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兒似笑非笑的站了起來:“金若離,你以為我怕你嗎?你不給我耕地,我不會去找天麟哥哥,天角哥哥,我就說你不幫我們耕,我們把錢直接給天麟哥哥去。”


    “去就去唄。”若離轉身離開,她前腳走甄珠兒甄貝兒跟在後麵就出了院子。


    “天角哥哥個,天麟哥哥。”甄珠兒站在院牆這邊嬌聲喊。鮑天麟急匆匆就走了出來:“珠兒妹妹貝兒妹妹,怎麽了?”


    甄珠兒眼鏡往鮑天麟身後看了看,鮑天角的半截腿在屋子裏,低下頭很委屈的說:“天麟哥哥,這是種子錢和請人幫忙耕田的錢,金若離不收,說不給我們種,天麟哥哥幫幫忙,我們那裏會種田,不種田的話我們就沒糧食吃。”


    鮑天麟不相信的看了甄珠兒一眼,又看了眼她身後的甄貝兒,見甄貝兒也一臉委屈,輕輕笑了:“珠兒妹妹,金若離是和你們說笑話呢吧,她明明已經說好了種子的錢和耕地的錢,你們的都算在裏麵了,怎麽能分出來呢?”


    甄珠兒不知說什麽,甄貝兒輕輕上前說:“天麟哥哥,那就是我們不會說話得罪了金若離,她不肯收我們的銀子,天麟哥哥你收起來吧。”


    甄貝兒的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閃著幽柔的光澤,嘴唇嬌豔欲滴,鮑天麟隻覺得喉嚨幹燥,使勁咽下口水潤了潤才艱難的說:“這個沒問題,給哥哥就是了。”


    “那就謝謝天麟哥哥了,如果還需要什麽費用,天麟哥哥隻管說。”甄貝兒看鮑天麟很果斷的答應,又輕輕加了一句。。


    甄貝兒話音剛落,鮑天角俊逸出塵的走了出來,麵帶笑容語氣溫淳:“貝兒有什麽事盡管告訴天麟就好,珠兒你這是怎麽了,誰給你氣受了?”


    鮑天角的聲音如玉落珠盤,甄珠兒甄貝兒兩雙眼睛同時看向他,清逸的臉龐,能將人的魂魄旋轉至深潭的眼睛,薄厚均勻似唇線勾勒的嘴唇,甄珠兒有點結巴:“天角哥哥……我們……。”


    鮑天角會意的一笑:“好了珠兒,都聽見了,你把銀子交給天麟就好。”


    甄貝兒忙閃過一個媚眼,柔聲細語的說:“謝謝天角哥哥。”


    鮑天角輕輕一笑,似一股暖流傳遍全身:“不用謝我,謝謝天麟就好。”


    若離一直在廚房裏忙著順便聽幾個人說話,並沒插嘴。眼睛盯著甄珠兒甄貝兒的背影心裏有點佩服。這兩女孩還有這心機,以後還真不能拿她們當孩子看,尤其是甄貝兒,有點捉看不透。


    上午沒人打水的時候,若離又和常婆婆匆匆會麵,確定晚上她的兒孫們會來。


    迴來後就開始做準備,和蓋傾眉司馬小嬋一起先將兔肉剁成塊,然後拌上白麵撒上調料,放在竹籠裏上鍋蒸,竹籠剛好三層。正好一隻兔子一層。春枝也過來幫忙,她坐在灶膛裏燒火,現在她燒火的技術已經練了出來。


    幾個人又忙著洗蘿卜。切土豆絲,在後鍋的開水裏燙苜蓿,甄一脈坐在屋門口,蓋星辰司馬小娟蹲在院子裏看螞蟻,一時間說說笑笑很是熱鬧。


    蓋傾眉一邊忙著一說大聲說話:“妹妹啊。你真能幹,這蒸兔肉一定很好吃,你們聞聞這會香味都出來了。”


    若離切著蘿卜絲:“那裏是我能幹啊,以前娘親做過記下了。”


    司馬小嬋見廚房太小,也沒什麽忙活可幫就站在了門外:“若離姑娘,你娘一定是個做飯的好手。說實話我是吃過兔子,卻忘了什麽味道,更不要說怎麽做的。“


    “一般就是紅燒兔子。蒸兔肉,幹煸兔丁什麽的。”若離隨便說出了兔子的幾種吃法,當然這些吃法都是以前去農家樂吃的野味,服務員報的菜名,不過這蒸兔肉她確實在家裏做過。那是外公有一年活捉了一隻兔子。


    蓋傾眉忙著收拾魚,她想將魚切成塊燉著。卻怎麽也切不好,便自我取笑:“我真是笨死了,幸虧我沒嫁人,要不都被婆婆罵死了。”


    若離跟著笑:“那還不好辦,找個沒婆婆的人嫁了,姐姐啊,我看把你身體健健康康的,病估計早就好了,以後我們自由了,我們幫你找個好婆家,沒有婆婆的。”


    蓋傾眉眼神頓了頓,溫柔的笑了笑:“妹妹有所不知,姐姐這病好不了,隻要不犯病就謝天謝地了,哪裏還敢奢求找婆家啊。”


    若離還想說什麽,見司馬小嬋和春枝都不做聲不接茬,估計著裏麵有什麽難言之隱,蓋傾眉不想說出來,也許是什麽私人的病也說不準,便打了個岔:“說起笨人啊,我給你們說一個母女兩的糊塗事啊,說是從前有母女兩在家,女兒在做飯,娘親在縫被子,女兒和麵,麵多了加點水水多了加點麵,兩個人的麵整了滿滿一盆還沒和好,便喊娘親過來幫忙,娘親就在屋裏罵道,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笨女兒,要不是我被縫在被子裏,我一定過來打死你。”


    蓋傾眉大聲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司馬小嬋和春枝卻笑不出來,司馬小嬋好半天才說:“若離姑娘,我就笨的到現在不會和麵,都是將疙瘩下在鍋裏的。”


    若離吐了吐舌頭:“小嬋啊,我隻是講個笑話給你們樂一樂,你不要對號入座啊,你以前沒做過飯當然不會了,以後慢慢的就無師自通了。”


    “金若離,做的什麽這麽香!”幾個女子熱熱鬧鬧的說說笑笑,蒸兔也熟了,剛剛起鍋,鮑天麟很及時的出現。


    見到鮑天麟,蓋傾眉很規矩的退出廚房站在院子裏,司馬小嬋也站在她身邊,春枝也從灶膛間站了起來,低下頭。


    都這麽守規矩,若離隻好一個人忙活迴答。


    她指了指三層蒸籠:“蒸兔肉,這三隻兔子又肥又大的,我們吃一隻,剩下兩隻給幹活的人,聽常婆婆說有十個。”


    鮑天麟點了點頭,聽若離對春枝說好了,要起鍋了,低頭進了廚房,看著若離掀開籠蓋,撲鼻的香味衝了出來。


    “我先嚐嚐手藝怎麽樣?”鮑天麟從竹簍裏抽出一雙筷子,揀起一塊熱氣騰騰的肉塊放進嘴裏,來迴蠕動了幾下嘴巴,吐出骨頭將肉吞下肚子迴味了一下才說:“好吃,香而不膩,我覺得麵要比肉好吃。”


    若離笑著對鮑天麟解釋頭:“那是當然了,肉裏麵的油都滲進了麵裏,麵就越吃越香。”


    “先給我一碗,我給大哥嚐嚐。”鮑天麟自己從碗架上取出一隻碗。


    “對你大哥挺忠誠的啊!”若離笑著幫他用筷子劃下一塊,挑的是最好的幾大塊肉,還有一些鋪在底下的麵皮小聲戲問:“鮑天麟,你那貝兒妹妹都去向你訴苦了,怎麽你沒打算興師問罪啊?”


    “你以為我會管你們女人之間的事兒?”鮑天麟低頭聞了聞碗裏的肉:“你那麽愛錢,她們給我正好免得剩下的被你貪汙,你的那份也拿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才不會為了這點小財壞了我的名聲,你等一會我去拿,我可不占這點小便宜,錢是要賺的而不是靠投機取巧的。”若離說著出了廚房迴屋子拿出九錢銀子交給鮑天麟:“看好了,一個銅板不少的九錢銀子給你了啊,別讓人到時候說我沒出錢,說我多拿了。”


    “你沒多拿你也出錢了還幫我們壓了一半的價,還幫我們找了幫手,你勞苦功高,行了吧。”鮑天麟大聲說著端著碗出了院子。


    “春枝,你怎麽了?鮑天麟打你還是罵你啊?他是你哥哥,你這麽怕他?”若離進了廚房,見春枝還站在原地,位置都不挪,好奇地問。


    “不會啊,二哥怎麽會打我。”春枝臉一紅低下頭去,眼裏露出複雜的神色,她小聲說:“我是習慣了,見到大哥二哥就要站著。”


    這是什麽規矩啊?若離小聲嘟囔一句,蓋傾眉司馬小嬋躲出去,那是因為以前鮑天麟是皇子,春枝就沒必要站崗了吧。他們是兄妹啊。


    將兩層兔肉留下來,一層分成四份,不算鮑天麟端走的那一小碗,每個院子分了一盤。


    若離和甄一脈隻有兩個人,一大盤子一人一半,若離不是很喜歡吃肉,吃了幾口便去洗鍋刷碗,甄一脈偷偷溜了出去,將一盤兔肉藏在身後,從屋後邊的院牆根溜了過去。不顧茅廁就在那裏,來到甄珠兒甄貝兒的屋子裏,將盤子裏的兔肉塞給甄珠兒。轉身又跑了出去。


    晚上月亮剛剛升起,若離就看見一群人牽著牛扛著犁耙遠遠的走來,披著一身月光。


    到了門前,一位五十歲上下的男子走了過來,鮑天麟打開門走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鮑天麟敲響了司馬家和蓋家的大門,司馬翼提著一套犁,蓋星雨蓋星雲抬著一套犁出了院門。


    若離數了數一共有十個人,其中兩個半大孩子,就是給她推著獨輪車的孩子,常婆婆的寶貝孫子。


    年長的應該就是常婆婆的大兒子。他很規矩的接過兩套犁,迴到家族隊伍中。


    “鮑天麟你過來!”若離在院子裏看到十個男子都鬆鬆散散,不緊不慢的。站在門口喊鮑天麟。


    鮑天麟幫著接待常家子孫,聽見若離喊他,安頓幾句,走了進來。


    若離就對著鮑天麟說了幾句話,鮑天麟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發光。他盯著若離此刻很是柔美的臉龐靜靜地看了一會,輕輕笑了笑:“這倒是個好主意。“


    若離笑眯眯的看著鮑天麟出了院門。一個人安靜地站在院子裏,蓋傾眉司馬小嬋過來看了看目前也沒什麽事,先後迴去睡覺,準備等後半夜再過來將飯菜熱一熱,招唿幫忙的人吃飯。


    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幾個在地裏轉悠,看著常家的人將牛套好,擦幹淨犁頭。


    鮑天麟走到地頭,拍了拍手:“常大伯,各位兄弟,今晚要辛苦你們了,幹活之前兄弟我有件事要說一下。”


    常家目前掌櫃的常婆婆的長子常家大哥常有發便招唿自己的兄弟兒子侄子聚攏過來。


    常有發是位標準的莊稼漢子,五十歲的年紀臉上刻滿了刀劈斧琢般的皺紋,微微躬下身自帶著謙卑的神態低沉的嗓門說:“田兄弟,有什麽話盡管吩咐。”


    常有發是個安安分分的莊稼人,平時隻知道侍弄地。按理說他雖然是為農人,地位卻比被流放的鮑天麟高,鮑天麟畢竟是勞動改造之人,他本來堅決不答應來幫忙,無奈老娘親以死相逼,兩個兄弟兒子侄子也都要來,家裏也確實沒有別的收入,前些天為了一件衣服,兩個孫女打得不可開交,他這個一家之主卻拿不出錢來為孩子扯件新衣裳,為了給家裏添點收入,他才冒著被村長大人處罰的危險,率領全家除了老爹以外的十二歲以上男子漢們前來,四兩銀子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既然來為人家幹活掙人家的錢,人家就是東家,所以他顯得畢恭畢敬。


    鮑天麟爽朗的一笑:“常大伯,也不是什麽吩咐,就是我這個人有個毛病,說出來你們聽聽啊,看你們能不能接受:你們都是利用晚上來幫我們耕田種地,每個人都很辛苦,我呢就按照自己的毛病將四兩銀子平分,隻要是認認真真的幫我耕田種地,那你們一共是十個人,就是每人四錢銀子,今晚我先發給你們每人兩錢,事做完,每人再拿兩錢,如果做得好的話還有一點小小的心意,這個心意就給常大伯你作為家用。”


    常有發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按照家裏的規矩,所有收入都得交給他,所有花銷也都得從他手裏過,可是家裏能換成銀子的東西實在太少了,一大家子三十多口人,要麵麵俱到,難啊。


    他自己也有偏心,想為自己的老婆扯件衣服,孫子買點吃的,可是多少雙眼睛看著他,如果鮑天麟將四錢銀子給了他,他就可以交給妻子,自己使用了,如果四兩銀子全都給他,這麽大一筆賬他倒不敢輕易亂動了,兒子侄子先不說,兩個兄弟見天盯著他。


    可是他又不敢說出來,便轉過臉去問身後的兩個兄弟:“有福,有旺,你們兩個覺得田兄弟說的將銀子分開給這個主意怎麽樣啊?”


    他的兩個兄弟常有福常有旺每天辛辛苦苦的勞作,手裏見不到一個銅板,當然異口同聲的讚同:“田兄弟說了,就按田兄弟說的辦。”


    他又去問兒子侄子們,這些個孩子八巴不得手裏有點零用錢,尤其是那個有人提親的,他私下裏偷偷去看過那姑娘,很中意,很想為她買支銀釵,他第一個迴話:“大伯,就按照主人家說的辦,我們是來給人家幹活的,隻要人家把銀子給我們,怎麽給都成。”


    常有發這才轉過頭對鮑天麟更加謙卑的說:“那就按田兄弟說的。”


    鮑天麟迴頭看了看若離的院子,雖然看不到人還是微微笑了笑。


    “那就耽擱你們一會兒,分銀子了,每人兩錢,自己的銀子自己拿好了,耕完了後還有兩錢啊。”鮑天麟說著招唿站在一邊看的司馬羽:“司馬羽,你來分。”


    司馬羽笑嘻嘻的接過銀子,每人分了兩錢。


    鮑天麟拍了拍手:“好了啊,你們可以幹活了,隻要不被發現你們愛怎麽幹怎麽幹,隻有一條幾門要記住了……。”


    鮑天麟說道那一條買了個關子,常有發手裏攢著兩錢銀子緊張地問:“是什麽?”


    鮑天麟輕輕一笑:“幹完活還有飯吃。”


    常有發緊張的心情鬆弛下來,對鮑天麟說了聲:“感謝田兄弟”,便轉身招唿自己的兄弟子侄:“田兄弟對我們不錯,大家都幹起來吧。”


    十個男子們聽從常有發的派遣,隻一會就分成了幾組,常有發和兩個兄弟套上了牛,子侄們拉纖一樣的拉著犁,幾個人趕牛的聲音都很低。


    若離站在院子裏,看著門外地裏男子們幹勁十足沒一人偷懶,剛才的那點懶散一會就蕩然無存,還是分錢到戶的好這跟包產到戶一個道理,可以提高積極性。


    甄一脈也陪著站在院子裏,今晚的月光很溫柔,將影子拉得很長。


    猛不丁從高處傳來比月光更加輕柔的聲音:“金若離,你這主意不錯啊,你是怎麽想到的?”


    若離猛然抬頭,鮑天角臉上灑滿月光站在隔壁院子裏,謫仙般的俊逸。


    她覺的嗓子有點幹,嘴裏嚅嚅道:“怎麽想到的,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想到了。”


    鮑天角走近院牆,一雙深潭般的幽幽雙眼柔和的看著:“你看看,他們拿了銀子幹得多賣力。”


    若離不敢去看鮑天角的眼睛,她感覺如果看一眼自己就會被吸進去在深潭裏旋轉。


    便低著頭小聲說:“銀子到了自己手裏可以自由支配,誰不高興,但如果交到掌櫃的手裏,拿出來可就難了,家裏的開支永遠是個堵不住的大窟窿。”


    鮑天角依然看著若離聲音如涓涓溪流:“你倒是什麽都知道、。”


    若離更低的低下頭去,就算不抬頭若離也感覺到自己被一點一點的吸進去。


    低著頭她及時告誡自己:隻是來替別人做事的,不能感情用事、再說你已經擁有了一段感情,那段感情本尊在替你維護,你要做的是要替本尊爭取她想要的定西。


    果斷抬起頭:“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隻是這短短的一句話的功夫,剛才的告誡全部報廢,就算是她一點感情也不帶,還是被一點一點的吸進了那抹潭水般的眼中,她感覺眩暈,想要跳進潭水裏清涼一下。


    鮑天角似乎不知道他已經將若離成功的卷入漩渦,繼續用天籟般的聲音說:“早當家還是有好處的。”


    若離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她還從未被男色如此誘惑過,差點咬破了嘴唇才迫使自己不去看那汪深潭,心卻一陣緊似一陣,繼而砰砰直跳。


    看來有時候感官比心靈更直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狂撩男神365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風知浮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風知浮遊並收藏快穿之狂撩男神365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