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玉自然沒有證據,卻很不服氣地冷哼了一聲:“這管家一事,向來是你在做,不是你,難不成還能是我?”


    柳月迅速找到立足點反擊:“那就是沒有證據了,沒證據,大嫂子可把嘴巴放幹淨些。”


    說著,她這才看向柏氏,迴稟道:“柴媽媽會參與宴會籌備一事,月娘聽二嬸說,她提前跟您說了的,是您授意她也跟著來幫忙的……”


    這話便是將矛頭對準了沅氏,沅氏眼中劃過一抹慌亂,想不到她竟敢在這個時候咬自己一口。


    柏氏皺緊眉尖:“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


    沅氏……是不是想在壽宴上分一杯羹?


    柏氏想通了這一點,自然也就明白了為何沅氏要將柴媽媽塞進來,似笑非笑地看向一旁的沅氏:“二弟媳,好算計呀!”


    “你打量著我這管家的二兒媳年輕不懂事,就找準了時機,將自己的人塞過來,負責采買一事,好撈油水是嗎?”


    沅氏深吸一口氣,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心機手段還不如柏氏深沉,急功近利倒是比她強。


    沅氏惡狠狠地瞪了柳月一眼,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意來,解釋道:“大嫂,你我也是幾十年的妯娌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我?我怎麽會是那種工於心計,算計銀錢的人呢?”


    她頓了頓,往柳月身上甩鍋:“倒是侄媳婦,恐怕是你自己管家出了紕漏,才會急著說是我算計的吧?”


    柳月就露出幾分欲言又止,“二嬸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月娘做小輩的,不敢對長輩的吩咐加以質疑,也隻得照辦罷了。有了差錯,自然是我的不是。”


    她這話聽著像是承擔了責任,其實卻是在向眾人表明,此事是長輩的命令,把她夾在當間,受了夾心氣。


    承認是自己的過失,也是礙於長輩這座大山壓在頭頂,不得不道歉罷了。


    在場之人都是內宅沉浸多年的人精,很快反應過來,眾人看沅氏的目光,就不善幾分。


    “負責此事的管事媽媽,既然是這謝二太太的人,就說明一切都聽她的安排,謝二太太當真是老謀深算,一出事就往小輩身上甩鍋!”


    “可憐了謝二夫人,年紀輕輕就能管這麽一大家子的事,可偏偏有了事還要拿她出氣!”


    “謝家二郎不是侯夫人親生的兒子,恐怕是侯夫人故意拿管家的事情磋磨柳氏吧?”


    一時之間,眾人對此事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柏氏沉下了臉來,咬牙看向沅氏:“我何曾說過要你派人幫忙管這侯府的家事了?是你自己心裏奸詐,想趁亂分一杯羹吧!”


    聞言,沅氏也冷下臉,陰毒地剜了一眼柳月:“這些話都是你這個好兒媳婦說得,跟我有什麽關係?非得要扯上我?”


    “跟你無關,”柏氏質問她,“你的人怎麽會說有我的準許,幫著來打理家事?若不是你瞞上欺下,怎麽會鬧到這個地步?”


    “侯夫人說話留神,我瞞你什麽了……”沅氏想把柳月跟自己合謀圖利的事情說出來,又不好說,硬生生忍住了。


    柳月適時插嘴道:“二嬸既然說婆母沒說這話,那就是這柴媽媽自個的主意了?”


    事情已經出了,必得有一人來背鍋不可,如今看來,這個黑鍋非柴媽媽背不可。


    柴媽媽麵色煞白,立刻跪下磕頭不止:“二太太,二太太救救老奴!奴才都是聽了您的吩咐辦事的呀……”


    一語未了,如今的沅氏也知道保不住她了,少不得棄車保帥,上前就打了她一個耳光。


    “啪——”


    柴媽媽被打得偏過頭去,捂住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沅氏走近幾步,嗬斥道:“我何時教你為了一己私利如此騙人了?這等刁鑽的老奴,連我也被你騙了過去,我還當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竟然如此奸詐!”


    這就是割席了,把此番以權謀私的一切罪責推脫到柴媽媽頭上去。


    柏氏氣得不輕的模樣,皺眉道:“柴媽媽,你也是侍奉了幾十年的老人了,怎麽會犯下如此大錯!”說著,吩咐道:“把這刁鑽的老貨捆了,連夜送到莊子上去做粗活!”


    那柴媽媽見狀連忙唿救饒命,“老奴是冤枉的——”


    “柴媽媽當心些!”沅氏話語中透出一股威脅道,“你可還有兒子孫子在府上當差呢,難道你一人的罪責,也要害得他們一起被連累?”


    柴媽媽這才乖乖閉嘴,被兩個婆子捆了拖出門外去。


    這迴的風波,總算是了結了。


    柏氏掃了一眼沉著臉的沅氏,心中也知今日之事跟她脫不開關係,但沒有證據,還是到此為止了。


    雖然柴媽媽用陳舊的爛果幹代替了新鮮的果幹,以此來賺錢,但賺得也就一百多兩左右。柏氏派人查抄了柴媽媽的屋子,把首飾銀兩都拿了,算是彌補。


    幸而那吃了發黴果幹的貴婦不多,腹痛的夫人在請大夫看診過之後,也緩解了許久,柳月親自帶著林媽媽送她上馬車,又好言好語地道歉,方才送走了人。


    她轉身迴來,見四下裏無人,方才問了一聲林媽媽:“都清掃妥當了吧?”


    “是,夫人放心。”林媽媽謹慎地答道,“那賣果幹的鋪子老板,隻見過柴媽媽一人,跟我們沒關係。”


    柳月這才點了點頭,在迴儀如院的路上,卻見迴廊的拐角處,站著一抹身影。


    正是沅氏。


    沅氏仿佛在這裏等待已久,柳月見了微微一怔,很快自然地走上前去,唇角含笑地寒暄著:“怎麽二嬸還在這裏?雖然傍晚了,可還是天熱,二嬸也上了年紀,可別曬壞了嬸子,快些迴去歇息吧!”


    沅氏看著她唇角的一抹客氣的笑意,隻覺得渾身發冷。


    這個人怎麽能在輕而易舉地除掉了自己的心腹之後,還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八麵玲瓏地跟自己說笑?


    今日她會折損柴媽媽,全都是因為柳月兩麵三刀,說好了的事情卻不履行!


    “侄媳婦,”沅氏朝她陰冷道,“你婆母倒沒說錯你,果然是能幹厲害!”


    柳月彎唇,假裝聽不出她話語中的譏諷之意,謙虛道:“二嬸謬讚了,您比我年長,多了幾十年的智慧,我自然比不得二嬸跟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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