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夫人有備無患,讓奴才們給每隻大箱子的四麵都上了鎖,賊人要撬開箱子也很不容易,隻被戳壞了一個角,拿了兩個銀手鐲和一對銀簪子。”


    跟其他的比起來,這點東西不算貴重了。


    “隻是奴才查了一圈,都沒找到這個小賊……”林媽媽憂心忡忡道。


    柳月起身,跟著她去庫房查看了一下那個破損的角,看見上麵的劃痕,她就忍不住勾唇一笑。


    “我知道這個小賊是什麽人了,”她看向林媽媽,低聲吩咐道,“上迴太後賞賜了我一匣子的金簪玉釵,都拿出來,就擺在這隻箱子裏頭,顯眼一些。”


    禦賜的貴重之物,她倒要看看,那個人敢不敢偷!


    林媽媽便知道她是要引蛇出洞,連忙點了點頭,“是。”


    夜幕降臨,眾人熟睡時,隻見一抹身影,用綢布吊著,從府牆上下了地,隨後輕車熟路地摸進了庫房裏。


    她來到上一次用簪子劃開一道口子的箱子旁,隻見那道口子並未被采取什麽措施,不由得心中得意。


    蠢貨!東西被偷了都不知道!


    於是她伸手進去,摸到了幾支釵子,拿出來對著月光照了一下,是明晃晃的金子。


    這下發財了!


    她毫不客氣地抓了一把,收進自己的包袱裏,隨後再度來到牆邊的長綢布處。


    她爬到一半時,卻聽見有人高唿道:“抓賊啊!有賊來了!”


    蘇南玉頓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轉頭看過去,隻見一群人都從暗處竄了出來,朝自己逼近。


    她越驚慌失措,就越是手心出汗,使不上力氣,根本爬不上去。


    很快,她就被拽了下來,臉朝下摔在了泥地裏。


    “李大人,”柳月跟謝蘅在花廳中落座,向坐在一旁的刑部尚書李大人道,“你瞧,賊被當場抓獲了,偷的東西也都在這裏。要如何處置?”


    李大人看向地上蒙著臉,瑟瑟發抖的蘇南玉,隨後又看向那些偷的首飾。


    “既然是被當場抓住的,人贓並獲,那就按規矩處置吧!”


    蘇南玉顫顫巍巍地問了一句:“什麽……規矩?”


    “本朝律法有規定,”李大人冷聲道,“做賊者,要被杖責三十,砍去雙手,流放異地做苦役五年!”


    當然了,雙手都沒了,做的苦役自然也是苦中之苦的差事。


    比如被當牛使喚,去耕田之類的。


    “什麽?!”


    蘇南玉聽見要“砍去雙手”,整個人嚇得語調都變了,慌不擇言,“不會吧?哪有那麽嚴重……”


    李大人懶得跟她多說,示意差役把她帶下去受刑。


    “不!”蘇南玉慌忙摘下自己的麵紗,證明身份,“我是定陽侯夫人!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柳月跟謝蘅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浮現出笑意。


    就是要逼她承認身份。


    李大人仔細一看,還真是。隨後去看謝蘅的意思:“謝大人,您看……”


    “既然是大嫂,”謝蘅語氣冷淡地吩咐,“那就把太太跟大哥都請過來,看看他們願不願意保住大嫂。”


    柏氏跟謝錦過來時,麵色都不太好看。


    好好的睡在被窩裏,卻被兒媳婦(媳婦)的事情牽連,連夜趕來謝蘅府裏。


    結果到了一問,謝錦還以為她是犯了什麽別的事,誰知卻是偷東西!


    謝錦氣得當場臉就黑了:“我是少你吃了還是少你穿了?你敗家虧了那麽多錢,我也沒要你去補上吧?你竟然還來偷東西!”


    他怎麽就娶了這麽個上不得台麵的妻室!!


    謝錦說得不假,他雖然生氣,但畢竟想著愛了蘇南玉這麽久,衣食也都是給供應的,沒有差到哪裏去。


    隻是不許她離開正院而已。


    誰知道蘇南玉就急著去偷東西了!


    偷的還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二弟謝蘅家裏的,謝錦在朝堂上卯足了勁要追趕上他,媳婦就去偷他家的首飾,給他把臉都丟盡了!


    蘇南玉卻是錚錚有詞:“你還有臉說我?你當初說不會讓人欺負我,你老娘把我毒打了一頓,你連個屁都不知道放!是你先辜負了我,我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說白了,都怪你這個負心漢!”


    謝錦指著蘇南玉,氣得心口於堵,“你……你……”


    柏氏也是覺得荒唐,都是高門大戶,誰家兒媳能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


    她看到蘇南玉就煩透了,也不關心她愛死不死的,隻是擔心此事傳揚出去,會影響到自己兒子的名聲。


    娶了個媳婦做賊了,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柏氏這才看向柳月,語氣冷冽:“蘇南玉自己要做這偷雞摸狗的蠢事,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我不管!但這事,絕不能傳揚出去,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柳月聽見她頤指氣使的語氣就煩,還當自己是當初那個事事被她壓一頭的二兒媳?


    如今都分了家,自然也隻是當尋常親戚來往了。


    柳月就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別的倒也罷了,隻是這幾樣首飾都是太後娘娘賞賜給我的,禦賜之物。婆母你看,上麵有劃痕了,太後娘娘若問起來,我可是要照實說的。”


    不然,太後還以為是她存了不敬之心,故意毀壞的呢。


    柳月可不背這個黑鍋。


    聞言,柏氏忍不住皺緊眉尖,她也看見了蘇南玉笨手笨腳弄上的劃痕,但還是吩咐柳月道:“你就說不小心,太後娘娘不會怪罪你的!”


    柳月則朝遲疑道:“我府裏和刑部的人,這幾百號人,可是都看見大嫂偷盜東西了……”


    這個謊,圓不過去吧?


    柏氏聽見她這話,就是不會配合自己,把這事壓下的意思了,不由得惱羞成怒。


    “柳月!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我的兒媳,我作為你的婆母,如今說話都不管用了是吧?”


    柳月沒被她嚇著,轉過頭不說話了,把她當空氣。


    柏氏見她這樣,越發氣惱,指向謝蘅:“你若還當我是你母親,就趕緊管管這個無法無天的媳婦!”


    謝蘅卻也沒拿她當迴事:“月娘說得很對。太太若還把我當作你養大的兒子,怎麽不替我們想一想?若是太後真發了雷霆之怒,我們這無辜之人,又該如何承受?”


    “你!”


    柏氏意識到自己對謝蘅柳月兩口子的掌控下降了,也是感到一陣力不從心。


    都怪謝蘅太聰明了!


    從他小時候開始,柏氏每迴設計坑害他,他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


    長大後自己有了實力,等謝老爺一死,就毫不猶豫地翻臉了。


    早年間沒打下紮實的感情基礎,如今再想來扮演母子情深,讓他言聽計從,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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