著黎全根出了黎府,她小聲問:“黎大少爺,這次去都城怎麽樣,有沒有我義父他們的消息?”


    黎全根愣了愣,定安王鎮安王靜安王都已經從刑部大牢出來,被安排在僻靜的東方思過。幾家的重要人物也陪同左右,他還得到鮑天角的同意偷偷看過自己的嶽父及嶽祖父鎮安王,可是鮑天麟鮑天角沒有交代他能不能說這些事兒,他也不敢多言。


    隻好說了句:“若離姑娘,蘭兒的婚期太緊,在下也沒多少假期,還沒顧得上去打探令尊的消息,不過聽蘭兒的公婆無意中說起,好像暫時沒什麽事兒,說是被單獨關押在幽靜的地方,除了行動不自由別的還都好。”


    “這就好,隻要不在牢獄裏受苦受難就還行。”


    單獨關在外麵,有吃有喝,那應該和監外執行一個樣,或者是保外就醫。能有這樣的結果就說明沒有什麽殺身之禍。


    來到那片果林,已是夕陽如畫,紅彤彤的夕陽溫馨的照在掛滿桃子的果樹上,從下而上看一掛綴滿桃紅色珍珠的錦緞披掛下來,給翠綠的山林增添了一抹溫柔。


    司馬小嬋挺著尖尖的肚子,英姿颯爽的臉龐此刻顯得格外的溫柔,若離小聲問:“小嬋,你可以嗎,要不要在這裏等著我們。”


    司馬小嬋抿嘴一笑:“若離姑娘,我還沒那麽嬌氣,你不是說有了身孕得多走走,才好生產嗎?”


    “我的話你倒是記得很牢,我說的走走是沒危險,現在可是要上山。你行不行?”若離輕輕笑著伸手扶著司馬小嬋:“上山的話還好走,要是下山大著肚子不好走。”


    “不是上山難走下山好走嗎?怎麽變了?”司馬小嬋奇怪的問。


    若離笑著解釋:“這你就不懂了吧,上山是比下山費力氣,但是好走。下山的話身子前傾,腳尖用力,腿肚子會疼。尤其是你身子重,走不好說不定有一頭栽下去的可能。”


    司馬小嬋聽若離說的好像也對,笑著說:“不要緊,下山的時候我跟在你後麵,要是有栽下去的意思,就趴在你背上。”


    若離很誇張的鬆開挽著她的胳膊:“你可別害我,我沒有承擔你們母子兩的義務。再說我自己都上山容易下山難,哪裏還有能力,你還是找你夫君吧。”


    蓋傾眉在一旁不說話,隻是抿著嘴笑。看黎全根在前麵帶路,沒有照顧司馬小嬋的意思,下意識的走在司馬小嬋身後。司馬小嬋現在懷的可是他們黎家的骨血,黎家說起來有兩個兒子,黎寶根卻是蓋家的血脈,遲早要認祖歸宗的,所以隻有黎全根這麽一個傳宗接代的,的好好保護。


    這段時間和爹娘接觸多了,看見兒子的機會也多,她的心情好了起來,妹妹馨蘭出嫁的時候,她和娘閑聊,娘無意中提起自己幼年就被買走的大女兒,淚眼婆娑。雖然隻是一句思念的話題,幾滴熱淚,足以洗清她這些年來的忍辱負重。


    尤其是娘提起,現在黎府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那再也沒見過麵的大女兒所賜。而那個半山腰的以後被朝廷欽定為貢品的蟠桃也是他們當初因為大女兒愛吃桃子,才栽種的。當初他們拿著用女兒換來的銀子買下了那幾座山。


    娘親無意中的話讓蓋傾眉欣慰,這些年的辛苦總算是值得的。


    看著娘嘴裏半個山坡都是為了她而栽種的桃林,她第一次真正的釋懷。


    走到桃園那道由密集的酸棗樹組成的籬笆門前,她才緊走幾步大著嗓門問:“黎大少爺,聽說最好的桃子已經被運走了。我,們是不是吃不到了。”


    黎全根對著幾人高的籬笆喊了聲:“梨果子……。”裏麵立刻響起了幾種不同聲調的狗叫聲。


    聽到裏麵梨果子忙不迭的答應,他這才轉過臉對蓋傾眉若離說:“蓋姑姑,若離姑娘,給你們說實話。今天我們要吃的桃子才是人間極品。說句很不謙虛的話,就是天上有人間無的美味。這可不是我誇口嗎,等會一嚐你們就知道了。”


    他說話間看了看周圍,小聲說:“我隻給你們兩個說啊,可千萬不要外傳:你別看那些個被運走的禦用蟠桃個頂個的顏色好長得好,其實味道不是最好的,真正味道好的是那顆並不是很起眼的桃樹,果子不大顏色一般,但是吃起來實在是美味,而且吃完後香味一直在唇齒間縈繞,就是睡上一夜,第二天醒來都能感覺唇齒生香。”


    麥子快成熟前,後山那些個高大的杏樹上結滿了紅潤飽滿的杏子,杏子看起來很是誘人,卻個個都是蟲包子,其實不能吃。


    若離甄一脈每隔三天就要往返一次,看到哪棵樹上的杏子熟了,就順手將裏麵的杏胡捏出來,扔進驢背上馱著的背簍裏迴去曬一曬。閑下來用小鐵錘將杏胡砸開,取出杏仁。甜胡的和苦胡的分開來。


    這樣到了麥收,竟然收集了不少。若離便將那些苦胡煮熟泡在水裏將苦味拔去,拌上鹽和調料,準備做油茶喝。


    農忙時節鎮上人不多,為了搶收麥子,農人們早早就將需要的東西置辦下來。收麥子是農家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時候,迴頭客飯店巧女館也能歇業幾天。給那些個雇傭的小夥計女工們放十天忙假,好讓他們迴家去幫忙。


    若離他們也要迴去收割門前那片金色的麥浪。


    這些年來地種熟了,麥子也豐收,但是產量卻並不高。所以隻有一半地裏種著麥子,其餘的就種些土豆豆子高粱玉米,還有三四畝就是果苗。


    關上飯店巧女館的門,若離再次囑咐看門的孤寡老人多費心,就帶著甄一脈隨心牽著毛驢馱著半扇豬肉,油鹽,各種調料,還有磨好的麵粉,一起迴玉溪村。司馬翼司馬羽已經帶著司馬小娟先走一步,他們還要將給蔡老爺家買的東西送迴去。


    走過鎮上的小徑下了鎮頭山坡,若離問牽著毛驢的隨心:“隨心,你是說蔡小姐就這幾天生了?”


    隨心的眼睛一直都瞄著走在旁邊的甄一脈,天氣炎熱,甄一脈穿著月色的斜襟長褂,寬寬的同色短褲,腳下穿著她做的黑色布線。清爽宜人。聽若離問話小臉一紅忙轉過頭:“是這幾天,我前些天迴去見大小姐肚子很大,玲兒攙著。聽太奶奶說就在伏天坐月子。”


    若離用手遮著穿透樹梢的毒辣太陽:“伏天裏坐月子,不好受也不好顧忌。穿的厚了熱得受不了,穿的少了又怕受風寒,以後落下月子病。”


    隨心驚奇的看了若離一眼,她雖然不敢再饒舌,卻知道若離姑娘沒有成親。沒有成親,剛來玉溪村的時候還是個和她現在差不多大的女子,這些個過來人才知道的事情她怎麽會知道。還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聽說若離也是農家女,按理說農家女子未成親之前是不能說這些的。


    可是她不敢多言,若離雖然一切事情都親自出馬親曆親行。比起她們這些下人也高不出什麽,但鮑天麟蓋星雨司馬翼這些個看起來很高貴,也一般動口不動手的人幾乎都聽若離的。這麽多年了她也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麽關係。


    她便接口說:“伏天坐月子是不好受,我娘生我弟弟的時候就是伏天。不要說天氣有多熱受不受得了,蒼蠅都把人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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