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鴉,現在怎麽辦?”


    看著刀光劍影之中狂舞的兩道身影,輕輕扶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弄玉,白鳳一臉焦急的向墨鴉問道。


    墨鴉之前被姬無夜的幾次利箭所傷,所幸沒有傷到要害,即使看上去滿身血跡,實際上卻並沒有這般嚴重。


    抬秀擦拭著嘴角的鮮血,墨鴉目不轉睛的盯著牢籠外爭鬥的正激烈的二人,頭也不迴的道:“你手中的美人情況很不好,你還是先出去吧,到她去療傷。”


    先前未趕到將軍府時,兩人就聯手擊殺了昔日的同僚紅鴞,雖然順利擊殺了對手,卻也受了些對方臨死反撲時的傷,導致趕來將軍府有所耽擱,以至於晚了一步,弄玉發動了刺殺,被迫退下了毒藥。


    白鳳也有此意,但見到墨鴉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禁問道:“你不走嗎?”


    “你走吧,公子還在此處!”


    即使韓選並沒有把潛入新鄭城所要行動的事情告訴他,墨鴉其實也可以猜測出一二來。


    雖然之前姬無夜與韓選的交易,他被當作貨物般交易到韓選手下,墨鴉心中說不上波瀾不驚,卻也沒有太多情緒變化。


    一路而來,他手中沾滿了太多的血腥,而對於他這等人來說,跟什麽主人根本沒有任何關係,隻要好好的生存下去,都無所謂。


    但,今日之事,給了他很大的觸動。


    公子韓選,他的新主人,居然因為他的私自行為,冒著巨大風險孤身前來將軍府營救。


    固然其中可能蘊帶著想要一勞永逸解決姬無夜的情況,卻也無法掩蓋韓選的重視。


    如此舉動,讓這位從記事起就生活在黑暗中的殺手,少有的有所觸動。


    不敢說忠心耿耿,舍身入死,卻也種‘君不負卿,卿絕不負君’的心態。


    “你小心點,不要輕易插手!”


    立場不同,白鳳無法墨鴉此時的微妙心態,看著懷著氣息越發微弱的弄玉,不敢繼續耽擱時間,提醒了一句便從被砸開的屋頂飛離而去。


    墨鴉迴頭瞄了一眼離去的白鳳身影,也從屋頂離開了囚牢,不過他不可以離開,而是繞了一圈來到了正麵戰場。


    他沒有輕易插手,自己也很清楚憑借他麵前的狀態,不好插手這等層次的爭鬥,加上韓選完全占據了上風,就站到一旁為之掠陣。


    爭鬥的二人,自是都感覺到了墨鴉,然而,韓選並無擔心,依然如故般的壓製著姬無夜。


    他默讓墨鴉的靠近,其實也是一種考驗,考驗對方是否已經真心脫離了過往。


    初步來看,好像對方已經真心如此。


    與之相對,姬無夜的心中暗沉,麵對前主人的劣勢,墨鴉的態度居然漠不關心,可見已經不可能反叛幫助他了。


    而且,墨鴉所處的位置十分講究,從始至終都處於姬無夜的十步左右的距離,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暴起出手一般。


    這不得不讓姬無夜調動一份心神放在墨鴉身上,無法全神貫注的應對韓選連綿不絕的狂暴攻勢。


    隨著一個疏忽,這位權傾韓國朝野十餘年的大將軍,就要命喪黃泉之時,兩道裹著血色的劍芒擋在了他的身前,讓蓄勢頗久,意欲一擊斃命的韓選一劍,被完全擋住。


    “這道劍法……”


    韓選身軀一震,一如先前的姬無夜般,不受控製的被這驟然出現的兩道劍芒迫退三步之距。


    驀然抬首,瞳孔一縮,愕然道:“是你!”


    眼前之人,算得上他的一個老相識,手持雙劍,憑借一擊就迫退了他全力一劍,天下間符合這等要求的不多,隻有一人,羅網的天字一等殺手,黑白玄翦。


    “隻是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你的傷勢倒恢複的很快!”


    黑白雙劍扛在肩上,蘊含冰冷與瘋狂這等矛盾色彩的雙眼緊盯著身前不及弱冠的少年,玄翦聲音充斥著冷酷無情之色。


    “你的傷勢也恢複的不錯,沒想到你還會出現在都城內!”


    韓選目光掃視著也有些愣神的姬無夜,明白玄翦的出現應該不是夜幕的預謀。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心中還是充滿了凝重,與玄翦交手了兩次,沒有人比他更明白處於巔峰狀態的黑白玄翦的可怕實力。


    以如今的時間線來說,除了少數的幾人外,沒有人可以說擊敗如今的玄翦。


    可是,韓選卻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剛才那一劍,玄翦固然一招擊退了他,但他還能感覺到比之十多天前的那一場大戰相比,這一劍有些外強中幹的味道。


    並不是說玄翦的實力不強,而是說與之前比起來,實力要差了不止一籌。


    ‘是了,拚盡全力的一劍隔世,玄翦並不好受,就算沒有我的傷勢重,卻也絕不好受,加上之前窺視到,疑是縱橫雙劍留下的傷勢,傷上加上下,絕不可能短短十餘天內痊愈。’


    韓選目光一轉,移到了對方持著白劍的左手,打量了一番,心中已有些猜想,凝重的心情稍緩。


    嗯?


    似是感受到韓選探尋的目光,玄翦不著痕跡的半側過身,擋住了對方審視的眼光,冷哼一聲,厲聲如刃:“我早就說過,在獵殺縱橫之前,你會是我的第一個目標。”


    “你,今晚會死在我的手中!”


    他的語氣充斥著不可一世的信心,若是韓選不曾觀測到對方的不對勁,說不定還真會被對方忽悠住,心靈受到打擊,難以發揮出應有的實力。


    “哦?閣下如此有信心,為何還不動手?”


    韓選冷笑一聲,仿佛窺視到了他的秘密,這讓玄翦心頭一震,有些驚異對方的反應。


    上一次之戰,韓選固然對玄翦這等高手的實力感到驚懼,可是後者的震動其實並不比他少。


    到了玄翦這等層次,還是可以清楚感應到韓選的修為並沒有突破「混元」境界,隻是功力過於渾厚,導致絲毫不輸於剛入「混元」的武者而已。


    而且,不過短短十餘天功夫,對方就已經恢複了大半的傷勢,這從之前的一招接觸就被玄翦感知到了。


    這一點,卻讓他更加忌憚對方。


    要知道,江湖武者,最重要的就是內力真氣,若是受了內傷,想要短時間內恢複根本不可能,更不要說調動真氣了。


    可如今,離之前一戰不過短短十餘天,韓選的內傷就已經恢複了大半,這如何不讓他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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