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裏,一個麵容憔悴的女人不斷地流著眼淚,充滿血絲的眼睛直視鏡頭。


    “離婚的時候明或判給了我,我當時嫁人就退了圈,也沒分到多少財產…我一心撫養他,誰想到他嫌我沒錢……天天往他爸爸家跑呢?”


    “他們不是親兄妹……他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和明岑爭他爸爸的遺產……”


    “我身體不好,又沒有工作,我真的很需要一筆錢……但是他不肯,他眼睜睜地看著媽媽去死,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孩子會變成這樣…”


    女人哭得梨花帶雨,把不孝兒子的“罪行”一條又一條地往外蹦。


    緊隨這個視頻而來的,是另一個連本人都覺得震驚的視頻。


    畫麵裏的女孩穿著隊服坐在休息間裏,腳邊還放著一隻黑色行李箱,似乎是誰喊了一聲,她抬頭看去後就起身走出了房間。很快,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視頻裏,悄悄把一小瓶不明液體倒入放在桌上的杯子後,就迅速離開了。


    幾分鍾後,那杯被下了“料”的水被迴來的女孩喝了下去。


    兩個視頻拚湊出了一個賅人的“事實”。


    麵容憔悴的女人是明或的母親,病痛纏身卻無人問津。


    背後下藥的男人是明或,他和明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曾經的歌壇天王留下多少遺產,除了當事人,誰也不清楚。


    但是誰都知道娛樂圈有多撈錢。


    “這水也太深了吧?看著明或人模狗樣的,居然連自己的媽媽也不理??”


    “不然他怎麽會做出給繼妹下藥的事?馬上就是洲際賽了,一旦被查出,岑神可就要被禁賽了,運動員被禁賽就等於這輩子都被死死地釘上了洗不掉的汙點。”


    “就兩個不知道是啥玩意兒的視頻就在這給我們家哥哥潑髒水??哥哥他是什麽人我們這些陪著他的粉絲清楚,被哥哥看著長大的岑神也清楚!”


    “指路我們的旅途謝謝,哥哥有多寵岑神,岑神有多喜歡哥哥一看就知,沒血緣又怎樣啊?有些親情不是血緣也可以比它更真實。”


    “沒血緣還這麽寵才怪好不好?有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蛋,當年康悅嫁人了都不幹人事,離婚也活該,老了混成這樣更不值得同情。上梁不正下梁歪,這樣的人養出的兒子能好到哪去?”


    “就是,可能當年明之簡出的車禍還有他們母子倆的手筆呢!”


    “我去,不是吧這是,也太沒良心了吧?”


    明顯有人在網上引導輿論,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明或。


    明或的粉絲雖多,但也敵不過這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一時間,輿論成劍,欲墜深淵。


    *


    基地迎賓室。


    明或反複看著網上的視頻,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


    “所以,這就是你讓我留下的原因?”明或聲音低沉,眸色冷冷,“聞總?”


    對麵沙發上,穿著一身西裝的俊美男人長腿交疊,眉眼清冷似皓雪。


    “總得有個人留下。”容拂淡然道,“而且…你不是還沒能完全壓製住對方嗎?”


    “今天岑岑出發去m國,你肯定會來基地見她,你根本沒有不在場證明。”


    男人的聲音不急不緩,明明聲線平緩得如山間小溪,卻給人一種比之前更加不容忽視的威壓。


    如果說先前在商場上看到的聞野是鋒芒畢露的烈獅,那麽現在在他眼前神色漠然的聞野——


    就像俯視眾生的神祗。


    周身皆是不可靠近的冷疏,似乎無人能入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


    更加危險,亦更能令人心生懼意。


    明或深唿吸了一口氣,將手機屏幕按滅,薄唇抿成一條極不愉快的曲線:“你想趁機威脅我還是想從中得到什麽利益?”


    “你覺得我有必要這麽麻煩嗎?”容拂抬眸。


    男人白皙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敲著沙發扶手,窗外的陽光穿過長長的睫毛落在他漆黑的瞳孔裏:“我隻是不想讓她難過而已。”


    “如果你出事了,她肯定會哭。”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容拂唇瓣微勾,低聲笑了出來,“太難哄了,我不想她哭。”


    這抹難得的笑容讓明或恍了恍神,腦海裏忽然掠過一些奇怪又熟悉的畫麵,可沒等他看清,那些畫麵便消失不見了。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容拂的話,還是因為那突然出現的熟悉感。


    明或最終還是決定和容拂聯手。


    “康悅那個還好解決,關鍵是那個拍到我下藥的視頻。”明或揉著眉頭,很是不放心,“我雖然是進過休息間,但不可能給小岑下藥,可視頻裏的那個男人卻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甚至連身上穿的衣服也一模一樣。


    這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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