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淺坐到朝東悠遙身邊的座榻上,眼睛掃視了宴席一圈,隻當沒看到眼前的男人,朝東悠遙半側過身子,冷冷的提醒身邊不知感恩的女人:“別忘了欠朕一次人情。”


    雲淺淺斜睨著他:“我求你了嗎?”


    “什麽?”朝東悠遙氣得抽氣,眸子閃過淩寒,為什麽自已一遇到這個女人,以往的冷靜自持就破功,每次都被氣得半死。


    “也許你不出聲,本宮也有辦法對付那女人,”雲淺淺望著下首,麵色不改開口,朝東悠遙牙一咬,狠厲的一揮手,伴隨著絲竹之聲響起的是他的狠語:“算你狠。”


    雲淺淺真有點莫名其妙,這男人的狠來得太莫名其妙,就算她欠他一個人情,隻怕也永遠用不了,因為他是一介帝皇,有什麽需要她這個小女子幫忙的,雲淺淺不禁笑了,那笑揉和了陽光,璀璨耀眼,看得朝東悠遙一呆,沒想到這女人的笑竟然如此不同凡響,自然不做作。


    宴席繼續進行著,並沒有因為這小小的插曲而被打擾,因為那些名門千金的眼裏都冒出心形的火花,分別落到三個男人身上。


    朝東陌離並沒有看那些女人,有頭至尾都看著雲淺淺,沒想到皇兄會幫她,兩個人歪膩到一起,他隻覺得心裏有抹空洞,好似正在拉扯著自個兒,使得他的心很疼,皇兄能對淺淺好,身為她的朋友,自已應該高興才是啊,低下頭喝起酒來。


    而南宮月根本就不拿正眼看這些庸脂俗粉,多看兩眼這些做作的女人,隻怕他連膳食都用不下去了。


    金紹遠是第一次見到雲淺淺,這個從選秀開始,便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女人,總算看到了,認真望過去,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隻是不愛化妝,所以被人家說得如此不堪,真是傳言傷人啊。


    不過對於皇上的動作,三個男人倒是不太了解,他為什麽會幫皇後,不是說討厭她,一看到她便生氣嗎?想吐嗎?雖然看到他生氣了,可是並沒有吐啊,而且吃得津津有味的,這是他們哪個有潔僻的皇上嗎?


    別說下首的三個男人,就是朝東悠遙自已也覺得奇怪,按照以往的慣例,他該吃不下去才是,可是他不但吃了,而且沒吐,第一次有女人靠近他的身邊,他竟然沒當場吐出來,這比朝堂上這個地方旱災,那個地方水患,還讓他驚訝,他竟然不醫痊愈了,不過一想到這個女人不但不承他的情,竟然還怪他多事,臉色陰沉下來。


    宴席上的人見皇上生氣,誰還敢胡亂開口呀,好好的一個壽宴倒搞得分外的壓抑。


    金紹遠一想到妹妹的過失,端起一杯酒走出來,他有必要搞活氣氛。


    “臣代妹妹謝皇上的恩典,給她辦了一個壽宴,敬皇上和皇後娘娘一杯。”


    朝東悠遙聽了金紹遠的話,才迴過神來,今日可是淑妃的壽辰,自已怎麽忘了,而且還要給這幾個人中之傑的臣子賜婚呢,好看的眉毛舒展開來,眸子裏浮起璀璨,隻當身邊沒那個女人。


    “好,來,今日是朕愛妃的壽辰,朕和大家同幹一杯,”朝東悠遙端起酒杯,下麵的人全部站了起來,陪著皇上喝酒,一時間宴席再度熱鬧起來,雲淺淺望著眼前的一切,安靜的吃著自已的膳食,也不去理會眼前的一切,好久沒聽到大家的動靜,奇怪的抬頭,隻見整個宴席中的人齊刷刷的望著她,因為皇上正端著酒杯沒動呢,一張俊魅的臉上此時淩寒布著,陰風陣陣,雲淺淺見他望著自個兒,不明所以的開口。


    “怎麽了?”她又沒惹誰,為什麽大家都望著她,正想著,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和著男性獨有的香味,她清晰的聽到了磨牙的聲音了,猛的抬頭,一張俊臉快貼到她的臉上來了,眉眼如畫,恰到好處的排列,不過那好看的眼睛裏此時正泛著綠瑩瑩的光芒。


    “人家是敬朕和你兩個人,你竟然還敢裝白癡?”


    雲淺淺聽到皇上的話,才知道原來金紹遠也敬她了,忙端起酒杯:“原來還有我啊,那喝吧。”


    朝東悠遙的臉色無比難看,晶瑩似雪的俊顏上,泛著青幽幽的寒氣,好在這女人還算配合,他不想把他們之間的矛盾鬧得越來越厲害,因此壓抑了心中的怒意,領先喝了一杯,雲淺淺隨著他之後喝了一杯,宴席下麵的人才陸續的喝完,緩緩坐下來。


    今日是淑妃淑妃的壽辰,皇上先給了她一個警示,便決定安撫她一下,掉頭吩咐下麵的小玩子。


    “今日愛妃的壽辰,朕有賞,賞萬福萬喜的長簪一對,雙喜如意點簪一對,玉如意一對,雙鸞銜壽果金簪一對。”


    淑妃聽了皇上的賞賜,先前的沮喪一下子消失了,整個人風光滿麵起來,坐在她身邊的金紹遠,不由得暗暗擔心,妹妹這樣形露於色,在宮中生活,一定會吃大虧的,看看樓太傅的千金,多穩重嫻雅啊。


    “妾身謝過皇上的賞賜。”


    雲淺淺一看朝東悠遙的動作,不就賞了點東西嗎?難道她沒有,一臉趾高氣揚的樣子,臉色一頓,清冷的叫了一聲:“今兒淑妃娘娘的壽辰,本宮也有賞賜。”


    那些女人一聽皇後娘娘也有賞賜,都稀奇的睜大眼睛望向上首,雲淺淺斜睨了朝東悠遙一眼,既然人家尊稱了我一聲皇後娘娘,我自然是要賞的。


    “翠兒,”


    翠兒應了一聲,領著巧兒從外麵走進來,事實上娘娘早準備了禮物,隻不過還沒呈上來罷了,此時一聽到娘娘的叫喚,趕緊捧著托盤走進來,隻見托盤上用紅巾蓋著,看不清東西,翠兒一伸手掀掉紅巾,露出精致禮品。


    “娘娘賞珊瑚朝珠一副,沉香手串一對,白玉鴛鴦扣一對,象牙扳指一對。”


    下首的名門千金和後宮妃嬪不由得驚唿,相較於皇上的賞賜,女人們更愛皇後娘娘的禮單,每一樣都好漂亮的,而且完全是女人的心思,一時間宴席上交頭結耳,朝東悠遙那個氣啊,周身冷氣,坐在他旁邊的樓思靜實實在在的感應到了這一對帝皇帝後之間的暗潮洶湧,不過她鎮定的不動聲色。


    因為通過她不斷的觀察,皇上是個高深莫測的人,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有什麽打算,明明很討厭那個女人,可卻又表現得不像那麽迴事,讓大家摸不清楚底細,可若說他中肯皇後娘娘,那也不盡然,為什麽把她給攆到雲儀宮去,樓思靜心裏暗暗計較,在這深宮裏,還是步步為營的好,唇角浮起暗芒。


    淑妃對於雲淺淺的賞賜,可說是極度厭惡的,因為她討厭這個女人,是她搶了自已的位置,可是她已經吸取了教訓,皇上不是個允許女人放肆的人,立刻麵色溫婉的開口。


    “妾身謝過皇後娘娘的賞賜。”


    朝東悠遙的眸子暗沉,唇角擒著冷魅的笑,不動聲色的揮手,即便是生氣,他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下去吧。”


    “是,”淑妃緩緩的退到兄長的身邊坐下,雲香宛裏再次熱鬧起來,名門千金們都拿眼偷偷的瞄朝東國最有價值的三個單身漢,皇上是沒指望了,可眼前還有三個呢,哪一個都是出色的,就是那些後宮的妃嬪,也偷偷的拿眼瞧對麵的三個男人,其中最吸引人的便是南宮月,因為他身上有一份憂鬱的美,從骨子裏散發出來,使得人想撫平他的眉,女人相來是同情弱者的,尤其是美得冒泡的弱者,所以大家眼巴巴的望著南宮月,雖然他隻是個禦醫,可那有什麽關係呢,一樣讓人愛不釋手。


    下麵波濤暗洶,上麵也不平靜,朝東悠遙和雲淺淺就像兩個宿世仇人,雖然沒有正麵衝擊,可卻用周身的淩寒衝擊著對方,表示自已的厭惡。


    雲淺淺一想到自已第一女人的稱唿,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當時太子的封賜,她會成為名聞京邦的第一女人嗎?這筆帳她是不會忘記的。


    而朝東悠遙隻要一想到整個朝東國都嘲笑他娶了天下最無能的女人,那心裏的怒火騰騰的上升,卻沒忘記自已才剛說要和她和平共處的,所以還是忍耐些吧。


    “炎親王,今日愛妃的壽涎上可謂花朵錦簇,群芳爭豔,皇弟若是喜歡哪位千金,可以跟皇兄提,皇兄賜婚於你,”朝東悠遙隻要一想到自已身邊的女人,便覺得一生盡付於東水了,所以感同身受,希望皇弟找一個喜歡的女人,還有他的好兄弟們,千萬不要像他啊,被一道莫名其妙的遺詔絆住了,不過別以為他會屈服,世上沒有他朝東悠遙辦不到的事。


    那些未婚嫁的千金小姐一聽到皇上的話,早麵露喜色,大刺刺的盯著炎親王,有膽大的暗送秋波,嬌容含羞帶怯,好似一枝無骨的柳枝,東風除來,嬌娥酥軟無力,絹巾掩嘴偷笑,可惜朝東陌離對這些女人半點興趣都沒有,等這些女人撓首擺姿的做了一番姿勢,才冷聲拒絕。


    “臣弟府裏還有兩個中意的姬妾,不需要庸脂俗粉。”


    朝東陌離的話一下子把宴席上所有的女人都得罪了,可是他自個兒卻若無其事的端著酒杯喝起酒來,手肘的一側擋著臉,朝著雲淺淺惡劣的做了個怪臉,惹得雲淺淺淺笑起來,一笑似陽光普照,溫馨暖人,使得很多人都好似沐浴在陽光裏,久久不願迴神。


    整個宴席上的人都有一種錯覺,皇後娘笑起來好可愛啊,哪裏不好了,就是朝東悠遙也在一瞬間愣住了,這個女人的笑如此純明,就好像那初生的嬰兒般透明,清晰得引人注目,真不知她是如可做到的,偏能笑得無害又燦爛,好像有無數光圈圍繞著她,使得他這樣一個帝皇,竟生出留她在身邊的心思,朝東悠遙被自已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掉轉頭平息自已胡思亂想的情緒。


    傳言真是傷人啊,眾人感概之餘,不禁又心傷起來,因為炎親王竟然說她們都是庸脂俗粉,究竟什麽樣女子才算得上才情兼備呢?


    宴席上,一片慘淡,除了事不關已的後宮妃嬪們,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那些待嫁的少女們,可謂花容失色,麵容涼戚,先前驕傲自負的心早煙消雲散了。


    淑妃一看大家氣妥的樣子,飛快的站起身笑著打圓場。


    “哥哥,你看可有中意喜歡的人?”


    一聽到淑妃娘娘的話,那些女人的臉色又潮紅起來,小鹿兒似亂跳,含羞帶怯的望向金紹遠,雖然沒有炎親王的權貴,可也是個身家不錯的男人,因此不管哪個女人還是想嫁給他的。


    金紹遠掃了妹妹一眼,眸子裏閃過不讚同,他可沒有娶親的打算,而且府裏有好幾個侍妾呢,他根本就不缺女人。


    “麗兒,哥哥不會娶親的。”


    清朗冷漠的話,一下子擊碎了所有待嫁女兒家的心思,這些女人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終於再也沒有顏麵留下來,每張小臉上欲哭欲泣,眼睛紅通通的,若非皇上在場,她們早就狂奔迴去了。


    其中一個少女忍不住站起身急急的拜了下去:“皇上,請恕小女失禮了,先行告退。”


    朝東悠遙一雙美目掃過,如果不準這女人離去,隻怕她要當場哭出聲了,自已這個做皇帝的可真失策啊,怎麽就搞不定三個臣子呢,眸光如炬的瞪了過去,卻看到幾個不領情的家夥,臉色都很難看。


    “下去吧。”


    朝東悠遙的話音一落,宴席上那些名門千金都急急的站起來盈盈拜了下去。


    “小女等告退,”說完也不等朝東悠遙開口吩咐,急匆匆的逃離了雲香宛,她們還沒傻到等皇上問美男南宮月,那樣一個天地間最靈性的男子,更不可能娶她們了,她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未婚嫁的少女們都逃走了,那些一品大員的夫人,大多是陪自家的姑娘過來的,自然也沒趣兒,站起身告了安,退了下去。


    雲香閣,鹿香依舊繚繞,庭前湖水瀲灩,可一下子從先前的熱鬧,變得冷冷清清,淑妃望著自個的壽宴,還沒正式開始,便結束了,那張小臉蛋說不出的失望,心不禁怨恨起來,都是皇後娘娘的錯。


    也是自已的錯,為什麽今兒個要請她過來,把自已好好的一個壽宴攪亂了,淑妃站在宴席上自怨自歎,仿如一朵雨打的牡丹,說不出的淒涼。


    雲淺淺望著冷清的雲香宛,她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肚子飽飽的,東西也賞了,再留下也沒什麽意義,緩緩站起身子,望著皇上淡淡的施了一禮。


    “臣妾飽了,皇上慢用吧,各位慢用。”


    說完領著兩個小丫頭揚長而去,她當然知道身後的幾束目光久久的留在她身後,連後是撲通一聲掀翻桌子的聲音,還伴著皇上的怒聲,緊接著樓思靜沉穩的聲音:“皇上,妾身告退了。”


    朝東悠遙掃了一眼雍擁華貴的樓思靜,這女人倒還識大體,點了一下頭,揮手示意她下去吧,樓思靜動作優雅的轉身離開,她當然知道男人們的話題,女人應該聰明的離開。


    下首的三個男人同時有一個念頭,要說這宮中最厲害的角色恐怕就是這位樓家千金了,至於皇後娘娘,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心太善良,在宮裏生存,心善良是致命的。


    金紹遠眼見別的女人都走了,隻有妹妹淑妃一臉興味的望著他們,不由得歎息,妹妹什麽時候能聰明一點呢,飛快的遞了一個眼色給妹妹,淑妃接受到哥哥的眼神,心不甘情不願的福了一下身子。


    “皇上,妾身有些累了,先行告退了。”


    “去吧,”朝東悠遙微眯起眼,他不是沒看到金紹遠的眼神,但他可沒有那個閑心點破他,淑妃輕輕退了下去,順帶把雲香宛裏的宮女太監全都叫了下去。


    諾大的雲香宛裏,隻留下四個男子,皇上朝東悠遙俊眉一挑,淩寒的瞪向朝東陌離,自個的皇弟。


    “朝東陌離,你在搞什麽鬼?今兒個朕不想計較,如果下次再像今天這樣無禮,朕直接賜婚。”


    南宮月和金紹遠,一看朝東陌離挨訓,趕緊垂下頭,那抖動的眼梢,說明他們正壓抑著笑意,朝東悠遙飛快的掃過去,暴戾的話響起:“還有你們兩個,下次朕一定會為你們指婚的,絕不可能讓你們如此放肆。”


    此時此刻,朝東悠遙冷厭暴怒,三個男人聰明的不開口,心裏都有些了然,他們三個的婚姻,隻怕到時候真的會被皇上拿來聯姻,還是搶在他之前找個喜歡的女子成親才是真的。


    “怎麽不說話,朕的話你們聽見了嗎?”朝東悠遙冷冷的開口,三道聲音同時響起:“是,皇上。”


    朝東悠遙望著下首的三個臣子,雖然神態恭敬,但他知道這幾個男人並不是乖乖任人主宰的角色,隻怕每個人心裏已有所動作了,那樣最好,省得他費心又勞力的,現在他要去懲罰另一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想打破那個女人的淡漠,看看那層淡漠的外衣下,是怎生的驚慌失措,朝東悠遙的臉上閃爍不定,變化多端,卻是淩寒暴厭狂怒的,南宮月幽幽的歎息了一聲,他又怎麽會不明白皇上的心呢,隻能祈求皇後娘娘自求多福了,不過他南宮月有點佩服那個女人,一個女人敢公然挑釁皇上,光是那份膽識,就已是天下間少有的了,為了這份賞識,他認為自已有必要說些什麽?


    “皇上?”


    朝東悠遙漠的掃過去,眸光落在南宮月那張精致的美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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