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得意的抿了抿嘴,停下腳步眼睛看著甄一脈:“一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姑姑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兩個姐姐都對鮑天角有意思一點都錯不了。“


    甄一脈大大的眼睛有了內容,有點緊張的看著若離:“姑姑,那就是說天角哥哥對你有意思,我姐姐才嫉恨你的?以前隻是不服氣想不通?”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這個甄一脈別看年紀小,見解一點都不少,對於很多事情的看法若離都很佩服,所以若離也喜歡將有些事說給他聽。


    便帶著誇獎讚賞的目光看著他。順手看了看他的頭:“一脈,你真是太聰明了,不過你姐姐對鮑天角有意思這是真的,鮑天角對我有意思那是她們兩人空穴來風,我是什麽身份地位,怎麽能那麽榮幸呢?隻不過是我一直在外麵跑,和鮑天角有些接觸多說幾句話而已,你一直跟著我,你說我們有什麽情況?你那兩個姐姐呀,自己喜歡人家,就以為全天下女子都有喜歡那個人,真是可笑。”


    甄一脈歪著大腦袋:“姑姑這麽說就是說和天角哥哥沒什麽了,可惜我那兩個傻姐姐,人家對她們都有沒有意思也不知道,就瞎嫉恨,真是白長了一幅好皮囊。”


    甄一脈的語氣有點老氣橫秋,像個過來人,若離不由得笑出了聲:“一脈,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懂的還挺多的,以後好好找個媳婦給姑姑看看。”


    甄一脈小臉一紅:“我不找媳婦,一直跟著姑姑就好。”


    “說什麽胡話呢?”若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姑姑是姑姑,媳婦是媳婦,你怎麽剛才還像個大人,一會就小孩了,還是很小的小孩。”


    甄一脈低頭笑了笑,見若離開始往前走,便跟在了身後,看她的影子拖在後麵,就用腳踩著,踩了一會想要張嘴說什麽,抬起頭,鮑天角站在不遠處的泉水邊,眼睛卻望著前麵的溪流。河對岸常婆婆坐在那根樹幹上,旁邊蹲著隨心,腳下放著一捆綠色的東西。


    他重新低下頭去,正想要將懷裏的扁擔交給若離,自己先過去河邊,想起剛才的話,還是抱著扁擔跟在後麵。


    若離來到泉水邊蹲下來往桶裏舀水,她也看到了鮑天角,樣子飄逸背影俊美,卻沒有打招唿,說不定人家正在醞釀抒發什麽情懷,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她也看到了常婆婆和隨心,按照她以前的作法,隻要看常婆婆就一定先過去,可是今天鮑天角站在旁邊,走過去就要經過他身邊,她可不想麵對他多變的眼神讓自己失態。


    舀滿了兩桶水,鮑天角依然麵對著溪流,若離直起身子對常婆婆招了招手,常婆婆便滿臉堆笑站了起來。隔著河對她喊:“若離姑娘,老身給你帶了些辣子苗,還有豆角苗,別的什麽再等等,等長旺一點,還有老身給你帶了點菠菜籽兒,蔥籽兒,還有些什麽花籽兒,也不知道你用的上用不上。”


    “婆婆,用得上。我正想問你要呢,婆婆真是貼心。”見常婆婆打招唿,若離也就不再顧忌鮑天角。說話間走過鮑天角身邊,對著他卑恭的點點頭找了個話題:“鮑天角,河水很清澈啊。”


    “是啊,不過水裏有很多花瓣。”鮑天角沒迴頭,醇厚的聲音潺潺如溪流:“是不是也該撈上來葬了呢?”


    清澈見底的河水靜靜緩緩地流淌。上麵漂著很多的花瓣,這些花瓣在那根橫著的樹幹處聚起來,打著旋轉,被流下來的水一衝擊,隨著後麵的河水一點一點的從樹幹的兩端擠了過去,擠不過去的就繼續打著轉。打著打著就沉到了水底。


    若離知道鮑天角是在說早上她一時心血來潮葬花的事,臉微微一紅,小聲道:“葬什麽啊?花自飄零水自流。這是自然規矩,哪裏能葬的完。”


    “好一個花自飄零水自流,金若離你越來越不簡單了。”鮑天角低沉的說了句,慢慢轉過來來,清逸出塵高貴雅致。他對甄一脈說了句:“一脈你先過去,我跟金若離說幾句話。”


    聲音低醇溫婉。卻極其威嚴,有著不可抗拒的霸氣。


    甄一脈低著頭快速的踩著橫木過河,像是被什麽驅使著,若離聽鮑天角這樣說,隻好對著常婆婆喊了聲:“婆婆,你先坐在那裏等我,我一會就過來。“


    常婆婆應了一聲:“若離姑娘,你慢慢來,老身不著急。”說完又迴到木頭上坐了下來。


    甄一脈過了河,心還在砰砰直跳,鮑天角聽起來很溫婉的聲音帶著難以抗拒的威嚴。


    站在常婆婆身邊,一雙緊張的眼睛看向河對岸。


    見他一直盯著河對岸看,隨心走了過來,拉了拉他的手:‘“一脈,我們去撿石子等若離姑娘吧。”


    若離有點緊張拘謹,因為她有幾次被鮑天角的眼神所迷惑,幾乎不能自拔,所以今兒個她索性不去看鮑天角的眼睛,隻管盯著腳麵。


    鮑天角留住了若離,眼睛還是盯著在水裏慢慢飄來的花瓣,若離盯了一會腳麵,也隨著看向緩緩清澈的水流。


    正午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水麵上,反射出粼粼銀光,遠處青山綠坡,對麵河床邊上坐著蒼老的常婆婆,河床裏隨心甄一脈挑揀著奇特的石頭,河床邊上柔美的垂柳垂下綠絲條,小草如茵,野花爛漫,蜜粉蝴蝶留戀其間。


    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宛如一幅山水畫。


    鮑天角沉默了好一會,緩緩開口:“金若離,為什麽隨著水流下的花瓣不去葬它,而要葬落在地上的?這些隨波逐流的花兒才是真正可憐的。”聲音有點沉痛,似乎有感而發。


    鮑天角說的傷感,若離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如果說還在其位說隨波逐流也許還有點意思,可現在被流放在山高水遠,不,是山高皇帝遠處,是除了山還是山的地方,談什麽隨波逐流,隨波流放還差不多。


    她本不想迴答這個問題,感覺鮑天角的目光盯在她的臉上,渾身不自在起來,便小聲的說:“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既然是有意,自然是不必外人刻意的去違背它的意願。”


    她說著這句話隻是倉促之間隨口而出的話,並無實質的含義,鮑天角卻沉思了好半天。


    “說的也是啊,既然是有意,就隨它去吧。”鮑天角輕輕歎息一聲,繼續盯著若離:“金若離,我很不明白,你還是以前那個守在小姨姨丈門前的那個金若離嗎?”


    “怎麽?有懷疑啊。”若離輕輕一笑,因為低著頭,鮑天角竟然看到了她嘴角兩隻若隱若現的小梨渦,有種淺笑嫣然的溫婉,一點不像平時淳樸到純潔的憨態可掬。


    他扯起嘴角微微一笑,這個金若離平時說話口無遮攔,做事也大大咧咧毫無形象可言,卻不失聰明伶俐,和淳樸敦厚的形象很不搭調,現在又發現她竟然在低頭淺笑的時候溫婉可人如大家閨秀。


    若離沒抬頭也感覺到了鮑天角的笑意,好像還笑得有點邪惡,便小聲問:“你笑什麽,我很好笑,是麽?”


    “不是很好笑,我隻是在笑你和以前簡直就是兩個人。”鮑天角輕輕說:“那時候的你哭喪著一張苦瓜臉,好像所有人都和你作對都欠你的,用姨丈的話來說就是看著你都覺得好事做錯了,雖然長得還好,但是看得人揪心。”


    若離又是一個淺笑,以前的金若離原來是這樣,她隻知道她賴在定安王府,趕都趕不出去,卻不知道還給人留下這麽嘔吐的印象,怪不得剛來時甄珠兒甄貝兒一臉的鄙視,到現在還不服氣。


    不過鮑天角的判斷自然是對的,雖然還是一個軀體,卻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但是又不能直說,隻好拐著彎為自己辯解:“其實我本來就這樣,隻是大家都說隻要留在王府,就能穿金戴銀錦衣玉食,這不是小時候窮怕了嗎。”


    “那為什麽現在這樣能幹,臉上的笑容這麽明朗呢?”鮑天角俯首看著若離,她的頭一直低著,露出潔白光滑的脖子。


    “現在,那現在義父已經承諾了以後我可以留在定安府,自然就原形畢露了,還偽裝什麽?”若離眼睛看著腳下,用小的幾乎隻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說道。


    鮑天角盯著她的脖子,追問:“你怎麽這麽肯定,你一定會迴到定安府,你義父犯的可是謀反的大罪。”


    “我義父說能迴去就一定能迴去,因為他是清白的。”若離哪裏知道定安王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他說的跟真的一樣,她就信了,因為定安王一看就是個俠肝義膽的關羽一樣的紅臉忠義之人。


    鮑天角將頭低下一點,更加小聲的追問:“他說他是清白的就清白了?他得拿出證據,你知道他可有證據,還是什麽可以證明他沒有謀反之心的東西呢?”


    “我哪裏會知道?我是誰啊,隻不過是臨時抓來的貼身丫鬟兼保姆,這麽機密的事情要是告訴我,你應該早就知道了。”說完若離抬起頭看著鮑天角:“你這是審問呢還是……怎麽的?”


    鮑天角對上若離的眼睛,微微一笑,柔美的丹雲眼裏旋起一潭清水慢慢旋旎,若離心裏一驚,又來了,還是趕快撤離。


    她慌忙低下眼睛,卻掃見甄珠兒甄貝兒站在離兩人不遠處,兩雙敵視的眼睛齊刷刷的射向她。


    這就追來了?若離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骨碌碌轉了幾下,向著甄珠兒甄貝兒的方向瞄了瞄。


    不等鮑天角說話,忙說:“鮑天角,不管你這流水有沒有意思,花兒就要落下來了,我還是走吧,你可千萬不要將我陷入別人的嫉恨之中,我可傷不起。”


    話音未落,她便像隻靈巧的小鬆鼠,從橫著的樹幹上飛快的過到河對麵。


    鮑天角望著她輕巧的身體,微微一笑,迴頭看見甄珠兒甄貝兒揚起丹雲眼:“珠兒貝兒,你們出來了?快來看看,河水裏有這麽多花瓣。”


    甄珠兒甄貝兒邁著曼妙的身姿,步步生蓮的來到鮑天角身邊,田間地頭的泥土沾到了鞋子上,甄珠兒提起腳輕輕地抖了抖。


    這是她來到這裏走得最遠的路程,繞過已經發了芽的田間,走在臨時才堆起來的地頭,酥軟的泥土,隨時擋在腳下的青草,一眼就能看到河那邊的看起來短短的路走起來很是艱難。可是為了讓一直看著的鮑天角欣賞到最美的姿態,她硬是堅持著輕盈而美妙的姿勢,甄貝兒也許和她有著同樣的想法,挽著她的手臂,一起走了過去。


    “珠兒,小心一點,腳下有石子。”鮑天角一直看著兩人到了麵前,才微微揚起柔美的丹雲眼輕聲提醒一句。


    甄珠兒停住腳步看了看腳下,果然有一顆大大的石頭,秀麗的臉龐微微一紅,嬌聲道:“多謝天角哥哥提醒。”


    甄貝兒輕輕嫣然一笑:“天角哥哥,今天好興致。”


    鮑天角將眼睛從甄珠兒臉上移開,看著清清的河水:“花自飄落水自流,看看多有意境,你們也得多多出來,這樣的景色在府裏很難看到。”


    甄珠兒輕輕一笑:“天角哥哥今天詩情畫意起來了,河水是很清澈,隻是這些花兒沒人清理,看起來有點煞風景。”


    甄貝兒也跟著說:“是啊,這要是在府裏,這些花瓣早就被下人清理了。”


    鮑天角微微皺了皺眉頭:“你們覺得這些花瓣漂在水裏美嗎?”


    甄珠兒不明白鮑天角的意思,不敢妄下結論,笑了笑點了點頭:“是很美。“


    甄貝兒看著河裏的花瓣,有的已經半沉半浮,有的已經慢慢下沉,更多的在橫木前聚在一起雜亂的打著旋轉,看不出一點美。見鮑天角的眉頭稍稍有點蹙,感覺他是覺得不美。


    便小聲而輕柔的說:“我覺得這些花瓣將水弄的看起來很髒很亂。”


    鮑天角沒有說話,看著河裏一條暗紅的的魚兒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橫木翹起的空隙鑽了過去,後麵跟著的很多花瓣,趁機穿過橫木盤旋而下,不一會兒很多沉了下去。


    見鮑天角不說話,甄珠兒甄貝兒也不再出聲,三雙眼睛看著河麵。


    好半天鮑天角才緩緩的說:“那些花瓣全都沉到了水底。”


    甄貝兒忙應了一句:“就是,下麵的水就清澈了。”


    鮑天角輕輕歎息一聲:“水至清則無魚,太清澈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對麵的若離抱著常婆婆給的菜苗,踩著橫木過來,河麵很寬。橫木是由兩根樹幹組合而成,因為抱著很多菜苗,她腳下小心地試探著,生怕掉了下去。


    後麵跟著的甄一脈雙手捧著一個大簸籮,眼睛看著簸籮裏麵。像是捧著什麽寶貝,腳下更是小心翼翼的。


    鮑天角的眼神隨著若離的腳步移動,看她抱著一大抱菜苗,眼睛低不下去,腳下一點一點的移動,跟著緊張起來。


    便問了句:“金若離。要不要幫忙,要不你先站住,我過來幫你。”


    若離將眼睛很費力的從菜苗空隙裏扭轉過來。沒看見鮑天角的目光先對上了甄貝兒的目光,除了嫉妒還有一絲的警告。


    忙大聲迴絕:“算了算了,這木頭這麽窄,過來也不好換手,我慢慢的挪著就過來了。”


    她可不想招惹這些無聊的桃色事件。


    鮑天角的眼睛便一直盯著若離的雙腳。大聲對她說:“你慢慢的。”


    若離艱難的點了點頭,好不容易過了河。卻不小心一腳踩進了河邊的積水裏,被水泡的打旋的花瓣粘了一腳。


    “金若離,不是讓你慢慢的嗎。”鮑天角緊走幾步,伸手將若離拉上來,後麵跟著的甄一脈本來快跑幾步,見鮑天角已經將若離拉了上來,慢了下來,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鮑天角,差點將手裏當寶貝捧著的簸籮扔在地上。


    若離走到河床幹的地方,順手將菜苗放下,隨手脫下鞋子甩去上麵的濕漉漉的花瓣,單腳站立不穩,伸手就扶住旁邊鮑天角的一隻胳膊,一邊嘴裏說:“這些花瓣,不單是攪亂了一河清水,還粘了我一腳,實在對不起你們,讓你們曬死河灘了、”


    鮑天角聽她說的有趣,胳膊用力扶著她,嘴角微微上樣:“金若離,鞋子濕了很難受的,怎麽迴去啊。”


    “怎麽迴去?一步一步地走迴去唄。”若離將鞋子套在腳上:“我可沒這麽矯情,隻要不走土路,不讓土進鞋子,就沒事。”


    “怎麽可能不走土路,全都是土。”鮑天角微微皺了皺眉頭。


    若離穿好鞋子,抬起眼睛:“怎麽全都是土,那不是有草地嗎,踩著草不就迴去了,隻不過是要繞一個大圈。”


    眼睛一掃就看見甄珠兒甄貝兒甄一脈姐弟三人六隻眼睛盯著她看,忙將扶著鮑天角的手抽了迴來,小聲說:“謝謝你啊,讓你做了一迴我的手仗,我得快點撤了,要不然要被那兩個的眼神秒殺了。”


    說完飛快的做了個砍脖子的手勢,彎腰抱起菜苗迴頭對著呢一脈說:“一脈,我們走了。”


    甄一脈端著簸籮跟在若離身後,一邊走一邊迴頭看了鮑天角一眼,見他已經轉過臉龐和甄珠兒甄貝兒說話,迴過頭緊走幾步,來到泉水邊抬起水桶,對前麵雙手抱著菜苗,將扁擔費力的夾在胳膊肘子下的若離小聲說:“姑姑,天角哥哥對你真的很好,別人是不敢隨便拉他的,更不要說還拿著髒鞋子。”


    “是嗎?隻是扶一下也不行嗎?”若離有點好笑的問了句:“他不是剛好站在那裏嗎,扶一下又不會少半兩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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