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你估計就該來了,每次看見你那張千年冰山臉我都想敲你一棍。哼!”


    如此頑皮的雲淺淺,是東方辰奕從來沒有見過的一個人。東方辰奕覺得心有些暖,這似乎是她的日記。


    他立刻去拆另一封,想要看看裏麵都有些什麽,似乎在尋找什麽,對,在尋找“東方辰奕”這幾個字的痕跡囟。


    拿了箱子裏看上去顏色較舊的一封,他看了落款的時間,是雲淺淺進宮不久的時候


    “辰,我今天過得很開心,找到小八,是意料之外的驚喜,我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見到他。


    “看到他已經長得玉樹臨風,成為你的左膀右臂,我覺得無比自豪。


    “今天和小八說你是他姐夫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好像顫了顫,突然便覺得再見你的時候心跳得變快了。


    “其實我不愛吃冰糖葫蘆,但是央著你給我買,可以和你一起吃,我覺得很幸福。


    “而你雖然眉頭皺得老高,還是給我買了幾串並被我硬塞了幾顆進嘴裏,一想到你不情不願的好像我非禮了你的樣子,我就快樂地想笑出聲。這樣的你心裏多少是有些喜歡我的吧。


    “有人寵的日子,真是幸福。


    “其實我不是很堅強,我隻敢在這些輕薄如蟬翼的東西上寫寫我的想法,而且這些東西永遠都不會也不能見天日。


    “我隻是想用這些東西記住你,等我垂垂老矣的時候拿出來看看,至少我還記得你。


    “今天很開心,晚安。”


    而信的落款,是一個頑皮的小臉。


    東方辰奕迫不及待地又拆開一封,這封信的時間是宮宴前一天。


    “辰,這是最後一封日記了,之後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再執筆寫字。


    “明天就是宮宴了,今晚秦然托人暗中給我帶了話,讓我明日宮宴前去一趟榮華宮,她有關於青鳥的重要事情告知與我。我約莫知道她要做什麽,但即使是龍潭虎穴,我也會去。


    “明日的宮宴,是我為了孩子給你的最一次機會,希望你能珍惜,否則,恐怕我們的感情就真的走到頭了。


    “以前的我一直以為我不會愛你,因為我愛著他,那個我練功辛苦的時候會給我買紅薯的人,那個我受欺負的時候會幫我教訓壞人的人,那個從來都不會對我說不的人。


    “那個像我父親,像我兄長,像我孩子,又像我相公的人,那個我愛了八年的人。


    “可與他說再見的時候,我竟然沒有預想的那麽傷心。後來我想,是不是因為,是你在我身邊,我才有勇氣說再見。


    “有的時候看見冰冷的你我會困惑,那個愛吃甜食會撒嬌的善良男子,到底是不是你,會抱著我給我暖手暖腳的男人,那個為我擋劍護我周全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你。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若是你會看見這封信,就說明我們已經斷絕了關係。


    “你愛你的然兒,而我雲淺淺的驕傲卻不允許我愛的人愛的卻是別人。所以,你不是我的良人,我放你自由。


    “而孩子,若是你表現得還不錯,我或許會把孩子帶給你,但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到他。


    “若是他的父親不喜歡他,即使我在海角天涯,我也有能力把他從你身邊帶走,讓你永生見不到他們。


    “我愛你,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句話了,以後,這句話再也不會是我說給你了。


    “會有你愛的人,那個人同樣愛著你,每天早晨會在你上朝之前為你挽發。你也會喂她吃飯給她暖手,若是她生病了,相信你一定會不眠不休的照顧她直到她醒來不管幾天幾夜。


    “以後,我再也沒有機會說這句話了,今天,我放縱自己最後一次,說這一句話,即使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愛你,辰。”


    而這封信的下麵,便是一行蒼勁有力的字體,信上寫著的是:我也愛你。


    這行字體讓東方辰奕驀地睜大了眼,這字跡,竟然與他的筆跡一般無二。


    東方辰奕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模仿他的筆跡,模仿得如此相像。


    以前她陪他辦公的時候,有時她便會拿一些他寫的字過來描摹,但他隻當她是玩心四起,因為她的字本身就寫得甚好。


    落款是一個哭泣的小臉,而那“我愛你”三個字的位置,還有暈開的墨跡。


    在人前的雲淺淺永遠是那麽的驕傲堅強,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哭泣,悲傷,東方辰奕有時候覺得她都不像個人,沒有喜怒哀樂,隻有冷漠。


    原來,她並沒有那麽堅強,她不是不會哭的,隻是她從來都是躲在角落裏偷偷地哭,沒人知道她的傷,更沒人心疼她。


    ……


    東方辰奕看完了所有的信,朝陽上升到了海平麵,天邊霞光萬丈,整個清晨明媚富有生氣。


    已近上朝時間,大太監小安子謹慎地在雲鸞宮內殿門口,小心翼翼地問道:“萬歲爺,上朝麽?”


    東方辰奕不發一言,一雙雲眸布滿血絲,箱子裏的信,有幾十封,是這一年來清兒的日記。仔細地把信放好,他打開門。


    又是一年秋季,又是一個清晨,想當年,他心懷天下,笑傲蒼穹,淡看美人露芳華,而如今,愛人已逝,情誼不在,佳人難再得。


    東方辰奕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徐徐傳來,“上朝。”


    朝陽初升,映照出來的那道決絕孤寂的背影令人心殤。


    不知是誰在耳邊說,“或然我這一去會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或然每一次秋季會暖暖地滑進來,或然我甚至去追尋一群北雁。


    “我的每一個足音卻都相信;隻要還有風有雨,我們曾經一起擁有的就不僅僅是迴憶,而是延續;隻要有聲的地方,你的音容將恆常蕩漾在心間,永不消逝。”


    一個月後,八月中秋。


    沉睡榻上的女子長而微卷的睫毛忽然翕動了兩下,美眸倏地睜開。


    雲淺淺輕揉眼眸,這裏是什麽地方?視力慢慢變得清晰,雲淺淺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清新雅致的竹屋,陣陣花香襲來,耳邊輕響潺潺的水聲,宛若仙境。


    雲淺淺有些懵了。她不是應該在家和老爸喝個茶什麽的麽?這是哪裏?


    正在思考現在的處境,一個滿頭銀發的慈祥老婆婆端著碗走了進來。


    老人七八十歲的年紀,長得富態大氣,老人進來看見雲淺淺坐在床上,卻並不驚奇,連忙加快了腳步,“孩子,你醒了?感覺還好嗎?”老人的聲音雖然蒼老但是溫暖祥和。


    雲淺淺憑著多年的殺手經驗,感受不到任何殺氣,放下了些許的戒心,虛弱地笑了笑,“嗯,還好,謝謝婆婆。”


    “我估摸著你這會也該醒了,給你熬的藥,趕緊喝了吧,你這個丫頭,年歲不大,身上的傷可是不少,不過既然落在我家門口,我老婆子自然是要把你治好的。”


    雲淺淺心驚,什麽傷?她本身是在中國的,不知怎麽莫名其妙跑到這個鬼地方,傷?自己沒有受傷啊。


    “婆婆,這是哪兒啊?”雲淺淺微微皺眉。


    “這是我家啊,現在這也是你的家,你且安心養傷吧。”


    “不是,我是問,這個國家,這個,這個,”雲淺淺一時找不到形容詞,“這樣,我這樣問您,這個陸地叫什麽名字?”


    白發婆婆皺了皺眉,抓過雲淺淺的腕子,把了把脈,脈象平和,她並未磕到頭部啊。


    “你叫什麽?”白發婆婆突然問道。


    “我叫,我叫什麽?我叫古月啊。你叫什麽?這到底是哪?”雲淺淺略帶疑惑的看著婆婆,仿佛在看白癡一樣。


    “……”這丫頭,竟然真的失憶了。


    四年後。


    東陽京都,熱熱鬧鬧的街市上,小販吆喝著賣糖人賣胭脂,小二吆喝著賣饅頭賣茶水,這一派繁榮熱鬧的景象讓古月很是喜歡。


    自從四年前在無量婆婆的無憂穀醒過來,古月休養了整整一年才得以完全康複。而身體康複了之後,無量婆婆就從哪些個犄角旮旯掏出一些滿是塵土的冊子,扔給她讓她修習。


    然而古月倒是很驚訝,武功這種她從未接觸過的東西,沒想到修煉起來倒是容易得很。


    當時知道自己穿越過來,古月竟然沒有過於悲傷,就好像她本便是在這生活過,對這的東西似乎並不陌生。


    古月現在想起無量婆婆知道自己失憶時的古怪神情還有些不解,隻是盯著她腰間的玉佩和晚上的手鐲眼神詭異。


    古月覺得可能是因為她戴在身上的玉佩和手鐲一點未碎吧,據無量婆婆說自己是從無憂穀中的無憂河的上遊被河水衝下來的。而婆婆估計,她是從斷魂崖上跳下來的。


    那時的她摔得渾身是傷,更是有毒氣攻心,醒來後失了記憶。


    而且那玉中似乎是滲進了古月的血跡,不再白璧無瑕,而是有一絲絲的血紅,


    古月也很驚訝,這玉佩和玉鐲為何會戴在自己身上她全然無知,估計是穿來的時候原來那個人身上帶的吧。


    隻是每當她看到那玉佩時心裏便有些哀傷,卻是情不知所起。


    而她的醫術像是與生俱來的本領,她竟然熟知各大穴道和那些中草藥的用法。


    這一點讓無量婆婆極為開心,她大半生研究草藥,沒想到竟然碰上個醫藥奇才,自然是拉著她又好好教導了一番。


    這四年,她與婆婆一直在無憂穀中生活得甚好,直到三個月前,無量婆婆從穀外迴來,


    看著自己的目光似乎越發深邃,而之後更硬是把自己大半生的內力悉數傳給了古月。


    而她隨後說的話也讓古月疑惑,她說,“東陽國的皇帝這兩年南征北戰,收服了不少邊疆城池。而現在,他終於有足夠的實力,估計他打算把南越和西霖也收入囊中,統一蒼月大陸。


    婆婆我年輕時欠西霖先皇一個人情,我視你為親孫女,你得我半生修為,便出去走一遭吧。有些事情,相信隻有你才能做到的。”


    思緒被一夥欺壓百姓武林人士的謾罵聲拉了迴來。這幾年,東陽國君東方辰奕不知何故,與武林人士似乎交情頗好。是以東陽的武林人士也多了起來。


    更有秘密傳聞,那叱吒蒼月的孤月宮以前的二十八星宿之首,便是現在東方辰奕眼前的紅人,柳夢陽。


    “這幫人真是不要臉,欺負平民百姓。哦?”古月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毫不忌諱地與旁邊的男子調侃道。


    男子有尷尬地笑了笑。


    不大的聲音被遠處的一行人聽見,為首的瘦猴一臉猥瑣,聲音粗嘎,大喊道,“站住,找死是吧?你們剛才說什麽?沒看見周圍的人都避著大爺,你們怎麽不避?”


    瘦猴故意摸了摸腰間的花環形玉佩,極其囂張。


    這塊花環形玉佩武林人士都知是移花門的信物。這移花門建在一處被水包圍的小島上,四麵環海,在海上,隻此一島是如此地形。


    “哦?為何見了你就要避?”雲淺淺玩心四起,笑得輕快。


    “我移花門中人是你等小民所能比肩的?見了我們自然得避,若是見了我們門主,”瘦子頓了頓,朝著天邊拱了拱手,“哼,就衝你今兒說這話,恐怕你就是跪著爬都小命不保。”


    據傳聞,移花門的門主花花無風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屬下遍布三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之所以是個惡魔,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他有很多女人,偷搶來的,屬下進獻的,明媒正娶的,暗通款曲的,青樓的,豪門大戶的,真是各式各樣,絕對不比皇帝後宮的人數少,而且質量也是隻好不差。


    可是這個魔頭可惡就可惡在,他不留子嗣,尤其是有女人給他生了兒子,生下了他便一定要扔掉,虎毒尚且不食子,然而他卻能做到這般狠辣。


    據說他是怕孩子長大了恨他的惡行報複。不過生女兒還好,心情好的時候就留著,心情不好就找個好人家扔了。


    到了現在為止,也扔了二十來個了。而且扔了孩子,孩子他娘也就不要了,換新的繼續娶,繼續搶。


    這一點,古月曾經打趣過上官君昊,說他堂堂一個皇帝後宮就那麽十幾個女的,實在是太少,看人家花無風,多霸氣。


    這個上官君昊是一年前婆婆派自己去給剛剛登基的他去送賀禮的時候認識的。


    當時上官君昊見到她的時候,眸子倏地掙得溜圓。


    抱著她不撒開,後來莫名其妙的說她是什麽雲淺淺。古月無奈地笑笑,自己不幸穿來四年,還淺淺,就是傾國傾城她也不認識。


    而說花無風是惡魔的原因,第二嘛便是這花無風的下屬,花無風這個人是個胸懷遠大的人,可是他的屬下,卻是吃喝嫖賭無惡不作,而且誰都敢惹。


    所以,世人對於移花門之人,皆聞風喪膽,避之唯恐不及。


    今兒,倒是讓古月碰上了這群小鬼兒,而且,有意思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


    今兒古月旁邊站的男子可就是移花門的門主花無風,這些小鬼竟然不認識真神,這迴有的玩兒了。


    “哈哈哈,是嗎?這麽嚴重,這移花門門主真這麽厲害?我還真是沒見識過呢。”雲淺淺笑嘻嘻地插科打諢。


    “那是,我們門主風華絕代,身份高貴。豈是你們能見識到的。”小鬼下巴一揚滿是驕傲。


    古月暗忖,這花無風估計就無數老婆這一點就能讓多少男人敬佩不已,更別提其身份地位了。


    “哦,這樣啊,誒,風兄啊,你這麽風華絕代身份高貴無人能敵,也沒見你這些下屬認出來你啊?”古月笑得不懷好意珀。


    欺男霸女?就算是移花門門主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也是純粹找揍,更何況一群什麽都不是的小羅羅。


    此刻的花無風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這麽一群廢物,在外人麵前給自己丟了這麽大的人,他都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了。


    “咳咳,咳咳,嗬嗬,這個是本門主管教無方,讓古公子見笑了。”花無風幹笑出聲,說完白了瘦子一眼晚。


    古月此時是女扮男裝,連聲線都變作了男聲。


    花無風轉身對瘦子說:“滾,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迴去領罰。”


    說完把門主令扔在了瘦子身上,這門主令對於那些不識廬山真麵目的人,見令如見人,倒是比活生生的門主站在眼前更管用。


    瘦子心裏納悶門主從來不出島,一切都是門主令說話,怎麽今兒在這京都卻見到真人了。


    但是任憑心裏百轉千迴瘦子精神上卻是真的嚇得屁滾尿流了,率眾給門主磕了三個響頭以後,丟盔卸甲連滾帶爬地跑了,那個狼狽樣兒把古月笑死了。


    這花無風,是古月在城外碰上的。因為些誤會,不打不相識,後來便成了兄弟。


    而古月估計花無風應該不知“他”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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