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鷲全方位放開了五感。


    這下神格第一格給他的衝擊力又更上一層樓了:原來在蜃樓列車上還是地方太小,旁邊的場景閃得太快不好捕捉,現在在這麽空曠的地方,他居然連人類的血小板都能感覺到。


    世間萬物如同棋子,在他的腦海中星羅棋布,變成了緩慢移動的行走的模型,隻要再集中一些,這些模型又可以無限放大。


    不開還好,一開係統又悄悄變成粉色的了。


    “江菱。”不同以往公事公辦的態度,這次她很親切地唿喚著江菱的名字。


    江鷲一愣,看向彈出來的係統。


    “你還記得我嗎?”係統問。


    “說實話,你這種搭訕方式有點老套了。”江鷲覺得煩:“我們什麽時候見過,又談何記得?有話直說。”


    “是我啊。”係統似乎一定要證明他們見過:“模式初期的時候,我進入你的腦袋,你拚命搖頭晃腦,差點把我搖死機。”


    這下江鷲真的愣住了。


    他好像記起來這個聲音了,末世剛開始在自己腦袋裏說話的,就是她!(第2章)


    她就說怎麽開局就給自己免死金牌,而別的老板看起來沒有,且後來係統開機時不是這個聲音,還以為是維護問題,原來不是一個係統!!!


    “你,你你……”江鷲斟酌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維護這麽長時間?你拉屎去了?拉這麽久不怕得痔瘡嗎……”


    “不是維護的問題。”係統接話:“本來我是想直接替換掉普通係統的,可是後來秩序係統發現了我這個入侵程序,我不敢露頭了。”


    江鷲沉默。也是,如果讓那會兒的柴崖知道,絕對露頭就秒。


    “那你現在怎麽舍得出來了?”江鷲挖苦她:“現在不怕露頭就秒了?”


    “我把你的普通係統吃掉了。”顯然粉色係統很驕傲:


    “雖然表麵看上去和普通的沒區別,消息依舊會正常通知,可那是我,秩序查不出來。”


    “什麽時候替換的?”


    “你記得從忘川境出來時,我幫過你嗎?”


    江鷲又是一愣。


    當時在忘川境,他抱著梵愚以為走不出來時,是女媧之力突然發動,降低了梵愚魂魄消散速度。


    後來自己事情太多都忘了深究,沒想過既然都和係統斷開連接了,哪裏還會有女媧之力?


    “原來是你……你就是……”江鷲說了一半,頓住了。


    他知道對方就是女媧了,或者說,殘留意識體。


    “是我,卻也是你。”


    “什麽意思?”江鷲不理解。


    然而係統沒有正麵迴答,隻是看她想起來他們認識還挺開心:“我不能經常露麵,現在就把我想說的說完。”


    “你要努力向上爬,直到力量足夠強,強到秩序覺得你有資格了解他們為止。


    那時候,你才會知道我的來曆和境地,才能解救……”


    係統又斷開了,閃了幾次,才恢複了藍色。


    跑得倒是挺快,估計是蹲草叢裏敵人幹脆找不到的那一類人。


    江鷲沒有過多思考,就算這是任務也並非現在能完成的,於是又把目光放在了神識海。


    “[化雨]可選中神識感知範圍內的生命,進行幹涉。”


    等等。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百米之外取人首級,虛空一指,殺人於無形?


    “目前等級尚未達到可幹涉生死的地步。”係統看他要飄了,又加了一句。


    不幹涉生命也行。幹涉法力流動總可以吧?


    他俯視著梵愚和梁桂。


    不得不說,梵愚除了心理,其他什麽都好。


    就算梁桂的鉞難以招架,可梵愚卻還是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以至於數個迴合幾乎不相上下。


    江鷲在神識海中舉起手,落下一指——


    梁桂的人物虛影就變換成了機械重複動作的模型,和別的事物區分開來。


    他怎麽越看越不對勁呢,這梁桂身上雖然沒帶其他的東西,這武器卻……上台之前不是應該先檢查一下防止作弊嗎?


    也不怪江鷲如此杯弓蛇影,畢竟女人的第六感就和占卜差不多,還真就出事了。


    又一次轉身,梁桂嘴角卻突然牽起一抹笑容,在梵愚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下劈,梵愚一刀擋住,梁桂手裏的鉞突然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化成一條蛇飛了出去。


    動作太快了,如果不是因為江鷲眼中的動作慢,他也會以為鉞隻是單純的脫手飛出去了,根本看不到化形。


    好家夥,這小子耍陰招,皮癢了?


    江鷲甚至都沒抬手,隻是神識一動,梁桂的模型就倒下了;而現實中那鉞不知為何在本應該飛出去的情況下,牢牢纏在了梁桂手中。


    “啊——!”梁桂的慘叫很淒厲,捂住了自己的手。隻見那紅色的鱗甲蛇此刻的鱗片嵌進他的肉裏足足一厘米,正死死咬著他的手腕大動脈。


    居然就是奔著動脈去的,一招斃命,若是江鷲不攔,梵愚八成兇多吉少。


    台上出問題,台下也騷動了。


    江鷲依舊在空中停著,他才不下去,沈清秋還在呢,要處理也是他處理,自己不會平白無故打工。


    梵愚愣神,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偏偏此刻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好啊,堂堂刀劍問鼎,居然耍陰招害對手?”


    嗯?


    江鷲皺眉,神識探尋,就發現那也是昭天宗的人。阻止他們作弊,反而被倒打一耙了?


    “胡扯!”梵愚暴躁開口:“我用的是刀,另一隻手距離你那麽遠,就是吐口水都吐不到你臉上!怎麽害人?”


    “安靜。”沈清秋隻是拿出他的杖往地上一杵,全場半數人都安靜了。


    他走過去,率先把毒蛇扯出來,又示意輔助過來治療,然後掐著蛇頭問:


    “梁桂,我記得你用的是鉞,你的武器呢?”不愧是跟著柴崖的人,問的話都是一針見血。


    “我也不知道,我的武器脫手了!”梁桂疼得手都在抖。


    這末世可沒有監控,麻煩大了。


    “你武器脫手?你武器脫手咋沒砸死我!”梵愚聲音很冷,他也看出來了,對方在耍花招,還要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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