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多禦林軍齊齊跪下。


    老皇帝的目光轉移,落在白術身上。


    夜殤玨手臂上移,長長的袖子遮擋住老皇帝的窺探。


    老皇帝收迴目光,自然一笑,“想來國師必定受了驚擾,朕就不打擾國師了。”


    臨走前,老皇帝壓低聲音誠懇道:“朕之前的提議,希望國師好好考慮,落月國雖然比不得南蟄國,但朕對國師的尊崇,卻是誰都比不得的。”


    老國王前腳剛走,後腳宮女太監就拿著帕子、端著水過來,速度飛閃的清理現場。


    夜殤玨隻是淡淡瞥了一眼,拉著白術的小手手走了走了。


    男人紅唇妖嬈,冰冷且無情。


    還活著的侍童盯著地上被一刀斃命的另一位侍童,眼神呆滯,麵色蒼白。


    夜殤玨拉著白術,都快迴主殿了,侍童才像是反應過來,朝著兩人飛奔而來。


    侍童跑到兩人麵前。


    第一次,他大膽的站到了夜殤玨麵前,攔住了這個在他心中如神邸一般的男人,一雙黑眸蘊含水霧。


    國師大人一襲血紅錦袍,袍子上繡著神秘古老的圖騰,姿態散漫,神態怡然自得。


    舉手投足間,卻又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


    侍童害怕,心中生出膽怯。


    可想到那個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朋友,還是鼓足勇氣,努力開口,用顫抖的聲音問:“為什麽?”


    夜殤玨鳳眸微眯,淡淡掃了侍童一眼,深深瞳眸顯得淡漠無比,“讓開。”


    簡單兩個字,卻像是炸彈,在侍童心中炸開。


    夜殤玨的冷漠,深深刺痛了他。


    “國師大人,您明明可以救星語的。為什麽卻放任不管?”侍童緊緊咬著唇瓣,努力讓眼眶中的淚水不落下來。


    星語!


    都這麽久了,白術才知道,那個侍童叫星語。


    夜殤玨勾起唇角,明明在笑,眼中卻是一片冰冷,還帶著一絲不耐煩。


    他抬起手,圖騰在他臉上漸漸浮現,水流在他之間匯聚穿梭。


    他要殺了侍童。


    侍童驚恐的看著像有生命般在夜殤玨指尖穿梭玩耍的水流,額頭冷汗連連,連連後退。


    心中可以救苦救難的神,在這一刻,開始坍塌。


    白術一把抓住夜殤玨的手。


    “你先進去,這裏交給我。”白術衝夜殤玨眨了眨眼睛,睫毛微卷微翹,濃密如蝴蝶的翅膀。


    偏偏,做出這麽調皮可愛動作的女子,是一個麵癱。


    夜殤玨揉揉太陽穴,收起外放的圖騰力量,“一個可有可無的下人,你不必多言。”


    丟下這麽一句無情的話,夜殤玨走了,留下一個絕情的紅色背影。


    再而衰,三而竭。


    這麽一番下來,侍童最開始的膽量徹底沒了。


    夜殤玨一走,他就像徹底失去了力氣,癱軟在地上。


    “想問什麽,我可以迴答你。”白術悠哉哉開口。


    不過這種悠哉因為麵癱的表情,一點也沒被侍童感受到。


    “你這個妖女,若不是你勾引國師,國師又怎麽任由星語被殺?”


    侍童惡狠狠的瞪著白術,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眼中殺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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