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畫的是鬆鼠嗎?”白術好奇問。


    慕謹淵點點頭,對小姑娘露出一個幹淨的微笑,“畫的是你。”


    白術眼睛一亮,屁股離開凳子,手卻沒離開桌麵,身子努力往前傾,湊上去看。


    慕謹淵分出些許目光給少女。


    從那雙靈動的眼睛開始,一隻軟乎乎的可愛小鬆鼠躍然紙上。


    慕謹淵調試朱砂色的顏料,一點點給那火紅的漂亮尾巴上色。


    “為什麽你和別的鬆鼠顏色不一樣?”慕謹淵突然感到好奇。


    白術撓撓頭,不明白慕謹淵的意思。


    慕謹淵隻好詳細解釋,“天賜山外麵的鬆鼠大多都是灰黑色,偶爾有些毛發偏紅,但我從未聽說過白色,更沒有像你尾巴一樣漂亮的朱紅色。”


    “天賜山有很多和我一樣的,這並沒有什麽。”白術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驕傲的說:“隻能說,你以前見過的鬆鼠都太低級了。”


    慕謹淵挑挑眉,“你不知道嗎?天賜山的鬆鼠之所以會是白色和紅色,是因為他們用妖力染色的,並不天生的。”


    白術猛的直起身,瞪大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說的是真的?”


    這消息,簡直就像吃飯的時候,父母突然說“你不是我們親身”的一樣。


    慕謹淵看著少女那仿佛被累劈了的表情,突然有些怪自己多嘴。


    他放下手中的毛筆,攏了攏繡著銀色暗紋的廣袖,走到少女身邊,輕輕將少女攬入懷中。


    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低聲安慰,“術術是最好的。”


    白術仰頭看著他,雙手抓著他的衣襟,睜著一雙大眼睛問:“我很的和他們不一樣?”


    那小模樣,看起來不像是難過。


    反倒有點……激動?


    慕謹淵木楞的點點頭。


    然後他就看到,懷中的人兒更加興奮了。


    “那你說,我會不會是血統比鬆鼠更高貴的妖怪,比如變異的……狐狸!”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期待。


    慕謹淵,“……不太可能吧!”


    而且,好像抓錯了重點。


    白術低頭想想,隨即更加興奮的仰頭問慕謹淵,“不是狐狸,那會不會是金龍,或是鳳凰?”


    慕謹淵,“……”這絕對不可能。


    雖然他不清楚妖怪的事,但龍和鳳不管這麽生,都不可能生出鬆鼠,這一點是肯定的。


    “算了,你肯定不知道,我還是去問鳳凰姑姑吧。”白術退開慕謹淵,興奮的往外跑。


    粉色紗裙的少女,像隻翩躚的蝴蝶,揮舞著美麗的翅膀離開。


    慕謹淵偏頭看著紙上未完成的小鬆鼠,不禁笑了出來。


    男子的笑容,像春日裏的陽光,很舒服。


    畫完小鬆鼠,他將畫放到一邊晾曬,在書桌上鋪開一張新的開始畫白成人形的小妖精。


    一筆一劃,細致描摹。


    天真爛漫的純真少女很快躍然紙上。


    還未給她上色,卻已十分傳神。


    想來,畫上的人必然是他心中牢記的珍寶。


    最後一筆落下,畫中的少女也迴來了。


    她低垂著小腦袋,看起來很失落。


    “小夜,鳳凰姑姑說,我隻是天生先天不足,所以顏色才和大家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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