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被鮮血侵滿。


    白術將手伸到身後,握住刀柄,那一瞬間,她的手就像握住了燒紅的鐵塊,灼熱疼痛。


    她緊咬牙關,將插入後背的匕首狠狠拔了出來。


    一把刻滿符文的匕首,一看就知道是對付妖怪的法器。


    “這就是你的對不起?”白術看著匕首,蒼涼的笑了,“我那麽相信你。”


    “人妖殊途,你這妖孽,休想禍害人間。”老道士一把扯開蘇青衿,提著桃木劍就朝著白術劈砍過來。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管我的事?”白術徹底怒了,她猛的揮手,“蓮火”爆射而出,瞬間將老道士吞沒。


    一眨眼的功夫,活生生一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小道士腿都嚇軟了。


    顫抖著不斷後退。


    盛怒之下的白術,哪裏肯放過這些毀壞她美好生活的人。


    蘇青衿看出了白術的意圖,率先站到小道士身前,將他擋在了身後。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白術冷笑,“一個不愛我的人,我留著也沒用。”


    “他們說你以前是在百裏外那個清源山修煉,你還是迴去吧!”蘇青衿沉默的垂著眼眸,整個人僵硬得像一座冰雕。


    在女孩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晦暗深沉如濃墨。


    靜了半晌,緩緩磨出一個悲傷的微笑,“你要好好修煉,別亂跑。”


    “因為人妖殊途?”白術嗤笑,覺得無比可笑,“你走吧,十年後我再來找你。你就去好好看看,這人世間,是否真的有人比我對你更好。”


    白術擺擺手,轉身迴房。


    她也需要好好想想了。


    一直以來的順利,似乎讓她忘記了,擁有了獨立意識的靈魂碎片,其實也算是一個單獨的人。


    而不是,失憶的愛人。


    蘇青衿緊握拳頭,看著白術的背影,以及她後背的傷口,眼睛慢慢紅了。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迴轉身走了。


    白術對此,默然不語。


    她關上門,靜靜的坐在桌前。


    她需要思考,需要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在強大,也有血有肉。


    被辜負,被欺騙,被傷害。


    她也是會疼的,也會想要知道到底為什麽!


    -


    一個月後,出嫁的湄再次迴到了百花樓。


    三天後,城主以左手掌為代價,獲得了湄的初夜。


    艾菊推開門,走了進來。


    看到白術,她不滿的抱怨,“你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喝茶!現在外麵都鬧翻天了。”


    “哦?發生了什麽嗎?”白術順手倒了一杯放到桌子的另一麵。


    艾菊坐下,狠狠灌下茶水,“城主夫人帶人鬧上門來了。”


    白術嗤笑,“為什麽?因為我睡了她男人,還是因為我砍了她男人的手?”


    艾菊扶額,“我以為你隻是說說,沒想到會真的砍了城主的手掌。我剛成為老鴇,掌管百花樓,你這樣我會很為難。”


    “代價可是城主他自己當著眾人的麵允諾下的,你怕什麽?”白術給艾菊續杯,衣服毫不在乎的樣子。


    艾菊見白術像牛脾氣一樣倔,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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