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隻是被禁了足,又不是死了,阮晚同墨南燭成親這般大的事怎麽可能不知道。


    墨久久原本正在院裏委屈地繡花,她的貼身丫鬟就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倒豆子似的把事情急急給她說了一遍。


    過程說得活靈活現,連這會兒聖旨到了府裏這種細節也沒放過,可把墨久久氣了個仰倒。


    她聽完丫鬟的話,花也繡不下去了,急忙臉色鐵青地去找了張氏,哭鬧著求她想想辦法。


    墨久久縱使重生而來手段通天也不過就是個閨中小姐。


    可還未出閣就往阮府上送信遞信物這種事可從來不是小事,一個不好就要搭上整個府裏所有姑娘的名聲。


    如若沒有張氏的默許,她辦起事來哪兒能這般輕易?


    張氏早早就知道了自家閨女對阮府的念想,也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沒少推波助瀾。


    可此時計劃落空,她一時也沒了主意。


    自己千嬌萬寵養到這麽大的女兒在她麵前哭得肝腸寸斷,她又怎麽忍得下心拒絕?


    所以即使明知不可為,她也還是帶著墨久久去找了墨明淵。


    墨明淵正因著彩禮的事煩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反頭就見張氏和墨久久蓮步款款地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朝著地上一跪就開始哭,求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應下這門親事。


    墨久久滿臉是淚,梨花帶雨,哭著說自己心悅阮小將軍已久,信物都已經同人換過了,此時這個親如何能成?


    墨明淵都讓她給氣笑了,冷笑著問,“信物呢?你把信物給我拿來!”


    墨久久一噎。


    她現在手上哪裏有什麽信物啊,她之前把東西交給墨南燭了,根本還沒來得及找他要。


    她正喏喏說不出話,墨明淵反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好,好得很。”


    他陰沉地一眼掃過旁邊的張氏,冷聲道,“你既然如此恨嫁,我看門外那個潑皮就很好,把你嫁過去也省了我的清靜!”


    張氏臉色一白,旁的再也不敢說,連忙跪著低頭求他收迴這話。


    那人賴在他們門口足足好些日,怎麽趕都不走,害得他們墨府上麵子裏子都丟盡了。


    若是當真把久久嫁過去了豈不是讓所有人看笑話?


    墨明淵袍角一甩,冷笑道,“我看倒是合適的很!”


    怪隻怪他這麽多年眼瞎,從不放在眼裏的嫡長子,驚世之才,眼見著就要超過他,問鼎朝堂,如今卻已同他離心。


    而他一直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女兒,卻是一個隻會拖後腿的蠢貨!


    墨久久讓他這話嚇破了膽了,一時別的話也不敢再說,一手捂著自己火辣辣的疼的臉,坐在地上沒敢起來,


    她死死低著頭不說話,心裏卻是氣得渾身發抖。


    阮晚……


    都怪阮晚!


    如果不是她這個賤人,她如何會落到這般境地!


    既然她的一輩子被他們兩人毀了個幹淨,她還有什麽好怕的?他們兩個也別想好過!


    她絕不讓他們兩個就這麽如願成親。


    張氏擦了擦臉上的淚,剛剛要伸手把女兒從地上拉起來,低頭卻見她臉上半點兒眼淚也無,反而眼中滿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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