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讓我一人獨醉呀…”明岑放開他,伏在少年寬厚又微僵的胸膛上,低低地笑道,“是你將我從無情道拉了迴來的。”


    隻有你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時,我才能這般與你共沉淪。


    既已如此,那誰也別想清醒了。


    濃密的長睫如蝶翼般抖動著,辭鏡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薄而大的手掌微微僵硬地抓上她的背。


    低下頭看去,懷裏的人兒雙頰泛紅,唇瓣還帶著些許曖昧的水色,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更是漣漪層層,勾心又攝魂。


    辭鏡指尖一滯,頓時察覺到了明岑的異常。


    原本雀躍滾燙的心陡然冷了下來。


    俊美少年側目看著已經被眼前這一幕嚇到而停下的姑娘們,眉宇間帶著幾分陰鷙:“這裏的吃食加了什麽東西進去?”


    在場的姑娘們被這如利刃出鞘的視線給驚出了一身冷汗,聲音瑟瑟發抖:“在、在茶和酒裏…加了些給客人們助興的小東西…沒、沒毒的!”


    這助興的小東西是什麽,不用想就知道了。


    而先前明岑又喝了這麽多茶,剛剛還喝了酒,這分量明顯不小。


    辭鏡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冷聲道:“有解藥嗎?”


    “沒、沒有…”這種東西怎可能有解藥??


    辭鏡:“………”


    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辭鏡周身的氣壓更低了:“你們都出去!”


    聞言,懷裏的人兒忽然開口道:“…等等。”


    明岑指了指其中一個姑娘:“你的竹笛留下給我。”


    那個姑娘連忙把笛子放在桌子上,然後跟著一眾姐妹們腳步飛快地離開了廂房,活像自己身後有鬼追她似的。


    這迴是真的安靜了下來。


    明岑眯了眯眼,將竹笛拿了過來,還點著少年白晳的下巴:“知道在鳳凰一族裏,姑娘們對男子奏笛是什麽意思嗎?”


    也不等他迴答,明岑便直接接了上去:“是訴情。”


    在成年的那日,她偷偷地在深夜裏,在可以看到那人宮殿的湖旁,奏了此生第一首也是唯一的曲子。


    連讓他知道都不敢。


    如此的小心翼翼,卻又心甘情願。


    但現在她卻不願了,那麽卑微地愛著一個人,真的太痛苦了。


    明岑笑著道:“你可以給我吹一曲嗎?”


    她要他來。


    辭鏡將竹笛拿開:“弟子不會奏笛,但若是師尊想聽,弟子可以學。”


    明岑挑了挑眉,問道:“不騙我?”


    “不騙。”


    “好啊,我等著。”明岑突然圈住少年修長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處,“若你敢戲弄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騙你。”


    永遠都不會。


    辭鏡強忍著體內漸漸被勾起的穀欠火,試圖將纏在身上的人扒拉下來。


    才拉開了些許距離,卻又被明岑給清零了,灼熱的唿吸撲在他頸上的肌膚,惹得他心跳又快了幾拍。


    偏偏這人還不放過他,咬著自己的耳朵低低笑道:“差點就忘了,我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的。”


    辭鏡突起的喉結滾動著:“什麽秘密?”


    明岑眼眸半眯,朝他微微泛紅的耳朵吹了一口氣,緩緩地說了一句話。


    激得少年想要扯下她的手猛地一僵,隨後,漂亮的紅色從脖子一路蔓延到了頭頂。


    辭鏡眼眸漸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是在逼我…”


    未說出口的話盡數被明岑有些急促的吻給融化了,白袍漸鬆,那隻纖細瓷白的手已經探入衣襟,覆在少年的心髒處。


    辭鏡閉上眼,狠狠地摁著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將人壓了下去。


    *


    **


    等到明岑再次醒來時,已是迴到了靈舟。


    “唔…”疼痛感後知後覺地傳來,明岑忍不住低吟出來。


    她支起身子,給自己換了身衣裳後,昨晚的混亂便如潮水般湧入了腦海裏。


    明岑揉著眉心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半晌,她緩緩地雙手捂住臉。


    天啊……


    昨晚她說的那是什麽虎狼之詞??


    居、居然還強吻了人家??


    一想到少年給自己解媚藥的模樣,明岑的臉幾乎要冒煙了。


    雖然兩人的衣服都沒脫,更沒有做那一步。


    但是、但是…


    明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明岑的內心還在崩潰中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明岑被嚇得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仙君,您醒了嗎?”


    不是辭鏡的聲音,是蘇顧。


    明岑鬆了一口氣,理了理衣袍,說道:“醒了,你進來吧。”


    蘇顧應了一聲,便進了門:“仙君,因為大會即將開始,師尊便同其他弟子先去了,讓弟子留下照顧您,師尊說若仙君醒了便前往宣真寺。”


    雖然鬧了個大烏龍,但蘇顧還是憑著比自己住處的牆還要厚上幾分的臉皮,對著月長離各種討好認錯,在三年前成功拜入了她的門下。


    不過也並不奇怪,月長離看似古板嚴肅,其實是他們五人裏最容易心軟的人了。


    而且這少年的嘴有多甜,明岑也是領教過的。


    明岑微微頷首,又驚訝地問道:“我們已經到了晝山?”


    蘇顧應道:“今早便到了。”


    明岑:“那…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蘇顧:“仙君,已是午時了。”


    明岑:“………”


    明岑忍不住老臉一紅,虛咳道:“走,我們去宣真寺。”


    話畢,便直接抬腳快步離開了。


    修真三界最大的秘境——晝山,便在宣真寺附近。


    是以每當晝山秘境對外開放時,各大門派便會齊聚在宣真寺。


    而此行的領隊長老是月長離和明岑,但明岑主要是為了秘境中能治療自己身上舊傷的上品靈藥絳茴靈果而來。


    明岑的修為雖迴到了大乘大圓滿,但並不太穩定,偶爾還有反噬的現象。


    三年已過,她的修為停滯不前。


    這裏麵雖有舊傷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心魔未除。


    隻是師尊和師兄們都不肯放棄,但凡有些許用處的靈藥或法子都要一一試過。


    師尊查閱古籍,發現絳茴靈果能治被驚虛劍氣所造成的傷口,而這上品靈藥隻出於秘境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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