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月七重振雄風,兩人也終於是踏進最後的門扉。


    “這個人的坐標不是由空間站發出的……”


    “脈搏和心跳很微弱,三月,準備人工唿吸。”


    一進來就聽到丹恆叫她名字,剛剛鼓起的氣勢瞬間一熄,常年以來的智商壓製讓她幾乎本能的想聽從一下。


    當她意識到不對時,卻看那原本應該是穹的位置上,一個頭戴銀白色兜帽的女孩,此刻正縮在那邊瑟瑟發抖。


    “也沒人告訴我遇到這種東西啊……嗚嗚嗚……我要迴憶庭……我要投訴……嗚嗚嗚……”


    看著瑟瑟發抖的女孩,三月七和徐小陽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相互表現出了相當的疑惑。


    “那什麽……你……還好嗎?”


    三月七看了眼對方,按照對方那身標誌性的著裝,應該是姬子姐曾經提到過的信使吧?


    為什麽流光憶庭的人會在這裏,而且很明顯她就是幹涉窮觀陣推演的元兇。


    而且……為什麽她看上去像是在害怕?


    三月七有些不解的縮迴了伸到一半的手,撓了撓蓬鬆的腦袋。


    頭好癢,感覺要長腦子了。


    徐小陽挑了下眉頭,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喂,憶者,摘下你的麵具。”


    聞言,那信使渾身一顫,整個人就和機器一樣,像是接受到指令般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不行!信使永遠不會摘下它的麵具!”


    這句話聽著有些激動,但更多是一種堅定,是某種教條般的約束?


    徐小陽如此分析著,就打算直接肢解這個憶者玩玩。


    看著不像什麽好人,再說了,哪怕他真肢解了,流光憶庭能冒著團滅的風險和他來戰?


    虛空浮動,那名信使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脖頸,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著,就這麽被提了起來。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明來意,不然就隻能委屈你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了。”


    這番話說出,整個記憶世界都仿佛被一層寒霜所籠罩,周遭能感知到的溫度都瞬間下降了一節。


    三月七看著那“可憐”的幕後黑手,突然覺得倒也不必如此兇殘……


    畢竟人家也沒說原因,自己也不知道,說不定……是有什麽更深層次的原因呢?


    “那個……小陽哥,要不先把人放下來?”


    三月七遲疑了一秒,有些底氣不足的開口道。


    徐小陽沒有看她,反而是將信使砸進牆中,四柄憑空生成的十字徑直架貫穿了她的四肢,將其固定在牆中,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三月,你遲疑了。”


    徐小陽淡淡道,同時開始了對信使的解析。


    遲疑引起分歧,分歧產生懷疑。


    懷疑一旦產生,一切都是錯誤。


    “我從來沒限製她說話的能力,而且她是憶質組成的,這點傷殺不死她,隻要在這片憶質的世界,得到充足的補充,他們就很難死亡。”


    說罷,一道暗紅色的結界展開,將整個房間與周圍進行了切割。


    這一刻,整個推演空間開始坍塌,既然逮到了知道相關信息的人,那徐小陽也不必守著窮觀陣了。


    “太卜大人,發現流光天君的信使,暫時隔絕推演,勿慮。”


    給外界的符玄發去最後一則消息,徐小陽再次看向那位信使,似乎是覺得還有些不穩,再次添加了五十層結界。


    “好了,隔絕了憶質的世界,現在你可以被殺死哦,好好談談吧?”


    三月七被這一通的操作搞得目瞪口呆,從徐小陽對她說話到結界展開不過兩秒時間。


    那信使似乎也有些懵逼,弱弱道


    “說……什麽?”


    這個恐怖的東西太嚇人了,麵對他總有種隨時會被分解成虛無的致命感!


    “好好說說三月七的情況,為什麽阻攔我們深入推演,理由,和目的。”


    這一刻,信使的視野中,徐小陽的背後閃過一瞬漆黑的九目巨獸,在第一隻猩紅的瞳孔看向她的瞬間,隻覺得一股名為“疼痛”的單純感覺久違的湧上心頭。


    自從化身憶質以後,已經多久沒有感受到疼痛了?


    不知道,但……


    會死!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奉命辦事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說到最後,信使的聲音甚至都帶上了一絲哭腔,顯然是委屈至極。


    誰懂啊,跑個腿被一個大佬逮住了,往死裏拿捏。


    “小陽哥,先等等……”


    天生善良的三月七自打有意識後就在星穹列車這種善良陣營,對宇宙真正的黑暗那有多少深刻的了解,僅僅是聽著對方那痛苦的語氣就覺得痛……


    在這種情況下,她甚至都開始為幕後黑手“求饒”了?


    “不,三月,你懂的少,我這次可以當做沒聽到,但身為朋友,我想我有義務告訴你。”


    徐小陽目光仍舊平淡,一隻手上,不知何時凝聚出了一層厚厚的能量屏障,抓上了那信使的麵具。


    “她……或者說這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屬於‘人’的氣息,沒有什麽感情波動,她所擁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能被感知的情緒,是一種單純的……記憶現象。”


    很難解釋,這是一種本能上的直感,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沒有屬於人的感覺。


    “不要……求求你……不要撕下我的臉……求求你……”


    又來了!


    徐小陽眉頭皺起。


    包括這求饒,沒有一絲一毫人類的特點,隻是一種常人會覺得同情的“感覺”


    他不是沒見過模因生命,倒不如說,在太卜司的收藏功法中,甚至存在一種模糊自身與精神世界邊界感的功法,到達頂點就能脫離肉身的桎梏,成為模因生命。


    這兩百年裏,他雖不說窮盡宇宙奇觀,好歹是銀河第一名校的優秀畢業生,應該也勉強能稱得上一句見多識廣,又不是沒見過模因生命,還交流過,但無一例外的是,哪怕是裂界生物,都會隱隱有昔日一絲屬於人的特性,而這個信使,確實一絲一毫都沒有!


    也就是下一刻,三月七終究還是過來拉住了徐小陽的手臂,但他卻是先一步,毫不猶豫的出手,將信使臉上的那一層,撕了下來。


    “不!!!”


    “■■■,■■■■”


    一陣語音不明的信息流自信使的“臉”下瘋狂湧出,徐小陽當即毫不猶豫的爆開那層能量手套,將三月七拉到身後,手指輕輕一揮,一道近乎絕對的屏障生成,將混亂的憶質亂流擋在前方,不得寸進。


    “三月,你還好嗎?”


    “三……”


    徐小陽一迴頭,卻發現,明明自己握著三月七,感覺不會錯,但……


    她整個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盡管……他手上,依舊有著“拉著三月七”的觸感……


    “憶質模糊,感官替換!”


    嗬……


    誰又能在虛實主宰麵前,悄無聲息的拉走一個人呢?


    “該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呢?”


    徐小陽咬牙道,要不是瞬間通過命運鎖定了三月七,並且確定了可以隨時傳送過去,不然他怕是要直接一個暴起給周圍憶質全部轟爛!


    “浮黎?”


    下一刻,數百層密集的結界解除,世界翻轉,猶如之前自己就身處於一片漆黑的立方體中。


    徐小陽赫然發現,他不知何時,竟然立於一片虛空之中。


    天上倒映著琉璃般的日月星辰,璀璨的彩光將這方世界照出夢幻而聖潔的朦朧感,腳下是一條自遠方而來,又不知通往何處的巨大河流。


    寬闊的長河波光粼粼,但若是仔細一看,竟能發現,這條河的一切,竟然都是由純粹的冰晶構成。


    冰晶長河,承載著難以想象的憶質翻湧,順著這條河流流淌的方向,徐小陽順著冰河的源頭望去。


    那是一座貫徹天地,亙古不變的冰晶帝王。


    祂靜靜的佇立於此,宛若永恆。


    “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不會有事,迴你該去的地方,外來者。”


    徐小陽嗬嗬一笑,手指捏出一道法訣。


    下一刻,原本應在太卜司的肉身直接消失。


    感受著完整的力量,徐小陽一隻手生成無形之刃,另一隻手掏出一張橙黃色的麵具,遙指浮黎。


    “我可以相信你,但你……”


    “又能付出什麽?”


    打劫?


    說什麽呢?


    記憶的星神,來親自找上門,記錄穿越者的記憶,這不是常識嗎?


    他都等了兩百年了。


    他喵的為什麽不來找他!


    浮黎一眼看穿,或者說直接讀懂了徐小陽的心思,仔細一聽,那與徐小陽一模一樣的聲音直接在他心中響起。


    隻不過……味有點衝。


    “你身上有阿哈的香水味?~”


    “還有古獸的餘威?~”


    “不該貪戀你的美?~”


    “想你又不敢坐陪?~蕪蕪?~”


    徐小陽的刀尖這一刻不由的下降了兩個半點,整個人陷入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沉默。


    這個浮黎……


    祂真的正經嗎?


    很懷疑。


    真不是阿哈跑來騙自己的嗎?


    一想到這……


    徐小陽看向浮黎的眼光,逐漸熾熱。


    浮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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