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一陣大笑聲響起,聽起來令人直起雞皮疙瘩。


    對於這種公然欺負自家侍女的行為,淩仙子當然是不能忍的,當即豎起了手中的劍,劍鞘一陣嗡鳴。


    “咳咳……”青陽公子立刻偃旗息鼓,用力咳嗽了幾聲,不敢再笑。


    “好了,說正事,你們還要繼續查下去麽?那小子現在很可能已經不在這一帶了,至於去了哪裏,目前也是全無線索,找起來難度很大哦。”


    “查!”淩清竹簡單一個字,就為此後的動向拍了板,“青河穀計劃受挫,臨河縣縣令被殺,接下來一定會有一波瘋狂的報複!他現在的處境想必很艱難,能幫助他的隻有我們了,雖然不一定能找得到,但總要找一下,也算是盡了心吧。”


    “好好好,那我們就找吧,隻要是淩仙子的決定,我都雙手支持。~”青陽公子立馬搶著表態。


    “少獻殷勤!”朝顏瞪了他一眼,撇嘴道:“我家小姐可不像你身邊那些鶯鶯燕燕那麽好哄,你拍馬屁也沒用的。”


    “咳……這都什麽跟什麽呀?”青陽公子立馬露出了一副十分受傷的表情,“可憐我一顆純白如羽光明善良之心,你居然這麽揣度我……不行,我的心受傷了,需要迴去修養,你們自己去找吧。”


    “別!”朝顏聽他這麽一說,也有點慌。


    雖然她一向不大喜歡眼前這個紈絝浪蕩,沒事就喜歡往自家小姐身邊湊合的小白臉,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小諸葛”之名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此行有他陪伴在側,絕對有益處。


    “好了,你倆別鬧了。”淩清竹被他們弄得哭笑不得,不禁搖頭道:“要找人咱們就盡快出發,多一點時間便多一分希望。”


    “好。”青陽公子打了個響指,“那我建議咱們下一步去縣衙。”


    “為什麽?”朝顏忍不住皺起了眉,“他們縣太爺都死了,還去縣衙做什麽?”


    “這你就不懂了吧,縣太爺死了,還有師爺呢,師爺不在,還有捕頭呢,我就不信沒一個人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況且,我們還要順道去一趟大牢,看看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


    “嗯,有道理有道理。”


    “那就走吧。”淩清竹擺擺手,直接駕雲起飛。


    三人即刻出發,趕往縣衙。


    此時的縣衙早已不複往日威嚴,縣太爺都完蛋了,自然也升不了堂,隻能把大門關緊,對外界的聲音一概不理。


    給上麵的報告已經發出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兒的也到不了郡城,等那邊作出處理,更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所以,如今的縣衙就是一個空堂,擺設,由師爺和幾名小吏在裏麵撐場麵。


    淩仙子一行趕到,也懶得進去,直接打發青陽公子進去問話。


    她的指示,青陽公子自然無有不從,屁顛屁顛地就進去了。


    裏麵的人看到來了陌生人,都有點驚訝。


    不是說好的今天誰來都不開門麽,這個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青陽公子對他們可沒什麽耐心,直接亮出了東平郡守府的公令銅牌——這個小玩意兒,是他臨走之前特地從葉郡守家中順來的,對付這些小官小吏特別好使。


    吳師爺等人一看,登時嚇尿了,還以為他是上麵派下來的人呢,一個個都下跪磕頭,把地板磕得咚咚響。


    青陽公子順勢問起了昨天的事。


    一幫人麵露難色,均吞吞吐吐不敢說得太詳細。


    青陽公子也不囉嗦,冷笑一聲直接轉身就走。


    “大人請留步,請留步!”吳師爺慌了,立馬撲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


    青陽公子這才迴身道:“怎麽,你突然又恢複昨天的記憶了?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老實告訴我昨天發生了什麽,若有半分虛假,後果你們自己清楚!”


    “是,是……”吳師爺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強行鎮定下來,開始述說昨天的事。


    約摸一刻鍾之後,青陽公子重新走了出來,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向外麵的主仆二人轉述了一遍。


    聽完整件事的具體經過之後,朝顏怒目圓睜,當場拔劍出鞘,朝縣衙公堂衝去,瞧那架勢,似乎恨不得把公堂給拆了。


    “冷靜。”青陽公子及時地拉住了她,“如今首惡已死,拿這些跟班撒氣就沒必要了,還是先去找人吧。”


    “怎麽找?他母親已經被那狗官移交給青河穀了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的話,他斷然不會如此衝動的!”


    “是啊。”青陽公子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這種情況確實過分了,換成是我,我也忍不了,管他媽什麽縣太爺,照殺不誤!”


    “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呢?要從何入手啊?”


    “莫急,你現在是關心則亂,腦子都糊塗了,聽我的,深唿吸,平靜一下,然後跟著我走就好。”


    “你……你想到主意了?”


    “主意是沒有,不過我剛才問了一下青河穀在此地有沒有分部什麽的,那個師爺告訴我,離此二三十裏外,就有一個。”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說話間,三人駕起雲頭,齊齊朝城外出發,速度甚疾。


    他們走後,詠瑜仙子也現了身。


    她其實一直都在後麵跟著,全程了解最新情況,隻是一直不露麵而已。


    易辰的事,她越是挖掘,就越是好奇,了解越多,困惑也就越多。


    關於這小子的真實身份,如今已經成了一個疑點,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立刻就抓到麵前來好好問一問。


    可惜,這是不現實的,想要知道真相,還是隻能一步步來。


    想到這裏,詠瑜仙子咬咬牙,駕起一朵粉紅色的席雲,朝城外飛去。


    青河穀的臨河分部離此並不近,但對於這些修仙練道的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隨便趕一趕也就到了。


    可是,真到了之後,眼前的景象卻著實令他們大吃一驚!


    起初青陽公子還以為自己搞錯了方向,或者那個什麽鳥師爺跟自己說的全是假話。


    可他再一看,現場竟然還真有幾個青河穀的人——瞧他們的領口和袖口,標誌非常顯眼,絕對不會錯。


    “這……”朝顏盯著前方那個巨大無比的黑色深坑,一時間人都有點懵了。


    不止是她,就連之前一直嘻嘻哈哈,鎮定自若的青陽公子,此時也有點蒙圈。


    “靠!這到底是什麽鬼情況?誰他媽能給我解釋一下???”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了淩清竹。


    畢竟,淩仙子的冰雪聰明也是眾人皆知的,話少並不代表腦子轉得就慢,隻是不愛亂說而已。


    “小姐,這……”


    “厲害!”淩清竹一邊搖頭,一邊歎道:“此乃高手所為,用的應該是大錘、連枷、狼牙棒之類的鈍兵器,自上而下的一擊,直接將整座山穀夷為平地!此間眾生,自然一個不剩,全部死絕!”


    “嗯,好狠!”青陽公子也忍不住握拳在自己左手上敲了幾下,又道:“依你看,這究竟是哪一路的高手?”


    “不好說。”淩清竹搖了搖頭,抿唇道:“一般像這種猛惡的兵器,咱們宗門之人是不太會去練的,隻有軍中那些刺符武士才會選擇,好在戰場之上衝鋒陷陣,橫掃千軍。”


    “嗯,有道理,可照你這麽說的話,擁有如此實力的刺符武士,肯定已經是高階戰將了,等級應該有個九階十階吧,麾下至少統禦數萬兵士。試問他怎麽會丟下自己的軍營,孤身來到此處幹這種事?據我所知,這一帶附近可沒有什麽強力的軍隊駐紮呀。”


    “嗯,你說的這些我何嚐不知,隻是眼下我們掌握的信息有限,實在難以判斷。”


    “確實……”青陽公子搖了搖頭,神色又重新興奮起來,“你還別說,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我要是不把它搞個清楚明白,晚上迴去隻怕又要徹夜難眠。”


    “那你快點行動吧。”朝顏立馬催促起來。


    “別急,容我想想。”青陽公子伸出一根手指敲著太陽穴,半晌後忽然降落到地麵上,朝黑色巨坑走去。


    “站住!”附近的青河穀弟子發現了他,馬上厲聲大喝,同時拔出了武器。


    “別緊張。”青陽公子嘻嘻一笑,打了個響指。


    幾名青河穀的人立馬動彈不得,臉上表情呆若木雞,顯然是中了某種法術。


    “我來問你幾個問題,老實迴答,我就饒你不死。”青陽公子看著居中那人,臉上雖帶著笑,可一股恐怖的殺氣卻如同冰冷鋒利的鋼針,直直刺入了那人的識海!


    “閣……閣下請說,小人知……知無不言。”巨大的壓力之下,對方的心防直接失守,一張臉都恍惚了,眼神也變得空洞沒有焦點。


    “我問你,昨夜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可知情?”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些什麽?”


    “我……”那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恍恍惚惚地說了出來:“我們青河穀昨夜遭逢大難,多處分部都被夷為平地,損失慘重,目前正在查……查詢原因。”


    “什麽!??”


    一時間,地上的青陽公子,天上的淩清竹和朝顏,以及一直躲藏在暗處偷聽的詠瑜仙子,全都睜大了眼睛,感覺有點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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