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對公主的忠心,無人可比。”他輕柔的抱起骨灰罐,小心翼翼的詢問,“公主給屬下一個特別的恩賜,好不好?”


    “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都給你!”楚含玉承諾著,可他什麽都聽不到。


    “公主這一身都沒有招夫婿,到黃泉說不定會寂寞,公主不如招屬下做駙馬,讓屬下繼續陪伴公主。”他眷意的笑著,帶著幾分討好,幾分羞澀,幾分不安,幾分彷徨。


    楚含玉掩麵哭泣,徹底沒了話語。


    “公主不說話,屬下就但公主允了。”


    空曠的大殿中,沒有任何迴應。


    他癡癡的笑了,開心的將骨灰盒抱入懷中,仿佛抱著心愛的情人。


    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又補充道:“屬下對公主的心,天地可鑒。到了黃泉……公主不能不要屬下。”


    得到楚含玉的“默認”,墨炔脫下了一直不變的黑衣,換上一身奪目的紅衣。


    那日,他一邊換衣服,一邊對笑著對床榻上的骨灰罐說:“公主,其實為夫一點也不喜歡黑色,他總算提醒著屬下的身份,讓屬下不敢宵想公主。”


    換上紅衣的他,沒有任何逗留,就那麽抱著骨灰罐,坐上準備好的鑾駕,啟程去皇陵,抱著骨灰罐,永遠沉睡在了棺槨裏。


    楚含玉站在棺槨變,看著棺槨慢慢合上,紅衣白發的男子,安靜的閉著眼睛,心痛不已。


    比萬箭穿心時還痛一百倍。


    -


    “公主。”墨炔低聲喚著,為楚含玉擦拭不斷流淌的眼淚。


    她似乎做了一個悲傷的夢,嗚咽著湊齊,擦不幹的眼淚不斷從眼角劃落。


    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悲傷,她還叫著他的名字,帶著絕望與纏綿。


    心疼這樣的她,心裏又隱隱感到開心。


    這樣,是不是就說明在她的心裏,他也不是那麽無關緊要。


    “公主,公主,我的公主……”他靜靜的將她攬入懷中,和她頭靠頭,聽著她的呢喃囈語。


    “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都給你……”囈語的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墨炔瞪大眼睛,更加用力抱緊楚含玉。


    “公主是對我說的嗎?”他歡喜的將頭埋在她的頸間,唇角緩緩扯起一抹妖嬈邪魅的絕笑,“現在隻有我與公主,我就當公主是對我說的。”


    ……


    楚含玉這一場高燒,嚇壞了許多人,就連宮裏的皇帝都擔心不已,但半夜了還派人來公主府詢問情況。


    楚含玉糾纏在前世的夢中,一直無法擺脫。


    直到親眼看著滿頭白發的紅衣墨炔永遠被封閉在暗黑的棺槨中,她的思緒才迴到現實。


    再次睜開眼,恍若隔世。


    “公主,你醒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他。


    第一道聲音也屬於他。


    “墨炔。”楚含玉蒼白的臉上,是虛弱的笑,眼睛卻亮亮的,仿佛纏綿著秋水。


    “公主,可有哪裏不舒服?”墨炔擔心詢問。


    “我愛你。”楚含玉對他露出一個從未有過的溫柔微笑。


    墨炔身子一僵。


    “公主,你……”墨炔的目光略帶忐忑的看著楚含玉,試探性的詢問,“你剛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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