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天麟拿出油布坐在山坡頂,若離披著他的衣服站在身後。


    “我們走了。”天邊泛起一絲亮光,鮑天麟起身對站著打盹的若離說:“到天亮我們就到縣城,先找個地方你休息,我去查看一下有沒有司馬翼司馬羽的下落。”


    到了縣城,鮑天麟帶著若離來到街道邊的一家小客棧,若離忙四下看了看,她老是記不住方向,所以每到一處先記下周圍的醒目參照物,客棧對麵是一個很氣派的的當鋪。


    當鋪沒有名號,隻是很大的一個當子,周圍畫著一圈黃色的金錠。


    小客棧的上房隻有一間,精明的老板帶著鮑天麟若離進去,很熱情的端來洗臉洗腳水,接著是早點。


    鮑天麟很大氣的給了他一錠銀子:“老板,我和娘子半夜就來縣城,實在太累了,有什麽吃的的先端上來,一會就不要打擾了。”


    老板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不一會端來點心湯水。


    鮑天麟匆匆吃完,就走了出去。


    若離便上床睡覺,臨合上眼之前腦子裏閃過鮑天麟的劍眉星目,紅唇白齒。


    嘴角瞥了瞥,想他做什麽,睡覺。


    迷迷糊糊地拜見周公,鮑天麟步履緩慢地到了剛剛開門的當鋪門前,一個機靈的小夥計剛剛將櫃台擦幹淨,見他進來忙放下手裏的抹布上前迎道:“這位公子,早。”


    鮑天麟微微頷首:“這位小哥,請問這家店鋪的老板是不是梅掌櫃的。”


    小夥計忙躬身道:“公子認識我們掌櫃的?”


    鮑天麟看著小夥計:“是,我和你們掌櫃的約好,我有一塊上好的玉佩,想要他看看,請問他在嗎?”


    “在,在,公子請稍等。”小夥看鮑天麟說話氣度不凡,忙轉身進了裏麵。


    不大一會兒一位儒雅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留著修剪得很好的胡須,帶著一頂圓形的帽子。


    看見鮑天麟他吃了一驚,眼神一亂,鮑天麟穩步上前笑著抱了抱拳:“梅掌櫃的,在下來了。”


    梅掌櫃的梅子謙深深做個揖,很恭敬地說了聲:“公子請。”


    鮑天麟進了店鋪裏間,梅子謙對小夥計說:“小寶,我和公子談筆生意,不要讓人進來,有人來找就說我不在。”


    梅子謙是鮑天角鮑天麟的太傅,已經來清苑縣城兩年多了,還沒見過鮑天麟鮑天角,平時和他聯係的隻有黎全根。


    今天見鮑天麟親自前來,知道有重要的事兒。


    他將鮑天麟請進雅室,急忙撩起衣袍跪下:“臣梅子謙見過十九王爺,王爺千歲。”


    鮑天麟笑著起身扶起太傅:“太傅免禮。”


    梅子謙落座,鮑天麟又以學生之禮見過梅子謙。


    這才言歸正傳。


    “太傅,學生這次來是為司馬翼司馬羽的事兒,老師可曾見過他們?”


    梅子謙奇怪的問:“司馬公子還沒迴去?這就怪了,三天前他們在縣城幫著捕快抓綠眼王子,之後就離開了,好像是順著原路。”


    “老師,你確定。”鮑天麟深深聚起眉頭。


    梅子謙欠了欠身子:“臣確定,臣是聽到風聲馬上趕去看的,遠遠的看見兩位司馬公子離開。”


    “那他們會去哪裏呢?”鮑天麟自言自語一句:“還有老師,你幫我準備一個地方,我住一晚。”


    梅子謙躬身應著:“臣馬上去辦,王爺不必為司馬公子擔心,他們身懷絕技,絕不會有危險線的,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兒,臣再去看看。”


    “不用,學生就是順著原路來的,估計他們是辦自己的事了。老師隻在縣城監視就好。”鮑天麟站起身來:“我先迴去,你幫我找地方。”


    梅子謙忙跟著站起來:“王爺,臣有一座小屋,王爺要是不嫌棄,就住那裏吧。”


    鮑天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走了出去。


    迴到客棧,若離還在熟睡,聽著她均勻的唿吸,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突然決定去找梅子謙,因覺得體內有股難以抑製的氣流,必須要暢通。還有一個預感,如果這次機會失去,也許可能永遠失去一種最重要的東西。


    睡到自然醒,起床見鮑天麟獨自默默地坐在客房糊著雪白窗戶紙的窗前.聽到她下床的聲音,轉過臉來:“睡醒了?睡得可還好。”


    鮑天麟的聲音沒了平日的熱情洋溢,顯得有點老成慎重。“真的是長大了,說話都變了味。”若離心裏嘀咕一句,看了看窗外的陽光:“睡飽了,什麽時辰了?我們是不是該去找司馬翼司馬羽。”


    “午時,我已經查過。司馬翼司馬羽來過縣城,我們先去一個地方。”鮑天麟見若離頭發蓬鬆,睡眼迷離,喊來客店夥計送來熱水:“快點梳洗。”


    睡好吃飽,精神煥發,隨著鮑天麟出了客棧,嬌嫩的臉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對麵當鋪老板坐在櫃台前,看到鮑天麟若離,忙起身跟了上來。


    “金若離,你先看看想買點什麽。我去方便一下。”


    鮑天麟指著一家首飾店,轉身離去。


    不大一會兒,他拿著梅子謙送的鑰匙,見若離手裏拿著一隻很有特色的翠綠色玉簪左看右看的和老板娘討價還加,在一幫不動神色的等著,心裏微微有點激動。


    若離好不容易將玉簪砍到一半的價格,習慣性的看了看腰間的錢袋,這才發現出門急促忘了帶錢。眼睛焦急地看向外麵,見鮑天麟悠然的在外麵等著,喊了聲:“天麟,幫我付錢。”


    老板娘被若離糾纏著砍了好半天的價,心裏很不耐煩,見她又沒帶錢,剛想發作,見她衝著外麵喊,迴頭一看,鮑天麟高大威武。相貌堂堂,一看就是有身份之人,忙換上一張諂媚的笑臉:“姑娘,不,小娘子,原來夫君在外麵等著,小娘子真是節儉之人,看看你家相公,一看就是家纏萬貫之人,小娘子還浪費口舌。”


    老板娘熱情過頭的請鮑天麟進店裏參觀。並拿出若離相中的玉簪在若離頭上比試著:“公子爺你看看你家娘子眼光多好,娘子配上這隻玉簪,簡直是比宮裏的娘娘還好看。”


    “是嗎。老板娘見過娘娘??”玉簪在若離烏黑的發間顯得很有韻味,讓她瞬間清理脫俗靈氣逼人,鮑天麟笑著從懷裏拿出錢袋:“有沒有我家娘子好看。”


    “瞧公子爺說的,我一個窮開店的,也是寡婦帶孩子。實在沒辦法了才拋頭露麵討生計,哪裏有福氣見娘娘。不過民婦雖然沒見過娘娘,但是她隻要是人,不會比公子的娘子好看。要是比小娘子還好看,那就是仙女了。”


    老板娘眼睛盯著鮑天麟手裏的錢袋,後悔剛才被若離死磨硬泡一時將價格壓到了最低價。這件玉簪是她花了血本從一位玉匠手裏買的,這位玉匠和她有染,很神秘的說這是件貨真價實的無價之寶。


    可是這隻玉簪在她這裏已經三年時間。雖然有人相中,卻嫌價太高。今天她一咬牙一跺腳按原價處理。她希望這件東西被買走,好讓她資金迴籠。卻又不想被這樣買走,她對這隻玉簪抱有很高的期望,指望著能賺一筆。心裏存有一絲僥幸。也許若離隻是隨便砍砍價,並不會真的買走。


    鮑天麟見老板娘悔恨的樣子,笑嘻嘻的接過玉簪看了眼,隨手遞給若離:“眼光還不錯,也算是可以拿得出手。”


    他拿出若離所說的磨好的銀子,遞給老板娘:“老板娘,剛剛夠本吧。”


    “公子好眼力。”老板娘很不情願的接過銀子,卻對鮑天麟的目光敬佩不已:“這隻玉簪是縣裏最有名的玉匠斜眼李親手雕刻的,他說這塊玉石是一個小孩在山裏撿到的,他用兩隻饅頭換來的,本來他是準備獻給皇上的,可是我們這裏離皇上實在是太遠。要不然這可不就是娘娘頭上戴的東西嗎?他和我那死去的夫君相交甚好,一般人他都不舍得給。”


    “沒你說的這麽玄,也就是能看得過眼罷了。”鮑天麟見老板娘說的嘴角溢出了白沫,知道她不甘心又無奈,笑著又遞給她一錠銀子:“不過既然我家娘子看上了,價歸價,這個就當是感謝你了。”


    老板娘愣愣的看著比玉簪價還高的銀子,雙眼頓時笑成了花兒。


    她一個勁的笑著對若離說:“小娘子真是好福氣,這麽好的夫君,真是羨慕死民婦了。”


    “羨慕什麽?花別人賺的錢當然不心疼了。”若離見鮑天麟這麽大方的給老板娘小費,心裏實在是氣的慌,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咬著牙含糊不清的強裝笑臉說了句,轉身出了首飾店。


    “公子爺,你家娘子會不會生氣啊,要不這銀子民婦不要了。”老板娘見若離不高興,攥著拳頭將手伸過來。


    鮑天麟微微一笑:“送出去的哪有收迴的道理,我家娘子不是生氣,她是表揚在下,不過她覺得這件是應該由她來做。”


    若離氣唿唿的走著,剛才滿心喜歡的玉簪此刻沒了剛才的靈氣,這個鮑天麟,每月討債鬼般的拿走她一半的盈利,她好好的將價格壓到了一半,他可好給的比老板娘開口價還高。


    鮑天麟在後麵看著若離快速的走動,圓渾的臀部纖細的腰肢配合很好的扭動,曼妙無比,想起接下來的安排,一陣熱血沸騰。


    見若離不管方向的在前麵走,鮑天麟快走幾步:“金若離,不要那麽小氣,不就是一錠銀子嗎?”


    鮑天麟說的很輕鬆,若離猛然迴頭:“一錠銀子?你說得輕巧,你知道這一錠銀子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嗎?早起晚歸,起早貪黑,一碗麵一碗麵,足足幾百碗幾千碗麵才賺迴來的,你倒好就這麽送給了人。”


    若離的聲音有點大,身邊走過的人都迴過頭來看,平日裏人們也沒什麽娛樂,聽見有人吵架般,都循著聲音看過來。


    鮑天麟忙用一隻大手堵住她的嘴:“好了,不要多說。”


    “放手。”若離使勁咬了鮑天麟一口,手上的皮肉很厚咬不透。


    鮑天麟見若離沒有再嚷嚷的意思,放下手。


    若離鼓著腮幫子嘟著嘴跟在鮑天麟身後,雖然是很不甘心很生氣,但是還是要顧大局的,鮑天麟可不是一般人,萬一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值得,銀子以後還能賺。


    兩人走了幾條街,來到一座雅致的小院門前,大門鎖著。


    鮑天麟從懷裏拿出鑰匙開門,若離很吃驚的看著。


    進了院子,一座小小的花園,早開的花兒已經爭相吐豔,四四方方的院子,四間正房,兩麵側房,花園邊幾株翠竹,院子的地麵用青石鋪就,光劍可人。


    院牆很高,用紅磚切成,房子也是紅磚碧瓦,雖不很豪華氣派,卻也清雅。


    若離不明白鮑天麟怎麽會帶她來這裏,又怎麽會有這裏的鑰匙,難道是他們在這裏有窩點:“這個好地方,鮑天麟,難道司馬翼司馬羽躲在這裏?”


    自從能自由活動,鮑天麟就行蹤不定,司馬翼司馬羽也有自由時間,他們在這裏密謀什麽也不可而知。


    鮑天麟神秘的一笑,不置可否地說:“你先進屋看看,可否滿意。”


    “跟我有什麽關係?”若離嘴裏說著推門進了屋子,牆壁雪白,一張鋪著繡花床單的雕花漆紅梨木床,床幔搭起,漆紅色的方桌同色椅子,一張小條幾。


    屋子裏散發著傾人心脾的香味。


    另一間屋子也是同樣的布置,隻是牆上掛著幾件樂器,看起來似二胡。卻又不似,她也不認識,還有竹笛,玉簫,琵琶,古琴什麽的。


    看起來還是文人雅客藝術家之家。


    一間看起來是客房的屋子裏,桌子上擺著點心,精美的菜肴,還有一壺熱乎乎的酒。


    鮑天麟脫去長袍,穿著月白的短衣褲,坐在桌旁:“金若離,這些菜都是你喜歡吃的,先吃飯。”


    這是到了什麽地方?七個小矮人的地方嗎?還有這麽一桌子好飯,若離覺得很神秘很刺激,她坐在鮑天麟對麵,好奇的小聲問:“鮑天麟,這是你們經常聚會的窩點吧,還有人準備飯菜,真是會享受啊。”


    鮑天麟拿起筷子,不迴答若離的問題,撿起一塊雞肉放在她麵前的小盤子裏:“問題這麽多,有好吃的隻管吃就是了。”


    若離小心的將還在手裏攢著的玉簪收起來,拿起筷子:“好了好了,我知道這是個人機密,不問了。”


    鮑天麟溫柔地笑著,給自己和若離倒滿了酒,琥鉑色的酒倒在晶瑩透明的玉碗裏,竟然有紅酒的意思。


    他端起酒碗:“金若離,這幾年辛苦你了,我先敬你一碗。先幹為淨。”說完將碗裏的酒一飲而盡。


    “這句話很中聽,確實很辛苦。”終於被人肯定,若離有點小小的就激動,她端起酒碗:“不過隻要你們知道就好。”


    酒很醇香,喝下一碗口齒生香。


    “這酒後味真好。”若離抿著嘴唇像個品酒師:“鮑天麟,我也敬你一碗,雖然我很辛苦,也得有你幫忙才是,要不然就是白辛苦。”


    迴敬了一碗,鮑天麟一飲而盡:“你也不是個糊塗人。”


    兩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喝起了酒,幾碗酒下肚,剛才還提醒自己不能做越軌之事的若離,原形畢露。


    她端起酒碗很豪爽的對鮑天麟說:“鮑天麟,你有沒有發現這三年來,我變得成了女漢子,像不像英雄豪傑。可以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什麽英雄,那有英雄豪傑你這樣的,細腰細胳膊的,我一隻手就能將你飛上天。”鮑天麟看若離握著拳頭很男人的說,纖細的腰肢就是在坐椅子上也能看出婀娜,笑了起來:“女中豪傑倒是說得過去。”


    “反正是豪傑。都說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女人,每個女人心中都有一個男人,所以男人希望女人溫柔,女人希望男人豪氣。不過我覺得應該是每個男人心中住著一個女人,女人心中住著一個男人,男人有時候有女人的溫柔,女人有時候有男人的豪氣。”


    “說的跟順口溜似的,不過很有道理,你現在就很豪氣萬丈。”鮑天麟看著若離喝下一碗酒:“酒量一點不比男人差。”


    “你現在也很溫柔啊,你看看你,眉目含情,嘴唇誘人,說實話如果我是我的話,你一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可是我不是我,我是她……。”若離有點傷心地看著清爽可人的超級美男,使勁的將流出來的口水咽了迴去。


    鮑天麟聽不明白若離的意思,他理解為若離現在將自己當做甄世子的妾室。


    重重的放下手裏的酒碗:“金若離,甄世子他根本就不願意娶你,就算你將甄一脈照顧的好好地,到時候他還是不會娶你,就算娶了你,也是個形式。”


    若離迷離著一雙星光熠熠的眼睛:“我也沒辦法,就算是形式也得走走啊。”


    “我不會讓你走這個形式的。你知道甄世子為什麽隻有一個妻室嗎?”鮑天麟一雙剛剛還很溫柔的眼睛犀利起來。


    若離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露出貝殼般細膩潔白的牙齒:“鮑天麟,你瞎說。甄世子怎麽隻有一個妻室,明明還有甄珠兒甄貝兒的娘親。”


    鮑天麟眼裏露出一絲疑惑:“金若離你是真醉了,還是裝迷糊,珠兒貝兒的娘親那裏是什麽妻室,連妾室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侍妾,還是甄世子成親之前的收的房,甄世子和小姨娘成親後。就再也沒有娶妻納妾,不過聽說甄府裏死過幾位丫鬟,有人說甄世子要納一位歌女。那個歌女最後莫名的瘋了。”


    “什麽意思?”這些事情若離從來沒聽說過,難道是甄世子夫人吃錯,將對自己有威脅的女子都一一清理了,這可是件大事:“難道夫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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