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些疑惑？”
迴去的路上，緊挨著的季陶麵色隱露不解，韓選笑著問道。
季陶點頭，沒有隱瞞：“卑下愚昧，實在難以揣測公子想法。”
“有什麽疑惑？”
“李氏一族乃公子母係一族，不說多麽禮遇有加，也應該拉攏一二，為何公子卻如此……”
“強勢和驕橫？”
季陶垂首稱不敢，韓選擺了擺手，淡淡道：“於這些偏居一方的氏族而言，所謂親情之說，根本可有可無，他們在乎的永遠是自家利益多寡，而本公子今日這番行為，正是為了以後方便行事？”
季陶皺眉思索：“方便行事？”
韓選接著道：“滎陽縣內勢力錯綜複雜，即使本公子也不可能獨力對抗整縣豪族，所以要采取一些策略。”
言及此處，為防隔牆有耳，他沒有繼續多言。
一路無話，一行人來到了位於城北之地的城衛所內，此地也是縣司空辦公之地。
滎陽城以滎水北岸而建，城內所居皆以東、西、南為主，城北略有荒蕪，不及其他三區繁華。
此間城衛所占地廣闊，比之新鄭東城衛所，要寬敞數倍不止，整個點兵校場起碼可容納上萬人馬。
帶著張開地送來的策任帛書和信印，門前守衛不敢怠慢，立即通報了所內所有人。
與韓選所預想不一，隻是半個時辰而已，城衛無論將官還是士卒，皆全部集合完畢，於校場等候他的檢閱。
‘倒是做的滴水不漏，真是好手段。”
看著眼前黑壓壓的士卒，韓選心中冷笑，明白這是對方的下馬威。
新鄭之時，他便就是用士卒、將官散漫的借口，整治了東城衛，而如今滎陽城衛所為，正是想要封住他的某些手段。
韓選並未表現出異樣，麵露微笑地與眾將大招唿，說了一些老生常談的事情，便宣布解散。
隨後，他又繼續檢查這段時間以來城衛所的大小事務，發現其中還是尋不到絲毫破綻。
到了傍晚時分，韓選才帶著季陶等人，離開了城衛所，來到了城北之地的司空府內。
司馬府比之李府隻是稍遜一籌，到來時已是夜幕來臨，橘紅色的燈光籠罩府邸上下
季陶早來多日，已然打理清朗，先前身亡的司空族人早已被驅離，奴仆皆已換齊。
用了晚膳，還未休息就聽到仆人傳話，有人前來拜訪。
季陶疑惑：“先前於城衛所內，城內各族皆知公子到來，卻無一人前來，如今怎麽來了？”
韓選搖頭，笑著道：“不！應該不是滎陽各族之人。”
“不是……”季陶愕然。
韓選看向那名傳話仆人，淡淡吩咐道：“去把客人請至雅殿，本公子隨後就到。”
仆人答應一聲，立即去了。
韓選過了一會才去往了雅殿處，見到了這麽晚還前來拜訪的‘貴客’。
此人就是白日隨便宜外公李仕身後的李氏二公子，李彥。
韓選並無意外，笑著上前招唿道：“舅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選之罪也。”
與登門拜訪時驕橫不同，此時的韓選態度較為親切，李彥雖心中已有意料，卻還是一定，明白此行可能不虛。
不敢怠慢，行禮道：“公子言重了，是在下冒昧了。”
寒暄了幾句，兩人分別席案而坐，兩人也都心中有數，所以韓選也掩飾，開門見山道：“舅父深夜來訪，想必有要事與我言說，在下洗耳恭聽。”
李彥也不遮遮掩掩，直截了當地道：“公子白日時，曾言有辦法讓父親座下之位上提，不知可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那不知公子有何手段？並不是在下不相信公子，而是滎陽縣內勢力交錯，縣丞之職，可不簡單。”
“於你而言，確實十分不簡單，但於本公子而言……”
話未說完，但其中的自信心卻也表明了一切。
但李彥並不滿意，繼續追問道：“此事幹係重大，不知公子可否能道清一二？”
韓選微微搖頭，答非所問道：“此事尚且不論，我想知道的是，舅父此來，是自己所為，還是外公所派？”
李彥眉頭微皺：“不知有何不同？”
韓選含有深意的眸光緊盯著他：“以外公的年歲，不可能這番急功冒進，以我猜測，此番而來，是你個人的意思吧？”
李彥麵容掠過一縷驚色，轉瞬即逝，故作鎮定道：“公子說笑了，這……”
他還想狡辯，可是觸及到韓選深不可測的眸子，不得不歎了口氣，似是想起某些往事，目隱現惱色，有些憤慨道：“確實是我個人的意思，父親太過於偏心，大哥為嫡子，族長之位非他莫屬，而那個三弟是一個廢物，除了仗著父親的寵愛，其他一無是處，而我身為李氏二公子，多年來一事無成，我怎能甘心？”
韓選幫他總結道：“所以，你要得到本公子的支持？”
三言兩語就抖掉自己的事情，難道李彥是個蠢貨？
其實不然，他自己很清楚，他沒有絲毫可以與韓選合作的籌碼，而又想要得到支持，隻能獻上另一樣韓選急缺的東西，忠誠。
‘忠誠’二字看似好笑，因為一麵之緣的人，怎會存在忠誠？
其實真正看來卻也簡單，‘忠誠’的由來，根本來說就是利益的結合。
李彥依靠韓選，能得到他想要的，自然會奉獻忠誠。
韓選想要借助李彥，掌控李氏，乃至整個滎陽縣，也必須會接受他的忠誠。
言而總之，就是李彥找到了韓選目前急需的東西，解決了，自是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李彥是個聰明人，明白韓選話中潛在的意思，且也是能屈能伸之人，立即拜服道：“公子聖明，彥想得公子之助，日後必會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倒不必了，忠心為本公子辦事，自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韓選笑著點頭，親自扶起了他，才道：“第一步我也有了計劃，到時候我派人通知你，你照做就行。”
李彥了然：“是，彥明白了！”
迴去的路上，緊挨著的季陶麵色隱露不解，韓選笑著問道。
季陶點頭，沒有隱瞞：“卑下愚昧，實在難以揣測公子想法。”
“有什麽疑惑？”
“李氏一族乃公子母係一族，不說多麽禮遇有加，也應該拉攏一二，為何公子卻如此……”
“強勢和驕橫？”
季陶垂首稱不敢，韓選擺了擺手，淡淡道：“於這些偏居一方的氏族而言，所謂親情之說，根本可有可無，他們在乎的永遠是自家利益多寡，而本公子今日這番行為，正是為了以後方便行事？”
季陶皺眉思索：“方便行事？”
韓選接著道：“滎陽縣內勢力錯綜複雜，即使本公子也不可能獨力對抗整縣豪族，所以要采取一些策略。”
言及此處，為防隔牆有耳，他沒有繼續多言。
一路無話，一行人來到了位於城北之地的城衛所內，此地也是縣司空辦公之地。
滎陽城以滎水北岸而建，城內所居皆以東、西、南為主，城北略有荒蕪，不及其他三區繁華。
此間城衛所占地廣闊，比之新鄭東城衛所，要寬敞數倍不止，整個點兵校場起碼可容納上萬人馬。
帶著張開地送來的策任帛書和信印，門前守衛不敢怠慢，立即通報了所內所有人。
與韓選所預想不一，隻是半個時辰而已，城衛無論將官還是士卒，皆全部集合完畢，於校場等候他的檢閱。
‘倒是做的滴水不漏，真是好手段。”
看著眼前黑壓壓的士卒，韓選心中冷笑，明白這是對方的下馬威。
新鄭之時，他便就是用士卒、將官散漫的借口，整治了東城衛，而如今滎陽城衛所為，正是想要封住他的某些手段。
韓選並未表現出異樣，麵露微笑地與眾將大招唿，說了一些老生常談的事情，便宣布解散。
隨後，他又繼續檢查這段時間以來城衛所的大小事務，發現其中還是尋不到絲毫破綻。
到了傍晚時分，韓選才帶著季陶等人，離開了城衛所，來到了城北之地的司空府內。
司馬府比之李府隻是稍遜一籌，到來時已是夜幕來臨，橘紅色的燈光籠罩府邸上下
季陶早來多日，已然打理清朗，先前身亡的司空族人早已被驅離，奴仆皆已換齊。
用了晚膳，還未休息就聽到仆人傳話，有人前來拜訪。
季陶疑惑：“先前於城衛所內，城內各族皆知公子到來，卻無一人前來，如今怎麽來了？”
韓選搖頭，笑著道：“不！應該不是滎陽各族之人。”
“不是……”季陶愕然。
韓選看向那名傳話仆人，淡淡吩咐道：“去把客人請至雅殿，本公子隨後就到。”
仆人答應一聲，立即去了。
韓選過了一會才去往了雅殿處，見到了這麽晚還前來拜訪的‘貴客’。
此人就是白日隨便宜外公李仕身後的李氏二公子，李彥。
韓選並無意外，笑著上前招唿道：“舅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選之罪也。”
與登門拜訪時驕橫不同，此時的韓選態度較為親切，李彥雖心中已有意料，卻還是一定，明白此行可能不虛。
不敢怠慢，行禮道：“公子言重了，是在下冒昧了。”
寒暄了幾句，兩人分別席案而坐，兩人也都心中有數，所以韓選也掩飾，開門見山道：“舅父深夜來訪，想必有要事與我言說，在下洗耳恭聽。”
李彥也不遮遮掩掩，直截了當地道：“公子白日時，曾言有辦法讓父親座下之位上提，不知可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那不知公子有何手段？並不是在下不相信公子，而是滎陽縣內勢力交錯，縣丞之職，可不簡單。”
“於你而言，確實十分不簡單，但於本公子而言……”
話未說完，但其中的自信心卻也表明了一切。
但李彥並不滿意，繼續追問道：“此事幹係重大，不知公子可否能道清一二？”
韓選微微搖頭，答非所問道：“此事尚且不論，我想知道的是，舅父此來，是自己所為，還是外公所派？”
李彥眉頭微皺：“不知有何不同？”
韓選含有深意的眸光緊盯著他：“以外公的年歲，不可能這番急功冒進，以我猜測，此番而來，是你個人的意思吧？”
李彥麵容掠過一縷驚色，轉瞬即逝，故作鎮定道：“公子說笑了，這……”
他還想狡辯，可是觸及到韓選深不可測的眸子，不得不歎了口氣，似是想起某些往事，目隱現惱色，有些憤慨道：“確實是我個人的意思，父親太過於偏心，大哥為嫡子，族長之位非他莫屬，而那個三弟是一個廢物，除了仗著父親的寵愛，其他一無是處，而我身為李氏二公子，多年來一事無成，我怎能甘心？”
韓選幫他總結道：“所以，你要得到本公子的支持？”
三言兩語就抖掉自己的事情，難道李彥是個蠢貨？
其實不然，他自己很清楚，他沒有絲毫可以與韓選合作的籌碼，而又想要得到支持，隻能獻上另一樣韓選急缺的東西，忠誠。
‘忠誠’二字看似好笑，因為一麵之緣的人，怎會存在忠誠？
其實真正看來卻也簡單，‘忠誠’的由來，根本來說就是利益的結合。
李彥依靠韓選，能得到他想要的，自然會奉獻忠誠。
韓選想要借助李彥，掌控李氏，乃至整個滎陽縣，也必須會接受他的忠誠。
言而總之，就是李彥找到了韓選目前急需的東西，解決了，自是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李彥是個聰明人，明白韓選話中潛在的意思，且也是能屈能伸之人，立即拜服道：“公子聖明，彥想得公子之助，日後必會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倒不必了，忠心為本公子辦事，自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韓選笑著點頭，親自扶起了他，才道：“第一步我也有了計劃，到時候我派人通知你，你照做就行。”
李彥了然：“是，彥明白了！”