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和甄一脈迴到院子點上燈,若離端上油燈進了廚房。掀開麵缸舀出一瓢白麵,快速的烙起幾張軟乎乎的蔥油餅炒了土豆絲麻辣豆腐,搭配一些鹹菜。做了碗雞蛋湯。


    剛剛將飯菜裝進盤子,門外閃出鮑天麟魁梧的身子熱情洋溢的臉龐:“金若離,這麽晚了還沒吃飯?剛好跟上,給我來一碗湯。”


    若離心裏一熱,笑著說:“你倒是會挑時間。怎麽知道我做好了飯?是不是藏在門後麵偷看來著。”


    “還用偷看嗎?聞都聞到了。”鮑天麟笑嘻嘻的看著若離又拿來幾張餅子,多做了碗湯:“都說有福之人不用忙,看來我是有福之人。”


    “有什麽福,豆腐吧,不過還真的有口福。剛剛試驗了一罐子虎皮辣椒,看著挺不錯。紅紅綠綠的,吃起來酸酸辣辣脆脆的,還油汪汪的。保證你能多吃幾張餅子。”


    鮑天麟笑著將盤子接過端進了若離的屋子,甄一脈已經擺好了桌椅。


    “天麟哥哥。你迴來了。”三人剛剛就坐,若離將醃製的虎皮辣子推到鮑天麟眼前,甄貝兒嬌滴滴的聲音出門外傳來。


    若離帶著戲謔眼神看著鮑天麟,甄一脈低頭不語。


    鮑天麟略顯尷尬的一笑。起身道拉開門:“貝兒妹妹,還沒睡?”


    “沒有。”甄貝兒嬌羞無比進來嬌聲嬌氣地說:“我聽到天麟哥哥說話。天天哥哥,我幫你做了一雙鞋子一雙襪子,也不知道大小合適不合適。”


    甄貝兒說完一隻手從背後拿出一雙黑色的鞋子,一雙白色的襪子。


    “合適,貝兒妹妹做的一定合適。”鮑天麟微微紅著臉接過甄貝兒手裏的鞋襪,順手拉過一把椅子:“貝兒妹妹,坐下吃點”


    甄貝兒迅速地看了一眼若離甄一脈,見兩人都沒有請她坐下吃飯的意思,猶豫了一下低著頭說:“天麟哥哥,你吃吧,我吃過了。”


    說完坐在了鮑天麟拉過的椅子上。


    若離低頭微微一笑,示意甄一脈吃飯。


    鮑天麟有點尷尬,也有點得意。


    若離很灑脫的的當什麽事兒也沒發生,他自然應該比她更無所謂。但是心裏總是放不下,幾乎每天都會想她,有事沒事的也要迴來看看她。這樣做很沒麵子,這些天甄貝兒對他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心裏熄滅的火花再次有複燃的跡象。


    甄貝兒是他從小心儀的女子,雖然來這裏他很多事情看不上眼,但是單憑容貌確實無人能及。‘


    不過他有點小小的擔心,也不敢輕易做決定,大哥警告過他,不可對甄貝兒有所企圖。


    他不知道大哥為什麽這麽說,但是大哥和他兄弟情深,這麽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是總的做點事讓若離明白,他已經放的下,並準備開始新的感情。想起甄貝兒說想跟著他去外麵,就問:“貝兒,你不是想去外麵走走嗎。明天我剛好要去縣城,你去問問珠兒去不去,不去的話讓金若離一脈去。”


    甄貝兒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她忙起身:“天麟哥哥,我這就去問。”


    她幾乎是小跑著來到甄珠兒門前,沒敲門就走了進去。


    甄珠兒拿著一支毛筆站在小桌前慢慢的畫著鮑天角的畫像,聽到推門聲,不滿的瞪了眼甄貝兒:“貝兒,進來怎麽不敲門。”


    “姐姐,我一高興忘了。”甄貝兒第一次沒對甄珠兒的指責報以冷眼相對,她滿臉笑容:“姐姐,天麟哥哥說明天帶我們去縣城轉轉。”


    甄珠兒撇了撇嘴:“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我要是去的話,得跟著天角哥哥。”


    甄貝兒愣了愣,轉身出了甄珠兒的屋子。


    剛才她一時激動,忘了甄珠兒已經是鮑天角的人,作為嫂子當然不會跟著小叔子亂跑,怕就隻能是和若離甄一脈一起去了。


    本來她想著和鮑天麟單獨出去,看看有沒有機會先上船後買票,但是鮑天麟似乎不給她這個機會,不過這已經不錯了,總算有點進展。


    甄一脈默默地吃完飯,幫著若離將碗碟收進廚房,送鮑天麟迴去。


    “一脈,你去睡吧,累了一天。”若離洗著碗筷,見甄一脈心事重重的站在廚房門口,小聲提醒他:“明天還要去縣城。”


    “姑姑,你說天麟哥哥會娶我二姐嗎?”


    甄一脈沒有進屋去睡覺,而是看著若離洗著碗碟,等她洗完了迴屋,跟在她身後小聲問:“姑姑,你說天麟哥哥會娶二姐嗎?”


    “這個我哪知道,要去問鮑天麟。”若離忽然沒好氣的說:“好了一脈,你去睡吧,我也累了。”


    甄一脈目光深沉的看著若離進了屋子關上門,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鮑天麟和若離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兒他不知道,但是憑感覺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雖然兩人看起來和平時一樣,隻要見麵就鬥嘴,也不太顧忌男女之別。


    四年的朝夕相處他除了對若離越來越越深的依賴,還多了份占有欲,他不喜歡鮑天麟對若離比他還親近隨意,可是卻不敢阻止,姐姐如果能嫁給鮑天麟,鮑天麟就會減少跟若離的接觸。


    但是甄貝兒能不能如願以償,他不敢保證,雖然這位姐姐長得天下無雙。


    等若離屋裏的燈熄滅,他躡手躡腳的來到甄貝兒門前,輕輕地撥開門閂溜了進去。


    甄貝兒剛剛上床躺下,屋子裏很冷,這幾年條件好了,每個屋裏都配有一個小小的暖爐,鮑天麟專門找人從外麵拉迴幾牛車木炭,據說代價很高。她還沒學會自己生暖爐,隻好幹冷著。月光淡淡的從窗戶滲進來,她閉著眼睛憧憬著和鮑天麟接下來的發展,猛然覺得眼前一黑,嚇得她差點魂飛魄散,她第一個反應是該死的綠眼王子來了,不由得張大嘴巴:“你……。”


    “二姐,是我。”甄一脈見甄貝兒極度惶恐的幾乎跳了起來,忙捂著她的嘴巴:“不要喊。”


    已經半個身子支起來的甄貝兒聽出甄一脈的聲音軟軟的癱倒在床上,她捂著狂跳不已的衣服顫聲道:“一脈,你想嚇死姐姐嗎?”


    “有這麽害怕嗎?”甄一脈說著話從懷裏看出火鐮將油燈點著:“二姐,怎麽這麽冷,不是都有暖爐了嗎,還有火盆,怎麽不生火。”


    “不會生。”冷靜下來的甄貝兒穿好衣服坐在床邊指著小小的可以捂在被窩裏的暖爐:“這麽小的小東西怎麽生火。”


    “很好生的,先用幹柴將火引著,放進幾塊木炭就好。現在晚了。我過去幫你撿一塊吧。”


    甄一脈拿起甄貝兒的暖爐,有躡手躡腳的迴答自己的屋裏,從火盆裏加出兩塊紅紅的木炭。


    屋子裏暖合起來,甄一脈開門見山:“二姐,如果你想做天麟哥哥的人,就得對姑姑好一點。哪怕是表麵。”


    天氣變化,冷風速速,鮑天麟決定的事兒沒有改變,他要帶若離甄貝兒甄一脈去縣城。


    其實這次去縣城,是要去見鮑天角。鮑天角參加完司馬翼司馬小嬋的婚禮,就去了都城偷偷見母後舅舅,臨走之時和鮑天麟約定好了在清苑縣城會麵,兩人要調查全村習武的山村。


    若離早起習慣了,還不亮就起身準備幹糧和水,等鮑天麟甄一脈甄貝兒出門,她已經穿著厚厚的棉衣裙,斜背著挎包水壺等在了門口。


    甄貝兒穿上了她最好的衣服,一身淡紅色的衣裙,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挽了個圓形的髻,就隨意地披散下來,襯托的肌膚如雪,若離隻是一身淺色碎花棉襖,翠綠色長裙,頭發隨意的編了兩條長辮,發梢綁了個蝴蝶結。


    “美人就是美人。”若離看著甄貝兒美的耀眼的容顏,暗暗乍舌:“不隻是傾國傾城,簡直是傾世界傾宇宙。”


    看見若離驚豔的目光,甄貝兒得意的抿嘴一笑。她對自己的容顏是自信的,這從男女老少各種目光中能讀得出來,隻是來到這抬頭隻見天日,低頭不見人影的地方,沒人關注她。


    若離快速地移開目光,眼角偷偷掃描鮑天麟,見他滿臉喜悅,氣唿唿的瞪了他一眼:見色忘義。


    若離譴責的目光被鮑天麟一覽無餘,他一陣竊喜,看來若離是有點吃醋。


    他故意對嬌柔的嫋嫋婷婷的走在他身後的甄貝兒柔情款款地說:“貝兒妹妹,慢點走,如果累了就告訴天麟哥哥,我們休息一會兒。”


    甄貝兒嬌羞的看了一眼鮑天麟,小聲說:“知道了天麟哥哥。”


    若離默不作聲的走在一邊。甄一脈偷偷的看著她。


    若離覺得甄貝兒是特意做給她看,是在向她示威,便緊走幾步仰頭對鮑天麟說:“鮑天麟。我看還是你帶著一脈,甄貝兒去縣城吧,我迴鎮上照看生意。”


    “那怎麽行,說好的珠兒不去就你和一脈一起去。”鮑天麟似笑非笑的對她說:“鎮上的生意有司馬羽照看,隨心李媽都在,你操什麽心。”


    “我怎麽不操心,那可都是我的心血。”若離小聲嘟囔一句:“我真不知道你帶著我去幹什麽,該不會是顯擺吧。。”


    鮑天麟熱情洋溢的臉上帶著不置可否的笑意,眼睛是是而非的看著若離:“你說呢。”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若離沒好氣的說:“不就是帶了個美女嗎。有什麽好顯擺的,我又不是沒見過。”


    若離的聲音很小,甄貝兒聽得不清楚。但是看得出兩人的對話和她有關。


    她想了想眼睛看向甄一脈,見他雙目含笑,默默地走在一邊,對他笑了笑,嬌聲在鮑天麟身後說:“天麟哥哥。


    你和姑姑在說我吧,說我什麽呢?”


    甄貝兒的聲音很柔美,尤其是一身姑姑,叫的若離渾身麻酥酥的,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捉看不透的絕美女子開口叫她姑姑,該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


    、她不相信的停下腳步。轉頭凝神看著甄貝兒,一點不客氣的說:“甄貝兒,今個怎麽敢叫姑姑了。該不會是有什麽有求於我吧,還是想拉攏討好我。”


    甄貝兒嬌羞的低下頭去,似乎很真情實意的說:“姑姑,這些年貝兒不懂事,惹你生氣了。現在貝兒知道了,你對我們。尤其是一脈是有恩的,我不該一直跟你作對,”


    甄貝兒的話讓若離不知所措,這些年甄貝兒沒少和她作對,她也沒將她當做朋友閨蜜甚至甄一脈的姐姐,而是將她當做空氣。


    現在她當著鮑天麟的麵給她認錯,還說的情真意切,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好眨著眼睛。


    這個甄貝兒說話不靠譜,曾經有一次也是這樣對她說過,可是過不了幾天,態度就變了,比甄珠兒對她還橫眉冷對。


    鮑天麟見若離不說話,不滿地看著她:“金若離,貝兒妹妹既然知錯了,你就給她一句話。”


    “什麽話?她陰晴不定的我怎麽知道她說的是真還是假,我說不計較不怪她,萬一過不了幾天她又罵我,又說我對一脈不好,作風有問題什麽的,我可受不了。”


    若離見不得人在她麵前說軟化,剛才她已經有點小小的動搖,想要原諒甄貝兒,最不行不把她當敵人。但是鮑天麟的話,讓她有點生氣,他隻是讓她給甄貝兒一句話,怎麽不說這些年都是怎麽待她的。


    她心裏還有點委屈,就是做伴也給他們姐弟三個做了四年,,既有功勞還有苦勞,。甄一脈就不說了,甄貝兒甄珠兒不但不領情,還處處時時跟她做對,口水戰從來沒有停過,現在不知道是在鮑天麟麵前表現還是真的悔悟了。鮑天麟就要她說一句話。


    “小心眼。”鮑天麟不滿的說了句:“貝兒妹妹,你知道錯了就好,金若離這些年確實不容易。你們那樣對她,你們吃的穿的用的,她都操著心。”


    甄貝兒低聲下氣的看著若離,小聲說:“我都知道了,姑姑對我們姐弟三人的恩情,我們都記在心裏,以後有機會定當迴報。”


    甄貝兒說的若離完全斷不出真假,但是她完全見不得人服軟,甄貝兒都這麽說了,殺人不過碗口大的疤。甄貝兒是個女孩子,以後也不知道歸宿命運如何沒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各奔東西了,沒必要斤斤計較。


    便笑了笑說:“我脾氣也不太好。”


    “這麽說姑姑原諒我了,姑姑,到了縣城我們兩住一起。”甄貝兒似乎驚喜萬分,上前嬌柔的拉著若離的胳膊:“貝兒有什麽做得不好的,姑姑盡管說出來。”


    “也沒什麽不好的,隻不過你不要太好看就行。”甄貝兒的熱情讓若離有點難以接受,她輕輕地抽出胳膊開了句玩笑。


    甄貝兒粉麵含羞,飛快地看了眼鮑天麟:“我哪裏好看了。”


    “好看就是看好,不用謙虛。”若離往邊上走了走,雖然嘴上說原諒了甄貝兒,心裏還是別扭的,甄貝兒拉著她的胳膊她很不舒服。


    甄貝兒羞澀的笑。


    四人進了山林,樹木蕭條,鳥兒亂糟糟的飛著,腳下枯黃的藤條隨處可見。


    甄貝兒幾乎沒走過這麽難走的山路,她不停地嬌聲驚唿,一會似乎崴了腳,一會似乎扭了腰。


    鮑天麟從前麵走到後麵,對甄貝兒說:“貝兒妹妹,你慢點走,要是走不動了,我們休息一會兒。”


    若離走慣了山路,覺得才走了不遠,轉過臉說:“鮑天麟,才走了一會就休息,什麽時候才能到城裏。”


    “慢慢走吧,怎麽著明天也就到了。”鮑天麟看著甄貝兒小心翼翼的一步三搖的。


    “瞎說,縣城我又不是沒去過,第一次我們走了三四天,第二天是從峽穀走的,也走了整整一天多。”


    “不管怎樣,明兒個必須趕到縣城,我還有事兒,如果貝兒走不運動的話,。一脈留下來陪她,你跟我走。”


    “跟你走,為什麽我要跟你走,我看如果甄貝兒走不動的話,你留下來陪她,我和一脈去縣城。你有什麽需要辦的交給我們就好。”


    “我的事兒你們辦不了。”鮑天麟停住腳步和若離說話,甄貝兒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她看見甄一脈在示意她要好好走。


    “我的事兒你也能辦得了,你也太高估自己了。”鮑天麟撇著嘴。


    “我是辦不了你的事兒,所以才讓你留下來辦你的事兒啊。”若離調侃的瞄了一眼走到前麵的甄貝兒:“真沒想到你對甄貝兒還是賊心未死,我該說你是癡情公子呢還是花花公子。”


    “你說什麽就什麽吧。”鮑天麟聽若離說的酸溜偶的,無所謂地說:“反正不是無情公子就行。”


    “貝兒妹妹,你坐這裏。”鮑天麟看甄貝兒臉色蒼白麵無血色,頭發散亂,和剛剛出門時的美若天仙判若兩人,帶著無限愛憐將一根粗壯的樹枝踢到她腳下:“累壞了吧,快休息一會兒。”


    甄貝兒似乎真的已經累到不能站穩,她嬌嬌弱弱的伸出一隻玉手。顫顫巍巍的扶著鮑天麟的胳膊慢慢的坐下?,姿勢無比的優******天麟體貼的慢慢彎腰支撐著甄貝兒坐下,看了眼若離,見她麵色紅潤眼睛明媚,嘴唇嬌柔,臉上細密的汗珠在微微的火光下亮晶晶的,將腳下又一根樹枝撥了過去:“金若離,你也坐下。”


    “我還是算了吧。”若離這幾年也走慣了山路,並不覺得很累,她自我保護意識也強。出門的時候見天氣不大可靠,專門帶著自製的口罩,手套。她低頭進了簡易的帳篷,見裏麵也鋪著厚厚的油布,地上還有一些鬆軟幹淨的樹葉,將樹葉均勻的攤開。


    出了帳篷,這才坐在剛才鮑天麟撥過來的樹枝上。從挎包裏拿出水壺,幹糧鹹菜。


    鮑天麟自己在地上隨意的坐下,手裏拿著一根長長的樹枝撥著篝火,接過若離遞過來的幹糧鹹蘿卜煮雞蛋,慢慢地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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