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騎校場外,大眾演武區,此刻的傑帕德看著麵前才到他胸口的彥卿,一時間也是滿臉的疑惑。


    他知道仙舟人確實不能用臉判斷年齡,但讓他和一個孩子對打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介紹一下,這位是彥卿,是個正兒八經的天才,雖然說仙舟人不能看臉判斷年齡,可他實際上也就比你小幾歲。”


    麵對徐小陽的誇獎,彥卿倒是寵辱不驚,淡淡的點了點頭,接著扭頭對一旁的徐小陽問道


    “所以說,您是想讓我來試試這位朋友的斤量?”


    傑帕德聞言眉頭一皺,不僅是因為接下來要和小孩一樣的彥卿戰鬥,更是因為對方那好似什麽都不在乎的語氣,就仿佛是在說,打他就和鬧著玩一樣。


    “正是,再說我倆也好久沒碰過了,就讓我先在一旁觀察一下你的進步吧,別迴頭陰溝裏翻船嘍。”


    彥卿之所以會答應過來,就是因為徐小陽答應事後也與他打一場。畢竟指導賽嘛,武藝而言,在羅浮上能給他帶來進步的,除了鏡流也就徐小陽了。


    至於景元……隻能說全是神君強度,一劍下去就是骨架格擋,然後雷霆在此。


    不愧是智將啊,一手龜殼戰術玩的爐火純青,主打一個你別管君子不君子,好用就行。


    徐小陽退後數步,直到兩者之間隔了十餘米才停下,高唿道


    “開始吧!”


    作為被訓練的對象,傑帕德自然不好說什麽,隻能聽從指示,剛架起琴盒盾牌,深吸口氣,剛想說些戰前通名一類的話時,在他眼中,遠處的彥卿……


    消失了。


    下一刻,生死之間培養出的本能猛地就開始預警,隨即便是頭猛地一歪,一柄散發著冰寒之氣的長劍堪堪劃過他的臉頰,原本俊逸的臉上瞬間多出一道血痕。


    “如果我剛剛引爆,你已經死了。”


    後方的天空,彥卿負手立於飛劍之前,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口吻。


    鏡流對他說過,他的擅長方向主要是速度與敏捷哦技巧流派。既然如此,為何不主動把一個方向開發到極致,非要閑的沒事去廢腦子用飛劍?


    他的第一課就是,隻要能砍死人,一柄和六柄,都沒區別!


    傑帕德感受著臉頰上的疼痛,瞬間被驚出了一身冷汗,瞳孔也是微微收縮。


    仙舟人的對練都這麽兇殘的嗎?直接奔著命來的?


    對此,五星對練專家麥克阿陽表示:他們仙舟人是這樣的,隻要不是把腦子轟炸,僅僅是砍斷的話,還是能夠接迴去的。


    不過徐小陽沒喊停,傑帕德也是不敢再有絲毫大意,全身心的投入了對彥卿的觀察之中。


    但沒用,因為空中,是他完全觸碰不到的領域,隻要彥卿不下來,那對方就能玩死他。


    但他彥卿又豈是笨蛋?故意賣了兩個破綻後,自然也是發現了傑帕德的不對。


    確定了,他的對空手段應該很有限。


    念及至此,彥卿也是召喚出六柄飛劍,接連不斷的向著地上的傑帕德殺去。


    自古高打低,就有優勢,現在這高下立判,簡直就是純純的碾壓。


    至於對練?至於武德?


    彥卿已經看淡了。


    本身從小鍛煉不知天高海闊,直到鏡流的出現,擊碎無敵心,這一個月來,每天就更是隻剩一件事,那便是練劍。


    隻有那偶然間路過星槎海所聽到的話本內容,依舊令他念念不忘,也令他學會思考。


    無敵心有無敵心的好,然而這天下英雄多如繁星,那個敢稱無敵?又有那個敢言不敗!


    他悟了。


    萬般兵刃皆為手段,一切隻為求勝與殺伐。


    故而思考出劍的理由已經毫無意義,因為萬事皆虛。


    所以,他已經不會在意手段了,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可以吊著曾經的那個自己捶,並平靜的接受自己的失敗了。


    無非是成王敗寇罷了。


    哪有什麽完美的渾源如意,有的隻是念頭通達。


    兩人的搏鬥此刻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觀賞性了,在彥卿看透了傑帕德的斤兩後,也是變成了單方麵的碾壓。


    徐小陽無趣的看著隻能在飛劍之間不斷躲閃,偶爾才動用寒冰,結果還擋不下飛劍的傑帕德,大喊道


    “你冰就這麽用的?你體力耗得過人家嗎?”


    “你就隻會用盾牌嗎?別告訴我朗道家的人從小隻教了你如何耍琴盒。”


    “人家小孩都會凝冰成劍,你怎麽就這點出息,他會飛劍你也學啊!稀罕你那點命途之力啊?”


    徐小陽的話傳入傑帕德耳中,他又哪裏不知道應該怎麽做呢?卻隻能繼續苦笑應對。


    彥卿自然也從傑帕德的跟腳中看出了對方的屬性與命途,畢竟現在整個羅浮他一劍戳不破的東西著實有限。


    他一個化外民,幾乎不用想知道,手裏這琴盒,要麽是超星級別的軍用重金屬,要麽就是萬能的命途之力。


    結果也顯而易見不是嗎?


    他又不是對練npc,怎麽會給傑帕德慢慢學習的機會呢?整個人下一刻瞬間化作一抹殘影,趁著他躲閃的間隙落地,又如一道驚鴻,手中樸素的長劍裹挾著淩冽劍氣不留情麵的斬出。


    不留餘地!不給思考!每分每秒,都是徹頭徹尾的壓製!


    傑帕德這邊卻是要一邊閃躲著隨時可能襲擊的飛劍,即便知道彥卿已經落地,但又哪裏還有餘力組織攻擊?


    看著那向著他襲來的劍氣,以及那好似劍神在世的翩翩少年,傑帕德一咬牙,貝洛伯格人那永不不服輸的勁也是點燃了。


    命途之力,全功率爆發!


    大片的寒霜拔地而起,無論是飛劍,劍氣都被頃刻凍結。


    但形勢依舊無法逆轉,這世道啊……可不是說光憑爆種與意誌就有用的。


    眼前高大的冰壁被瞬息砍碎,還沒等傑帕德喘過氣來,稍微恢複一些體力,彥卿那接連不斷的攻擊便再次讓他認識到了實力之間的絕對差距。


    長劍刺過盾牌一側,將之一刀兩斷,傑帕德用了多年的琴盒宣告報廢。


    “你正手不精,反手無力。”


    彥卿負手間又喚出了三柄冰霜凝聚的劍刃,衝向已經失去了防禦能力的傑帕德,但他本人的動作裏卻依舊謹慎而淩厲。


    剛想用盾牌斷口作為武器,卻被那三柄角度刁鑽至極的飛劍給打斷,被迫舉起那半截盾牌反擊,卻被已經完成了近身的彥卿一擊迴身斬砍爆了身上的銀白鎧甲。


    “腳步鬆散,頭腦遲鈍,沒一個像樣的!”


    此刻的他,在經曆了無數的失敗過後,所出之劍,即為生死!故而,萬物皆允!


    “再迴去練練吧。”


    一劍收尾,到了最後,傑帕德都沒能從彥卿的壓製中找到破綻,組織反擊。


    那柄閃爍著寒芒的劍鋒,已經了他那覆蓋著命途之力的盾牌,也刺透了他的手臂,鋒刃直直的停在了傑帕德的麵前。


    皮膚上那絲絲涼意,以及那手腕上的疼痛感,無一不是在說明……


    他敗了。


    敗的很徹底。


    而徐小陽隻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又或是預料之中。


    被鏡流訓了一天,和訓了一個月,這實力差距能一樣嗎?


    他現在都敢說,如果純粹論劍技而言,那彥卿甚至已經到達了能和他六四開的程度,再加上這一套針對性的壓製戰術,以及那股子百無禁忌的感覺,真要和他打一場,那實際戰鬥力恐怕還會提升。


    不過沒關係,彥卿根正苗紅,無論走哪條路,於他而言都無所謂,命運已定。


    而他要看的,現在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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