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宮中。


    顧春舞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冷漠地遞到王嫣然麵前。


    王嫣然木然地抬頭,木納地問道,“真的要吃嗎?”


    顧春舞遞給她的東西。


    王嫣然無比熟悉。


    她曾經吃過。


    那四肢百骸傳來的蝕骨的痛楚。


    比人用刀淩遲她還要痛。


    不僅痛,痛還叫不出聲兒來。


    更是無比的折磨。


    顧春舞勾唇,看著皇後的眼神滿是怨恨,“主子吩咐的,皇後娘娘可別怪奴婢。”


    要不是因為眼前這個人,自己何苦落到這般田地。


    那日冷宮中,予安奪舍夢然後。


    她也被強迫出賣了靈魂。


    什麽出宮,隻不過是癡心妄想。


    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傀儡。


    予安給任務,自己就必須完成。


    完不成將是比其他人還要重百倍的懲罰。


    靈魂深處的淩遲,可比肉體的痛折磨人多了。


    見王嫣然抗拒不接。


    顧春舞強勢地伸出手,一手掐過王嫣然的下顎。


    一手彈開瓷瓶瓶塞,將裏麵的東西一股腦地往她嘴裏倒。


    見倒幹淨了,顧春舞才將王嫣然狠狠丟開。


    王嫣然倒在地上,痛苦地捂著喉嚨。


    弓著身子,一陣猛咳。


    恨不得把剛才吃進去的東西咳出來。


    古年站在一邊,想要上前去攙扶王嫣然。


    顧春舞迴過頭去,冷冷地看著他。


    古年被顧春舞這一眼看得愣住。


    連忙將自己伸出去的手收了迴來。


    他咧嘴尷尬討好地一笑,“閨女,這麽對皇後娘娘不甚好吧,好歹...”


    好歹之前是二人的小主子啊。


    沒錯,顧春舞是古年的女兒。


    古年自小就是大將軍府的家仆。


    而他的女兒,因根骨和天賦上好,就被王順陽訓練做了殺手。


    古年懂些武功,則易容進了宮。


    原本的古年早就在冷宮的枯井中了。


    古年見安定後,就把自己做殺手的女兒接進宮。


    安排在北堂熠璠的身側做太監。


    方便以後行刺。


    古年向來怕自己這個女兒。


    性子一向冷冰冰的,對自己又不親近。


    說話都是軟著聲兒的。


    顧春舞見著眼前窩囊的太監爹,有些嫌惡地皺起眉頭。


    她又不是原來的顧春舞。


    對古年更沒親情。


    更別提尊敬之意。


    抬手一巴掌將人拍開,“用你多嘴,滾一邊去。”


    古年生生挨了一巴掌,看著眼前陌生的女兒。


    那暗沉的眸子更是沉默下來。


    胸前痛得麻木,就連心髒都痛了起來。


    他突然有些後悔,不該聽王順陽的,將自己的女兒送去做殺手。


    更不該進這皇宮,將顧春舞卷進來。


    可是後悔歸後悔,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多是無用的。


    王嫣然不一會兒就發作了。


    她疼得直打滾。


    滾了幾圈之後,跪坐在地上,弓著身子。


    那頭在地上一直磕。


    咚咚的響聲在寂靜空蕩的宮殿迴蕩。


    還伴隨著沉重且痛苦的唿吸聲。


    顧春舞獰笑著,腳踩在鳳榻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王嫣然。


    那眼中恨意翻騰。


    閃過嗜血的光芒。


    真好啊,痛苦吧?


    那就要好好享受這痛苦哦。


    ...


    前朝的事兒還是忙。


    嚷嚷著斬妖妃的那一群人,也並未停歇。


    不過除了嘴上喊,卻並沒什麽實質性地動作。


    起月半躺在軟榻上。


    北堂熠璠剝著葡萄,往她嘴裏送。


    這選的葡萄,大多酸的驚人。


    除了起月吃得香甜,其他人嚐一口就被酸得直流口水。


    就比如說北堂熠璠。


    他不過是好奇,吃了一顆。


    差點連早些時候吃的東西都給吐出來。


    他不明白為什麽懷了孕的女人會愛吃這個。


    不過起月愛吃,他就在一旁不緊不慢地剝皮。


    宮內放置了不少冰盆兒。


    可是這天氣還是熱。


    哪怕碧春在一旁扇風,還是熱得起月一身汗。


    北堂熠璠又剝了一顆,送到起月的嘴邊。


    起月蹙眉偏開頭,道,“陛下,臣妾不吃了。”


    北堂熠璠將葡萄放在上好的陶瓷盤中。


    擦了擦手上的汁水後。


    連忙掏出帕子,將起月額角溢出的汗水擦了去。


    柔聲道,“愛妃怎麽不吃了,飽了麽?”


    起月搖了搖頭,那遠山眉都快皺成蚯蚓了,她埋怨道,“這天太熱了,汗濕了黏在身上,實在不舒服。”


    北堂熠璠見起月這汗如雨一般,直往下掉。


    那眉頭也心疼地皺了起來,無奈道,“倒是有處涼快的莊園,隻是這幾日去不成了。”


    北邊部落的使臣今天剛到,估計得設宴幾日招待一下。


    起月歎了聲道,“無事,臣妾等幾日吧,躺著身子軟,臣妾起來走幾步。”


    說著起月就要從軟榻上坐起來。


    北堂熠璠伸手將人輕柔地扶了起來。


    不過當即就鬆開了。


    他們還好,這天穿兩件薄衫,並不怎麽熱。


    隻是懷孕後,起月怕熱得很。


    以往晚上都要抱著他睡的,這些日子都將他趕下床。


    說他渾身像個火爐,靠著熱。


    就連平日裏,都不敢怎麽碰起月。


    起月的身子已有四個月了。


    那寬大衣衫也藏不住日漸隆起的肚子。


    起月一手撐著腰,挺著身子,一手護住肚子,就在宮殿內走起圈子來。


    北堂熠璠從碧春手裏接過扇子,讓碧春去準備沐浴用的水。


    而自己則亦步亦趨地跟在起月身後。


    搖著扇子給起月扇風。


    起月雖然身子重,但是精神頭兒好。


    也不似最初那兩個月極為嗜睡。


    這一走,就快一刻鍾。


    北堂熠璠連忙道,“愛妃停下來歇歇再走吧。”


    又見碧春領著人抬著水進來。


    他繼續道,“歇過後沐浴下,洗洗身上的汗。”


    起月點點頭,停了下來。


    這一走,那渾身的汗流的更多。


    不僅衣衫濕透,就連鬢邊的碎發都濕了。


    一撮一撮的貼在額頭。


    坐在木椅上歇了片刻,待身上的熱意退了,起月才起身往殿內走去。


    北堂熠璠跟在身側,小心翼翼地守著。


    生怕起月沒看清路,把自己給摔著了。


    碩大的浴桶擺放在內殿,霧蒙蒙的水汽從那桶中直往外冒。


    見二人進來,碧春才帶著人出去。


    北堂熠璠替起月褪去衣衫。


    或許是因為懷孕,身子豐腴不少。


    更是白嫩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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