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連福從果園出來,黎寶根隻帶著他們兩個走了,剩下的四散而去。


    常寶林,常寶田從山正麵走了下去,若離小聲說:“這個紈絝小少爺還有點義氣,還有一幫手下,還拉攏了玉溪村的人。”


    “這也叫義氣?”鮑天麟就很不屑的瞥了撇嘴:“就那麽幾隻蘋果?”


    “怎麽不叫?他能想到給自己人先吃,這就是義氣。”


    若離看著院子裏黎果子無可奈何地和兒子將樹下的葉子清掃幹淨,那看起來已經有三十歲左右的兒子小心翼翼的問:“爹,反正寶根少爺已經摘了這麽多,我們也摘幾隻讓那幾個孩子嚐一嚐。”


    黎果子瞬間沉下臉:“不行,寶根少爺是少爺,這片果林就是人家的,我們是外人,黎老爺和大少爺看中你爹我,將這座山交給我們來管,還管我們一大家子吃喝,我們就不能隨便動東家的東西。”


    兒子默默的低下頭去,跟在黎果子身後察看了一會兒,一起向小房子走去。


    一直看著黎果子進了屋,若離這才直起身子感慨一句:“這樣的傭人真是忠誠,不過有點愚忠,這麽一片果樹,吃幾隻又能怎樣。”


    鮑天麟微微一笑:“既然主子放心他,他自然是要對得起主子。”


    “要是換了我,我一定是自己先吃。”若離舔著嘴唇:“當然如果是隻有一隻那就留給主子。”


    “我看也是,不過那誰還敢將好東西交給你。”


    鮑天麟輕輕一笑,放眼瀑布般的果林,黎寶根早已不知轉向哪裏,常寶林常寶田也已經看不見,周圍一片安然。


    桃林蘋果林連在一起,隻不過是在山的兩麵,這座果林是黎全根家的,如果他想吃隻要暗示一下,黎全根將全部奉上都有可能,也許還不等到他暗示什麽黎全根就給他送來也說不定,可是他看到了若離。


    隻見她一雙黑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幾棵蘋果樹,滿眼的期待神往,恨不得用眼睛將那紅彤彤的果子吞下,他甚至看到了她嘴角垂涎的濕潤。


    作為一個男子,在這個時候為女孩子做點事可是無限的榮耀。


    便微微揚起眼角看著若離:“金若離,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不就幾隻果子嗎,看把你饞的那樣子,至於嗎?”


    “太至於了,鮑天麟,掩飾的這麽好都被你看出來了?看來真的是饞壞了,你是不知道,以前我就沒缺過蘋果,可是這大半年來,這是第一次看見真的蘋果。”若離被鮑天麟說的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自我解嘲:“看著看著口水它就自己流了出來,擋都擋不住。”


    甄一脈聽若離說的很誇張,抿著嘴隻管笑。也許是男孩子沒有女子那麽嘴饞,果子是很誘人,卻沒有若離說的那種忍不住口水的感覺。


    “哎,金若離,既然你這麽饞,那我就免為其難幫你弄幾隻來,不過你以後做了什麽好吃的得先給我留著。”


    鮑天麟看著那幾顆蘋果樹,紅豔豔的果子珍珠般掛在枝頭,剛才被黎寶根的人摘了最底下的,樹上的更加鮮豔。


    “怎麽。你準備去偷?”若離驚喜的睜大眼睛:“你功夫那麽好,一定會偷到最好的。”


    “什麽偷不偷的,說得多難聽。”鮑天麟略帶笑意的對著若離翻了個白眼:“我隻不過是去摘幾隻來。”


    “好好。那就去摘幾隻來。”若離怕自己說的話惹的鮑天麟不高興,不去幫自己摘果子,忙陪著笑臉:“不過,這挎包裏裝著梅子,梅子也熟透了。稍微一壓就扁了。”


    “就是啊,沒東西我怎麽去摘啊,裝哪裏,總不能隻去摘一兩隻吧。”鮑天麟左右看了一會兒,沒有裝蘋果的東西:“我們總不能為一兩隻去冒這個險吧。”


    “那不能。”若離肯定了一句,看著鮑天麟的長衫問了句:“鮑天麟。你這件長衫底下還穿著短褂嗎?”


    “穿那。”鮑天麟不知道若離聞這話什麽意思:“再熱的天底下也得穿件衣服護著肚子。”


    “你確定是衣服不是肚兜?”若離眼睛眨了眨。


    “你才穿肚兜。”鮑天麟沒好氣的看了若離一眼:“一脈都不穿了。”


    “那裏麵一定穿的是小褂了,把你的小褂脫下來。”若離熱情的眼睛盯著鮑天麟:“我們用它做一隻袋子。”


    “什麽?用褂子做袋子,你也太敢想了。”鮑天麟白了一眼若離:“它怎麽能做袋子?”


    “鮑天麟。你隻管脫下來就是了。”若離急促的催著:“反正隻要它變成一隻袋子就好了。”


    “就在這裏脫啊?”


    鮑天麟有點為難的左右看了看,他們此刻正在山頂的一叢灌木叢後,毒辣的太陽直直的照在後背。


    “就在這裏脫啊,你又不是個女的。”若離無所謂的揚了揚眉毛:“再說了這麽熱的天,你裏麵穿件褂子做什麽?也不怕捂得難受。”


    若離說完話繼續看著蘋果解饞。順便往灌木底下鑽了鑽。


    甄一脈不敢多言,看若離往灌木影子底下躲了躲。也跟著挪了挪。


    鮑天麟在躊躇了一會兒之後,脫掉長衫,若離無意中迴頭一眼,一身勻稱健美的古銅的肌肉。


    心裏一緊,這孩子發育良好,有著健美先生的潛質。內心深處就不由得泛起一絲漣漪,久違了的一種身體本能讓她麵紅耳赤。


    不能有這種想法,他還是個孩子。


    她慌忙搖了搖頭,揮走瞬間湧上來的感覺。


    鮑天麟光著身子套上長衫,拿起褂子看了看,不知道怎樣才能變成一隻袋子,便將它交給了若離。


    若離有點心虛的低頭接過小褂,動作麻利的扣好紐扣,從挎包裏找出一根麻繩,紮住小褂底部,用手從兩隻胳膊洞裏穿了過去。


    “鮑天麟,看看這不就是一個可以用手提的袋子嗎?等會摘了蘋果就裝進去,底下我炸的很結實。”


    鮑天麟笑嘻嘻的接過小褂口袋,左右看了一會兒嗯了一聲:“好像還能湊合。”


    “把好像去掉。”若離站直了身子:“以前小時候我們去偷隔壁的杏子,用的就是這招。”


    記得小時候隔壁家有棵杏樹,鄰居男孩總是幫她偷一些過來,為了不讓他父母知道就裝進小褂背心裏,隻不過那件小背心的下邊被塞進褲子裏,杏子也隻能裝在頭發前。


    鮑天麟提著小褂口袋,縱身上了酸棗枝籬笆旁邊的一棵樹上,從樹枝上跳進了果園。


    他貓著腰,躡手躡腳的沿著密密的蘋果樹下,徑直走向那幾株掛著紅紅果子的六月鮮蘋果樹下,蘋果樹都不高,他正要抬腳上最低處的樹杈,就聽見不遠處突然冒出一聲猛烈的狗叫,接著好幾隻爭先恐後的叫了起來,聽聲音已經向這邊撲來。


    “不好,天麟哥哥被狗發現了,我過去將勾引開,姑姑你在這兒別動。”


    甄一脈小聲說了一句,就箭一般的竄了出去,若離都來不及囑咐他兩句,他已經到了半山腰處。


    甄一脈站在籬笆外,對幾隻爭先恐後的向鮑天麟所處的位置撲去的狗扔石子,一連扔進去好幾隻,幾乎全都砸在了狗身上,幾隻狗便一起調轉身子向著甄一脈的位置撲了起來。


    籬笆很高,幾隻狗跳來跳去的,自然是跳不出來,便在籬笆裏麵急躁的轉來轉去。


    屋子裏的黎果子和他那憨厚的兒子還有兒媳老伴孫子孫女聽到狗幾乎瘋狂的叫聲都趕了出來,這片果林是黎老爺家的,一般的莊戶人家根本就不敢靠近,就算是不懼怕黎老爺,也害怕小霸王般的黎寶根。


    今天一定是出了什麽大情況,黎老爺看重他照看的果樹果子味道不錯,又沒有蟲子


    允許他一家老小冬春季住在黎府旁邊的小院子裏,夏天秋天看果園,這可是個好差使,所以的人盡心盡力做好。


    一家人出來,卻看見一個小孩在籬笆外麵挑釁狗,黎果子忙對他喊:“哎,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麽跑這裏來了,趕快迴去。”


    甄一脈不理會他,繼續對著狗扔石頭。


    “你幹什麽,再扔石頭,小心我出來抽你。”


    黎果子的孫子和甄一脈差不多一般高,見甄一脈不聽話,提起一條根木棍就跑了過來。


    那小一點的男孩看哥哥提著木棍,也拿起一根小棍子跟了出來。


    “大寶,二寶,嚇唬嚇唬他就行了,不要真的去打。”


    黎果子看兩個小孫子推開了一般人看不出來的籬笆門,忙大聲吩咐。


    兩個小男孩應了一聲就跑了出來,結果門沒及時關好,一隻大黑狗跟著跳了出來。


    甄一脈就順著山坡往下跑,兩個小孩一隻狗就追了過去。


    若離在山頂清清楚楚的看找到了這一幕,她知道甄一脈有功夫,就憑兩個孩子和一隻狗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她心裏還是很擔心,怕他有個閃失。


    她卻不敢出去,不要說那隻狗了,就是那兩個小孩她也鬥不過。


    “好了,我們走。”


    正在愣神,鮑天麟已經提著一小褂口袋的蘋果迴到她身邊。


    若離指著山坡急急地說:“鮑天麟,一脈。”


    “我們走,一脈不會有事的。”


    鮑天麟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拉了若離一把示意她離開灌木叢,下山。


    若離這才站直身子,感覺頭有點暈乎,估計是曬的時間太久了,她還是有點不放心甄一脈,小聲問:“鮑天麟,一脈真的會沒事?”


    “快點走吧你,小心被人家發現,一脈一個孩子目標還不大,要是我們被發現了,這快一年的流放就白浪費了,說不定會被送監。”


    鮑天麟自己先下山一步,轉身將若離拉了下來。


    “不好,黎寶根怎麽又迴來了,你提著袋子先走。”


    剛到半山腰,忽然鮑天麟將小褂袋子塞給若離,將她推到一邊的草叢旁,飛快的跑開。


    若離穩住身子,定眼看去,黎寶根帶著連福接福從山下走來,應該是正好打個照麵,,果然黎寶根看到鮑天麟飛跑的身影愣了愣,連福應該是早已看見了,撥腿就追。


    這幾個該死的,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難不成都是鬼了。


    若離嘴裏咒罵著,見黎寶根接福都跟著去追,等他們跑遠,提著蘋果口袋就向山下跑。


    若離跌跌撞撞的向山下跑去,畢竟是做賊心虛怕被逮著,有好幾次從山坡滑了下去,手臂脖子被樹枝劃破,火辣辣的疼,她怕臉部也被劃,便用一隻手臂擋著臉部,另一隻手提著蘋果。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後的狗叫聲慢慢消停,她感覺心快被跳出了腔子,喉嚨發澀,腳步顛倒,這才靠在一顆大樹上深深地喘著粗氣。


    剛才憋足了勁還不覺得,停了下來才感覺頭暈眼花,頭皮曬得生疼,雙腿已經軟的站不直。


    也不知道鮑天麟甄一脈跑去了那裏,她到不擔心兩人有什麽危險,那些個孩子,黎寶根之類的那裏會傷的了他們。


    可是自己這是在哪裏?她抬起頭看了看透過樹梢的太陽,辨別了一會方向,上次來這裏欣賞桃花走的就是側麵的路,一直下去就到了溪水邊的小徑,現在一直下山,應該就到了小溪旁邊的小徑,沿著小徑一直向下遊走,就迴去了。


    路就在腳下,這會兒怎麽能下去呢,休息了一會兒,頭疼得更厲害了,還伴著惡心犯嘔,一定是中暑了,若離拿過小褂口袋從裏麵看出一隻蘋果,紅豔豔的蘋果很嬌豔的散發著果香,若離狠狠地咬下一口,果汁四濺,卻嚐不出美味。


    若離有點奇怪,難道中暑連味覺都失靈了?她又咽下幾口,還是沒有味道,腹內卻是一陣緊過一陣的犯嘔。


    而且全身發困,渾身濕透,一陣微風吹來,竟然冷的發抖。


    還沒到山腳下,林子很密,外麵的人應該是看不到裏麵,也不知道鮑天麟甄一脈會不會找過來。若離掙紮著將身子挪到最陰涼的地方,感覺有點風,又強忍著惡習難受吃下一隻蘋果,又從挎包裏拿出幾顆酸酸甜甜的梅子,咽了下去。


    雖然還是沒嚐出什麽味道,吐了幾次,感覺舒服了一點。


    腿腳還是酸軟,全身還是無力,她扶著樹幹站了起來,不管怎樣都得走到山下。要不然萬一等會天黑了,會很危險。


    山下的路看起來沒多遠,走起來卻很遠。


    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到了山下,在跨過山林和小徑之間的長滿蒿草的壕溝時,還掉了進去。


    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到了青草鋪就的偶兒露出一點土路麵的小徑,就一點力氣都沒了。重重的一屁股坐下,隨後躺了下去,手裏還緊緊地提著蘋果。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睜開眼睛天上的雲彩似乎壓了下來,這才發現天已經快要黑了。


    感覺舒服了很多,她趕忙又拿出一隻蘋果吃下。蘋果現在有了味道,很是鮮美甘甜,吃下一隻。站了起來,雖然還是很虛弱,總算是比剛才好多了。


    順著水流的方向沿著河邊小徑慢悠悠的往前走,夜幕慢慢降臨,月亮升了起來。一邊的河水靜靜的流淌,一邊的林子裏傳出不知什麽蟲子的鳴叫。偶爾夾雜一兩聲獸類的嚎叫。


    若離有點後悔,都怪自己嘴饞,好好的摘一些野果子,能吃就吃不能吃就算了,幹嘛非要冒險去偷人家的果子,這可好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挪迴去。


    沿著河邊一步步的挪著,鮑天麟甄一脈還在滿山的尋找她,甄一脈甩開了兩個小孩和那隻大黑狗,返身上來找若離,卻看見黎寶根帶著連福接福追趕鮑天麟,便躲在一旁,看著鮑天麟很輕捷的跑向山下,以為他和若離一起,也跟著向山下跑。


    可是若離還在山的那一邊。


    黎寶根的有追到鮑天麟,狠狠地罵了幾句,轉身返迴園林,他覺得鮑天麟根本沒偷到果子,因為整個果林全都被酸棗枝的籬笆圍了起來,足足有兩個多人高,酸棗樹枝上結滿了酸棗刺,又長又尖,一般人根本沒能力進去,而那唯一的根本看不出來的大門內養著幾條大狗。


    甩脫了黎寶根,鮑天麟就去和若離分開的地方找她,卻發現除了留下一點明顯的撒掉的梅子外,就是一點被踩倒的雜草。


    順著踩到的草找了一會兒,什麽都沒了,鮑天麟心裏發了慌,這麽一片山連山的群山,那個路盲怎麽走得出來。


    忙又轉身想去別處看看,一眼看見甄一脈跟在身後,怯怯懦懦的,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不和金若離一起,亂跑什麽?”


    甄一脈慌忙低下頭去,他怕鮑天麟像去縣城時候一樣逼著他追問兵符的事,心裏更加的忐忑起來。


    “一脈,你能找到迴去的路吧。”


    鮑天麟可沒心思追問,邊慌慌張張的查找著若離留下的足跡,一邊問。


    甄一脈狠勁的點了點頭。


    鮑天麟隻是看了一眼他的動作,就吩咐:“那你就去山頂看一看,看能不能有金若離的影子,我順著這條道找下去,你如果看不到,就記得趕快下山往迴走。”


    甄一脈轉身上了山頂,他知道鮑天麟的意思,這座山雖然從外麵看起來就像被蓋在一層樹傘下,裏麵什麽都看不到,但是進了山林,尤其是到了山頂,有些露出來的地方卻看的清清楚楚。


    鮑天麟大概追逐著若離的足跡,就跟著下了山,天色暗了下來,月亮升了起來,他的心越來越慌亂,這個金若離是和他最沒關係的一個人,卻最讓他放不下。


    他不敢想象如果找不到金若離,以後該怎麽辦。


    雖然他還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也一定要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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