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母後。”楚含玉的眼底閃過一絲晦暗,歎了一口氣,彎下膝蓋,直視少年,溫聲道:“是皇姐的錯,皇姐不該兇小羽。這樣吧,皇姐把陳嬤嬤留給宮裏照顧小羽,陳嬤嬤是宮裏的老人了,深知宮中規矩,也能幫扶小羽。”


    楚羽瑄聞言,瞥了一眼楚含玉身邊站著的陳嬤嬤,連忙擺手。“不用了皇姐,我以後會注意言行的,不過再亂說話了。”


    “不是注意,而是必須小心。”楚含玉冷冷打算想要開口的兩個當事人,“我在宮外,照服不到你和幕後,有陳嬤嬤在,我也放心些。”


    陳嬤嬤是皇後賜下的,楚含玉順便還甩了皇後一句,“兒臣知道母後擔心兒臣在宮外的生活,但母後應該把更多心思放在小羽身上,他才是我們未來的倚靠。”


    一句話,賭得所有人啞口無言。


    甩掉陳嬤嬤這個小膈應,楚含玉揮一揮衣袖,帶著一顆櫻桃。


    宮殿中,隻剩下皇後自己的人和楚羽瑄、陳嬤嬤。


    “母後,你說皇姐這是什麽意思?”小少年瞅著楚含玉的背影,臉色不太好看。


    皇後諷刺嗤笑,“不管她怎麽想,現在正是立儲的關鍵時刻,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惹你皇姐不高興。”


    “知道了。”楚羽瑄瞥了低頭立在一旁的陳嬤嬤,心裏有些不高興。


    雖然皇姐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但他總感覺,不似以前那般親近了。


    他很懷疑,是不是陳嬤嬤這露了馬腳。


    皇後瞥了陳嬤嬤一眼,心裏也不太開心,隨手打發,“既然是公主的意思,你便去九殿下那伺候吧!”


    皇後當初將陳嬤嬤派到楚含玉身邊,是想通過陳嬤嬤鏈接母子關係,不要因為宮門的阻隔,讓這份母子情生分了。


    可這個在宮裏圓滑的陳嬤嬤,居然一點事沒辦成。


    “是。”陳嬤嬤恭敬應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兩位靠山給討厭了。


    -


    楚含玉徑直去了禦書房,發現老皇帝還沒下早朝。


    想著現在也進不去禦書房,便轉身去了金鑾殿那邊,打算隨便走走。


    冬日的皇宮蕭條空曠,以前楚含玉並不覺得,可自從去了宮外生活,見慣了那多姿多彩的琳琅街道,她便不喜歡這輝煌得像個巨大籠子的皇宮。


    前世,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願意把自己關在這籠中,也不願享受海闊天空。


    這一世,她卻明白了。


    楚含玉到金鑾殿的時候,正好早朝結束,眾多穿著官服的大臣從金鑾殿中走出來,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正壓低聲音說著什麽。


    楚含玉正好站在一個拐角處,屬於視覺轄區,很輕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原來,今天早朝拖到現在,又是因為立儲的事。


    現在的朝堂,一部分支持三皇子楚薑然,一部分支持九皇子楚羽瑄,還有很小一部分則保持中立。


    除此之外,其他皇子也都在努力展現自己的存在感。


    三皇子楚薑然的母妃是德妃,後家很是強大,還有部分兵權,迎麵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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