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去山後看黎莊的了。你們沒發現黎莊的比玉溪村的還要盛大,你們看人家還在放。”鮑天麟來到若離甄一脈身邊,高大威武。


    若離甄一脈轉身去看,果然很遠的山那邊還有煙花在半空中會綻放,隻是悄然綻放。


    “那麽你怎麽不去那邊看呢?”若離跟著鮑天麟一起往山下走,隻要他不追究責任就好。


    “你管得著嗎?我就是想來看看這邊的。”鮑天麟很沒好氣的說,若離和甄一脈早上出了門,到了下午還不迴來,聽到了前山後山傳來的比賽般的鑼鼓聲,鮑天角說可以去山林裏看一看,畢竟是一年中最隆重的節日,


    所有人都去後山了,那裏更近也是因為他們不屬於黎莊管轄。就是被發現也沒有什麽大礙。


    沒有見到金若離,他不能放心前去,便去泉邊尋找,看見了兩人隱藏在莊稼地裏的水桶,知道他們去了前山。


    山林太大進了林子卻找不到,他隻好去山頂站得高看得遠,結果因為這兩人躲在樹杈處被樹枝當擋住,直到煙花散盡他失望地下山,聽見若離在寂靜的夜色中的聲音。


    他為若離沒有告知他而單獨和甄一脈前來有點生氣,但是見到兩人他卻生氣不起來。


    “鮑天麟。不是我不喊你,我是怕甄貝兒的眼神。我的媽呀,這幾天甄貝兒的目光簡直像把刀。我看著都滲得慌。”若離看出了鮑天麟的意思,有點顧忌的看了眼甄一脈決定實話實說:“她那麽恨我,無非就是我們走得近一點,我可不想整天和她慪氣。”


    這幾天甄貝兒的目光讓若離膽顫心驚,那是一種被仇恨渲染的目光。隻要看到她,這種目光就會投射過來。若離有點莫名其妙,以前她的目光也就是藐視順帶的警告威脅一下,也就是飛揚跋扈的小姐的目光,可是現在真的像把仇恨的利劍。


    她到不是害怕她,隻是覺的並沒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好歹在一個院子裏,都是為了甄家的事兒,所以她竟可能的不去招惹她。也下意識的和鮑天麟保持一點距離。


    鮑天麟雖然也覺得甄貝兒這些天的樣子有點怪怪的,見到他眼神有點躲閃,但是男子心粗,以為她隻是耍小性子,並沒在意。


    很不以為然地說:”“金若離。想不到也有你害怕的事兒,貝兒妹妹厲害了。”


    “不是她厲害。而是我不想把事情惹大了。”若離白了他一眼:“這叫成熟,你懂不懂。”


    “你懂,那麽你很成熟的怎麽不讓著我。”鮑天麟迴了她一記白眼:“我也用這種眼光看著你,你怎麽不依不饒的。”


    “這叫具體人物具體對待,你和甄貝兒可不能相提並論,你是誰啊,心頭發大海一樣寬廣的十九王爺,和你拌拌嘴也是種情趣。甄貝兒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女孩吃起醋來那可叫一個驚心動魄。”


    “理解的如此深刻,是不是有過驚心動魄的吃醋經曆?”鮑天麟斜著眼睛瞄著若離:“說說,你是怎麽演繹驚心動魄的?”


    “我可沒那麽膚淺,就是有嫉火燃燒起來。也要用心火澆滅。”若離撇著嘴吧:“再說讓我吃醋的人物還沒出現。”


    鮑天麟斜著眼睛看著洋洋得意的若離,終於沒將最邊上那句:是誰守在定安王府好幾年來著?連個吃醋的機會都撈不著就那樣執著,要是有吃醋的機會那豈止是心驚動魄。弄不好恐怕魂飛魄散了。


    甄一脈安靜地走在後麵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鬥著八竿子打不著的嘴,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沒有被鮑天麟怪罪,很慶幸。可是聽兩人這樣談論甄貝兒還有如此毫不忌諱的說話,心裏很不舒服。


    找到水桶抬著迴去月亮已經快要落下,鮑天角司馬翼司馬羽一行也剛剛從後山迴來,黎莊請龍王的儀式比玉溪村還隆重,燃放的煙花爆竹時間也長一點。他們迴家的路比若離他們近一點,所以剛剛遇上。


    “天麟,你們去了哪裏?”見到鮑天麟,鮑天角張口就問。


    鮑天麟微微低了低頭:“大哥,我們去看玉溪村的了。”


    鮑天角深不見底的目光看了眼若離,停在了鮑天麟臉上:“以後不要亂跑,今天是慶收節,大哥也就不說你們了。萬一要是被蔡老爺看見,記錄下來報了官,我們這快一年的功夫就白費了。”


    鮑天麟忙打著保證,若離就識趣的心虛的低下頭去,雖然鮑天角說的是鮑天麟,苗頭指的是她。‘


    鮑天角說完自顧自地走了,若離偷偷抬眼抱歉的對著鮑天麟悻悻一笑,就看司馬羽笑嘻嘻的看著她,便對他做了個鬼臉。


    司馬羽看著若離喜氣洋洋的鬼臉,笑容在臉上僵了僵,隨即又笑了。


    蓋星雨蓋星雲帶著蓋星辰進了院子,蓋傾眉對著若離擠了擠眼睛,下午他們都是響應鮑天角的號召,集體去後山林子裏觀看黎莊的隆重熱鬧的表演。唯獨不見鮑天麟甄一脈和若離,這三個人平時經常單獨行動,所他她們並不在意,剛才被鮑天角這麽一說,才知道他們今天是擅自行動。


    司馬小嬋也擠著眼睛,跟著兩位哥哥帶著司馬小娟迴去。若離縱了縱肩膀,對甄一脈說:“一脈,差點闖禍了,要不是鮑天麟,不知道鮑天角會對我們怎樣。”


    甄一脈搖了搖頭,鮑天麟這才向院子裏走去,邊走邊對若離說:“這下知道我的好處了吧。”


    “知道了。”若離拖長聲音:“你最好了,是我的救星。”


    若離是帶著調侃的語氣說的,如果鮑天麟不是和他們一起迴來,鮑天角會怎樣,她不知道,他也從來沒怎樣過。但是她卻覺會得很嚴重。


    鮑天角對若離鮑天麟的寬容,司馬羽對若離的曖昧,鮑天麟對若離的嗬護全都被甄珠兒甄貝兒看在眼裏。


    甄珠兒沒說什麽,因為整個晚上鮑天角的目光隻在她臉上停留過,而且也一直在離她不遠處,他剛才的寬容也許針對的是鮑天麟,他們兩個兄弟情深那是眾所周知的事。


    甄貝兒卻心頭冒火,頭頂冒煙!她剛剛慘遭非人的摧殘,心在滴血,卻沒有一個人關心她,甚至沒人注意過她。


    而這個害的她如此之慘的金若離卻被眾星捧月般的,甚至連深藏不露的司馬羽都對她笑,那種笑容含義不淺。


    仇恨讓她失去了理智,見若離和著甄一脈向院子走去,隨手撿起門口的一棵杏胡,對準若離的後腦勺就扔了過去。


    甄一脈走在若離身邊,聽見一股風聲,伸手一把將杏胡抓在手裏,迴頭看見甄貝兒惡毒的目光。


    他知道是甄貝兒所為,手裏攢著杏胡,側身將甄珠兒讓了進去,甄珠兒諂媚的對他笑了笑,閃身進去。


    甄珠兒自從鮑天角將話挑明,就對甄一脈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關切,雖然她並沒有從甄一脈身上得到一點有價值的信息,但是卻沒有放棄。


    甄貝兒將杏胡扔出去,就心虛的低下頭,並沒有看見甄一脈將杏胡捏在了手裏。沒有聽到若離的驚叫,她有點吃驚的抬起頭,明明離得近對的準,難道她聽到了躲過了?


    卻一眼對上了甄一脈淩厲的寒冰般的目光,心裏一淩,忙裝作若離無其事的跟著甄珠兒。


    甄一脈似乎不經意間擋在她前麵,眼睛直直的盯著,直到甄貝兒膽怯的收住腳步。


    甄一脈慢慢將捏著杏胡的拳頭伸到了甄貝兒眼前,微微一用力,緩緩地伸開五指,隻見一顆圓圓的飽滿的杏胡已經變成了粉末。


    甄貝兒覺得心髒好像也被捏成粉末,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恐懼,這種功夫以前爺爺用過,那是在被抄家的前一天爺爺招集全家人,當眾將一顆石頭捏得粉碎。


    甄一脈為了一個下賤的金若離,竟然和爺爺當時發誓時的舉動一樣。如果動了金若離,會不會被甄一脈這樣捏得粉身碎骨?


    進了院子,她的眼淚就泉湧而出,明明自己身份地位長相比金若離高出很多,怎麽就這麽悲慘,所有人都拋棄了她。難道真是天妒紅顏?


    甄貝兒將所有的怒氣全都歸在了若離身上,見到她就報以秒殺的目光。若離被刺激的莫名奇妙,有幾次想問問她到底抽了什麽風,卻終於不想和她正麵相對而咽下這口怨氣。她默默告訴自己就當美麗的甄貝兒是一朵帶刺的玫瑰,或者一堆能讓鮮花更美麗的狗屎,能不碰就不碰,能躲著就躲著。


    黎全根送的水果很快吃完,若離心中念念不忘那些蟠桃般的掛滿枝頭的桃子,可惜找不到機會借口再去偷一點。


    可是人一旦嘴饞起來是難以抵擋的,要不怎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呢。鳥比人類低級隻想吃,人就不一樣了,但是目的是一樣的,要那麽多財還不是為了吃點想吃的穿點好的。


    早晨聽著鳥聲起床,先和甄一脈去打了兩次水來,沒見常婆婆,知道她這兩天過慶收節,有很多親戚拜節。在那麽一大家子人中,她是女子中最高壽之人,應該是有很多人來送饅頭給她的。


    打迴了水,做著早飯心裏想著蜜桃,就看見鮑天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她忙喊了聲:“鮑天麟。”


    “金若離,怎麽了?”若離的話音未落,鮑天麟已經出了院子轉了進來倚在廚房門口:“想要做什麽還是做了什麽好吃的?”


    “想得美你,不過你要是答應幫我辦件事,就給你做好吃的,想吃什麽就給你做什麽。”若離看著鮑天麟,眼裏閃著熱情。


    “你先說說要我做什麽?”鮑天麟一副不上擋的表情:“我能做的就做,做不了的再好吃的也沒用。”


    “你一定能做到,有你出馬哪裏還有什麽做不到的。”若離忙帶著諂媚的笑恭維著,往前湊了湊:“這件事對你來時就不是個事。”


    “什麽事兒,該不會又去借糧什麽的吧?”鮑天麟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金若離,這種事情可不能經常幹。幹的次數多了不偷也像賊。”


    “鮑天麟,一次也是做兩次也是做,就不要這麽計較細節了,那些糧食放在那裏閑著也是閑著,借給我們還物有所值廢物利用呢,不過這次可不是去借糧食。”若離看著鮑天麟:“我想那些桃子,日思夜想的,簡直是都快要想瘋了。”


    鮑天麟見若離一副楚楚可憐哀求的樣子,笑了起來:“金若離,你可真有出息。為了幾隻桃子就這樣了?”


    “這樣子難道不惹人憐愛嗎?都說女子柔弱會激起男子的豪情,看來我還是差了點火候。如果我有你那貝兒妹妹的絕世容顏,就不用在這裏求你了。直接給你下達命令。”若離見鮑天麟眼裏完全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也沒有要答應的樣子,失望的收迴身子繼續做菜:“看來那些桃子和我無緣了,哎,過幾天桃子就沒了。”


    “你不是很有本事嗎?帶著你那幫女子孩子去弄啊。”鮑天麟笑了笑:“這說不定又和上次一樣有人給你們送呢。”


    “哪有那麽幸運。那次隻不過是人家黎少爺心情好。”就算鮑天麟不答應,若離也不敢輕易耍脾氣生氣:’“再說了,前天黎全根讓小嬋帶迴來新麥麵的饅頭,還被責備呢?也就是說你大哥反對我們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你不是很大膽碼?還怕我大哥呀。”鮑天麟很諷刺的說了句:“小嬋不去,你不會去找蓋傾眉啊。”


    “一點沒禮貌,怎麽不叫蓋姑姑。”若離白了鮑天麟一眼:“她一聽小嬋的遭遇就更不敢去了。”


    “叫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叫姑姑她也不答應。”鮑天麟看著若離將飯菜做好,毫不客氣的跟著她去屋子裏吃。


    剛剛離開廚房門甄貝兒就走了出來,目光尖銳。


    鮑天麟立刻換上一臉的殷勤:“貝兒妹妹。要出去啊?”


    甄貝兒皮笑肉不笑的說:“天麟哥哥,還記得貝兒妹妹啊,真是難得。”


    聽甄貝兒說的有點酸溜溜,若裏沒抬頭沒停步的進了屋子。


    鮑天麟見甄貝兒有點陰陽怪氣,剛剛習慣性聚起的殷勤笑臉沉了沉。語氣還是以往的略帶諂媚:“貝兒妹妹說的,天麟哥哥怎麽會不記得貝兒妹妹呢。你有事先忙,去吃飯了。”


    說完徑直去了若離和甄一脈的套房,他自己都有點奇怪,竟然有點想躲開甄貝兒。


    甄貝兒氣唿唿惡狠狠的看著鮑天麟的背影,忽然覺得高大無比,和那座鐵塔一樣的身體相比起來,簡直既溫暖又安全。


    若離沒有再提桃子的事兒,鮑天麟也沒多言,吃過飯,鮑天麟離開,甄一脈這才活躍起來,他看著若離很麻利的將碗筷收起來,等著廚房裏的甄貝兒出來,便笑了笑:“姑姑,剛才你跟天麟哥哥說什麽桃子的事兒?”


    “就是姑姑忽然想吃桃子,黎寶根不知那次說過,這些桃子可是稀有品種,是要給縣太爺和府衙的老爺們進獻的。”若離壓低嗓門:“可是我們現在不敢單獨行動了,小嬋被天角責備了。”


    甄一脈本來還想著豪氣一把,去果林摘幾隻桃子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聽若離這麽一說忙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鮑天角發話了,就是給他萬丈豪氣他也不去。


    看甄一脈剛剛聚起的眼神又變得空洞無神,若離搖了搖頭,人的官威神威真的很重要,鮑天角其實平時並不怎麽多言,卻一言定乾坤,隻是說了句,所有的人都不敢輕易出動。


    沒人敢去,她其實之前也問過司馬小嬋蓋傾眉,平時一發動就行動的兩人竟然異口同聲的迴絕,還很有範兒的教導她幾句:很快就一年了,這些天一定站好最後一班崗,什麽事都不要發生的將這一年走過,幾隻桃子不吃事小,壞了大事事大。


    若離心裏極其的不舒服不平衡,不管平時什麽目的,她都是先別人後自己,就算是黎全根給的蘋果,常婆婆送的東西,她都是平均分配的,就是甄珠兒甄貝兒她都有算。


    甄一脈見若離的樣子,知道她也許不知道這個規矩製度,便小聲說:“姑姑,你也許不知道,流放之人也要村長寫鑒定批報的,這最後的一兩個月尤其重要。”


    “這個我知道。”若離見甄一脈很嚴肅的說,覺得她失落的樣子太過明顯,甄一脈說的話她也明白,這就跟最後的考核一樣,是關鍵時刻:“一脈,姑姑還是明事理的,不就幾隻桃子嗎,不吃就不吃,過了今年還有明年。”


    話雖如此,那些蜜汁隨時都會溢出的飽滿誘人的桃子卻在腦子裏久久不肯散去,為了不讓自己饞涎落不再望梅解渴,她開始仔細的找活兒幹,人忙碌起來很多事情就淡化了。


    前些天大掃除過的屋子幹幹淨淨整整齊齊,若離便沒事找事兒的將甄一脈數得過的幾件衣服重新整理過,又將炕上的席子氈全部掀開將土炕掃了一遍,將被單抱出去展開放在柴堆上曬開來。


    重新迴去掃地就發現了前些天那些蠶還在時候采來的桑葉還有幾片已經幹枯的葉子卷縮在甄一脈的鞋框裏。


    她忽然靈機一動,隨之激動起來,忙喊甄一脈:“一脈,一脈你快來。”


    正在外間炕沿上坐著喝水的甄一脈聽若離叫的急,以為發現了什麽嚇人的蟑螂蠍子之類的,慌忙趕了進去,卻見若離滿臉笑容,眼裏閃著異樣的光彩,小聲神秘卻又充滿期待的說:“一脈,我們去吃桑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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