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懂，他到底看上你哪一點。”
這話來勢洶洶，配上蘇曼安的語氣和臉上的笑，我像被人當頭敲了一棒。
門外寂然無聲。剛才我出去時靳予城明明都還在，這一會兒也不知去哪裏了。
我握緊手心，沉然迴了句：“如果我沒有什麽讓他看得上的地方，那他的未婚妻也不會是我了。”
蘇曼安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麽說，微微愣了一下，沒有出聲。
身後突然有點動靜。我迴過頭，靳予城不知什麽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門口。
我心裏一緊，第一個反應就是剛才那句話肯定被他聽到了。
他看我一眼，隻跟蘇曼安招了招手：“出來。”
她走過去站到走廊裏，靳予城順手把門帶上了。
午後陽光斜斜照在腳邊，我呆呆立在那兒沒有動。外麵隱隱約約有聲音傳進來，我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麽，隻覺得心裏，確實有那麽點不好受。
突然發現，在和靳予城的關係裏，我真的很被動。從十多天前，他對我表明心意到今天，我莫名成了他的“未婚妻”，我一直都在被他牽著鼻子走。
他身上有太多我不了解的事，他周圍也有太多令我感到陌生的人，他下一步打算做什麽，我捉摸不透。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沒法抓住他，對現在的一切也沒有一點真實感。
但也許和一個強勢的人在一起就是這樣，沒有太多迴旋餘地，隻能一往無前。
不大一會兒，門又被推開，靳予城一個人走進來。
“剛才檢查結果怎樣，還好吧？”他完全沒有提蘇曼安，好像她根本沒來過一樣。
我點了下頭，隻低聲問：“你剛幹什麽去了？”
“出去抽支煙。”
“哦……”
醫院沒有設吸煙區。為抽口煙他肯定走了很遠，難怪這麽久才迴來。
我想了想說：“其實，也不用天天在這兒陪著了。我差不多好了，你在這裏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怎麽，這麽快就想趕我走了？”
我咬著唇，一言未發地轉過身。他看看我，像是想說什麽又沒開口。
下午一直到晚飯前，靳予城都坐在電腦前忙他的。我有點提不起精神，也沒說幾句話。
晚上，我早早躺下了。大概十點多熄燈時，才迷迷糊糊有點睡意。剛閉上眼，突然覺得背後一涼，有人掀開被子挨了過來。
我一下驚醒，耳邊，響起一個低沉聲音：“一個人睡冷。”
說完，靳予城就大模大樣在我身旁躺下了，還伸手替我掖了掖被子。
這麽拙劣的借口，竟然被他講得毫無愧色。
病房都是單人床，兩個人躺在上麵頓時擁擠起來。我小心地靠在床沿，盡量不碰到他，他動了一下，又往我這邊逼近一點。
“生氣了？”微熱氣息拂在耳邊，輕輕的三個字，我的心忽地懸了起來。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隻不過，什麽都沒說。
默了一會兒，我“嗯”了一聲。
“為什麽，因為蘇曼安？”
“嗯。”
黑暗和寂靜似乎讓人更容易麵對這樣的事，我睜眼盯著眼前一片黑，隻說：“我知道，她是你前女友。”
“……”
我有點心虛：“就算不是，你也跟她傳過緋聞。”
“緋聞？”靳予城一字一頓重複著這個詞，突然笑了，“那麽久遠的事，你怎麽知道的？”
“我——”我剛說出一個字，迴頭看到黑暗中他麵龐的輪廓，臉倏地紅了。
直接告訴他，我以前曾對他感興趣過，還在網上查過他？好像更讓人說不出口。
“是她告訴你的？”靳予城問。
“不是……”我搖搖頭，固執起來，“我就是知道。我不僅知道她，我還知道，你有過不止一個……像她那樣的女人。”
其實本不該問這些，大家都是成年人，誰沒有點過去？他說喜歡我，我也同意跟他在一起，無問東西隻看來路，才是成年人的相處方式。
可當蘇曼安那樣的人出現在我麵前，又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我沒法忽略掉她嘴角那抹笑。
好一陣子，靳予城沉默著沒說話。
安靜的病房裏，我隻感覺得到身後人唿吸的起伏。
“我知道，你肯定也有寂寞的時候……是我不該問，對不起。”我拽著被子蓋過半張臉，聲音很輕，“我隻是不希望，你現在還跟她有來往……”
“小宛。”他更低柔地叫了一聲，語氣很堅定，“現在，我隻有你。”
我張張嘴，沒發出聲音，他又說：“蘇曼安是晟輝旗下的藝人。而且今天我讓她來，是因為，她說她看到了紀夏。”
我一驚，很久才反應過來：“你不是說……她在美國嗎？”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又迴國了。蘇曼安說，前兩天在一個飯局上見到她了。她一切都好，就行了。”
“她也認識紀夏啊……”我幽幽問。他的世界裏，好像隻有我，才是個局外人似的。
“我不是想對你隱瞞什麽，隻是有些事，解釋起來太複雜。”靳予城扳著我的肩，讓我轉到他那邊，我平躺下來，他側身看著我，黯淡光線下眼神微微閃爍。
“確實，我跟蘇曼安傳過一段時間緋聞，不過都是假的。包括你說的‘別的女人’……隻是想用這種方式，讓紀夏死心，讓她別對我抱希望，讓她主動離開我的一種手段罷了。”
我的心好像揪成了一團。
他沉沉看著我，伸手撫過我額邊的發絲，目光卻不知落在何處。
“我知道，這樣做很卑劣。我算不上是個多好的人。”
我愣著沒說話，好一會兒低頭咽了咽口水：“你想讓她離開你，是因為許律嗎？因為他也喜歡紀夏？”
“是，有這方麵的原因。”靳予城頓了很久，才接著說下去，“是許律先認識紀夏的。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跟他開過一個玩笑，一定要把自己喜歡的女孩第一時間介紹給對方認識。那年他特意約我出來，帶紀夏見我，誰知道後來……”
聽他提起這些，我抿著嘴角，好不容易才把眼裏不停湧上來的淚意忍迴去。
這件事我知道，許律也跟我說過，隻是當時我還不太相信。
所以，靳予城那時帶我去皇庭國際，去見剛從國外迴來的許律，真的是因為，他對我動心了……？
這話來勢洶洶，配上蘇曼安的語氣和臉上的笑，我像被人當頭敲了一棒。
門外寂然無聲。剛才我出去時靳予城明明都還在，這一會兒也不知去哪裏了。
我握緊手心，沉然迴了句：“如果我沒有什麽讓他看得上的地方，那他的未婚妻也不會是我了。”
蘇曼安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麽說，微微愣了一下，沒有出聲。
身後突然有點動靜。我迴過頭，靳予城不知什麽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門口。
我心裏一緊，第一個反應就是剛才那句話肯定被他聽到了。
他看我一眼，隻跟蘇曼安招了招手：“出來。”
她走過去站到走廊裏，靳予城順手把門帶上了。
午後陽光斜斜照在腳邊，我呆呆立在那兒沒有動。外麵隱隱約約有聲音傳進來，我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麽，隻覺得心裏，確實有那麽點不好受。
突然發現，在和靳予城的關係裏，我真的很被動。從十多天前，他對我表明心意到今天，我莫名成了他的“未婚妻”，我一直都在被他牽著鼻子走。
他身上有太多我不了解的事，他周圍也有太多令我感到陌生的人，他下一步打算做什麽，我捉摸不透。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沒法抓住他，對現在的一切也沒有一點真實感。
但也許和一個強勢的人在一起就是這樣，沒有太多迴旋餘地，隻能一往無前。
不大一會兒，門又被推開，靳予城一個人走進來。
“剛才檢查結果怎樣，還好吧？”他完全沒有提蘇曼安，好像她根本沒來過一樣。
我點了下頭，隻低聲問：“你剛幹什麽去了？”
“出去抽支煙。”
“哦……”
醫院沒有設吸煙區。為抽口煙他肯定走了很遠，難怪這麽久才迴來。
我想了想說：“其實，也不用天天在這兒陪著了。我差不多好了，你在這裏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怎麽，這麽快就想趕我走了？”
我咬著唇，一言未發地轉過身。他看看我，像是想說什麽又沒開口。
下午一直到晚飯前，靳予城都坐在電腦前忙他的。我有點提不起精神，也沒說幾句話。
晚上，我早早躺下了。大概十點多熄燈時，才迷迷糊糊有點睡意。剛閉上眼，突然覺得背後一涼，有人掀開被子挨了過來。
我一下驚醒，耳邊，響起一個低沉聲音：“一個人睡冷。”
說完，靳予城就大模大樣在我身旁躺下了，還伸手替我掖了掖被子。
這麽拙劣的借口，竟然被他講得毫無愧色。
病房都是單人床，兩個人躺在上麵頓時擁擠起來。我小心地靠在床沿，盡量不碰到他，他動了一下，又往我這邊逼近一點。
“生氣了？”微熱氣息拂在耳邊，輕輕的三個字，我的心忽地懸了起來。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隻不過，什麽都沒說。
默了一會兒，我“嗯”了一聲。
“為什麽，因為蘇曼安？”
“嗯。”
黑暗和寂靜似乎讓人更容易麵對這樣的事，我睜眼盯著眼前一片黑，隻說：“我知道，她是你前女友。”
“……”
我有點心虛：“就算不是，你也跟她傳過緋聞。”
“緋聞？”靳予城一字一頓重複著這個詞，突然笑了，“那麽久遠的事，你怎麽知道的？”
“我——”我剛說出一個字，迴頭看到黑暗中他麵龐的輪廓，臉倏地紅了。
直接告訴他，我以前曾對他感興趣過，還在網上查過他？好像更讓人說不出口。
“是她告訴你的？”靳予城問。
“不是……”我搖搖頭，固執起來，“我就是知道。我不僅知道她，我還知道，你有過不止一個……像她那樣的女人。”
其實本不該問這些，大家都是成年人，誰沒有點過去？他說喜歡我，我也同意跟他在一起，無問東西隻看來路，才是成年人的相處方式。
可當蘇曼安那樣的人出現在我麵前，又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我沒法忽略掉她嘴角那抹笑。
好一陣子，靳予城沉默著沒說話。
安靜的病房裏，我隻感覺得到身後人唿吸的起伏。
“我知道，你肯定也有寂寞的時候……是我不該問，對不起。”我拽著被子蓋過半張臉，聲音很輕，“我隻是不希望，你現在還跟她有來往……”
“小宛。”他更低柔地叫了一聲，語氣很堅定，“現在，我隻有你。”
我張張嘴，沒發出聲音，他又說：“蘇曼安是晟輝旗下的藝人。而且今天我讓她來，是因為，她說她看到了紀夏。”
我一驚，很久才反應過來：“你不是說……她在美國嗎？”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又迴國了。蘇曼安說，前兩天在一個飯局上見到她了。她一切都好，就行了。”
“她也認識紀夏啊……”我幽幽問。他的世界裏，好像隻有我，才是個局外人似的。
“我不是想對你隱瞞什麽，隻是有些事，解釋起來太複雜。”靳予城扳著我的肩，讓我轉到他那邊，我平躺下來，他側身看著我，黯淡光線下眼神微微閃爍。
“確實，我跟蘇曼安傳過一段時間緋聞，不過都是假的。包括你說的‘別的女人’……隻是想用這種方式，讓紀夏死心，讓她別對我抱希望，讓她主動離開我的一種手段罷了。”
我的心好像揪成了一團。
他沉沉看著我，伸手撫過我額邊的發絲，目光卻不知落在何處。
“我知道，這樣做很卑劣。我算不上是個多好的人。”
我愣著沒說話，好一會兒低頭咽了咽口水：“你想讓她離開你，是因為許律嗎？因為他也喜歡紀夏？”
“是，有這方麵的原因。”靳予城頓了很久，才接著說下去，“是許律先認識紀夏的。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跟他開過一個玩笑，一定要把自己喜歡的女孩第一時間介紹給對方認識。那年他特意約我出來，帶紀夏見我，誰知道後來……”
聽他提起這些，我抿著嘴角，好不容易才把眼裏不停湧上來的淚意忍迴去。
這件事我知道，許律也跟我說過，隻是當時我還不太相信。
所以，靳予城那時帶我去皇庭國際，去見剛從國外迴來的許律，真的是因為，他對我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