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一跟在言君夜身後,抱著賬本,聽著金玉軒的於掌櫃給言君夜說鋪子裏的事。


    言君夜看著架子上擺出的玉器,和櫃台上的珠寶首飾。


    偶爾拿起一個來看看,然後隨意放下。


    於掌櫃實在想不明白這位東家怎麽突然來視察了。


    一行人上了二樓,逛了一圈,來到小會客室。


    言君夜坐在主位上,朝著喬一一伸手。


    喬一一趕緊抱著的賬本翻開,遞到言君夜手上。


    鋪子裏的夥計端著茶水上來。


    雙喜留在了家裏。


    作為小弟,喬一一盡職盡責的包攬過伺候言公子的任務,親手將茶水放到他手邊。


    言君夜將賬本遞給於掌櫃,端起熱茶抿了一口。


    朱唇微啟,他清冷道:“上個月的賬目對不上,其中有好幾件珍貴玉石擺件去向不明。”


    於掌櫃看著翻開的賬本。


    隻是一眼,他就明白了言君夜問的是哪些東西了。


    他看向言君夜,有些躊躇。


    他實在沒想到,言君夜居然不知道這件事。


    “說。”言君夜眸光一寒,氣勢席人。


    一把年紀,見慣了世麵的於掌櫃,麵對如此氣勢的言君夜,也有些頭皮發麻。


    他硬著頭皮道:“那些珍貴擺件,和鋪子中另外一些首飾,都是方小姐取走的。她是公子未來的妻主,強行要,我們實在不好阻攔。公子當時不在京城,老朽實在無法通知公子,那方小姐也說了會和公子說清楚。”


    言君夜的臉色徹底冷了。


    “哪個方小姐?”他語氣冷然,比外麵的冬雪還冷。


    “是王將軍的府的那位方小姐。”於掌櫃插著額頭的汗,也大致猜到了一點其中的道道。


    “啪!”


    言君夜手中的茶杯狠狠甩在地上。


    奶白的瓷器,飛濺的溫熱茶水,濺了一地。


    言君夜那張俊臉,黑得能滴水。


    喬一一小心肝都要被嚇出來了。


    它從未見過言君夜如此模樣,畢竟在她的印象裏,言君夜一直都是迷人的。


    就算憂鬱,也隻是自己獨自仰望天空。


    於掌櫃偷偷吐了一口氣,說道:“老朽不知公子是否清楚,但公子離開京城沒兩天,就傳出了公子和方小姐有了婚約的事,都說公子方花小姐的死,並不會阻礙公子嫁給方家女。而且那方小姐,也幾次在公子名下的商鋪酒樓消費,記的還是公子的賬。”


    喬一一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婚約的事,不是這兩天才和言君夜的母親定下的?


    言君夜猛然站了起來,跨過一滴茶杯碎屑,大步朝屋外走去。


    眨眼間,就隻剩下了一個背影。


    喬一一一把扯過於掌櫃手中的賬本,小跑著跟了上去。


    上了馬車,一路急行,迴到景安侯府。


    一路上,言君夜都是低氣壓,喬一一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下了馬車,言君夜朝著姚夫人居住的主院去。


    喬一一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著上去。


    想到言二公子,她隻好硬著頭皮上。


    主院很大,大冬天的,依舊盛開著鮮花,綠意盎然。


    若不是牆角還有未清理幹淨的積雪,喬一一都要懷疑,這裏過的其實是我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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