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


    “著賈氏前來見吾。”


    “諾!”


    不多時,雯賈來至壽仙宮。


    “大王,喚妾身前來所為何事?”


    “雯雯,你兒黃天化要下山了。當初他被青峰山清虛道德真君偷走,那是看上了黃天化的殺氣,收做徒弟替其擋劫。”


    尹受心情複雜,但還是努力拿捏著臉上的表情,說道:“你你孩子的親娘,黃飛虎是他親爹。若是那黃天化救活了父親,還要上陣的話,你親自去會他,將其捉拿迴來。”


    “為何?”


    雯賈不解。弄個拖油瓶迴來,大王怕是就更看不上她了。


    兒子跟著黃飛虎,不一定比在朝歌就差了。


    “寡人不是說清虛拿你兒擋災擋劫的麽,他必然會身死封神了。雖說去天庭當官也不錯,但總歸不如留在人間享受榮華富貴的好。”


    “你不隔應他?”


    “不會,我還會收他做禦兒幹殿下。”


    “好,那臣妾便去了。”


    ……


    黃天化奉師命下山,抓一把土揚在空中,往內一鑽,借土遁便到了朝歌城西。


    入軍帳救活父親黃飛虎,叔叔周紀,見自家父叔兄弟都在,獨獨不見母親,便道:“父親,你好狠心。”


    “這……”黃飛虎氣噎,不知如何迴答。


    “哼,待孩兒去救母親。”


    “我兒不可魯莽。”


    卻哪裏喊的住黃天化,人早已出營去了,黃飛虎放心不下,忙備牛提槍追了出去。


    兩軍陣前。


    陳桐又在耀武揚威,見黃飛虎未死,心下疑惑,又見一粉麵道童在側,便更加小心了。


    陣前見麵一頓口水噴完,便又跟黃飛虎鬥在一處,幾個迴合撥馬便走。


    黃飛虎不敢追,後邊黃天化道:“父親盡管去追,有孩兒在管教他不能傷你。”


    黃飛虎催牛搖槍趕了上去,陳桐故技重施,火龍鏢打出。卻是被黃天化祭起花籃給收了去。


    “黃口小兒,敢破吾道術?”


    陳桐大怒,裝逼大吼。心道:吾之機緣來也。


    卻是不再害怕,返身便又殺了迴去。


    擊!


    黃天化反手抽出背上莫邪寶劍,往陳桐一指,咕嚕!陳桐人頭落地。


    摘星樓。


    賈氏夫人看到黃天化模樣好似黃飛虎年輕時一般無二,便知那孩子是何人了。


    “本座去拿他。”


    “夫人且慢,此子乃我師兄清虛道德真君徒兒,有道術在身,更是牛犢出世,夫人不可擋。”


    申公豹提著打侯鞭,請令道:“貧道去拿他迴來。”


    “也好,不可傷其性命。”


    雯賈得大王賜下太阿劍防身,但母子至親刀兵相見也是不美。


    既然申公豹要去,卻是再好不過了。


    待申公豹行至西門戰場,黃飛虎正殺的周兵丟盔棄甲狼狽不堪。


    “國師?”


    “嗯,穩住本陣,貧道擒那小娃娃。”


    他是大王欽點仙魔戰場的總鎮主,出現仙道之人,自該他出馬才對。


    離了大營,行至戰場上,祭起打侯鞭拍死黃飛虎,氣壞了黃天化。


    “妖道,敢傷吾父,納命來。”


    黃天化大叫一聲,再次祭起莫邪劍,朝申公豹指來。


    “米粒之光,收!”


    申道長抖一抖袍袖,便將莫邪寶劍收了去。


    跨步到了黃天化身後,伸手便捏住了小娃娃的後脖子,提著迴了本陣。


    “殺!”


    張奎下令,商兵反撲,將西岐殺的大敗。


    迴到摘星樓上。申公豹把黃天化交給賈氏,“夫人,幸不辱命,給你爸把人拿了來。”


    “……”賈氏無語了。翻個白眼,提著黃天化下了摘星樓。


    “黃飛虎的真靈為何不收?”


    聞仲好奇的問。


    “貧道也是反骨崽兒,深知反骨崽的可怕,這種人不符合要求。”


    “善!”


    聞仲恍然。但他還是有點擔心的問道:“那黃天化不會也有反骨吧?”


    申公豹道:“有反骨最好,他先投西岐,正好棄暗投明,為我大商所用。”


    聞仲問:“就不保證他再反次商?”


    “那就不是反骨崽了,是轉骨崽。”


    申公豹肯定道:“黃家骨子裏是有驕傲的,絕不會反複。”


    壽仙宮。


    宮門外丹墀台下。


    黃天化臉上留著兩個大巴掌印,雙眼噴火,怒視雯賈。


    “孽障,小小年紀嘴巴便學的不幹不淨,再敢汙言穢語,割了你的舌頭。”


    賈氏夫人撳著太阿劍,已經撬開了黃天化的嘴巴。


    “哼!”


    可惜,黃天化寧折不彎,根本不在乎她的威脅。


    但他也不能開口說話了,劍尖在舌頭上抵著呢。


    宮門開啟,禦女仙官扶柳出現,看向雯賈,吐出一個字:“宣!”


    雯賈提著孽障進宮,扔到了大王麵前,“陛下,黃天化帶來了。”


    “還不快跪下!”


    “哼!”


    “好了,寡人跟他談談,夫人下去吧!”


    “臣妾告退。”


    賈氏夫人退下。


    尹受上下打量黃天化,見這小子真的跟黃飛虎小時候一模一樣。


    “天化,你父當初跟隨寡人時也是你這般年紀。”


    “哼!”


    “但他脾氣沒你這麽臭。”


    尹受笑道:“知道因為什麽嗎?”


    “哼!”


    “因為他有爹生有娘教,後來跟隨朕南征北戰立下了不世戰功。寡人封他鎮國武成王,與本王肩並肩。”


    “他功高封王並不為過,隻是你爺爺黃滾老將軍才不過一個總兵,寡人欲封賞老將軍養出一個好兒子,但他卻堅辭不受,依舊在外鎮守邊關。”


    “可你父呢,他離開了父母,單獨在外少了教養,便心高氣傲將什麽都不放眼裏了,藏在骨子裏的倔脾氣就發作了。”


    “但這些都不是他反商,犯上作亂的根本原因。”


    “……”


    黃天化不冷哼了,眼中出現了好奇和疑惑。


    父親身具高位,到底為何會造反?


    “天化,你師父清虛道德真君對吧?”


    “可知他為何在道號中添加‘道德’二字?”


    “……”黃天化不答。我那知道。


    “有句話叫‘我們沒有什麽,才會追求什麽’,你師父缺少道德,就把這兩個字放到了道號裏,告訴自己要勤修道德。”


    “你的師伯師叔們不少,廣成子、赤精子、太乙真人、黃龍真人、慈航道人、普賢真人,這些都是最厲害的。而文殊廣法天尊、清虛道德真君就差多了。文殊法力道行不行,便叫廣法,你師父道德缺失就叫道德真君。”


    “看你現在的樣子,誰都能看出來你缺少教養,毫無半點道德可言。”


    “哼!”


    “別哼,咱們可以打個賭。你出去轉一圈兒,不用報師門,說幾句話別人就能認出你是清虛教出來的。”


    “我不信。”


    “嗬嗬。這個先不說了,寡人問你,上山跟隨清虛學道幾年了?”


    “在你下山前,他可能告訴你是有父有母的孩子了嗎?”


    “天地君親師,老師排在最後。還有你問他是如何帶你上山的沒有,寡人告訴你,他是趁你父母不在時從鎮國府偷走的。”


    “傻孩子,你也見到武成王了。他可曾知道你的下落?”


    “孩子是娘親身上掉下的肉,你被人偷走,可知你娘有多傷心?”


    “扶柳,取麵鏡子來,讓他看看自己的樣子。”


    “諾!”


    “天化,好好調整下自己的素質,然後再去見你母親,不然會把她氣壞的。”


    “唉……好好的一個孩子糟踐了。”


    呃?


    見帝辛那滿臉可惜的樣兒,黃天化陷入了自我懷疑中:我真的如此不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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