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上的火一會兒就暗了下來,他便將它豎起來,燈火光亮起來。再走一段。


    林子裏很安靜,卻不時地傳來一聲聲的不知什麽動物的叫聲,有點恐怖,他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


    今天這事辦的還算漂亮,雖然剛才有點小小的有驚無險。


    腦子裏不由的出現了若離的影子。今天對黎馨蘭所說的話百分之八十出自若離之口,他本來對若離教的這些話不是很苟同,但是見了黎馨蘭卻不知不覺的說的全是這些,還竟然將黎馨蘭說動,沒費什麽事就辦成。


    想著黎馨蘭對自己一臉的崇拜,他再次加快了角速。


    沒多長時間就翻過了山。到了山腳下,出了林子,遠遠的看見樹下站立一人。心裏一慌,忙趕了過去。


    “大哥。“鮑天麟低下頭扔掉樹枝小聲喊了聲。


    鮑天角沉默了好一會,才低沉地問:“去哪了?”


    鮑天麟聲音小的隻有鮑天角能聽到:“去黎莊了。”


    “是金若離要你去的嗎?”鮑天角語氣加重了一點。


    鮑天麟忙說:“不是,她隻是提了一下,是我自己要去的。”


    鮑天角又沉默了一會兒:“不是說好的。除了大哥誰的話都不聽嗎。”


    鮑天麟聽鮑天角的語氣不是很嚴厲,偷偷抬眼看了看。天太黑也看不出什麽:“大哥。我沒聽她的,是自己拿的主意。”


    鮑天角似乎哼了一聲:“那你去做什麽了?”


    鮑天麟往前湊了湊,抓住鮑天角的胳膊:“大哥,我可做了一件好事,常家那些人不是幫我們耕種了嗎,那都是金若離求常婆婆幫忙的,這個常婆婆病了,我去黎府幫她請個郎中。”


    鮑天角的語氣又冷了下來:“天麟,一個草民病就病了,你一個堂堂王爺怎能為了一介草民黑夜去請郎中呢,我們隻是在這裏調查反叛案件,難道會不種糧食得、就活不下去了。”


    鮑天麟輕輕一笑:“大哥,既然我們來了,做也得做得逼真,雖說常婆婆隻是一介草民,但是也是我們的臣民,得民心者得天下,大哥我們在這裏也可以籠絡人心,這裏是邊境之地,以後大哥做了皇上,不就可以不用發愁邊境失守的問題了。”


    鮑天角無謂的輕輕笑了起來:“天麟,真是孩子,一個草民能對邊境起什麽作用,我們是要找到兵符。”


    鮑天麟很認真的說:“大哥,不要小看百姓的力量,你也看到了常家那十個壯年男子,都有一把力氣,玉溪村黎莊還有附近村莊的男子應該也不少,如果以後能將他們加以訓練,無事時耕田種地,有外邦進犯時抵禦外寇,也不失為一種良策,最起碼能抵禦一陣子,待軍隊趕來。”


    鮑天角頓了頓,好半天才說了句:“這些都是金若離的話吧。”


    鮑天麟嘻嘻一笑:“大哥,確實很有道理。”


    鮑天角看黑拍了拍鮑天麟的肩膀:“道理是有,不過不能因小失大,為這麽點事,就讓你去太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鮑天麟頑皮的拉了拉鮑天角的手:“大哥,我知道分寸,我們的身份沒人知道不會有危險的。”


    鮑天角還是不放心的說:“不管怎麽說,以後這種事情不要親自去了,不行就動用暗衛,他已經來了。”


    鮑天麟點了點頭:“大哥我知道了,我已經見過他了。”


    鮑天角點了點頭,拉起鮑天麟的手:“好了,天快亮了,迴去睡吧。”


    兩人繞過側牆進了院子,鮑天麟下意識的看向若離的屋子,隻見屋門輕輕打開,若離溜了出來。


    趴在院牆邊等鮑天麟走近壓低聲音說:“鮑天麟,你可迴來了,嚇死我了,鮑天角不好意思,害你擔心了。”


    鮑天角朝若離的方向看了一眼,黑乎乎的隻看見一個黑影,沒說話直接進了屋子。


    鮑天麟往若離身邊靠了靠,小聲而堅決地說:“以後這種事情你自己去做,好人讓你做了,要我受累。”


    若離知道鮑天麟已經辦好了事,輕輕笑了笑:“這麽難辦的事我怎麽能辦成,我一定去告訴常婆婆是你好心幫她請的郎中,這功勞全是你的,還有我以後好好報答你。”


    鮑天麟往前湊了湊壓低嗓門問:“怎麽報答。”


    鮑天麟問的聲音很渴望,若離不由得笑了:“肯定不是以身相許了。”


    若離這是以前隨便說說的話,不知怎麽就說出了口,鮑天麟臉卻紅了,隻不過是天黑看不到,等了一會才接了一句:“還是不要了,這也太直接了吧。”


    若離輕輕撲哧一聲:“想得美,隻是隨便說說,我可沒心思勾引孩子。”


    鮑天麟哼了一聲:“這話也能隨便說,真是沒羞沒臊,還孩子,你當我是孩子了嗎?”


    話說得是直接了,確實有勾引挑逗孩子的不純動機,不能用前世的言語和今世的男孩說話,若離吐了吐舌頭輕飄飄的往屋子裏溜。


    鮑天麟卻忽然想起了什麽,喊了一嗓子:“金若離,你等一下,過來一下。”


    鮑天麟的聲音有點大,若離嚇了一跳,怕他再喊,又飄了過去小聲的說:“鮑天麟,隻是口誤,一時口誤,沒有別的意思,不要多心。”


    鮑天麟輕聲一笑:“誰多心?是你想的多了吧,這個給你。”


    鮑天麟將包著點心的絲帕和包著雞腿的馬糞紙一起遞給若離,若離看著黑來接,好奇的問:“這是什麽?”


    鮑天麟看索著將東西放到若離手裏:“堵住你嘴巴的東西。”


    若離接過東西,順手打了一下鮑天麟的手:“堵住你的嘴巴。”


    迴到屋子,若離點上油燈,打開絲帕紙包。裏麵是幾塊點心兩隻雞腿。


    一大早若離就早早起了床,她心裏惦記著郎中的事,心想這郎中要去常婆婆家最近的路就是從後山過來,從前麵的河裏過去了。


    打掃完院子,就在大門外前後左右的看。


    果然中午時分,一個留著胡須穿著長衫的老者帶著一個背著醫箱的小童從後麵走了過來,繞過他們的住處,向河邊走去。


    若離放下心來進了屋子,甄一脈也已經起來,若離拿出點心雞腿:“一脈,我們改善夥食了。”


    甄一脈低頭笑了笑,接過若離遞過去的雞腿咬了一口。


    若離拿起另隻雞腿,放在嘴邊剛要張嘴,想起什麽又用馬糞紙包了起來。


    “姑姑,你也吃一口。”甄一脈見若離將雞腿放下,將手裏吃剩的一半遞過來。


    “一脈,你吃吧,姑姑吃點心。”若離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這隻雞腿我現在舍不得吃,等一會吃。”


    等打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若離看見那個郎中帶著醫童又走了。


    忙進廚房拿起水桶扁擔出了院門:“一脈,我們去打水。”。走到院外看到鮑天麟在田邊踱著步,估計剛才也是看著郎中迴去,將水桶交給甄一脈,反身又進了屋子。


    “鮑天麟。”再次出了院門,若離手裏拿著馬糞紙,看見鮑天麟就喊。


    鮑天麟轉過身子問:“金若離,你看見了吧,郎中已經去過了。”


    若離點了點頭:“鮑天麟你真能幹,雞腿是黎馨蘭給你的吧,我可不敢吃,免得有人知道了生氣。”


    “吃你的吧,誰生氣啊,一個雞腿而已。”鮑天麟微微一笑,臉色泛紅。


    若離得意看著他:“我說的沒錯吧,黎馨蘭就是對你有意思,就算沒意思也有好感。”


    說著將雞腿撕開,將一半給了鮑天麟:“所以你多少也得吃一點。”


    鮑天麟笑了笑:“你怎麽知道我沒吃?”


    若離撇了撇嘴:“我還不知道你?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偷吃。”


    “怎麽叫偷吃呢?那可是人家給我的。”鮑天麟糾正了一句。


    若離往前湊了湊:“我不是說你偷吃,是說你不會一個人吃,給你大哥留了吧。”


    鮑天麟搖了搖頭,自己也一愣,第一次沒想起給大哥留。


    若離有點受寵若驚的看著他,極其誇張的說:“那我簡直太榮幸了,雖然也許是因為鮑天角以前吃膩了雞腿,但是你能想起給我,我還是受寵若驚。”


    鮑天麟笑了笑將若離遞過來的肉放入嘴裏嚼著:“你該榮幸的事情簡直是太多了,好了,你去打水吧。”


    “你不跟著去?去聽聽民聲,聽一聽常婆婆會給你說的話?”若離抬腳剛要走,一眼看見常婆婆帶著隨心遠遠在河對岸來,又停了下來問鮑天麟。


    鮑天麟猶豫了一下,不確定的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有什麽好聽的。”


    若離就拉了了他的胳膊:“我說你還是一起去吧,要不然又會說是我讓你去辦事的。”


    鮑天麟看了一眼若離:“難道不是你讓我去的?”


    若離輕輕一笑:“你去聽聽就知道。不是我讓你去的,而是你去對了。”


    鮑天麟撇了撇嘴:“你繞來繞去的,真聽不懂你說什麽,不過去看看也好。”


    若離笑嘻嘻的和鮑天麟一起追上前麵走的甄一脈,甄一脈見鮑天麟跟著來了,低頭不語。


    到了泉邊放下水桶,若離拉了拉鮑天麟的胳膊指了指河對麵:“鮑天麟,我們過去。”


    鮑天麟跟著若離甄一脈走過橫著的樹幹,常婆婆已經站在平時坐的那根木頭前等著。


    看著若離幾個近前,她裂開嘴巴老遠就說:“若離姑娘啊。你太有心了,老身真不知道這輩子積了什麽福,能遇見若離姑娘。”


    若離一直笑著看鮑天麟:“婆婆。瞧你說的,我不也是三生有幸遇見了婆婆嗎,婆婆郎中怎麽說?有沒有好點了。”


    “婆婆,真的好很多,臉上都有血色了。”走到常婆婆麵前。扶著她先坐下,若離看她臉上有了一點顏色,坐在她身邊。


    常婆婆不停的點頭:“黎郎中真是神醫,隻是把了把脈就說老身是操勞過度,又受了風寒,開了幾服藥。這不剛吃了一副就渾身輕鬆了。”


    若離接著常婆婆的話說:“這個郎中真的很厲害,不過還是婆婆命大福大造化大,好好將幾服藥吃完。就藥到病除了。”


    常婆婆再次看著若離,嘴唇有點哆嗦,對站在身後的隨心說:“隨心啊,快過來,替太奶奶給若離姑娘磕頭。她是咱家的恩人啊!”


    若離嚇了一跳,隻不過是請了個郎中給她看看病。怎麽就成了恩人?這也太煽情了吧!


    隨心很聽話的過來就下跪,若離跳也似的蹦了起來,甄一脈也跟著過來站在她身邊。


    “隨心,快起來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麽?”若離的行動慢了半拍,隨心已經跪在了地上,她忙上前想要求拉起她。


    隨心長在地上一般紋絲不動,還深深地低著頭,甄一脈也過來幫忙還是拽不起來,若離轉過臉過常婆婆說:“婆婆,你這是有點過分了,就那麽點事,讓孩子跪著,我都不好意思了。”


    還沒來得及被介紹的鮑天麟站在一側閃動著一雙大眼睛隻是看著,見若離有點無措,慢慢地走近微微俯下身子:“我說婆婆,你還是讓她起來吧。”


    常婆婆這才注意到鮑天麟,轉過臉指著隨心對他說:“小哥啊,你是不知道,黎郎中不隻是幫老身看了病,還救了我那孫子媳婦,就是隨心的娘啊,你說她那死腦筋的娘,和她婆婆拌了幾句嘴,一時想不開就從山上跳了下來,今兒早上才被人發現抬了迴來,人倒是還能動,就是嘴巴斜了說不出話來,多虧郎中給她紮了幾針,好了,郎中說要是遲幾天就沒治了,你說那害人的東西。”


    原來還著這麽一出,若離吐著舌頭看了眼鮑天麟對常婆婆說:“我怎麽說來,還是婆婆福大命大造化大,好人有好報,隨心她娘是沾了婆婆的光了,要不然嘴巴斜著不會說話,以後可怎麽辦啊。”


    “若離姑娘真會說話,不過也確實是,得叫隨心給姑娘多磕幾個頭,女子要是沒了娘就可憐了。”常婆婆說著話又讓隨心磕頭:“隨心,還不好好的給若離姑娘磕幾個頭。”


    “婆婆婆婆,不要給我磕頭,郎中不是我請的,是他。”若離指著一旁的鮑天麟:“你得好好謝謝他,是他昨晚上用了一夜時間才將郎中請來的。”


    常婆婆抬起渾濁的眼睛看著鮑天麟,眼淚滾滾而出,掙紮著起來要給鮑天麟下跪,被若離一把扯住按著坐了下來:“婆婆啊,你這麽大年紀就不用給他下跪了,會折殺他的,他是田麟,聽說過吧。”


    常婆婆一個勁的點頭:“聽過聽過,我那兒子一直說田兄弟是少見的人才,老身今兒一間果真如此,田小哥啊,老身知道也沒什麽報答你和若離姑娘的,但是老身要告訴兒子孫子,以後隻要田小哥有什麽事,豁出命來都要幫著。”


    常婆婆說的像是在打保證,鮑天麟微微點著頭:“婆婆,如果在下有事一定告知,不過你還是讓這位小姑娘起來吧。”


    常婆婆這才對隨心說:“隨心,起來吧,以後要記得田小哥和若離姑娘的恩情。”


    “好了,一脈和隨心玩去吧。”若離看著隨心起來,眼睛裏還有淚花,幫她擦了擦。


    兩個孩子去一邊玩了,若離又坐在常婆婆身邊,鮑天麟站在若離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常婆婆,淩亂的白發,看不出顏色的布衫裙,滿臉皺紋,缺了幾顆門牙,看起來邋裏邋遢,若離卻和她很親熱的擠在一起,聊起了閑話。


    “若離姑娘,老身還擔心你不會種土豆,拿了幾隻來切給你看看。”說著閑話,常婆婆從身後拿出一把小刀,一隻土豆,一切四塊。


    將幾塊發了芽的豎起來放在地上:“若離姑娘,就這樣將土豆豎起來,長芽的向上埋在地裏,要稍微深一點。”


    若離拿過小刀,一隻土豆學著切了一塊,常婆婆點了點頭:“就這樣,不過若離姑娘,這一隻能切好幾塊,你看看這邊還能切一塊。”


    說了一會閑話,若離起身告辭:“婆婆啊,你就迴去休息吧,記得按時吃藥,明天天氣好的話我們就種土豆。”


    常婆婆在若離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又對鮑天麟說:“田小哥啊,你年紀不大心腸這麽好,以後一定有出息。”


    鮑天麟含笑點頭謝過,兩人目送常婆婆在隨心的攙扶下慢慢走遠,這才一起過了河,若離蹲在泉邊舀水,鮑天麟想著自己昨晚的壯舉和剛才常婆婆說他以後有出息發的話,偷偷發笑,甄一脈蹲在若離身邊偷偷看著鮑天麟。


    鮑天麟想了一會兒,見若離舀滿了一桶水,又提過另一隻湊了過來蹲在她身邊問:“金若離,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這麽個老婆婆也能跟你談得來。”


    若離得意的一笑:“佩服吧!這就叫群眾基礎,你想想要是沒有我和常婆婆打成一片,我們的地誰來種,這些土豆種子誰來給,就你我和他們,吃還行幹就不行了。”


    鮑天麟笑了起來:“我就是那麽一說,看把你得意的,我們不也幫了他們嗎?也給了他們銀子。”


    若離微微抬起頭:“對啊,所以婆婆對你感激不盡啊,人家小姑娘姑娘都給你磕了好幾個響頭呢。”


    鮑天麟看了眼另一邊蹲著的甄一脈:“幾個頭而已,聽聽你說的還響頭,我怎麽沒聽見響。”


    若離停下手裏的活兒看著鮑天麟:“磕頭就行了,還要聽個響兒,地上那麽多的石頭,聽到響聲還不磕破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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