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劉海少女的嘴唇哆嗦著,好像拚命地想說話,可是她已經害怕得什麽也沒有說出來,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隻有兩眼不住地翻白眼。


    急促地唿吸著,舒緩著胸腔的壓抑,她好半晌才顫抖著出聲,“我...我...我錯了,對不起。”


    太可怕了,嚴起月太可怕了。


    那兇狠的勁兒像一頭狂暴的獅子,隻要她們稍不注意,就會被她兇狠地咬破喉嚨,撕碎身體。


    她大腦的血管像要漲裂開似的,身體的每一部分幾乎都在顫抖,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


    起月輕蔑地掃視著幾人,冷哼一聲,轉身從自己的行李箱中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


    也不避諱,當著幾人的麵換上後,才轉頭看向保持著原本姿勢不動的三人。


    指著地上散落的東西,淡淡道,“我希望明天我迴來的時候,這些東西洗幹淨且完好的鋪在我的床上,明白了嗎?”


    三人縮著脖子,沒敢有異議,答應得飛快。


    “是。”


    當看到寢室的門關上,站在牆角的兩人順著牆壁軟下身子來,冷汗打濕的長發歪七扭八地耷拉在額頭。


    紅潤的嘴唇子微張,心有餘悸地打著顫。


    咽了咽口水,那小眼睛女生瞧著麵前的一地狼藉,崩潰地捂住臉,“這破學校,又沒有洗衣機,這又是冬天,明天怎麽可能幹。”


    齊劉海女生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當手碰到那看不清原樣的鐵棍時,瑟縮一瞬。


    “不做又能怎麽樣?你沒看出來,她快把我們殺了嗎?”


    嚴起月今天與往常一點也不一樣。


    以前溫吞吞的性子,誰都能搭上兩句話,怎麽今天就突然這麽強勢狠戾了。


    她想不明白。


    一想到嚴起月跟林楊是情侶,她狠狠地咬緊牙,踢了一腳腳邊亂成一團的棉被。


    “也就是老師不在她才囂張,等周一我們去告訴班主任。”


    學校的宿管不管其他,隻管開關門,其餘的瑣事都得聯係班主任解決。


    而班主任放周末也不在學校,隻好等到周一去了。


    剩下的兩人沒什麽主見,都同意了齊劉海女生的建議。


    見她開始撿抵上的東西,也都起身撿了起來。


    拿著手中裝得滿滿的臉盆,圍在洗手槽周圍。


    窗外的天幕黑沉下來。


    小眼睛女生一邊忍著雙手凍僵的疼,一邊嘀咕著,“也不知道這嚴起月這麽晚了會去哪兒。”


    “管她去哪兒,最好被車撞死在外麵。”齊劉海女生惡狠狠地說著。


    ......


    數了數原主的錢包裏所剩不多的錢,起月頭隱隱作痛。


    看來跟父親鬧掰後,原主過得很清貧嘛。


    上上下下加起來不過五十塊,也不知道原主是怎麽扛過來的。


    不過打車是夠了。


    此時入冬,外麵的溫度很低,冷風像刀子一般刮在她嬌嫩的臉頰上,恨不得將她的臉扯爛。


    將羽絨服的領子拉上去,把圍著的圍巾裹得更緊。


    要不是得看路,起月恨不得把頭都給包起來。


    她哈了口氣,看著麵前升騰的白霧,撇了撇嘴。


    這裏的冬天怎麽這麽冷,還沒正式入冬呢。


    周末的校園靜悄悄的,好在建校在繁華的一代,出門就能打到車。


    出了校門,往左走二十米是公交站,往右行五百米左右是這一片的商業街。


    原主平時沒去過,一來沒什麽興趣,二來是沒什麽錢。


    不過靠近校門五十米處有一家書咖,原主倒是常去。


    哪怕在學習上一落千丈,但她養成好閱讀的好習慣一直沒變過。


    而昨天,原主就是準備去書咖的時候碰上了林楊。


    想到這令人頭疼的事兒,起月就想翻白眼。


    身上的疼痛到現在還清晰著,都怪那倆狗男女。


    唐蘇蘇是麽?不親自打迴來,她就不叫起月。


    周末來往的出租車少,起月等了好半晌,才打到車。


    早在等車時她就查了酒店,報了地址後,司機有些詫異。


    透著後視鏡打量著後座的起月,不禁出聲,“小姑娘大半夜去酒店做什麽?”


    起月微微抬眸,“跟舍友鬧了矛盾,不打算迴寢室。”


    司機皺了眉,“咋迴事,這麽嚴重麽?”


    起月心說不嚴重,也就差點控製不住,打死那麽一個而已。


    她溫聲道,“她們把我被子丟了,沒地兒睡。”


    司機當即憤怒地一打方向盤,“現在的女娃子咋這麽個不講道理呢,怎麽樣,你沒受傷吧?”


    “沒有,我這不躲出來了嗎。”起月笑笑。


    司機歎了口氣,“小姑娘沒地方住,也不要去你說的這家酒店,看起來是實惠高檔,但是裏麵啊可不幹淨。”


    起月挑眉,“這是為什麽?”


    她隨手搜的酒店,看好評不錯,倒沒了解過其他的。


    司機認真的開車,看著眼前明亮的路燈快速地從麵前一閃而過。


    “這家酒店,半夜有不少姑娘出事,但是報道都被壓下來了,隻有我們這些全城竄的人才知道。聽說啊那些姑娘半夜被撬了酒店的門,至於結果嘛,你還小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總之啊,你選另外的海心五星大酒店,雖然貴了一點,但比之自己的安全更重要不是?”


    起月點頭,“謝謝您。”


    司機撓了撓自己光禿禿的頭頂,笑嗬嗬地道,“謝什麽,小姑娘在外邊要注意安全,還有啊受了欺負就跟家裏說,別一個人憋著。”


    “這小小年紀的,把自己憋壞悶了找誰賠去,是不是?”


    起月垂下眸子,手指攪動著手中圍巾的尾巴,心不在焉地應聲,“嗯。”


    說起來也可笑,自從這斷絕關係之後,嚴父可沒有打電話來問過一字半句,完全當這個親生女兒像死了一樣。


    還不如一個路人司機問候來得溫暖。


    想到當初原主母親獲賠的七十萬,起月眯了眯眼。


    這錢一時拿得是舒坦,不過往後得要乖乖吐出來。


    因車禍,原主的母親走得突然,也沒留下個遺囑啥的,倒是有些棘手。


    按照繼承法,她隻能拿一半的錢。


    不過現在能拿到一半的錢也好。


    雖然自己有錢,但是性質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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