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錢縣令嘴角一扯,冷笑道:“你現在徒逞口舌之利,有何意義?早點認罪伏法,倒也能爭取個寬大處理。”


    “是嗎,不知縣尊大人準備怎麽處理我?”


    錢縣令不答,轉而道:“小子,我聽說本屆科試你拿了三試第一,擁有榜首功名,各大宗門對你也是親眼有加,何不早日服個軟算了,總好過亡命天涯吧?隻要你點個頭,今夜闖進我府中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看見,如何?”


    “縣尊大人,你想多了吧?”易辰嗤然一笑,語氣驟然轉冷,“你看見沒看見,對我來說也沒什麽區別!”


    言罷,他手中烏光一閃,突然欺上前去,揮刀就砍!


    “大膽!”錢縣令大怒,當即丟出了一團方方正正的東西,正是官印!


    在古代,這玩意兒可是官員的信物,下屬官吏,很多都是認印不認人的,再加上錢縣令上任十年,辦過不少冤案,曆來風評不佳,恨他的人挺多,所以暗地裏放他冷箭的人也不少。


    作為一名既不是武者,也不是符籙師,腦袋還被很多“刁民”惦記的人,錢縣令怎敢鬆懈?官印這東西,一向都是貼身收藏的,就連睡覺也不敢離身。


    隻要有官印護持,這些蠢賊便動不了他,任憑叫得再兇,也不必放在眼裏。


    一印在手,錢縣令信心大增,當即喝道:“小賊,既然你這般冥頑不靈,那本官與你也沒什麽好說的,你這麽著急去見你娘,我這就送你去!”


    老天在上,他不提“你娘”二字還好,一說到易雲箴,某個家夥瞬間就紅了眼!


    白天的事,他都一一看著,一一記著,雖然沒現身動手,但不代表他心裏就沒火氣。


    這狗官倒好,似乎嫌這把火燒得還不夠旺,還要再澆一桶油,簡直是……


    “鐺!”烏牙短刀重重地砍在一麵黃澄澄的光壁上,光芒飛射,響聲大作!


    錢縣令嘿嘿冷笑,又多加了幾重銅牆鐵壁,同時不忘嘲諷:“小賊,你可以再用力一些,我倒要看看你的身子是不是鐵打的。”


    易辰此時的確是渾身酸痛——被銅牆鐵壁符的反傷符技給反的。


    之所以這麽幹,不是因為他天生喜歡受虐,而是想看看這個符技生效時的籙紋。


    隻要這些籙紋出現過,在空氣中留下擾動痕跡,他就能憑借靈犀之眼看見,進而記下來,迴頭多練幾遍,就能熟練掌握。


    錢縣令對此一無所知,還在叫囂。


    易辰冷笑一聲,召喚出焚天幡,朝前一丟。


    藍白相間的妖火蓬然閃亮,正麵擊中了半空中的官印。


    霎時間,妖火驟然散開,變成了一條淡淡薄薄的光流匹練,將官印嚴嚴實實地包了起來,緊緊裹住,不給它亂動。


    錢縣令眉頭一皺,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這……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突然感覺不到心神與官印之間的聯係了?就好像那是一個無主之物,與他姓錢的再無幹係。


    見……見鬼了!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兒?這臭小鬼到底耍了什麽手段?這也行!?


    霎時間,錢大人的心亂了!


    他承認自己現在有點慌,畢竟原本所能倚仗的,就隻有官印和青河穀派來的影衛,現在這兩樣都被對麵那小鬼給廢了,這讓他如何是好?


    別看這小鬼年紀小,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科試榜首,三道同修,武力值絕對崗崗的!


    而他呢,不過是一介書生,隻要沒了官印和狗腿子,就什麽也不是了。


    易辰一直在冷豔觀察錢大人臉上的表情變化,見狀不禁勾起了嘴角:“縣尊大人,您這是怎麽了?大冷的天,您穿得這麽少,怎麽還出了一臉的汗啊?”


    錢縣令閉口不答,腦子高速運轉,急急思考對策。


    易辰根本不給他機會,繼續跟他說話,打亂他思路:“莫非您是因為這個?”


    他順手指了指半空,隻見焚天幡裹著官印,放出藍白色的火焰一陣炙烤,很快就將官印表麵燒得黯淡無光,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灸炎封禁,就是這麽霸道!


    管你官印不官印的,碰到它都得老實點!


    “這……這是怎麽迴事?”錢縣令大驚失色,慌忙撲到地上,想去撿自己的官印。


    易辰抬腿就是一記上步踢,正踢在錢縣令的胸口正中處,登時讓他淩空飛起,狠狠地摔在了chuang板上!


    隻聽“哢嚓嚓”幾聲脆響,木製的chuang板斷成了兩截,錢縣令渾身火辣辣地疼,感覺屁.股都被摔成了八瓣。


    易辰俯身撿起官印,慢慢走到他麵前,語氣森然道:“你很想要這東西,是嗎?”


    “刁……刁民!”錢大人心中怒極,偏生又拿他沒什麽辦法,隻能嘴上出氣。


    易辰冷笑一聲,將官印拋了拋,又道:“那好吧,這玩意兒我沒收了,以後它就姓易,不姓錢了。”


    “你休想!”錢大人呸了一聲,吐口一口血沫,大罵道:“就你這膽大妄為,劣跡斑斑的小王八蛋,也想奪我官印?告訴你!做夢!我的官位乃是朝廷所賜,官印也是內廷頒發,你算什麽東西,也想……”


    話音未落,一團黑影就落在了他的麵門上,登時把他砸得頭暈眼花,鼻子差點都扁了。


    而作案兇器,正是易辰手中那枚一跳一跳的官印。


    錢大人說得對,他的確是沒辦法抹去靈契,讓官印跟他姓,但憑著灸炎封禁,卻可以在短期內使官印失去作用,變成一塊廢銅爛鐵。


    此時,官印在他手中,便跟一塊板磚無異——就是要用它來砸錢大人的臉!感覺賊爽!!~


    “怎麽樣,舒服麽?”這貨幹完壞事,還不忘嘲諷,“既然大人說我奪不走你的官印,那不妨你再試試,叫它兩聲,看它答不答你?~”


    錢大人咬咬牙,嚐試著在心中默念法咒,唿喚官印。


    可惜,他與官印之間的那股聯係已被灸炎封禁切斷,短時間內再怎麽喊,也是做無用功。


    錢大人不信邪,接連唿喚了二三十遍,可惜都石沉大海,沒收到一絲迴應的訊息。


    這一下,他的心徹底涼了!


    官印被奪,這以後可怎麽辦?


    就算能逃出生天,找人上報,把這小子殺頭一萬遍,也免不了一個弄丟官印的罪名啊!


    原本他臨河縣的收成、治安都是不錯的,近年來他這個縣尊大人已是提拔在望,可要是在這個關頭出了這種事,恐怕升官發財的機會就要拱手讓人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


    一時間,錢大人心亂如麻,腦海中飄過了一百個主意,就是無法決斷。


    易辰算著時間,一看他神色有異,立刻舉起官印“砰”的一下砸上去!砸得錢大人那是滿臉桃花開!


    “怎麽樣,現在信了沒有?機會我可給你了,你自己不爭氣,就不能怪到我頭上哦。”


    “不!我不信!!!”錢大人門牙都被打掉了,講話都漏風,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掙紮著喊道:“你……你這小賊,一定是用了什麽妖法!我不信!我不信!!!”


    “妖法嗎?”易辰自嘲地笑了笑,“您還真是聰明呢,事到如今,我也無所謂告訴您一些真相,我的確會一些妖法,可是那又怎麽樣呢?您就算知道了,又能拿我怎麽地呢!?”


    “你……你……”錢大人指著他,憤怒得說不出話來。


    “我怎麽了?”易辰冷笑一聲,眼瞳中泛起了一抹妖異的血紅,“莫非您得知真相,驚訝得失聲了?好,那我就再多透露一點,其實我並不是人呢,不信您仔細看。”


    他手一招,焚天幡立刻熾烈燃燒,火焰都舔到了天花板上!


    如此濃烈的妖氣,即使錢縣令五感再遲鈍,也不可能感受不到。


    “你……你……”往日裏威風八麵的縣尊大人,此時就好像一隻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母雞,隻會斷斷續續地重複這一個字。


    易辰收起火焰,淡淡道:“大人,您也看見了,我是妖,所以您千萬不要以為有個縣尊身份我就不敢動您,反正我是妖嘛,妖怪殘害人豈不是天經地義?到時候您的上級一定會給您評個烈士的,請您不要太擔心身後之事。”


    他的語氣自始至終都很淡,仿佛說的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錢大人越聽,心就越冷……


    老天在上,自己怎麽會惹上這麽一個冷血妖魔?本以為他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蘿卜頭,縱然有些才名,也沒什麽大不了,豈料扒開他的真麵目之後,竟然是這樣可怕的一個角色!


    易辰察顏觀色,又道:“至於您的夫人、孩子、姨太太們,放心,就不勞朝廷費心了,我一會兒就去幫你‘好好照顧’她們,保證讓她們個個都走得安詳。”


    “別!!!”錢大人忽然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道:“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好商量,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你母親我也可以幫忙搭救,隻求你不要動我的家人。”


    “哦?”易辰雙眉一挑,冷笑道:“看不出來,你倒還挺關心家人?”


    錢縣令咬緊牙關,閉口不答。


    易辰雙眼一瞪,音量驟然放大:“既如此,你在公堂之上,怎麽就沒考慮過這些?試問誰他媽沒有家人?你大筆一揮,人頭落地之時,可曾想過別人的妻兒會因此心如刀割,肝腸寸斷,從此以淚洗麵,孤苦伶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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