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天麟很抱歉的攤了攤手:“貝兒妹妹,隻有一雙。”


    甄貝兒兩個臉蛋凍得生疼。瓷器般的臉龐變成了茄子色,耳朵更是凍成了紅蘿卜色,鼻涕似乎都流了下來,一點沒有剛才的天姿國色。


    聽鮑天麟隻有一雙,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她有有點後悔跟著鮑天麟出來。心裏的打算是好的,可是這罪不好受,這麽冷的天。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到縣城。


    跟在鮑天麟身後,拖著麻木酸楚的雙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覺得自己快要死去了,才遠遠的看見一座城鎮看樣的地方。


    鮑天麟停住腳步。轉臉說:“我們快到了,到了縣城你們去悅來客棧先住著。我去辦點事,迴頭去找你們。”


    若離聞言不安你得看著他說:“鮑天麟,我可沒記得路。”


    鮑天麟帶著鄙視的目光斜了她一眼:“也沒讓你去找,一脈知道路。”


    “一脈怎麽會知道,他還是幾年前來過,估計早已忘了。”若離忙說,上次和甄一脈來縣城還是在三年前,那時候甄一脈年紀還小,走的好像也不是這條路。


    “我說知道就知道,你瞎操什麽心,一脈自己都不說。”鮑天麟似笑非笑的看著甄一脈。


    甄一脈一雙大大的眼睛,笑微微的看了若離一眼,微微低下頭去。


    若離看得懂他的意思,這才對鮑天麟說:“好了好了你去吧,不過我可餓了不等你吃飯。”


    鮑天麟佯裝虎著臉:“不行,我不迴來誰也不準吃飯。”


    甄貝兒有氣無力地終於挪到鮑天麟身邊,聽他說又要先走,心裏一沉。鮑天麟不在,她總覺得很別扭沒,哪怕是親弟弟在身邊。


    她強打精神擠出一絲笑容,嬌滴滴額聲音帶著微微的顫音:“天麟哥哥,走了這麽久,先吃過飯再去辦事吧。”


    “不行,我和人有約。”鮑天麟微微一笑,轉身就走,不一會兒隻看見高大的背影。


    若離甄貝兒跟在甄一脈身後,穿過幾條小街。走轉右轉,就來到第一次來縣城是經過的平民街。


    走到這裏若離就大概知道了一點方向,她指著前麵說:“一脈,過了那裏,就是車馬店了,從那個籬笆門進去,就是客棧後門。


    甄一脈笑著點了點頭,他的記性好,方向感尤其好,。隻要是走過一次的地方,絕對是過目不忘。


    跟著甄一脈,走過玲琅滿目的街道,比起三年前,這條街道毫無變化,除了人更加的多,商品更加的繁華,就是街道已經基本處於靜止不動的狀態。


    “這麽多人都擠在這麽個窄街道幹什麽,怎麽不擴展一下。”若離三個龜速慢行,擠得頭上滲出了汗珠才走了一點路。


    這條街道專門批發零售最廉價的商品,不但物品廉價粗糙,沒什麽質量可言,人們穿的破破爛爛,臉凍得通紅。三人走在人群中,猶如鶴立雞群般的醒目。


    尤其是甄貝兒,引來無數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男人們更是恨不得將眼睛停留在她身上。


    “真是討厭。”甄貝兒厭惡的小聲罵了一句,低頭藏在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甄一脈身後。


    雖然是女以己容為悅,她也知道自己很美,卻希望欣賞她的人有身份,被這些蓬頭垢麵,衣不遮體的百姓赤裸裸的看,她覺得那些眼睛都是肮髒的猥瑣的甚至下賤的。


    若離卻不這麽認為,她覺得能被這麽多人關注,說明甄貝兒確實美得令人窒息。


    三人好不容易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客棧後麵的車馬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計從裏麵走了出來。


    若離定眼看去,依然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坪,一圈木欄杆,裏麵關著幾隻悠閑的丟兒郎當的馬兒,小夥計已不是以前見過的迎來。


    少年夥計麵帶笑容,聲音柔和,態度謙和的躬身道:“公子,小姐,是住店還是歇腳,請問有沒有馬匹車輛?”


    甄一脈默不作聲的看向若離,若離笑著道:“住店,沒有馬匹車輛。”


    “公子小姐,請。”小夥計做了個請的姿勢,走在前麵帶路。


    悅來客棧相連的車馬店比起三年前擴張了一點,拴馬的馬廄增加了幾間。


    小夥計將三人帶到客棧後麵的小院門口,喊來另一個小夥計,和三年前一樣移交後轉身離去。


    若離小聲對甄一脈說:“不知道這兩個小夥計是不是也叫迎來送往?”


    甄一脈笑著搖了搖頭。


    三人跟著小夥計進了客棧後門,走在前麵的甄一脈停下腳步。


    “怎麽了一脈?”若離走到他身邊,看他眼裏露出猶豫之色,小聲問。


    甄一脈用眼睛指了指前麵,若離順著甄一脈的目光看去,黎莊的小少爺黎寶根端端正正的坐在院子裏,眼睛盯著樹上的麻雀嘴裏啾啾的逗著。


    院子裏的雪已經掃得幹幹淨淨的堆在一邊。若離甄一脈不知道這個橫行霸道的小少爺還會不會找他們麻煩,按理經過上次那件事後,他應該不會了。


    但是為了避免麻煩,兩人對視一眼,若離對有氣無力的甄貝兒小聲說:“甄貝兒,我們從雪堆後麵過去。”


    甄貝兒也看見了黎寶根,她來這裏後麵對麵的見過的男子並不多。對這個黎寶根卻是印象極深的。


    四年前他曾來搜尋過大黃狗,那時候她趴在門縫裏看到過,一個秀氣靈氣臉上透著機靈帶著邪氣的少年。


    前些天司馬小嬋成親,黎寶根作為男方的弟弟前來迎親,他已經長成了一位清秀的青年。


    聽若離說要繞過黎寶根,她知道一定怕被看見。


    眉頭一皺,在走過雪堆時故意裝做腳下不穩,哎呀一聲。


    黎寶根轉過臉來,看見若離甄一脈。眼睛慌忙四下看去,沒看見鮑天麟。


    他忙站起來問:“若離姑娘,甄公子你們來了。”


    “來了,二少爺也在啊。”原來黎寶根真的說到做到,若離放下心來,笑著說:“我們來先轉轉,聽說縣裏唱戲。”


    “是,要唱十天,是從都城請的班子。”黎寶根一點沒了往日的跋扈,恭恭敬敬的說。


    “啊,那我們要去看看。”黎寶根雖然看起來乖爽多了,若離還是有點心有餘悸,她想快點離開敷衍道:“走了一天累死了,快給我們找幾間客房。”


    “賓至,帶若離姑娘去上房。”黎寶根喊剛才帶若離進來的小夥計:“順便告訴廚房,準備好飯菜。”


    若離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黎寶根,這孩子忽然之間好心像脫胎換骨,看來裝神弄鬼真的可以糊弄人。


    甄一脈抿著嘴偷偷地笑,想起那天在黑洞裏點燃一支火把,熏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下意識的用手揉了揉眼睛。


    若離隨著賓至上了二樓,這座二層小樓依然是幾年前的樣子,隻不過重新粉刷過。還是那幾間上房,若離邊上樓想起幾年前躲避黎寶根的樣子,悄聲對甄一脈說:“一脈,記不記得那年我們從這裏偷偷溜走,像是做了賊,沒想到今天一切都變了,能大大方方的在黎寶根麵前上樓。”


    甄一脈笑著點頭,上了二樓,他迴頭去看甄貝兒,隻見黎寶根傻乎乎的盯著甄貝兒看,甄貝兒羞澀的低頭隨在後麵往上走。


    黎寶根的樣子傻傻癡癡的,口水似乎都收不住,甄一脈輕輕咳了一聲。


    黎寶根這才紅著臉收迴目光,他雖然知道有甄珠兒甄貝兒兩人,也大概遠遠的看見過,卻沒有真真實實的見過。現在看到他連想都想不出美的女子。眼睛就收不迴來。


    甄貝兒心裏暗暗得意,黎寶根比起剛才街道上看見過的草民百姓,自然高貴的多,再加上這段時間黎寶根在縣城讀書,多了份書卷氣。


    三人要了四間上房,吃過晚飯洗洗涮涮後天也黑了下來。


    甄貝兒早早上床鑽進被窩,今天實在是差點要了她的命。


    剛剛躺在床上,門外傳來敲門聲,聲音不大是小二前來查看暖爐。


    她穿好衣服打開門,這個客棧配套設施服務都是一流,上房不但床單被褥幹淨整潔鬆軟,而且還每間屋子配了一個小暖爐。


    還是那個小夥計賓至,他臉上帶著溫暖人心的笑容,熱情周到的在暖爐裏加進幾小塊無煙碳。


    賓至出於職業習慣,並沒有直接看甄貝兒的臉龐,臨出門前無意中看向甄貝兒,隻見她頭發蓬鬆雙目含春,美得不像人。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看。


    “你叫如歸是嗎?”甄貝兒被賓至看得有點不耐煩,這會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休息,她剛想說就聽見門外一聲熟悉的聲。


    這個聲音宏厚中透著粗野,猶如鍾聲在耳邊想起,震得她心髒幾乎停止了唿吸,她慌忙後退一步躲在賓至後麵。


    三年了,這個鐵塔般的男子總是像噩夢般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如影隨行揮之不去,這些天剛剛才樹起對鮑天麟的幻想,這個惡魔又出現了。


    賓至出了門。眼睛還在迴頭看,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門框上,疼得他哎呀一聲。


    門口的男子微微迴頭。甄貝兒從門縫裏偷偷向外看去,他戴著一頂厚厚的毛帽子遮蓋著眉眼半個臉龐,身穿裘皮衣,比起幾年前更加的魁偉。


    她強烈的忍住心跳,偷偷地躲在屋子裏。鑽進被窩裏。


    陰魂不散的魔鬼,她心裏暗暗咒罵著,千萬不敢被他看見,要不然免不了又要受一番非人的摧殘。


    綠眼王子卓逸凡跟著乖巧伶俐的如歸進了二樓的客房,司馬翼司馬羽銷毀了他的暗道,讓他非常生氣。這條暗道他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


    好在他們隻是銷毀了清苑縣道高坪鎮的那條暗道,從韓丹國到清遠縣城的暗道隻是被銷毀了洞口,洞內有兩條暗道。一條在明,隻是一小短距離,而另一條隱藏在洞的下麵,為洞中洞。那些捕快官兵並沒有發現。


    他剛進了客房,就聽見隔壁門口若離的聲音:“一脈。睡了沒有。”


    聲音清脆中帶著嬌柔,他心裏一動。忙走近窗戶口捅開一個小窟窿向外看去,清麗純樸不失甜美的若離站在外麵,背靠著護欄。


    “人麵桃花相映紅。”他嘴裏輕輕吟了一句,微微一笑,這個女子那年這麽一句話曾讓他感慨了很久,他妻妾成群,卻沒有這樣一個隻聞其聲就讓他念念不忘的女子。


    就因為這麽一句話他曾追隨她很久,在林中看過她說不出是跳舞還是跳神的樣子,所以幾年前在清苑縣城遇見她,他綁架了她,原想著等到天黑辦完事兒將她偷偷運出清苑縣,迴到韓丹國,誰想到她竟然逃脫。


    所以從他記事起就開始絞盡腦汁的尋找侵略霸占大漢朝的方法,他覺得大漢朝剛剛才改朝換代不就,根基不穩,所以發動了很多次侵略。可是每一次都是信心滿滿的前去,灰頭土臉的迴去。他不明白為什麽他精心策劃以為勝卷在握結果卻失敗而歸,最玄的一次明明已經打進了大漢朝,卻遭到了一支看似烏合之眾,實則實力超強的隊伍的阻擊,元氣大傷。他隻好暫時偃旗息鼓重振旗鼓。


    經過仔細調查,並有潛伏在大漢朝的知情細作密報,這支並非大漢朝在冊人隊的隊伍叫三義人,和大漢朝的三位異性王爺有關。


    至於有什麽關係,三義人到底是什麽人隊,究竟在哪裏駐紮,就再也沒了下文。


    他曾經派人偽造密令誣陷三王,意思是三義和韓丹國私通,是三位異性王爺私自秘密建立的人隊,目的是和韓丹國裏應外合謀權篡位。卻不知後麵怎樣了,因為他的奸細被殺,探子失蹤。


    雖然野心沒有實現,陰謀沒有的呈,十幾年的反反複複,也讓他獲得了韓丹國戰神的稱號。


    經過幾年休整,他的心裏又充滿希望,幾年前他在國內召集來幾十位能工巧匠,專門研究暗道,並用了三年時間挖通到韓大漢朝的通道,並從離韓丹國最近的清苑縣城,又挖到了有好幾座山峰堆起來的高坪鎮。


    前段時間暗道被毀,他心裏隱隱的感到威脅,迴到韓丹國他通過反複琢磨,決定鋌而走險,再來一次清苑縣,看看能不能找到守關駐人的詳細情報,縣城有什麽突破口,還有那親自領教過卻似傳說中的三義人到底是什麽樣的。


    他並不知道三王被審查,第三代被流放的事情,所以一點不懷疑若離鮑天麟他們的身份,以為就是本地小康人家。


    所以他以為若離甄貝兒屬於深山出的金雲凰,還暗自感慨過大漢朝真是福天洞地,一個貧窮偏遠的山村,能出兩位絕色美女。


    再次看到金若離,他微微斜起厚實的嘴唇,眯起銅鈴般的眼睛。


    若離是來告訴甄一脈晚上將靴子放在暖爐邊上烤著,並拿過他的襪子,幫他洗一洗。


    她拿過甄一脈的襪子,囑咐他燙過腳再睡,就迴到了自己的客房。


    坐在凳子上,用小夥計送來的熱水洗完腳。又找夥計要來牙粉,用綁著棉花的牙簽刷完牙,幫甄一脈洗完襪子,就上床睡覺,懷裏不遠處放著暖洋洋的暖爐。


    大漢朝的暖爐還是比較先進的,最起碼在她看來還算是一件像樣的東西,一個圓柱形的銅皮。裏麵可以放幾塊木炭,外麵是稍微帶點螺紋的銅蓋,這點傾斜盤旋的螺紋和銅蓋就像是螺絲般。隻要擰起來很緊。


    走了一天也實在是累了,躺在床上就閉起了眼睛。


    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人靠近,她猛然睜開眼睛,輕柔的月光剛好從掛著的窗簾空隙鑽了進來,月光下一張粗狂卻不失英俊的臉龐,一雙圓乎乎的大眼睛。


    她嚇了一跳,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這個男子是誰,很麵熟。


    幾年前卓逸凡綁架她的時候,她隻看見他一會兒,印象最深的是男不男女不女彎腰駝背的梅媽。這麽多年過去了,卓逸凡比以前滄桑了一點,胡子拉碴的。她沒認出來。


    見若離沒喊沒叫,卓逸凡站在床前小聲說:“金若離,別來無恙?”


    “綠眼王子。”若離忽然反應過來,心裏一驚,眼睛稍微側了側想要借著月光再確認一下。


    若離的臉龐在月光下恬靜而柔美,脖子微微一側露出光潔優美的脖頸。


    卓逸凡輕輕一笑:“金若離,三年前你逃走,在下以為再也難見到你了,沒想到我們這麽有緣。”


    若離腦子飛速的一轉,身份沒敗露,綠眼王子就算是再厲害也是別國的王子,強忍著內心的害怕,眼睛看著他:“你和我又無親無故,無仇無怨,你一介民女,你抓我幹什麽?”


    卓逸凡張大嘴巴卻沒發出很大的聲音:“抓你,自然是因為你特別啊。”


    “我有什麽特別的,每個人都很特別。”若離見綠眼王子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看,手悄悄地拿起暖爐,小心翼翼的旋者蓋子。


    “可我看到了你。”綠眼王子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若離:“能讓小爺我一眼看上的女人不多,你是最特別的。”


    “你有很多女人嗎?”若離心裏發慌表情卻很鎮靜,她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和鮑天麟說話,暗暗祈求鮑天麟早點迴來。


    鮑天麟不迴來,她就是有機會也不敢求救,怕剛一張嘴就被滅口了,另外據說綠眼王子號稱戰神,甄一脈估計不是對手。


    月光穿過窗戶朦朧柔和,若離壓抑不住的急促唿吸如低吟。


    卓逸凡寬闊的嘴唇毫無征兆的就壓了下來,影子就像一座高山倒塌下來,若離條件反射的滾向一邊,裹著的被子一起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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